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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黑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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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他哑着嗓子说,“他们对我的手做了什么?”还没等我弄清楚,就吃了第二惊——我的看守同僚走进了房间,那人正是布莱尼。
噢,见鬼。他在身后关上了门。他的目光从我身上转向受伤的普里查德船长,又转回我身上。
航海室外传来我们的水手的叫喊声,他们正做着登上另一条船的准备,但我忽然感觉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仿佛发生在很远的地方,相关的那些也都是陌生人。我绕到船长背后,目光始终不离布莱尼的双眼,然后看向船长被反绑在椅背处的手。我终于明白那种气味的源头了。那是烧焦血肉的气味。
第十八章
多尔齐尔和特拉福德把点燃的引信夹在普里查德船长的手指之间,以此逼迫他开口。地上散落着几根烧过的引信,还有一只水壶,我把壶口举到鼻子下面,发现那是他们洒在他伤口上的盐水——为了加剧他的痛楚。
他的手上满是水泡,有些部位烧得焦黑,另一些部位则流血不止,就像一块拍打过的肉。
我寻找着水壶,同时提防着布莱尼,思索着他为什么毫无行动。为什么一言不发。
他结束了我的苦恼。
“哎呀,哎呀,哎呀,”他粗声粗气地说,“我们终于碰面了。”
“是啊,”我干巴巴地回答,“我们真走运,是吧伙计?”
我看到长桌上有一壶水。
他没理会我的讥讽。“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我要拿水来清洗这个人的伤口。”
“船长可没提过要照看囚犯的伤。”
“他很痛苦,伙计,你看不出来吗?”
“别他妈跟我这么说话,你这狗崽子。”布莱尼口气里的凶狠几乎令我的血液结了冰,但我不打算表现出来。虚张声势的要诀就是别露怯。
“听起来你想找架打,布莱尼。”
我真希望自己的语气能更自信些。
“说不定吧。”
他的枪带上别着好几把手枪,腰间还配着一把弯刀,但他的手里那道银光却仿佛是凭空出现的:那是一把弧形匕首。
我吞了口口水。
“你打算趁着其他人登船的时候做什么?我们可是受命要看守这位船长的。好了,我不知道你看我哪里不顺眼,又为什么对我怀恨在心,但我们最好还是换个时间去解决,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这时布莱尼咧嘴笑了,嘴里的一颗金牙闪着光。“噢,孩子,我的确有别的主意。比如这位船长企图逃跑,还在过程中捅了你一刀。或者不如再换个主意?比如是你帮助这位船长逃跑的。比如你给这个囚犯解开了绳子,想要带他逃跑,是我阻止了你,在过程中把你们俩都捅了个对穿。我想后一个主意更好。你觉得如何?”
我看得出,他不是在说笑。布莱尼一直在等待时机。毫无疑问,他不想因为殴打我而受到责罚,但突然间,他就把我逼到了退无可退的死角。
然后别的事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单膝跪在地上,看到了一样东西。我认出了船长戴着的那枚印章戒指上的印记。
在帝王号上醒来的那天,我在下层甲板找到了一面镜子,用它来察看我自己的伤口。我的身上有割伤、瘀伤和擦伤。我看起来就是个挨过一顿痛打的人。其中一处瘀伤是被那个戴兜帽的男人用拳头打出来的。他的戒指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了印痕。那是十字架的符号。
我在普里查德船长的戒指上也看到了相同的符号。
尽管那个可怜人浑身难受,我却忍不住问他:“这是什么?”
我的嗓音太尖了些,又太响了些,足以引起布莱尼的怀疑。于是他离开关上的门,走上前来察看。
“什么?”普里查德说,但这时布莱尼已经走了过来。他也看到了那枚戒指,只是他的兴趣大部分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非符号的意义。他不顾普里查德的痛呼,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扯下了戒指,同时也剥下了手指上烧焦发黑的皮肤。
船长的尖叫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他的头软绵绵地垂向胸口,长长的涎水从口角落向航海室的地板。
“给我。”我对布莱尼说。
“凭什么?”
