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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军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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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辆车他都没有上,我们只好远远地看着。忽然一辆小汽车开过来,肖园利坐上
去,我们急忙又骑上车追,可是汽车开得并不快,我们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骑车的,
但真不知道就是你。于是就这样跟到小吃店……以下的事情。你就全知道了。”

    与其说华晓似懂非懂,不如说他是将信将疑。这些情况就像散落的珠子——还
没有串起来。

    “你说这个什么众生贸易公司,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干嘛总死死盯住我?”
华晓又问。

    “可能就因为你自称第三军团吧!”骆强说。

    “他们干嘛这么恨第三军团呢?”

    “因为第三军团不允许他们干坏事!”骆强笑了起来:“你是代人受过呀!”

    “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干坏事?”华晓十分吃惊。

    “天要下雨,以后再说吧!……”骆强凝视着蓝天上急急行走的乌云说。

    华晓只好将满肚子的问题留在以后再问了。

                                   15

    我发现自己消瘦的肩膀不是没有力量,而是因为没有一颗刚毅的心来支撑……
我们虽然年轻、没有经验、缺乏历练,但我们应该直面人主……

    ——骆强

    骆强出生的时候名叫骆李次尔。

    名字是爸爸起的,这个名字一直陪伴着他上完初中。

    这个名字如果不加解释,一般人,包括像可子晏这样对中国姓氏有所考虑的人
一时也猜不透其中的含义。于是每当人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往往是十分
好奇。

    “骆李次尔?你这名字什么意思?”老师问。

    “我爸姓骆,我妈姓李,我排行第二,出生在尔城……”骆李次尔说。

    “噢!……”没想到又是这样的简单。

    “次尔……”同学们嫌四个字太长又太拗口,只说后边两个字。

    “次尔,你是不是老毛子的后代呀?”

    骆季次尔紧绷着小嘴不说话,脸色变得苍白。

    “次尔,你爸爸是不是崇洋媚外呀?”

    骆李次尔眼睛里露出仇恨的目光……

    除了名字之外.在骆李次尔身上,人们渐渐发现了许多比名字还要让人感到奇
怪的东西。

    上小学的时候,骆李次尔在学习上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

    他的钢笔字和毛笔字都在全区小学生比赛中得过奖!他还会拉一千悠扬凄婉的
小提琴。可他的父亲却是市场东北角落里那个瘸子鞋匠。

    母亲是个家庭妇女。

    听到如此的反差,闻者往往就大为惊讶!

    在许多人的心目当中,那个瘸子鞋匠的儿子与街道的小流氓、小痞子应该是有
密切关系的……

    如果不是有户口本为证,谁也不相信,那个满脸皱纹、面色黝黑,整天阴沉着
老脸像乞丐一样的瘸子会有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儿子,这可真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

    可是当人们听说了骆李次尔的身世之后,顿时觉得恍然大悟,认为这不正常,
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惜,这身世至今却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

    瘸子鞋匠为别人修过几万只鞋,可在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一双属于他自己的鞋,
因为他不用穿鞋。他没有脚,一只脚也没有!不但没有脚,他膝盖以下的部分也都
没有了。

    他坐在一个由四只铁轮子和一块木板制成的小车上——以车带步。渐渐地,这
简陋的车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四只被沥青路面打磨得闪闪发光的铁轮就是他的
双脚。那木板仿佛就是连接他的大腿与“脚”的小腿部分。做为身体,这够了。多
余的东西一点没有。那木板是一块抽屉大小的,两公分厚薄的水曲柳,原本是一个
小衣柜的门扇。现在上面的油漆已经全部变成游离的分子香断魂销,像山峦一样的
纹理清晰可见。经过十几年双手和衣服的摩搓,被血和汗浸透成像瘸子鞋匠双手和
脸膛一样的颜色。这颜色合着木板上的年轮居然也像一个有灵性的生?

