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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文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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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结论是:‘有粉要擦在脸上’而给以回决。
当满怀羞愧汇报败绩时,领导不以为意的那有这么简单,说此行目的只不过通个消息,看看上面有什么反应,并据此考虑下一步采取什么样相应步骤。因而,回来后我的全部时间用在矿区开发,有利不利方方面面并加以归纳汇总,从经济角度写一份全面完整可行性报告,赶在省计划会议如能立上项目最为理想,立不上项目挂上号也算不错。针对反对理由是地点偏僻,运输困难,没有广大而需求销售市场……因而侧重点仍然是建坑口电站,将电力送往急需,而又无法解决的省城。其次是投资资金,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回收年限……这是非常复杂,又非常细致的工作,不允许摸糊不清脱离实际凭空想象,不允许缺少依据不合逻辑推理论证。否则,稍有点毛病别人看也不看的丢在一边,几年,十几年的丢在一边。因而连续许多个白天黑夜查找资料,计算数据。拟编这份报告,远比写具有一定份量的科研论文辛苦,特别是占很大篇幅的经济问题,可以说完完全全从头学起。好在得到有关专业人员帮助,赶在规定时间内提交了这份不是试卷的‘试卷’,各级领导传阅找不出毛病才打印成文。
遗憾的是,在‘有粉要擦在脸上’方针指导下,地委书记同样处处撞壁。如其坐等,不如自力更生。既然总体开发列不上项目,不如仍然采取边采,边探,边建的老办法,特别是赵家坳口已经具有一定基础,为建设下一中段提供了可靠依据,除满足附近几个县城乡民用,还可以提供一个中型电厂能源,仅这一项,每年减少从外地调进电力百万元之巨,而且多余电力可以输出。但,第二个中段井深加大需要机掘……。
当有人问需要什么样设备?多少投资时?我将早已计算好的鼓凤、通风、掘进、支护、运输……有一个七位数就可以动工,连续几年保持这个数字,投产后约六至七年可以收回全部资金。
谈这个建议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但,涉及到设备投资,有的闷声不语,有的长吁短叹。过后才知道,这个赤贫如洗专区一直靠上面拨款免强维持,不要说百万之巨,三、五十万也只能是异想天开。我真蠢,真笨,笨到在计委、经委、扩大会议谈了那么一大堆空中楼阁。无数个不眠之夜深思熟虑再三斟酌,竟然是画饼充饥;满怀希望的最终结果,却是痴心妄想。更糟糕是忙碌惯了的我,调到这个高一级领导机关,反而无所事是整天整天的晃荡于大街小巷,进出于茶馆影院。奇怪的是大大小小领导反而自我安慰的说:“本来也不是一、两年,跑两趟就能办成的事!”说:“耐心点等待条件成熟,总有一天会考虑到我们这里……”。
等!在等待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所作为让宝贵年华悄悄流逝难道不感到羞愧!过了今天,谁又能重复个今天……!
……
大概满腹牢骚传到上面,知道我一时难以适应,批准提前探亲,而且连同前几年一次批下两个半月。这么多年没见俩老俩小,探亲也是件好事。
回到省城,安排好食宿去院子外面转了一圈,这次没有惊动别人,整个院子改作库房别人不说自己也该知趣。第二天去跃进公社扫墓吊祭……气愤的是小秀墓穴已经被人扒开,圣洁的遗像落在窃贼手里当成玩物,又怎么能不愧对死去亡灵!找老石匠,说已去粮站几子家中居住;找姓康的,说全家外迁多年……一个,几个,不是他又是谁,总不会无缘无故毁人墓穴?
