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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军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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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几个疾恶如仇的高中学生以“第三军团”的名义,在汽车上惩治公开抢劫的流氓;打击在火车站勒索乘客钱财的个体运输户;追查以贩卖黄色书刊起家又制造假酒假药的“众生贸易公司”……他们惩恶扬善,使坏人恨之入骨,闻风丧胆;而好人则扬眉吐气,拍手称快。
校长顾永泰不明真相,为追查“第三军团”指派新分配来的大学毕业生华晓扮成学生打入他们中间……于是,演出了一幕幕险象环生、可歌可泣的戏剧来。
小说情节迭宕起伏,人物栩栩如生,语言幽默诙谐,风格独树一帜,为我们展现了一幅真实、严峻而又充满希望的生活画卷。
引子
立秋的那天。
细雨濛濛飘落。
一个长得极瘦的中年人吃过晚饭就在住家附近蹓跶。路过“辅民中学”
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因为他听见了一丝若有若无、飘飘渺渺的歌声。歌词当
然听不清,但那旋律却从来没有听过。既不像西北风,也不像东南风,倒仿佛是柔
和的秋风轻轻抚摸一排排白杨树的叶翼叫它们安睡的催眠曲。忽而,那杨树不肯就
这样睡去,发出庄稼地里玉米或高粱生长时拔节的嘎嘎声。
但转瞬又变得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哀惋和惆怅……
“辅民中学”的两扇大铁门早已关闭。只有一旁的小木门半掩着。传达室里传
出看门老头擀面条的声音。
中年人是个诗人,这歌声使他信步推开小门,走进校园。
“谁在唱歌?”诗人问。他与看门老头挺熟。
“不知道……”看门老头摇摇脑袋。
“我进去看看。”
“去吧!回来坐啊!”
校园的夜晚,寂静而辽阔。月光如水,杨树叶的背面被风屡屡吹起,闪着银子
一样的光亮。
诗人慢慢地向校园深处走去。那歌声并不因为他的前进而变大,也不因他的后
退而变小,诗人无法判断这歌声来自何方。
但他渐渐听清了,这是一个少年的音色。那歌词也从旋律中浮现出来。
诗人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将歌词断断续续记录下来:
不是初次出门蹓跶
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还很温柔
你该表扬我说今天很听话
我的衣服好像大了
你说我看起来挺嘎
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挺傻
我的爹他只会喝酒只会修鞋
在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去报仇
也许男人该去学会把手装进口袋握成拳头……
下面的歌词听不清楚,诗人痴痴地举着那纸片看着月亮。一个小女孩的叫声惊
醒了他。
“豆豆——豆豆……”
诗人看见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女孩从宿舍楼里跑出来。
诗人走上前去:“小姑娘——”
这首歌词的作者是摇滚歌手张楚。小姑娘转过脸:“哟!你吓我一大跳!”
“你找谁呢?”“我找我的猫……”“小姑娘,你听见这歌了吗?”小姑娘静
静地,眯缝着眼睛,然后点点头。“谁唱的?”“不知道,我也会哼哼……”
“这歌叫什么名字?”“叫——”小姑娘仰起脸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骸拔颐?
大家都叫它:姐姐,带我回家……”“你知道歌词吗?”“不知道!”“那你怎么
叫它这个名字呢?”“我只记得清最后两句……”“说给我听!”“姐姐,我困了。
姐姐,带我回家。”诗人心中一恸,又问:“这歌长吗?”“好长好长。”“他每
天都唱吗?”“差不多吧。”小姑娘转身跑了,黑暗中传来她呼唤她的“豆豆”的
声音。诗人也走了,他明天晚上还要来。
1
我们和重点学校的最大区别不是在产品的质量上,也不在产品的数量上,而是
在产品的规格和花色品种上……
——教导主任
“辅民中学”并不是龙城市划定的重点中学,但它是个老校。
如果谈起历史,它的成立大约要追溯到民国初期,袁世凯当总统,熊希龄任内
阁总理的年代。如今算起,怎么也有七十多年了。
在这期间,辅民中学校门口的大牌子曾经几度更改。解放后按全市统一规划,
改为120 中;十年动乱时改为红星中学;粉碎“四人帮”之后又按它所处的地点改
为宋王坟中学,直到改革开放的号角吹起,它才应广大师生的强烈要求和海内外校
友的建议,返朴归真——又重新恢复了“辅民中学”的名字。
现在,一块凝聚着海内外广大恢友关怀与希望的“辅民中学校友会”的大字牌
匾与“辅民中学”的校牌一起并列在大门口的左边。与白底黑字校牌不同的是,校
友会的牌子是经过木工雕刻的,铜锈般的绿字,松脂般的黄底,显得十分古朴庄里。
大门口的右侧并没有空着,那里非常富有时代感地挂着四块招牌。一块是校办
厂的“辅民教学仪器公司”;一块是给了学校赞助,租房子还另给房钱的“众生贸
易公司物资部”;第三块是教育局借用几间房子办的“辅民职工函授大专班”:最
后一块牌却小,是块只有一尺见方的铜牌,上面用中英两种文字写着“坏字信息交
流中心”。字倒都是朽法家的手笔,可惜太挤,使人免不了想起寺院的碑林,或什
么书法展览的门厅……
“辅民中学”的校园是很大的。从校门口到学校的第一座建筑物,大约要有七
八十米的距离,坐北朝南的主楼与东西两侧的配楼一起围出一片很开阔的地面,很
有些大专院校的格局和气派。
开阔地上左右对称有两棵巨大的绿荫如盖的梧桐树,加上中心一个二十米直径
的花坛,使初来乍到的人一进校门,往往就情不自禁他说:“哟!这儿还有这么一
所中学哪!”