    只有四只铁轮子长年奔波劳苦,被雨水和阳光锈去,被粗糙的路面磨去。


    钢铁的身体随着岁月的流逝化成钢铁的粉未洒在瘸子经过的道路上,最后再断
裂,只剩下那几根小拇指粗细的、支撑着轮于的“筋骨”而无用武之地。

    它们被瘸子鞋匠从车上小心翼翼地拆下来精心地抹上薄薄的油脂,妥善地放在
床下——那里共有四副轮子的“遗体”。

    瘸子鞋匠时不时地将这一共有十六之多的轮子拿出来,看见他们还闪着瓦蓝色
的光泽,泪水便从眼中涌出,顺着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中流淌下来……

    这个年代,已经是许多残疾人坐上了专为他们制造的三轮摩托车纷纷到各种福
利单位或工厂上班的时候。瘸子鞋匠却连个胶皮轱辘也没有换。每当阳光熹微或太
阳落山的时候,他的四只“腿”碾过油漆路面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吜吜的声响,仿佛
在向行人和邻居们宣告,瘸子鞋匠还活着,瘸子鞋匠来啦!

    许多人当然免不了侧目而视,真不知道这种铁轱辘是在哪儿买的,怎么到现在
还有人生产它?

    因为他是如此的残疾,又是个修鞋的,大家当然只是心里怨恨地咒骂,没有人
想去和他理论,说他这样实际上是噪音污染等等。

    人们对瘸子鞋匠的最高评价是,手艺不错,心也不黑。

    如果说,其他孩子的脸面与他们父母的形象多多少少有些联系的话,那么骆李
次尔的脸面与自尊就与他父亲的形象息息相关了。

    他的父亲是瘸子鞋匠!他像一件展品一样放在人流熙攘的市场之上。

    上小学的时候,每当骆李次尔与同学们不得不经过市场的当口,骆李次尔就觉
得脸在发烧,心在猛跳,他于是不自然地与同学们说着过多的废话以表示他的自然。

    他的眼睛却不敢看一看坐在马扎上那个人们认为最卑微、最可怜的、最被人看
不起的爸爸。

    他竭尽全力来保护他稚嫩的自尊心,以求得和同学们一样的地位和身份。

    人们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嘴巴里含着十几颗钉子,正在用刀子熟练地削着
牛皮鞋后跟的瘸子居然是一位大学哲学系的毕业生。或者说他曾是一位大学老师。
文化革命开始的时候,他在尔城的一所综合大学中当助教,那时候,他只有二十五
岁。因为他的“反动”言行和他执拗的死不改错的态度,他也和“黑帮”们一起被
批斗。他被人用棒子打断了双腿,打他的人还笑着说什么“顽固派实际上是顽而不
固,顽到后来就要变成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

    他的未婚妻在照顾他的双腿痊愈之后,与他洒泪而别。

    年迈的母亲从龙城老家千里迢迢地跑来看他,悲愤交加。不久便溘然长逝。

    大学实验工厂的一位善良的女工钦佩这年轻助教的勇气,喜爱他的才华,同情
他的不幸遭遇。她瞒着父母,每天下班都来到他的单身宿舍为他送饭送水,慰藉他
的心灵,怕年轻助教想不开……后来他们结为夫妇,两年后生了个女孩,又过了三
年生下了骆李次尔。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收养了一个十岁的孤儿。

    文化革命结束后,落实政策的光辉却无法再把他的双脚安上。书是不能再教,
于是安排他到尔城的一家福利工厂去糊点心盒子。

    助教谢过领导的好意,毅然“辞去”公职,率领全家来到龙城,开始了他修鞋
的生涯。幸亏修鞋所挣并不比一个大学讲师挣得少,一家人也可勉强糊口。

    此时,瘸子鞋匠已是万念俱灰。他嘱咐妻子儿女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他曾是什
么大学教师之类的蠢话,免得别人把他当成怪物。