一再耽搁误了回程班车,只好在小旅馆住了下来。晚饭后借把锄头将扒开坟墓堆砌整理一番,明天回到城里复制更高级磁像,更贵重盒子,以更加隆重仪式重新安葬,并多找几个,身强力壮不怕事的青年人负责看守。对我来说,钱不用在这里,其它地方也确实没有用处。
整理完毕天已黑尽,夜色笼罩下的荒野山岭,有种神秘无形幽暗的恐惧,朽枝败叶在凄励寒风中颤抖挣扎,发出似有似无,似叹息似哭泣微弱声音。十三年前也是冰凌冻严寒季节,也是这个荒野山坡,当初挥手告别犹如昨天的事。世事浮变人生坎坷,一幕幕往事如梦如幻如有如无,如匆匆而过飘忽不定转眼消逝的浮云!一般情况下,对我来说本该是美满幸福的家庭,如今空留下千古遗恨。两代,两个与人无争,与世无求温顺善良美丽女性,累糟摧残倍受揉凌,带着无尽情思深重冤屈,在无处申诉无人得知的情况下,伴随着她们躯体只留下荒野深处一冢土堆,随着岁月流逝风雨淋蚀,土堆也将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如这飘忽的浮云,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归向何处,最后归属,也只能是什么也不存在一片空茫……。
晃然间,林阴深处似有人影飘动,似有谁在啜泣,仔细倾听不是朽枝败叶,不是虫蚁丫雀,好奇心想弄个究竟,却又杳无声息。但愿不是夜幕之下冥冥之中心理作用,但愿鬼魂真的能够出现,那怕悄悄暗示点别后思念罹难经过也是好事,无论如何总比什么也不存在虚浮幻影好些。可是,眼前所见,除了凄励寒风,兽类犀嗥,就是飘忽不定如无常摄魂拘魄,如怨魂厉鬼显灵忽明忽暗毛骨悚然的磷火。
也不知道在荒山坡上呆了多久,回到旅店焦急不安的店主人,正点起火把准备上山寻找于我,他担心极端悲愤之中不要出什么意外。
『13』第十二章明天
第二天回到城里出了车站,招待所小申迎面跑了过来:“你到那里去了?昨天找一整天,今天又找了一个上午。”
“是不是出了重大案件,彻夜未归嫌疑最大?”
“不要胡扯,有人找你。”
心想谁有什么大本领,能喊动懒散贯了的她们。从侧门进到房间,小旅店实在差劲本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急切的:“真的有人找,是中央来的大干部!”
真是天大笑话:“你怎么知道是大干部?又怎么知道是从中央下来的?”
“交际处高档轿车暂且不说,还有一大批级别不算低的随从人员。”
一无高官厚禄亲朋友好友,二无百万家产同学同事,登门来访,还赖在这里整整等了两天。绕经后院来到前厅,停放着两部高档轿车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会客室急步而出几个西装革履鲜色艳妆青年男女,他(她)们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我的身上,不觉暗自心惊!
王所长如释负重:“还好,总算找来,要是出了问题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转而向客人:“他就是你们所要找的一民。”
这才注意到一位雍容端庄穿着华丽,华丽得近于过分奢侈年青女性向前走了几步,在她不避违忌目光下不得不低垂下头。
相持一阵,突然扑上前来抱头痛哭……小秀,不可能,决不可能,虽然语气声音似乎相象,从言行举止,到风姿仪态,甚至外表容貌决不是,也不可能是。小秀属小家碧玉,那里能有如此崇高高贵风姿品貌气质,高贵得令人胆怯而不敢正眼直视!
一种从未有过女性芬芳舒柔身躯,迫使我愤怒已极推开她狂热失去理性身子。粗暴无礼的态度,迫使她惊惶失措全身颤抖,失望的泪水夺匡而出,楞了一阵喃喃的:“你……你……你怎么能……怎么能以这种……这种态度……!”
