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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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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起来,到国师旁边,扇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她踉踉跄跄了几步,嘴角有血沁出。总算没令我失望,我在心里暗自得意着。只是,维持不了多久。
  他说:“孤的王姐,轮不到你来发难!”他转向我,继续道:“王姐,日后没有孤的命令,不要闯金銮殿。不然,孤会很没面子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
  我的心,瞬间堕进了冰窖。他话中的意思,不正是国师要表达的意思么?一时间,跪着的大臣们表情各异。
  而赢夙,则在我身旁冷哼了一声,用仅仅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就是你的好王弟,你到底还在挣扎些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
  “赢夙,孤没有传召你,你怎么也闯进来了。”王弟皱着眉,一脸的不悦。
  “陛下恕罪。末将只是听闻金銮殿内出了点事,想着为陛下分忧,才来的。”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能让跪下的众人安心。
  “敢问陛下处死那十六人所为何事?”
  “国师,你来说吧。”王弟又开始闭目养神了,几天没见,他似乎消瘦憔悴了不少。
  “是,陛下。那十六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陛下准备修筑行宫望月宫,以彰显帝国国威,然而那些老顽固,却说帝国不宜再大兴土木,应该休养生息。陛下做事难道还需要他们教导吗?”
  “陛下就是因为这件事杀了十几位大臣?”我厉声质问。
  “陛下乃当朝天子,做的事恐怕轮不到帝姬来质问吧?况且,陛下年纪尚幼,当然是要杀鸡儆猴,立帝威。”
  “那陛下现在又要如何立威?是让人把本殿绑出去,还是当众责罚本殿。”我真正生气的时候,自称为“本殿”,这是他清楚的。我明摆着让他知道,此刻我怒了。
  “王姐,孤……”他的语气很委屈,话还没说完,便被丞相姜直打断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昭仁帝姬,乃是先帝御封的,而且帝姬是陛下的王姐,如若惩处,于情于理,皆不合。请陛下三思。”他倒是宝相庄严地说得头头是道。其他人也齐声附和着,“请陛下三思。”
  王弟的暴戾之色,显露无遗。
  姜直的确是只老狐狸,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挑拨离间。
  “丞相也是先帝御封的丞相,是不是也不该让您老人家跪在地上?快来人,还不抬张椅子给丞相大人休息。年纪大了,就应该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儿孙绕膝嘛,丞相如此高龄,还为国分忧,实在是难得。”
  原先跪在一旁的小太监不明就里,真的忙着去搬椅子了。听出我弦外之音的人,都捂住嘴,偷偷地笑丞相偷鸡不成蚀把米。
  赢夙望向我的眼神都是闪闪发亮的,也难怪,他是第一次见识本帝姬的彪悍,以后多见几次便不足为奇了。
  那自作自受的丞相,知道自己说错话后,不断地求饶,就差瘫倒在地,装成中风大病。不过我倒是挺乐意见他这么装的,好让我名正言顺地削他权。
  可惜的是,这老油条自然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可能就范。不过我并不着急,因为这世上有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恰好,我是女子,也是小人。而且,我坚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得罪了我的人,抱歉,我一个也没想放过。

  ☆、孤灯一夜许相依

  他不该在王弟面前提起父王的。父王一直是王弟的噩梦。
  我的父王与母后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感情非常好。母后出身望族,父王便顺理成章地立她为后,两人琴瑟和鸣,十分恩爱。一生一代一双人,指的恐怕就是他们了,只是,世间的事,本就没有十全十美。
  母后在生下王弟不久便虚弱而死。是以,父王一向不待见他,甚至是无所不用地虐待他。如果不是我那时已经稍稍懂事,能照料一下这个王弟,那现在金銮殿上的王座,就只能由我来坐了。
  归根到底,是因爱生恨吧。对母后的爱有多疯狂,他对王弟的恨就有多疯狂。
  王弟的童年过得很不好,所以,登基后的这几年,我也鲜少会严厉管束他,权当是对他的补偿吧,虽然这比起他受过的伤害根本算不得什么。
  或许,我是个合格的帝姬,却永远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姐姐。
  “退朝吧,孤累了。”王弟不耐烦地径直走了进内庭,一堆宫人反应过来后立马跟着他。国师扫视了殿内两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殿下,如今的情况该如何是好呀?”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起来。
  “按兵不动。你们都给本殿老实点,要是再闹出些什么事,别说是陛下,本殿第一个让你们人头落地。尤其是你,姜直!”我说的咬牙切齿,吓得一众老臣大气不敢喘。
  “你也是。”我低声说给身边的赢夙听,还不忘瞪他一眼。
  “殿下今日让我觉得没有选错人。”他笑得若有所思。我现在没心情推测他到底打的什么注意,气冲冲地走进内庭。
  来到王弟的寝殿,里面一片奢靡的乐音,还夹杂着女子娇媚的调笑声。国师站在门外,仿佛是在等着我。
  “殿下留步吧,陛下已经歇息了。”她对我说,那声音中的阴冷似乎能冻结一切,令人忍不住打寒颤。
  “让开!”