    他当鞋匠,一是为了生计,二是为了不再和人打交道,不再想那什么劳什子哲
学。

    他无力补天。当哲学教师的时候尚且不能,何况现在没有脚……沉重的外壳一
旦去掉,瘸子鞋匠感到无比的轻松……

    骆李次尔从小便经常看见父母那为了吃穿无着而变得愁苦的脸,便和姐姐一起
去拾废铜片烂铁丝去卖,换了钱交给母亲。

    骆李次尔从小便有一颗敏感的心,他既能体察父母脸上一点微小的变化,他也
能比别的孩子更多地看到人间的势利和不幸。但他的血管里流淌着和父亲年轻时一
样的血液。那血液平时平静舒缓,但有的时候却像炽热的岩浆迸发,使他不能控制
自己。

    只有姐姐,只有姐姐那温柔的手指轻轻地梳理他的头发,他才能渐渐平息下来。
父母为一家生计操劳,和他没有多少话。只有姐姐,只有姐姐了解他、照顾他、安
慰他,姐姐就是他心中的阳光。哥哥也已经进了一家工厂,一天也不说一句话,仿
佛像个哑巴。

    骆李次尔永远忘不了初三最后的那个夏天,他参加完中考的第五门课,他考得
不错。下午再有一门考完了,他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场。他已经和姐姐约好,
明天一起去龙潭水库游泳……

    中午十二点,他跑着回到家中,屋子却像死一样的寂静。

    往常这个时候,饭菜已经摆好,爸爸和妈妈已经坐定,姐姐一边摆筷子一边笑
着说:“有福气的回来啦!”

    可今天,桌上空空荡荡。屋里的空气显得十分悲凉!

    大哥没在家。

    母亲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顶棚。骆李次尔进来,她不但没看他,好像
连听也没听见。

    爸爸仍然坐在他的板车上,头扎在两腿中间,就好像脊椎骨已经被人抽走了一
样。

    再看姐姐,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骆李次尔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凝住了。他意识到,家里一定出事了。

    “姐,怎么啦?”骆李次尔带着哭腔喊。

    姐姐没有说话,两滴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骆李次尔又跑到床前,俯下身子看着母亲喊:“妈!你说话呀!”

    背后传来父亲的声音:“次尔——”

    骆李次尔转过身,一瞬间,他看见父亲像变了一个人。

    瘸子鞋匠整天风吹日晒,面色黝黑、脸上皱纹交错,本来已经显得很老很憔悴。
现在分明又像衰老了十年。目光呆滞、动作迟缓,那慢慢举起来的手青筋毕露,就
像被糊上了一层牛皮纸。五十多岁的人却分明像到了耄耋之年……

    屋里响起了小板车吱吜吱吜的声音,骆李次尔跟着父亲来到了门外。

    原来,姐姐被流氓欺侮了。大哥听说后一言不发,只是从工厂找了一把铁锨,
找到流氓。二话没说,照着对方的脖子猛砍下去,没想到这一下,流氓脖子上的一
根筋被砍断了。流氓被他的同伙送进了医院,大哥也以故意杀人罪被送进了公安局
……

    骆李次尔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突然被掏空了。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躯壳。他眼
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被不知道是谁的手牵着走进了一个绿色的透明的像水晶像玻璃一样的世界。
他周围的一切却又像水一样可以流动,人似乎都悬浮着……大家都像跳着太空步似
的匆匆的行走,但走不出效果,没有一个人他认识。

