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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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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不紧不慢地说:“说吧,你的意图。”
  “只图在意之人一世平安。”熟悉的声音同样不紧不慢地响起,我转身去看,原来是轩丘浥。
  “为什么要约我来这里?”如果是他有事要对我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难道……
  “我以为是你约我来的。”果然,我们都收到神秘的帖子。可又会是谁,把我们约到这里,自己却不曾出现?而且,怎会这么巧,约的是我跟轩丘浥?
  “我们走吧。我知道是谁了。”他没有说出来,我也没有问。既然他不想说,必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没走几步,他突然转身凝视着我发髻上的碧玉簪,仿佛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对我说:“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我点头说好。
  他问我信不信他,我回答说信,而后,他便抱起我,往无回廊下纵身一跳。我只感觉到他跳动的心与呼啸而过的风。等他把我放下之后,我已经来到一个山洞里,原来瀑布掩盖之下,别有洞天。这山洞不比普通的山洞,处处充满迷阵与机关,他带着我小心翼翼走了约半个时辰,才来到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前。门前立着两只一丈有余的貔貅,通体发黑,眼睛更是黑曜石镶嵌而成,好不威风。
  轩丘浥在貔貅身上摸索了一下,门缓缓地打开了。我被里头的摆设吓了一跳,分明跟桃树林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灵位,写着:慈母祁襄。
  原来这是轩丘浥母妃的石墓。
  “母妃已经逝去多年了。这里是她生前为自己准备的石墓,跟桃林隐居的小木屋有相同的摆设呢。”他的语气充满怀念与哀伤。传闻他的母妃,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谁知道这样的她背后有什么故事呢?
  他说给我讲讲他的母妃。
  他的母妃,名为祁襄,是先帝嫔妃中出身最高贵的。她生在尧国最有权势的家族祁家,并且是从小被捧在手心中的嫡长女。而且,她本人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聪慧多才。若无意外,必定是王后的最佳人选。可人生自然是处处有意外。
  才名艳名令她有了野心,不甘心一辈子被困在宫墙内。于是,她策划了一场逃亡,想演一出金蝉脱壳,远离是非。可惜天时地利人和,终究败给了一个意外。话说先帝的王兄,是游手好闲的纨绔王爷。机缘巧合之下,遇到这么个美人儿,定是要一番亲近。但祁襄武功了得,把那些人赶跑是小菜一碟,然而,倒霉在了先帝难得微服出巡一次,给碰见了。
  先帝认出了她,知道了她要逃婚之事,一怒之下,把宫中的另一嫔妃立为王后。她最后还是逃脱不了命运,成了后宫众多嫔妃中的一位。
  后宫之中,向来是尔虞我诈的。因为她身在高位,变成了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幸好先帝畏惧她家族的势力,无论她在深宫中怎么闹腾,他硬是不说一句不是。
  于是就酿成了轩丘琅跟他生母的悲剧。
  轩丘琅的生母原是侍奉先帝起居的婢女,颇有些心计。一次趁先帝醉酒,与其成就了好事,遂有了轩丘琅。而她竟想母凭子贵,跟祁襄一较高下,于是几番设计陷害。
  祁襄很生气,因为那时她还没怀上轩丘浥。她认为是先帝故意对她逃婚的报复,便想方设法地折磨他们母子。而先帝跟一群老臣子因为轩丘琅是王长子,就设法保存了他。至于那个可怜的女人,最后死在了宫闱之斗中。
  为了把祁襄除掉,有人给她下毒,有人诬陷她,甚至有人多次派杀手暗杀。后来,她把要害她的人,都杀了。杀了多少人,连她自己也数不清。可是,她清楚,如果死的不是那些人,倒下的便是她的尸体。
  次年,她生下公子,也就是轩丘浥。
  本来,她想方设法地要再次逃出去,觅一方桃源隐居。可是有了孩子,她就有了根,深深扎在宫闱之中,再也离不开了。
  她离去的时候,多少人哭得虚情假意,多少人笑得花枝乱颤。唯独轩丘浥,知道她从来不想留在这里,比任何人都渴望宫墙外的生活。
  “为人子,母妃的事,无论对错,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敢妄自评论。只是,王兄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并对我心怀芥蒂。”他给母妃上了一炷香,磕了两下头。
  是啊,人都已经离去了,在奈何桥头喝一碗孟婆汤,一切又重头。执着于仇恨,最终苦了的是自己。
  我也照着他的样子,给他母妃上了柱香,磕头。他似乎对我的动作甚是满意,遂提出要带我去逛庙会。今天恰逢是乞巧节。