  她依旧站在那里,我的脚却如同扎了根一般,再也向前走不了半步。是了,我怎么能忘记她是个巫女呢?这点小本领她肯定是有的。我死死地怒视着她,捕捉到了她死水一样的眸中闪过的恨意,随即又恢复空洞。
  我不记得是否遇见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和她有过什么过节,只是觉得那阴冷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利刃,把我凌迟了千百遍。
  “安陵铄,我要进来!”顾不上什么礼节尊卑,我直呼王弟的名字。“安陵铄,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我的声音很大,听得里面训练有素的舞姬都大失分寸,跳错步子,吓得花容失色。只是帘子后的人,一直沉默着不出声,她们也不敢停下来。时间在这刻流逝得如此的慢,如同凝固了一样。
  那时的我,看不到帘幕后,王弟痛苦地抱着头,被往事折磨着的痛苦样子。他的目光涣散,嘴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一个声调,像是怕极了,不敢做声。
  我的确是一个不及格的姐姐,就这样愤懑地走了。从前,我不知道他原来这么需要过我,可惜,我离开了。
  看着这段回忆,我的眼角悄然滑落几滴清泪。幻象又再次因为我的悲伤而晃动了几下。再这样看下去,可能我们就会永远困在幻象里了。
  我从没有试过喝得烂醉,正如安陵铄也没有试过忤逆我,这是第一次。可悲的是,这应该不是最后一次。
  从亭台上俯视外面的世界,灯火阑珊,似真似幻。浓烈的酒味伴着午夜的雾气,飘荡弥漫,久久不能散去。不知何时,我的发髻已经散乱了,于是我一把扯下玉簪,青丝如瀑,随着微风起舞。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随手抄起一只酒杯,直接扔了过去。“嘭”的一声,杯子落在地上,碎开了一朵白玉花。然而,那脚步声却还是没有停下来。
  我不耐烦地喊道:“滚!”
  “饮酒伤身。”温润的声音,似乎是我的幻觉,我无力地闭上双眼,倚在栏杆上,仿佛风一吹,便能随风而去。
  我是真的醉了。
  见我不说话,他有靠近了些,想把自己的披风裹在我身上。当他离我约莫还有两步之遥时,我倾身上前,推开了他,自己也因此差点跌倒在地上。终归是他手快,一把抱住了我。他的臂弯很有力,任我如何挣扎,都脱离不了。
  于是我就这样静静地伏在他怀里,痴痴傻傻地笑。就算是醉了也好,起码,这刻的温暖是真的。
  “纵情伤心。”我含糊地说出这四个字,剜心地痛着。
  紧抱着我的身体蓦然一僵,他是知道的,知道我心里始终有他。那他呢,他是不是如我待他般待我?我真傻。
  王族可以有宠,可以有恨,唯独不应该有爱。我怎么不明白他如若跟我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夺权,夺他王兄的权。他不能。
  “我要出嫁了,可能是下个月,也可能是下一季。”无力地松开他,从小我便知晓,温暖会让人沉沦,会让人情不自禁。它就像罂粟,不知不觉中蚕食着人的意志。太可怕了!
  我的心是冷的,人便习惯了寒冷。如果有一天,它被人捂热了,尔后那人却消失不见,那么,我将如何面对刺骨的寒冷。那时,将会是我的忌日。假如一开始就不去奢望那点温暖,是不是就会不再惧怕寒冷呢?
  他手上的力度加重了,把我弄痛。但我却不希望他放手,因为,那颗心,已经习惯了温暖。
  许久,他的沙哑压抑的声音传来,“一定要吗?”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嗓音。他不应该这样,他一直是飘逸清朗的存在。肯定是因为我醉了,才会觉得谪仙一般的他,也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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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笑着说:“他是帝国的大将军,大英雄。多少女子梦中的如意郎君。还有,你知道吗,除了侍卫之外,他是第一个挡在我前面的人。这么多人看到他挡在我前面,就是为了不让我杀人……”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仿佛是在无声地啜泣。大将军,大英雄,可是他不是我的良人。
  “赢夙他,不好。”他哽咽着说出来,似乎花光了所有力气。而我呢,不也是一样吗?
  “他是最合适的人,不是吗?”我轻声地反问他。停顿了一下,我又继续说:“我会和他白头偕老的。我们会有小孩,孩子长大了会有孙子。然后像世上所有夫妻,我为他生儿育女,他在外养家糊口。或许,我们偶尔也会吵架,不过,他总得先低头认错的,因为我是帝姬……”想到这里,我笑了,真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场景。只是,我的笑却是那么的苦涩。
  “等我们老了,就寻一处隐居避世的山林,躲在里面不问世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粗暴地打断了我,俯下头来亲吻我的青丝。霎时间,我愣住了。待他冷静下来,也是愣住了。
  何必呢?明知道没有结果。可能,我也想奋不顾身一次,哪怕只有一次的机会,无论是浴火重生成为凤凰,还是如同扑火的飞蛾化作灰烬,我都不会后悔了。
  “你愿意娶我吗?”
