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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境魑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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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阻止她!
“你是疯了吗?”东丘平朔一把夺过竺漓手里的匕首,高声呵斥道。
“你可别做傻事!”栀儿抓着竺漓的手,后怕地说道。
“小主人这是在恨南宫画雨害死了大白条呢……”大白虎暗自在心底叹道。
“你宁愿砍掉自己的手指,也不愿从此以后跟着我?”南宫画雨感觉自己又被眼前这女子刺了一剑,只觉得心底一阵抽疼,黯然地看着她问道。
“是,就不愿跟着你。”竺漓毫不犹豫地答道,她的眼神里满是决绝和倔强。
“不跟也得跟!”南宫画雨冷峻地看着竺漓说道,眼底有泪光闪过,拉起竺漓的手就准备带她走。
“放开我!我来这里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跟你走!”竺漓怒视着南宫画雨回道,使劲想挣脱开他的手。
忽然,沙漠上的夜空出现一道血红色的荧光,红色的光亮从天幕垂直泻落入沙漠里,大白虎紧张地说道:“小主人,我们的机会来了!那道血色荧光投落的地方就是地宫之门的位置。”
“大白头带我过去……”竺漓推开了南宫画雨,爬上了大白虎的背,决议闯地宫解救被封印的狐族。
“那里妖气很重,你们别去!”南宫画雨焦急地对他们说道,可他哪里知道打开地宫解救狐族对于竺漓和大白头的意义,哪怕是豁出性命,他们也要搏一搏。
竺漓没有理会南宫画雨,趴在大白虎背上,轻轻拍了拍它的背,大白虎载着她腾入半空,飞快地跑向了那道红光。东丘平朔着急了,看着南宫画雨说道:“师兄,我要去帮她,她是我妹妹,纵然我们同父异母,纵然她的母亲是狐族,可我不能看着她送死。”
“我也去!”栀儿看着东丘平朔说道。
“他们是要去解救狐族,狐族曾经是忘尘崖首当其冲要斩除的妖族,我们如果这次出手助她解救狐族,就是助纣为虐,是在忤逆师门,你我都是忘尘崖数一数二的大弟子,千万不能冲动,否则天下将无正邪可言,魔与仙私结,天下必定大乱。”南宫画雨眼看着竺漓在大白虎背上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克制住内心的焦虑,冷静地对东丘平朔说道。
东丘平朔眼看着竺漓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他着急地说道:“我不管,我必须去,哪怕受师父责罚,哪怕被逐出师门!”
说完,东丘平朔就御剑飞至空中,带着栀儿就朝那道红光飞去,执意要去助竺漓和大白虎一臂之力。
南宫画雨心烦意乱地立于绿洲水岸边,闭着眼睛努力地平复着内心的狂乱,他自然是极度担心竺漓的安危,他比谁都想救她,可他得替自己找一个说得出口的理由……
南宫画雨忽然想到师父之前的叮嘱,他说过,神女石乃神女练石补天之时剩下的最后一块石头,在暗无天日的蛮荒之境,它会发出七彩亮光,它变大时可以立于天地之间,堵住天荒洪涝,变小时可以藏于你的眼睛里,让你即刻获得窥探他人的心机秘密的读心术。它不怕水,也不怕火,当然能藏于人眼,自然也不怕泪水,可它怕主人的鲜血,一旦接触到它的主人的鲜血,它就会融化成泥水,再不会复原。
怕血?如果竺漓受伤流血了,那么神女石就会被鲜血融化,他必须保护好竺漓,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让任何血光有机会接触到她,这样才能护神女石的周全,南宫画雨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出手救竺漓的“理由”,他立刻御剑而起,追了过去。
刚赶到竺漓他们身边的时候,就看见竺漓右手拿着匕首准备割开自己左手放血,他吓得抓住了她的右手,紧张地说道:“别胡来!”