  民间女子喜爱乞巧节,并以此为良机对爱慕的郎君示好。在宁国,按习俗,女子会换上新衣,沐浴焚香,祭拜双星。然后开始晚上的庙会游乐。遇到心仪的郎君,就把自己事先绣好的香囊留给他,若然男子肯收下,即是两情相悦,可以准备聘礼提亲了。如果不肯收下,便要赋诗一首,送给那姑娘,答谢错爱。
  对于王族来说,乞巧节就简单得多了,无非是在城墙上,普天同庆,说上两句。聚在一起听听歌,赏赏舞,吃完宴便各自散去了。
  如此想来,乞巧节对我来说意义不太。但轩丘浥提出要带我去庙会,我心中还是欢喜的。我会忍不住假装我跟他之间还有可能,我们只是普天之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对男女。
  是以,我高高兴兴地跟着他去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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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尧国的庙会,有个奇怪的习俗。妙龄男女会戴着面具,穿梭在人潮中。等到庙会将要结束之时,揭下对方的面具,如果身边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即是天定的缘分。虽然我深以为这说法荒谬得很,却还是再心底里暗暗希望,最后轩丘浥还站在我身边。
  我反复挑选,取了一个玉狐狸。他拿了一个墨色的面具。
  戴上面具的我们,似乎可以暂时成为最真实的自己。他带着我,去街边的小摊上挑选饰物,去看艺人表演杂耍,听说书人讲故事,看舞姬在高台上跳舞……
  不知为何,我突然对他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敦煌的飞天舞吗?据说那支舞蹈,能让人不羽而飞,衣袂翩然,凭虚御风。只可惜远在敦煌,无幸窥得。”着实是令人惋惜。
  他声音柔和地说:“钟爱之物,千里不远。若是你喜欢,我可以伴你到敦煌,寻一舞飞天。”我无力地笑笑,太远了,我并不会飞天,所以去不了。
  当时一句戏言,他竟是以之为诺。在敦煌一天天地等着我,等着,而我到底是来了。可来时的我,不叫安陵静姝,叫做陶婳。我不认识轩丘浥,不认识赢夙,只知道少虞。
  这是命运,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了。他打算带我去点河灯,说去晚了便寻不到好位置。他还说,母妃尚在人世时,会在乞巧节偷偷带他溜出来玩,早早地守在河畔,放河灯。他从来不知道母妃的河灯上许了什么愿望,只觉得那盏小灯,格外地沉重。
  等等,我好像觉得有什么人在跟着我们,于是扭头一看,人海茫茫,什么也没发现。
  轩丘浥小声地在我耳边说:“有什么不妥吗?”我点了点头,告诉他说我们似乎是被人跟踪了。原来他早就发现,只是不动声色而已,况且不想扰了我的兴致。
  “没事,你跟过去看看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如果等不到你,我就自己先回去了。”我说得有些苦涩,可能我私心不想让他离去。有时候,人真的是很矛盾,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然而,他终归是不懂。
  他跟了上去,剩我一个人百般无聊,意兴阑珊。
  “不知帝姬对无回廊之约,是否还有兴趣?”一个戴着笑面佛面具的女子走过我的身边,留下这样一句话。
  原来是调虎离山,把我引过去才是真的。也好,我正想会会那人,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打扰我的雅兴。

  ☆、几时着眼看侯王

  那人坐在夕阳里,太阳的余光洒在他脸上,没有丝毫温暖,反而给人一种神秘的诡异。明明是相似的眉目,可为何他却让人感到害怕。
  花这么多心思让我来见的人,竟然是轩丘琅。
  “孤在此等候多时了,昭仁帝姬。”他慢慢站起来,向我一步步走来。倘若用一个君王的标准来衡量这人,他太过阴冷了。
  “不知陛下费尽心思把本殿引来一聚,所为何事?”他不像会做无用之事的人。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世人说宁国的昭仁帝姬德才兼备,巾帼不让须眉。孤倒是想见识见识。”
  “陛下有话不妨直说。”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尧国,他想杀了我,易如反掌。可是他把我引来这儿,必定是另有所图。弄清他的图谋事情便有了筹码。
  “帝姬果然快人快语!那孤也就直说了。孤想跟帝姬做一次交易。”
  “什么交易?”他不是已经跟王弟达成共识了吗?难道他想背弃?
  “用轩丘浥手中的一样东西,换你的命。”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我的命只是一样微不足道的东西。我好歹是宁国的帝姬,杀我容易,可却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要取我的性命很容易,可是陛下有想过后果吗?”我暗自打量他的神色,只见他面色不变,回答说:“后果?跟我想要的东西相比,后果算得了什么。”他突然耐着性子给我分析我的处境:“帝姬还没发现从赢夙离开后,自己基本上就没收到来自宁国的情报了吗?”