话没有说完突然摊坐在地,凄楚神色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柳堡故事歌曲引发‘胡说’时见过,跃进公社山坡挥手告别时见过……她沟通心音贯穿心扉,如同面孔指纹不可能模仿……又何必模仿……难道真的是她,难道她还活在人间……细心察看,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猛然扑上前去,将姣柔身躯紧紧揽在怀里,好像一放手会消失似的那么紧紧揽在怀里,旁若无人我们又哭又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心情,也不知道过了几时几分,想起旁边还有交际处和招待所人员。还好,见我们这个样子,他们知趣的徊避了。
进到房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一时间又无语相地,她目不转睛凝视着我,一会儿抚摸满是岁月疮伤两缤,一会儿理好衣领弹去尘土。出走时十九岁零点,下到农村还不到两年,粗糙开裂肌肤,却是虚弱浮肿身子,不要说什么风姿仪态,举止像得了不治之症似的那么不太灵便,困倦神色和白痴相差无几,冒看起来似乎还略略大我几岁。而现在,风姿仪态前面已经提过,奇怪的是好像愈活愈年青,愈长愈漂亮。除日常精心打扮,肯定去美容院进行过多次人工手术。否则,算来三十出头不可能显得如此年青,年青得到像是个豆蔻年华小姑娘似的。特别是苗条身姿,就像民间艺人用面团揉捏而成,以至于相见而不敢相认。从另一个方面也许衣妆的关系,进到屋子脱去看起来深紫色,悄一走动伴随着反射角度不同,却散发出深兰、棕黄、浅灰、……各式各样立体光泽那件大衣,里面绣着花朵桔黄色西式衣裙属什么品牌,是什么料子我一窍不通。而佩戴方面和所学专业多多少少有所牵连,就以提包上彩缤纷大大小小黄玉,刚玉,红柱石,电气石……相互配搭,以金丝编织而成的那颗花朵而言,从眩目耀眼光泽,到精细手工工艺,它的经济价值非比寻常。而左手戒指从钻石完整结晶晶体,到折射散发光泽决不是提包所能比拟。至于闪闪烁烁的项链,手镯,别针,胸花……这些奢侈之极佩载即使向别人借用,租用,其开销也将令人瞠目结舌,如果是她自己的……不、不可能……决不可能。她不是皇后,不是公主,不是财团千金独女!如果万一是她自己的,那,那只能是……只能是……。
“你看这只戒指好看吗?”
见我专注神色,打破这紊乱不安思绪。没等回答:“定婚时,没有交换戒指不能不是终身憾事,用这个载在手上好时时想念起你。”
边说边取下,载在我右手无名指上。
突然降临如梦如幻,如海市蜃楼神奇妙境,面对姣柔无比,睡梦中也难以忘怀恋人,种种疑虑困惑着我!支配着我!身在彼岸,年青漂亮女性即使得到博士,硕士学位;即使当上厂长,经理也不可能拥有如此众多财富,更不可能漫不经心开销这些财富。更何况她根本不是当厂长经理的料子,也不可能投机倒把,更不可能走私贩毒。她舅父经营的游乐城属咖啡馆,棋类,台球,歌舞厅之类性质,无疑经济上是宽裕的。但,不可能进入上流社会,更不可能由她任意挥霍。从能歌善舞天性本能,以及一举一动近于芭蕾艺术造型优美身姿,再么……再么……就是绝代美色。很有可能属于活跃上层领域风流人物……也只有这样才能……才能……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即使海枯石烂,我宁愿做苏小小悲痛欲绝堕地而死的鬼魂,也决不会成为杜十娘中李甲。当然,更不希望魂断兰桥的事出现在我们中间!”
她迷惑不解瞅着好一阵,恍然大悟的又撒娇,又耍赖。
我郑重其事:“十多年前,我毫不在意令人痛心的那些昔日往事。十多年后的今天同样如此。即使你有天大不称心,不光彩的事,千万不要愧疚自责,那怕一丝半点愧疚自责。谁都知道,人生征途有事是人力所难以……。”
她强制之下不许把话说过错,脸上却扬溢只有孩子得到糖果奖励时才有的那种喜悦,而眼神溢放出闪闪烁烁光彩是那么自豪,那么欢欣,促使这不安的心情更加不安。
见她似嘲笑,似眩耀,一会儿瞪着大眼睛,一会儿歪着小嘴巴。我讪讪的:“也许我说错了……但愿我说错了……那就好了……!”