沿着水泥铺成的甬道绕过主楼,可以看见一个有二百米跑道的操场,两侧各有
两座比主楼略小但风格颜色相同的楼房,加上与主楼遥相呼应的礼堂,构成了“辅
民中学”的主体建筑群。建筑群中所有的房屋都是灰砖绿窗,浑然一体。每当夕阳
西下,学生离去,微风吹拂,树影摇曳,它会使人们想起凝重、寂静、幽深等等字
眼儿来……
如果把“辅民中学”的历史算作一位七旬老人的话,那么这些建筑才只是人到
中年——他们诞生在五十年代。
“辅民中学”的校址原本在远郊的南山,最早的名字叫“辅民公学”,是一所
与社会救济、慈善事业有关的学校,那时候在学校读书的也大半是孤儿或是一些灾
民留下的少年儿童。唯此,这所学校也便成为当时社会的脸面。
开始还好,社会名流捐赠的钱款,各个慈善团体赞助的实物,使这所学校得以
维持。到后来,连年的战乱和灾荒,当人们发现肚子是比脸面还重要的东西的时候,
也就无暇顾及这所学校了。解放的时候,这所学校财政拮据,人不敷出,校舍也已
经破旧不堪。社会上需要帮助的孤儿虽然很多,但能进这所学校读书的孤儿却日惭
减少。再加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可以理解的原因,比如这块地皮将有更重要的用途等
等……民政部门决定将这所学校由远郊的南山迁到近郊的来王坟,政府拨款在这里
建设新校,名称还是“辅民公学”。
于是上面提到的建筑群便在这里出现了,公学的全班人马也都搬了过来。
新校建成的一段时间里,学校的性质基本没变,到后来,社会的稳定,孤儿大
量减少,学校也就允许父母健在的少年儿童来上学。因为这里可以寄宿,许多公务
烦忙的干部和知名人士的孩子便成为了这所学校的主体。再后来,中央领导同志讲
了干部子女不要特殊的话,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涌进了这所学校。也就是这个时候,”
辅民公学”的名称改成了“辅民中学”。没过两年,改成120 中。“返朴归真”的
时候,有人提出要”真”就要”真”到家,干脆叫“辅民公学”。有人不同意说,
这已经很过分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了多少次报告,上级才勉强同意。再说,
你见国内有哪家中学叫公学的?再者说,又有哪家中学不是公家出钱办的?一字之
差将两种思想、两个方向分割得如此壁垒分明。嘴上不说破,心里都明白。
学校的教室多,学生更多。十年动乱的时候,许多小东西趁着父母搞“革命”
的当口,悄悄地出生,悄悄地成长。等文化革命一结束,他们全都到了上中学的年
龄,而他们的哥哥姐姐中学还没有毕业。
学校有六个年级,每个年级平均有十个教学班,每个斑按五十个人计算,学校
大约三千名学生。文化革命是结束了,人却茁壮地成长起来。他们要吃饭,他们还
要读书。学生多的时候,一个年级有十四个班。
没有教室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的下一代再当睁眼瞎吧!
其它的事情都在其次,救孩子要紧。“辅民中学”忍痛砍倒了礼堂后边那一大
片枝叶繁茂、硕果累累的桃树,盖起了一座崭新的教学楼。
刚刚落成的教学楼,新是蛮新的,但不讲究,这是那种千篇一律、方方正正、
呆头呆脑、高低柜一样的建筑物。几乎每一个当过中学教师的人都可以背出它的外
观和内部格局一红砖到顶,没有任何装饰物和水泥的覆差。右边五层,左边四层,
每层八个教室,三层有物理实验室,二层有化学实验室,外加十间办公室和四个两
个月以后保证不能用的厕所……这样的教学楼在龙城市有近百座,好像是一个模子
里浇灌出来的,只不过安放在不同的学校罢了。
辅民中学历史长,面积大,学生多,教学质量也算上乘。如果单按统领人数的
多少计算宫品的活,大部分中学的校长最多是个团副,而辅民中学的校长起码是个
正师级。它之所以算不上重点中学,原因在于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它所在的这个区
恰好是龙城市的文化区,有五六所大学都在这个区里。
每所大学都没有一所附中。附中的教学质量有大学做坚强的后盾,教学设备也
都有大学来支援。将这些附中划为重点中学原因是不言而喻的。再说,重点又不能
太多,都是重点就没了重点。都是重点,谁来教育普通的学生呢?