  我心中一惊,本来为了这件事我已经开始有些忧心,被他说出来,更是证实了我不好的预感。
  “因为宁国国君趁你远在尧国的时候,把你悉心培养的人给换下来了。你猜猜自己的王弟有多残忍?宁都早已是一片愁云惨雾。屠杀的人,流的血,可以从射日台一直漫延到宫门。对了,那些拼死想要送来情报的人,被我拦截在尧国之外。”
  一股冷意席卷我的全身,但额头上竟然沁出了细碎的汗。他故意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好不舒服。
  他接着说:“你以为赢夙会真心的帮你吗?他的野心,只怕比你想的要大。现在,他已经造反了,占据一方,随时准备往宁都攻去。”
  “所以陛下只是想告诉我,我的命有多不值钱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不过他并不介意,戏谑地说:“不,恰好相反,帝姬的命很值钱。乱世之中,你认定的人,会是宁国名正言顺的君主。因为你是最受爱戴的王族,安陵静姝。”
  “难不成陛下也想分一杯羹?”我讽刺道。宁国越乱,对他越有利。
  “孤只想要轩丘浥手上的那样东西。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给我带来了,我便可以让你平安回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那样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陛下太看得起静姝了,我何德何能把陛下都要不到的东西拿到手?”既然是如此重要,对轩丘浥来说,肯定也是非常有用的吧。
  此生我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又怎么能让他为我牺牲呢?
  “他会给你的,一定会。”他的语气是那么坚定,继续说:“那样东西,是先帝的遗诏。”他说我把遗诏交给他的时候,便是放我回去的时候。
  难怪他对轩丘浥有所忌讳,原来是轩丘浥手上有先帝的遗诏。可那份遗诏上面究竟写了什么让他非要拿到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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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庙会与轩丘浥分开的地方时,已经入夜。众人开始祭拜双星,一时间场景好不热闹。人们熙熙攘攘地往前走去,只有我一个停留在原地。
  假如,没了那些阴谋诡计,没了那些天下重任,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儿,不倾国不倾城,却能挽住一人的手,一起往前走去,该有多好。
  想找人倾诉,却发现,到头来,只剩我一个了。我的至亲忤逆我,我的盟友背弃我,我的爱人离开我……
  大街上,形形色色的面具之下,他们有着不同的命运。不知道此刻,是否也有人跟我同样感到悲凉?
  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有个人,隔着来往的人潮,在凝视着我。他身形颀长,青丝如瀑,戴着一张银色的半脸面具。他的眼神很犀利,像是能看透别人的心,可又让我感觉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那句话突然闪现在我脑海中。难道是他?我穿过人群,想要走到他面前,可是当我走到他方才出现的位置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大街上的人群。大家都去拜双星了,可能他也已经走了。
  等我转过身来,蓦然发现,他正站在我身后三步之遥处。认真地看他的眼,才发现,他的眸子里看不见底,是一片深邃。眼角的泪痣,仿佛是对世人的嘲弄。他身上的冷冽气息,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你是谁?”我疑惑地问他。
  “你又是谁?”他反问,那魅惑的声音,无疑便是那天在送亲路上遇到的人了。可是再回想他的容貌,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清晰地记住他的眼神。
  我上前了一步,逼问他:“我见过你?”就差他的肯定了。
  “执着的帝姬,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他后退了一步,不像是走的,而像术士所用的瞬移。
  不顾形象地向他跑去,只是无论我怎么追赶,都够不着他的身影。我不断地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从不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声音似乎从悠远的地方传来,从不间断。让我受了蛊惑一般。
  我摇了摇头,回答我不知道。
  或许是我太过贪心,想要得到太多,所以等到真的让我说出来时,我竟一个都讲不出。
  他的眼神变得戏谑。许久,我的意识恢复清明。他说了一句“执迷不悟,最后只能灰飞烟灭。”我不懂他在讲什么,但我却感觉他不是普通人。他或许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我问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吗?”
  他回答我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可是他眼中的怜悯,变成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他有我要的答案。
  “你要怎么才肯告诉我?”我有些生气了,连自己都惊异在这么个陌生人面前会变得如此随性。他虽然给我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然而,我却觉得他会给我指引。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他肯定地说。他凝视着我的眼,双目对视间,我竟莫名地想逃避,这个人能看透我的心。他说:“答案在你的心里,你只是害怕而已。”
  我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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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玩物,跟在那个翩然的蓝衣男子后面。一边跟着他,一边替他提着新买的东西。暗自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
  这人明明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却原来是这般性子,毫无君子风度。不,别说君子,连个普通男人都比不上。哪有男人会自个儿买东西,让女人来提?
  我抱怨道:“你能不能走慢点?我累了。”他头也不回,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有求于人,便要拿出求人的态度。”
  算了,等他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定要在他身上把我受的累加倍讨回来。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我饿了。”于是,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客栈,他点了好些东西,不知是否巧合,皆是我爱吃的。我想,这人或许真的会读心术,若是如此,他肯定能告诉我,我想要的是什么。
  等到小二麻利地上菜之后,他却不动筷子。我先脱下面具,夹了一口菜来吃。可能是我饿得厉害了,所以觉得特别的好吃。可他依旧没有脱下面具,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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