“快点,布莱尼……”我开口道。紧接着我们听到了某个声音,那是从外面传来的喊声:“有船帆!”
我们并没有把争执抛到脑后,只是暂时放到一边而已。布莱尼用他的匕首指了指我,然后说:“在这儿等着。”说完,他就走出房间,察看外面的情况去了。
敞开的门为我展露了船上突如其来的恐慌景色,但随着船身突然前冲,门也被关上了。我的目光从门那边转到呻吟着的普里查德船长身上。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海盗。从前的我是个布里斯托尔的牧羊人。的确,我渴望着冒险,但却是正大光明的冒险。我不是罪犯,也不是亡命徒。对于这些拷打无辜者的家伙,我半点也不想与他们为伍。
“给我松绑,”船长的嗓音沙哑,充满痛苦,“我可以帮你。我可以为你的赦免做担保。”
“如果你愿意把戒指的事告诉我,我就给你松绑。”
普里查德船长缓缓地摇晃着脑袋,仿佛要驱赶痛楚。“戒指,什么戒指……?”他困惑不解地说着,试图弄清这个年轻的甲板水手为何会询问他毫不相干的事。
“有个我认为是敌人的神秘男人戴着和你一样的戒指。我需要知道它的含意。”
他努力振作精神,嗓音沙哑,语气却相当慎重。“它的含意是庞大的力量,我的朋友,能够用来帮助你的庞大力量。”
“如果有人用这股庞大的力量对付我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觉得已经有人在用它对付我了。”
“那就放我自由,我会用我的影响力去帮你查明。无论你蒙受了何种冤屈,我都能帮你洗清。”
“这件事关系到我爱的女人。还有几个有权有势的人。”
“有些人有权势,还有些人更有权势。我向圣经发誓,孩子,你的任何烦恼都能得到解决。你遭受的不公也会得到纠正。”
我的手指已经开始摆弄绳结,但就在绳索松脱,滑落到地板上的同时,门突然开了。多尔齐尔船长站在门口。他眼神疯狂,利剑在手。他的身后能看到骚乱的人群。那些不久前准备登上亚马逊大帆船号、作为作战部队集结起来的水手,突然陷入了一片混乱。
多尔齐尔船长只说了三个字,但这已经足够了。
“私掠船。”
第十九章
“长官?”我说。
谢天谢地,多尔齐尔的全副心思都放在意外的状况上,没空思索我在普里查德船长的椅子后面做着什么。“私掠船要来了。”他大喊道。
在恐惧中,我的目光从多尔齐尔转到了我刚刚给普里查德船长松绑的双手。
普里查德突然来了精神。尽管他镇定地将双手继续背在身后,却忍不住嘲笑起多尔齐尔来:“是爱德华·萨奇来救我们了。你还是逃吧,船长。爱德华·萨奇跟你不一样,他是个忠于王室的私掠船船长,如果我告诉他这儿发生的事……”
多尔齐尔骤然向前迈出两大步,将剑尖刺进了普里查德的腹部。普里查德坐在椅子里的身体绷紧了,利剑刺穿了他的身体。他的头骤然仰起,双眼盯着我看了一秒钟,随后身体失去了力气,软瘫在椅子里。
“你什么也别想告诉他了。”多尔齐尔咆哮着拔出了剑。
普里查德的手无力地垂到身侧。
“他手上的绳子解开了。”多尔齐尔谴责的目光看向了我。
“是您的剑,长官,它割断了绳子。”我说。他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随后转过身,跑了出去。与此同时,帝王号晃了晃——我后来才知道,那是萨奇的船撞上了我们的侧面。有些人说,船长当时正冲向敌人,两船的碰撞让他立足不稳,越过舷侧的栏杆,落进了水中。还有些人说,船长是想到了正法码头的情景,于是径直跳下了船,以此逃离被俘的命运。
我从航海室取走了一柄弯刀和一把手枪,别在腰带上,然后冲出了门,来到甲板上。