竺漓看着脚下被红光映照出来的虚幻之门,阴冷地对南宫画雨说道:“打开这道门必须用上我的血,你最好别阻拦我,谁挡我,我杀谁……”
“别让你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沾上血,否则它会化掉的……”南宫画雨轻声地对竺漓说道,他看着竺漓满脸的肃穆和决绝,也不打算阻拦她打开地宫之门,他自己也不清楚地宫之门到底是什么,但是他明白,如果他阻拦了竺漓,竺漓真的能拿刀剑对着他,这女子的狠绝,他是见识过的。
“哦,你放心吧,就算我化掉了,我也不会让你要的宝物化掉。”竺漓凄然一笑,低声许诺道,她原本以为南宫画雨是心疼她要割腕放血,原来不是,他最在意的是她手指上的神女石。
南宫画雨黯然地松开了竺漓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她拿着匕首狠绝快准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他心疼极了,只能暗自哀叹,暗叹他不能代替她割腕放血。
只见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了她脚下的虚幻之门上,血迹像是被一股魔力附体,竟然像游蛇一样,沿着虚幻之门上虚虚实实的纹路迅速蔓爬着,很快,真实的地宫之门显现了,古铜色的方形大门之上爬满了细细的古旧黑色花纹,花纹之上悬浮着竺漓的鲜血。
咣一声巨响,那道地宫之门从中间裂开了,竺漓看着眼前顿时打开的地宫之门,惊得呆住了,南宫画雨扯了衣襟的一角在忙着给她包扎伤口,她已经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口了,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地宫内的诡异恐怖的景象……
第088章:被封印的狐族
地宫内四周闪着忽明忽暗的鬼火,一些满身血迹蓬头垢面的男女老少有的被悬挂在地宫的墙壁上,有的被石柱钉在地宫的地上,一眼望不到地宫的尽头,无法估算这地宫里面到底囚禁了多少“人”。
大白虎是狐族的老忠奴,它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这一天,它等了二十年了,终于等到了时机,它带头走了下去,竺漓紧随其后,南宫画雨、东丘平朔和三人围在竺漓身旁,他们一同走进了那个恐怖诡谲的地牢之中……
地牢里囚禁的那些人好似都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阴森的地牢里死气沉沉,血腥和腐臭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突然一下,他们身后的地宫之门重重地关上了。
东丘平朔警觉地跑过去推了推那道门,发现已经关死了,推不开了,他感觉不妙,跑到大白虎跟前问道:“这门都关死了,如何打开?一会儿我们如何从这里出去?!”
“那道门不是出口,只能进,不能出。你小点声,万一吵醒了这些活尸,我们就有得忙了,他们一个个都嗜血如狂……”大白虎一边带路,一边低声对东丘平朔回道。
竺漓看着那些活尸,忽然在一堆被石柱钉在地上的活尸当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虽然她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她半边脸庞,但是她还是认出了她,那个养育了她十四年的娘亲,她看着娘亲跪在地上,双腿都被石柱钉住了……
“娘!”竺漓情绪失控,看着被折磨得像鬼一样的娘亲,哭喊着跑了过去。
“别过去!”大白虎转身飞跑到竺漓跟前,挡住了她,紧张地对她说道。
“那是我娘,救我娘!”竺漓看着大白虎无助地说道,再刚强的人看见了自己的娘,也会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这些年来,她一个人扛过了太多苦和疼,她想象过与娘亲重逢的无数场景,唯独没有想到会在这恐怖阴森的地牢里看见自己的娘亲,虽是养母,但对她来说却亲如生母。
“你冷静下来仔细看看,看看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泗水村的人?你别着急,我带你来,就是要救他们出去,现在千万别着急,这些人现在都被魔魂控制,一旦‘醒来’,都将是嗜血如命的傀儡,只有找到囚禁他们的妖魔,将那个妖魔杀死,才能让他们真正清醒过来。”大白虎看着竺漓轻声说道。
竺漓借着周围忽闪的鬼火开始一一端详地牢里的人,发现他们真的都是泗水村的人,很多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了,仅仅能从他们的衣着上来判断,竺漓在泗水村长大,太熟悉他们了……
“大白头,你说被封印的狐族,难道指的就是他们吗?”竺漓疑惑地问道,栀儿紧跟着竺漓,而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则在仔细地观察着地宫里的环境,他们担心这里有陷阱……
“我也不清楚,好像不是,他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大白虎茫然地回道。
“你不清楚?那你带她进来干什么?没有出口,我们岂不是都要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东丘平朔不安地看着大白虎问道。
“平朔稍安勿躁,这里妖气太盛,像是被控制了,我们要找到妖魔之气的源头,将其化除,才能让这些人真正活过来,这里如此阴寒,却有气流在涌动,一定是有出口的……”南宫画雨冷静地分析道。
大白虎一直带头走在最前面,地宫的深处越来越阴暗,也越来越寒冷,细心的南宫画雨担心怀着身孕的竺漓受不了这阴寒之气的侵蚀,又担心妖魔暗伏的地牢里随时会有危险,他抓住了竺漓的手,将自己体内剩下不多的仙元都输送给了她,而恰巧他抓的正是竺漓的左手……
“干什么?别抓着我。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神女石受丝毫损伤的。”竺漓侧身漠然地看着南宫画雨,冷声回道,挣脱开了他的手。
“是啊,师兄,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东丘平朔厉色看着南宫画雨说道。
南宫画雨默不作声地走开了,他不想解释,也不想撒谎,唯有沉默地隐忍,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深藏自己内心最柔软的那份情愫,他拿着剑走在大白虎身旁,警觉地观察着地宫里的异象。
可谁也没料到,这地牢其实是一个巨大迷宫,他们几人兜兜转转地在地宫里走了十几个时辰,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邪魔之源藏匿的痕迹,时间久了,反而发现走过的一些地方当中,有些位置好像一直在重复……
连续是十个时辰没有喝水,栀儿已经支撑不住了,变回栀子花躺在了竺漓的衣袖里,大白虎实在没有料到地宫如此诡异深广,它体力好,十几个小时没有食物和水,也照样精神抖擞,可竺漓有些累了,要知道她还怀着两个月的身孕。
大白虎抓来了地宫里的地鼠和蛇,东丘平朔剥了它们的皮,让竺漓吃下,好补充体力,可竺漓实在咽不下那些东西,刚凑到嘴边,就一阵作呕……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除了大白虎,竺漓他们三人的体力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无奈之下,南宫画雨用仙术控制了一堆地宫里的鬼火,他们三人坐在鬼火旁烤地鼠和蛇,围着鬼火取暖,可是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都知道,在鬼火边待久了,心神就会被邪气一丝丝侵蚀……
两个月过去了,他们在阴寒的地下囚牢里挣扎摸索了整整两个月,可还是一无所获,人的意志已经到了极限,东丘平朔恼怒了,拿剑指着大白虎问道:“你到底什么来历?是不是想利用漓儿除掉我们忘尘崖的弟子?!”