她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例,直到见我缩手缩脚不知道如何是好,才渐渐忍住笑:“这也难怪,一别十三年又四个月另十二天,才说出那么一大堆不象话的话。告诉你,我一切都好,比想象中最好、最好、还要好。在外面一切交往中我的名子是‘金徐氏’,也就是说,已经是你的妻子,是有夫之妇。不过,没有听从你的忠告,我登上了舞台。”
“登上了舞台!”心想红灯绿酒之下,夜色隐秘之中……。
“不是咖啡馆跳舞厅那种舞台,也不是人品低下素质不高观众,”见我似信非信进而认真的:“真正追求艺术升华,和所有工程技术,科学研究,同样是崇高而伟大的事业。出去后我恢复学业攻读文学专业。二年级暑假影业公司成立不久,有次拍片缺少配角人选,舅父建议我去试试,几个镜头之后大吃一惊,以至于学校没有毕业,学习期间已主演了两部影片。电影之外我还唱歌,舅母是搞音乐的,也小有点名气,邀请名师执教没有多久取得点成绩。这几年写了三个剧本,有两个已经采用。因而,一跃成为红极一时三位一体的演员、歌手、兼作家。”
“这么一大堆头街不给你招惹麻烦?”我多少有点苦涩心情,反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不,不了解的人一再纠缠,纠缠得叫人生气。反正,所有信件、电报、电话……由秘书处负责处理。更何况公司有警卫,私人有保镖,进进出出和舅父舅母形影不离。”
“保镖!”这到是个新鲜名词。
她扬扬得意:“岂止保镖!”边说边从提包里找出几张照片:“这是影业公司大楼,这是现在住家,这是在台湾,新加坡,和日本的别墅……。”
望着拔地而起十多层高楼大厦,望着花影深处一座座小巧玲珑别墅,不能不想起我的处境,我的事业!真是一言难尽感叹万千!
见我神色不对:“真正具有崇高素养人品的人追求的不是这些。”她指指照片。“每次拍片按规定给予一定酬金,你也知道我是穷怕了的,因而全部酬金收留存储,等见到你时再作处理。”
更加惊奇,更加新鲜!又怎么能不惊奇,又怎么能不新鲜!
她不怕叫人尴尬:“我知道你赤贫如洗,你所在地区同样贫困之极。扫墓回来交际处查找到你的下落,却没找到本人,各执其词众说不一……。三言两语似是而非难以容忍,虽然天已黑尽,辛苦点算不了什么。第二天上午找到所在专区,张局长带领下望着狭窄肮脏破烂不堪房子,倍感凄凉的同时,又欢欣若狂!空前绝后政治运动冲击下,担心你离开人世,担心你痴呆疯癫。即使不疯不癫,那么多年,也许已经成家……。这关系到我整个一生命运头等大事,又怎么能不时时纠缠着我,!折磨着我!竟然比想象中最好,最好,还要好。忍不住想放声大笑,又想放声痛哭,回想这些年风风雨雨,真的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非比一般那么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本想立即赶回来,张局长说你反正在省城要逗留几天,既然来了,了解一下日常生活、工作、起居、也是好的;就我自己,也确实想了解一下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洗尘宴上李专员谈了提前探亲的事……响鼓不用重锤,留下旅行必需费用,剩下以你名义捐献出来作为前期准备费用。并答应,回去后再想办法筹划资金……。”
听到这里:“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就好了,你知道,矿山建设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启动?”
她摇了摇头。
我比划手指:“至少八位数。”加大筹码本想逗她开心,吃惊的是竟然毫不在意。见这个样子:“我指的是英镑!”
她犹豫一阵:“那到要费点事,但,也不是不能办到。不过要舅父舅母支持,再卖掉一些东西分批分期支付……。”
望着朝气蓬勃红润润面孔,望着无比亲切孩子般微笑;不能不想起省城拒人千里之外态度,地区经委扩大会上长吁短叹声音,以及当众出丑恨不得钻到地下去时心情……千难万难根本无法解决的难题,顷刻之间竟然梦想成真,而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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