    “这是什么地方?”骆李次尔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微弱,微弱得自己也听不见。

    没有人听见他,也没有人看见他。

    “来啊!——”骆李次尔听见有人在叫他,似乎是大哥的声音。

    骆李次尔竭力在喊,但却没有声音。

    “你在哪儿!——”这似乎又是姐姐的声音。

    这次,他看见了姐姐美丽的身影。像她,但似乎又不是她,他眼睁睁地看着姐
姐像寻觅似的从他身边经过,却没有发现他。

    “姐姐!——”骆李次尔想伸出手去抓住姐姐那白色的飘逸的裙摆,可姐姐却
浑然不觉……

    骆李次尔忽然觉得口渴难忍,他想抓一把那随意飘忽过来的绿色的游动的液体,
可那像宝石一样颜色的液体仿佛充满了弹性,手刚刚触到它,它又突然跳开了。

    骆李次尔觉得有一滴水滴到了他的口中,他急忙地吸吮它,那味道却又甜又咸
又涩。

    眼前的绿色忽地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乳白色的烟雾。后来,那雾渐渐变浅,
渐渐变薄。

    他看见了姐姐。

    姐姐的眼泪如线,骆李次尔的脸全湿了。

    母亲在遭受这个打击之后,一夜之间,她的头发生都变白了。她的记忆明显地
丧失。她整天整天地呆坐着,半天也想不起儿子和女儿的名字……她只是反复叨念
着一句活:“人是苦虫……人是苦虫……”

    窗外有人在唱歌,歌声委婉凄苦:

    姐姐,带我回家,我困了……

    感觉要被欺骗之前自己总要作出回答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是感到要哭哭也尴尬
面对前面的人群我得穿过而且潇洒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你想忘掉那污辱你的男
人到底是谁他们说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说得很美,姐姐,带我回家牵着我的手,我
有些困啦姐姐,带我回家……

    两天以后,骆李次尔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收拾好。穿上一身干干净净
的衣服,一个人向南山走去……

    深秋的南山,葱笼的绿色已经被凤无情地揭去,树叶露出了毫无生命的土黄,
上面又像锈迹一样地出现了一个个暗红色的斑点。萧瑟的秋凤略微一吹,几丈高的
大树便像病儿一样瑟瑟发抖,大片的树叶就跌落下来,从此结束了他们几天前还是
十分旺盛的生命……

    骆李次尔绕过南山旅游区,沿着放羊人的小径向后山攀援。路已经是又陡又险,
有些地方必须是四肢并用才能上去。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指的正是这些去处。

    这些地方骆李次尔曾经和常振家、陆文虎他们一起来过。他们站在这里曾经嘲
笑过那些旅行者,认为他们不过是玩玩南山的“脚巴丫”,而他们却要摸摸南山的
“耳朵”,可惜上次耳朵不曾摸到,从南山光溜溜的“胳膊”

    上差点滑下来……听放羊的说,他们望见的那个“肩膀”叫老鹰崖,崖下是万
丈深渊。

    再往前,是骆李次尔也没去过的地方。高大的树木已经没有了,只有杂色的小
花仍然顽强地向上延伸。

    骆李次尔此刻是毫无目的,只是能攀就攀,能爬就爬,也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
现在他相信方圆几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骆李次尔攀着几枝小树跃上了一个坡,站定之后抬头一看,不觉心惊肉跳。他
站定的地方是一块房子大小的平地。这平地的三面都是悬崖,悬崖下是随凤飘游的
雾气,偶尔闪出一点空隙,试着一看让人魂飞魄散,极目远望谷底,似有一山泉在
流,但在观看者的眼里,它就像蜗牛爬过的银白色痕迹。

    山崖唯一的一面不是深谷的,却与一个更高更陡的山坡相连,不知通向何处。

    这山崖上光秃秃的,几束枯黄的小草随凤摇曳。但在山崖的边缘上却长着一颗
树干有茶杯口粗细的松树。它的全部身体都在崖外,但裸露的根须却紧紧拥抱着山
岩。山风吹来,它身子一动不动,只有像绿色钢针一样的枝叶富有弹性地抖动着。

    望着秋天那水洗过一样干净湛蓝的天际,骆李次尔产生了一股解脱的感觉。他
要投身那白云当中,摆脱那世间的罪恶和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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