为此,辅民中学只好屈居”普通”了。
普通这个词和受气或委屈多少有点关联。每当“辅民中学”的老师看到自己用
全部心血培养出来的初中生不再报考本校高中而要往高枝几上飞翔的时候,心里就
免不了有几分酸楚。录取新生的时候,要等重点学校像采茶叶一样把又鲜又嫩的尖
尖全都摘走以后才轮得上普通学校,多让人寒心啊!——那尖尖原本都是自己的心
血呀!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辅民中学也毫不气馁,全市举办的各种竞赛中,辅民中
学都能拿到前面的名次,第一名或第二名的奖杯也时不时地捧个把回来。每年考上
大学的人数虽不能像重点学校那样达到百分之百,但总在百分之六十以上。考上名
牌大学的人数也必定要占相当可观的比例。因此,辅民中学在方圆十里也享有不大
不小的声誊,许多优秀的学生因为离家近,也愿意走进辅民中学的大门。
用教育局长的话来说,“辅民中学”虽非重点,但很重要,是比重点还要重要
的学校。是非重点的重点,是普通中的冠军……
由于“辅民中学”较为特殊的地位,“辅民中学”的校长与其它普通学校相比,
身份也略有不同。虽不是”嫡系”,但也绝非“杂牌”,颇有点高级民主人士的味
道……在选派校长的人选上多少要有点“资历”。
解放后的第一任校长是位广有影响的民主人士,如今已经故去。第二任校长是
位老革命,在学校干的时间最长,文化革命中也被斗得最惨,当过一次“叛徒”两
次“特务”还有一次“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代理人”,最后含恨而死,可惜生前没有
看到昭雪平反的通知。以后又接连换了五位校长,最长的一位干了五年,最短的一
位只有三个月,不论建树大小,他们都曾为“辅民中学”的教育流下过辛勤的汗水。
其中除了一位光荣离休,其他四位都有所升迁,职位最低的是市教育局的视察员。
“辅民中学”现任校长叫顾永泰,他是一年前到任的。
目前,大多数人对新领导的到来,心情是复杂的,反映出的态度十分漠然。多
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对新领导不必企及过高,更不要盼望他们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
或者哪怕是让人心情振奋的事情来。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他不会凭空变出
房子和钱财来满足大家的要求或改善办学条件。面对整个社会的教育状况,他也无
力回天……可大家又希望来个好领导——政策水平比较高,通情达理,处事公平果
断。
前几年,大家对新领导的就职演说往往看得很重。励精图治、激动人心的讲话
往往能让大家兴奋好几天。到后来,发现不过是订点条条框框,空喊几句新鲜的口
号,烧了三把虚火,那让人回肠荡气的语言倒显出几分浅薄来。
大家厌倦了,派来的新领导怎能不觉察,于是再上任时,就极力压低嗓门.力
求平和他讲几句家长里短,以求人心的沟通。或者说几句“人活着就得吃饭,人吃
饭就得放屁”的大实话,以表现自己的豪爽和实在。但没过几天,大家又不满足了。
他们觉得领导还要有个领导的样子,振奋精神的讲话谁不需要?只不过以前是太大
太空了,而且连个花样都没有。
人们的掌声再没有以前那样整齐,人们的笑声也再没有以前的痛快。好像是酸
碱中和生成盐,人们把喜怒哀乐中和在一起,生成了一种不甜不成,不酸不辣的苦
涩的物质来。人们自己也闹不清到底需要什么样的领导,以前脑子里还能神化和幻
想出一个好领导来,现在,这种幻想的功能也已日惭衰退。面对这种无所适从的局
面,领导怎么好当?
顾永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到“辅民中学”的。
开始,老师们并不把顾永泰当作怎么一回事——他已经五十八岁了,已经到了
“养乌种花”“准备回家”的年龄。他不会再像雄心勃勃的中年人那样出些花点子,
搞点新招教来推动学校的工作了。他来“辅民中学”不过是“把把关”、“掌掌舵”,
他只要顺乎潮流,与学校同步,不捅什么漏子就行了……
可是,三个月下来,老师们发现自己大错而特错了。顾永泰不但处处插手,事
必躬亲,而且一反前任几位校长保持的那种乎和谦虚的作风和宽厚和蔼的态度,居
然显得近乎专横。
他九月份到任,十月份就撤了两个班主任的“职务”。
上任后的不几天,他来到初中二年级的办公室。那时候,他的威严还没有达到
老师们见了他不敢说话的程度。他和大家似乎也没有多少共同语言,随便寒喧了几
句,也就没了话,老师们便各干各的工作,他就站在墙边看一张教学进度表。谁也
没有想到,他的耳朵照顾着身后。
教务主任拿着三张表格走进教研室,说:“嗐!诸位老师,新转来三个学生,
你们看放在哪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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