  “愿意。”他说,尔后又重重地叹息说,“只是不能。”意料中的答案。说真的,我没有太多悲伤,也不会流泪。太久没有哭过,便也忘了该怎样哭出来。
  假如我们都出身在最平凡的人家,那该多好。这辈子还是有缘无分了。
  我默默地靠在他身上不再说话了,他也只是一直抱着我,两个寒冷的人,互相依偎取暖。等散场的时候,不就格外的冰冷了吗?可是人总是会贪图片刻的享乐的。我和他,都不例外。
  后来许是酒劲上来了,我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寝室里。含烟趴在我的床边还没醒,显然是照看了我一整晚给累坏了的。
  我轻轻敲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见到那人。直到我的余光瞥到了一旁挂着的披风,才确定昨夜不是梦。可我宁愿那是一场梦,在梦里我不会再醒来。然而,最终,我还是醒了。
  我唤醒了含烟,一字一顿地跟她说:“请赢将军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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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殿下昨夜宿醉,今早怎么有闲情见我?”他英挺的眉目带了丝轻佻的笑意,冷峻的面容熏染上暖意,玄色的衣袍更加突显他丰神俊朗。看来,嫁给他,也不是那么亏。
  “将军见笑了,昨夜不过是乘着月色,多喝了两杯,何来宿醉一说。倒是那些胡编乱造的人,居心叵测。”这是假话,我的头还在微微作痛,强颜欢笑着。
  “来人,送被醒酒茶来。”
  我有些恼怒,大声说:“都说了本殿没有宿醉!”
  他罔顾我的气愤,坚持让人端醒酒茶过来,下人显然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呆滞了片刻后连忙退下去。在我的地方也如此放肆,看来某个人是活腻了。
  我特意提高声音,讽刺道:“赢夙将军果真会体贴人。”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该管的少理。
  “云衍,殿下可以叫我云衍。同样,我亦称殿下为静姝。”
  “哦,恐怕我跟将军的交情还没这样深厚。”
  “难道殿下让我来,不是有要事商讨的?既然你我都明了,何必再在乎一句称呼呢。”他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炫耀。
  “想必你也猜到这次我请你来的目的吧。”我自嘲地笑笑,想装作满不在乎。本来想跟他说个笑话或者什么都好,只是刚要开口,就像失语一般,一个音都吐不出来。
  “我不知道。”他气定神闲,丝毫不像在说谎。这个骗子!我在心里暗骂。
  “我,安陵静姝,答应嫁给你。”我一字一顿,仿佛是害怕自己下一刻便动摇。说完这句话之后,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成败,都只能往前走。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身旁的这个男人,不像会输的人。
  盯着我看了一会,他敛去所有表情,僵硬如同偶人,对我说:“记住,你的决定。”呵呵,我会忘得了吗?
  我闭上眼睛,决绝地点了点头,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十里红妆待将军。”只希望那天迟一些,再迟一些到来。甚至是永远都不要。然而,我比谁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等我答应了,剩下的事,他自然会安排好。由什么人来提出这场婚事,什么样的聘礼,什么仪式等等,他都能安排得很妥当。
  一切都是最好的。可惜,夫君不是我想要的那个。
  或许是怕我后悔吧,在下人送上醒酒茶后的不久,他就急着离开。也好,这阵子我不太想见人,尤其是他。
  临走前,他说:“趁热把茶给喝了,别浪费。”尔后留给我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端起那盏茶,慢慢地喝着,茶水的苦涩无限扩大,从唇齿中逐渐蔓延到了心里。含烟着急地嚷嚷道:“殿下赶紧反悔呀!别喝了!再不追回他就晚了。”
  放下茶盏,我低声对她说:“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更何况,他是对我最有利的人。”
  含烟见劝不了我,便也放弃了,只是喃喃了句:“那丘公子怎么办?”我苦笑,她不知道,那人原姓轩丘。

  ☆、十里红妆君可愿

  从那天答应嫁给赢夙后,我就一直闭门低落了好些天,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又出了些什么大事。
  前方军事告急,赢夙来不及准备我们的婚事就奔赴战场了。
  他出征前,特意来告知我,说是防止我趁机反悔。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我要反悔,纵然是天王老子下凡,也不能逼我,何况是他区区一个将军。
  在确认我并没有要悔婚的苗头后,他表情有些奇怪地说:“那个,你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不过,我会小心的。”像是承诺,跟我保证他一定会回来。
  等他回来之时,我铺十里红妆迎接他便是。
  心不在焉,我敷衍地回了句“哦”。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似乎是不满意我的态度,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瞪回去,本来想让他赶紧滚,后来稍微良心发现人家是替我的帝国卖命,于是柔声道:“静姝祝将军早日凯旋归来。”
  他紧绷的俊脸松了一点,“那是自然。”随后淡淡地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麾下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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