我看到的是混战的场面。私掠船员们从右舷登上了船,而左舷的亚马逊号也抓住机会进行了反击。我们寡不敌众,就在我挥舞着剑加入战斗的同时,我已经看出我们即将失败。甲板上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倒地死去,或是无力地靠着舷侧栏杆的人,他们的身体伤痕累累。其他人还在战斗。我能听到滑膛枪和手枪的咆哮声,此起彼伏的金铁交击声,还有濒死者的痛呼,以及双方发起攻击时的战吼。
即便如此,我发现自己却游离于战局之外。我向来都不是懦夫,但我担心自己跟敌人还过不到两招,这场战斗就会结束。我们这边已经阵亡了很多人。有些人开始跪倒在地,丢下武器,无疑是希望入侵者给予怜悯。还有些仍在战斗,其中包括大副特拉福德,他的身边是个我不太熟悉的人,我想他应该是叫米尔林。我看到两个敌人冲向了米尔林,同时用力挥出长剑,那力道就算再高超的剑术也无法阻止,于是他被迫退到了栏杆边,脸上多了几道伤口。随后那两人同时刺中了他,令他尖叫起来。
我看到布莱尼也在那儿。不远处就是那条私掠船的船长,我刚刚得知他名叫爱德华·萨奇,也就是后来举世闻名的黑胡子。他跟传说中描述的一样,只不过那时他的胡子还没有那么长:他高大苗条,一头浓密的黑发。他也正在战斗,他的衣服沾着血迹,刀尖也在滴落鲜血。他和一名手下已经攻了过来,而我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两个人:特拉福德和布莱尼。
布莱尼。肯定是他。
战斗已经结束了。我看到布莱尼看看我,又看看特拉福德,接着看向萨奇。他做好了打算,于是在下一瞬间,他对萨奇船长大喊道:“长官,要我帮你解决他们吗?”随后他转过刀尖,指向我和特拉福德。他对我露出了格外恶毒的笑。
我们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能这么做?
“嘿,你这喝舱底水的下流杂种!”面对他的背叛,特拉福德怒不可遏。他扑向了布莱尼,弯刀向前刺去,或者说他本想刺出弯刀,但没料到接下来的事:除非他料到自己会死,因为那正是随后发生的事。
布莱尼轻松地闪向旁边,同时阴险地朝特拉福德的胸口砍出一刀。大副的衬衣破开,鲜血浸湿了他的前襟。他痛苦而惊讶地咕哝一声,但这并没有阻止他再次扑向布莱尼——可惜的是,这次攻击更加破绽百出。布莱尼让他尝到了教训,用弯刀再次砍下,一刀接着一刀,一次又一次地砍中特拉福德的脸部和胸口,最后特拉福德丢下了自己的弯刀,跪倒在地。他含糊地呜咽了一声,口吐鲜血,向前扑倒在甲板上,不再动弹。
甲板上的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其余的每个人都在看着我和布莱尼,看着站在入侵者和航海室入口之间的我们。就好像活下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一样。
“长官,要我解决他吗?”布莱尼说。我冲向前去,举起了剑,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刀尖就抵住了我的喉咙。他又一次咧嘴笑了。
人群分开,爱德华·萨奇走上前来。
“好了,”他对布莱尼晃了晃手里的弯刀,刀刃上沾满我的同伴们的鲜血,“伙计,你为什么要叫我‘长官’?”
布莱尼的刀尖贴着我的喉咙。“我希望成为您的手下,长官,”他答道,“并且证明我对您的忠诚。”
萨奇转头看向我。“还有你,年轻人,除了死在你自己同伴的刀下以外,你还有什么打算?你是想作为私掠船员加入我们,还是作为海盗,死在你这位同伴的手里,或者吊死在英国老家?”
“我从没想过当海盗,阁下,”我立刻答道,“我只想为我的妻子赚些钱,阁下,用正经的法子赚些带回布里斯托尔的钱。”
虽然有人禁止我接近布里斯托尔,我也见不着自己妻子的面,但我决定还是别拿这些细节来让萨奇烦心了。
“是啊,”萨奇大笑起来,随后朝身后的众多俘虏一挥手臂,“我想你还活着的每个同伴都会这么说。每个人都会发誓说自己从没想过要当海盗。他们会说这是船长的命令。是他强迫下的违心举动。”
“他的手段非常严酷,阁下,”我说,“每个这样告诉您的人,说的都是真话。”
“那请你告诉我,你的船长是怎样说服你从事海盗这一行的?”萨奇质问道。
“阁下,他告诉我们,反正等签订和约之后,我们都得当海盗。”
“好吧,他很可能是对的,”萨奇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这我没法否认。不过这种事靠借口可没法开脱,”他咧嘴笑了笑,“因为我还在当私掠舰长,而且我发过誓保护和协助女王陛下的舰队,其中包括照看亚马逊大帆船号这样的船舰。好吧——你的剑术不怎么样,对吗孩子?”
我只能承认。
萨奇笑出了声。“是啊,这点太明显了。可你还是冲向了站在这儿的那个人,对吧?你知道你会死在他的刀下。这又是为什么?”
我怒气上涌。“布莱尼是个叛徒,阁下,我很生气。”
萨奇把弯刀插进甲板,双手按着刀柄,目光从我转向布莱尼,后者在平时的愤怒与茫然的表情之外,又多了一丝警惕。我明白他的感受。从萨奇的行为里,很难看出他会同情什么样的人。他的目光从我转向布莱尼,又转向我。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我有个主意,”他最后大吼道,甲板上的所有人似乎都松了口气,“让我们用决斗来解决。你们说呢,伙计们?”
就像天平那样,其他人情绪高涨,而我的情绪却低落下去。我根本没用过几次刀剑。而另一方面,布莱尼却是个老练的剑客。对他来说,解决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萨奇笑出了声。“噢,但不是用剑,伙计们,因为我们已经见识过这一位的剑术了。不,我提议一对一的肉搏。不用武器,甚至不用刀子,孩子,你觉得如何?”
我点头同意,心里想的却是最好根本不打,但肉搏已经是我能期待的最好结果了。
“很好,”萨奇拍了拍手,他的弯刀在木板里颤动了几下,“那就开始吧。来吧,伙计们,围成一圈,让这两位绅士站在圈里。”
当时是1713年,我确信自己即将死去。
想想看吧——那是九年前的事儿了,不是吗?那应该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
第二十章
“那我们就开始吧。”萨奇命令道。
人们开始攀爬索具和桅杆。绳梯、扶手和三艘船的上甲板都挤满了人——每个人都伸长脖子,想要看个清楚。布莱尼炫耀式地脱掉了衬衣,只穿长裤。虽然我知道自己身材瘦弱,但还是学着他脱掉了上衣。随后我们抬起拳头,手肘向下,盯着彼此的一举一动。
我的对手咧嘴笑了——他的拳头跟火腿一样粗,而且非常有力。他的指节就像雕像的鼻子。不,这也许不是布莱尼希望的剑术对决,但也相差不远。他有机会在那位船长的允许下把我打得粉碎。他可以把我殴打致死,而且不必受到鞭刑的惩罚。
甲板和索具上传来其他船员的叫喊声,他们等不及想看场好戏了。我是说,一场血腥的好戏。听着他们的嘘声,很难判断他们支持哪一方,但如果易地而处,如果我是他们,想看的会是什么呢?我想看的恐怕也只有打斗而已。
所以就满足他们吧。我抬起拳头,想到的却是自己从踏上船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布莱尼是个混蛋。没有别人。只有他。那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我把待在船上的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躲避布莱尼,以及思考他恨我的原因上了——因为我已经不像在家乡时那样狂妄自大了。在船上的生活驯化了那方面的我。我敢说自己成熟了不少。我想表达的是,他根本没有憎恨我的理由。
就在那时,我明白了原因。他恨我,就是因为他需要恨我。如果我不在这儿让他来恨,他就会找到别人填补我的位置。也许是哪个打杂小子,或者哪个黑人水手。他就是喜欢憎恨别人。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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