此时,体内原本就失去大部分仙元的南宫画雨已经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他一直把能吃的地鼠和蛇悄悄地留给了竺漓和东丘平朔,自己撒谎说自己吃过了,他靠着石墙直立着上半身,低声对东丘平朔说道:“平朔你又糊涂了,我们都成这副模样了,它如果想害死我们,早就可以下手了……”
“我相信大白头。”竺漓对东丘平朔说道。
“两个月了,再找不到出口,我们都要死在这地牢里。”东丘平朔无奈地叹道。
“不是找出口,是找被藏匿在地牢里的妖魔之源,找到它,化除它,出口自然就会出现,我猜测我们之所以走不出这里,是因为被一股强大的妖魔之气包围,现在所看见的一切,未必是真实的。如果真是如此,唯一的办法就是再一次利用小主人的血,让血奴引路。”大白虎看着坐在鬼火旁取暖的竺漓,低声叹道。
“那你不早说……不就是一点血吗?我有。”竺漓拔出匕首又准备割开自己的手,她撩起衣袖,露出苍白纤细的手臂,南宫画雨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实在不忍心再看着她拿匕首割脉放血……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她身子已经很虚弱了,在这阴寒的地牢里被困了两个月了,没有水,没有食物,靠着一点地鼠和蛇维持命脉,再让她放血,我怕她熬不住。”南宫画雨抓住了竺漓的手,制止她放血,万般无奈地看着大白虎问道。
“没有,我也一直在找别的办法,可是真没有。”大白虎低声回道,两个月来,它一直不停地在地牢里奔走,已经消瘦得只剩一副皮囊包裹着骨头架。
“我没事。”竺漓靠在石墙上,推开了南宫画雨的手,利落地一刀割开了自己的手,鲜血滴落到了地上,一滴一滴聚集起来,竟然变成了一个血色的小矮人,滋溜一下朝着地宫的深处跑了去。
“你们谁愿意随我去,助我一臂之力?”大白虎看着东丘平朔和南宫画雨问道。
“我去。”南宫画雨扶着石墙站稳了,低声答道,可刚走两步就倒在了地上,竺漓和东丘平朔忙扶起他。
“我去吧,快走吧,血奴已经跑远了。”东丘平朔走到大白虎身旁,对它说道,他决定跟大白虎一齐跟着血奴找到妖魔之源,助它化除魔障。
竺漓看着倒下去的南宫画雨,才醒悟,东丘平朔都没倒下,他却倒下了,一定是这些日子自己偷偷把稀少的地鼠和蛇让给了他们,一定是又偷偷将仙元输送给了她,她静静地看着他苍白而冷峻的脸,而他还在默默地埋头给她包扎着她手上的伤口。
忽然,也许是鬼火的阴邪蛊惑了竺漓的魂魅,她竟鬼使神差地俯身到南宫画雨的脸旁,闭上了眼睛吻住了他紧闭的双唇。
第089章:爱恨一念成灰
南宫画雨正在给竺漓包扎着伤口,忽然被这近日里一直对他冷若冰霜的女子强吻了,他有些惊讶,他怔然而温柔地看了看她迷醉的模样,转而继续包扎完了她的伤口,他紧闭着双唇,双手也不敢碰她的身子,黯然地看着身前这个正在娇蛮地向他讨要深吻的女子……
竺漓达不到目的是不肯轻易罢休的,她扑在了南宫画雨的怀里,只剩下喘息的力气的南宫画雨无力地靠在了石墙上,温柔而黯然地看着怀里这个女子,仍旧紧咬双唇,不肯让她探尝他嘴里的酸涩和柔情。
竺漓睁开了眼睛,仰面看着南宫画雨的脸,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乞讨者,讨要了半天竟也讨不到他的施舍,她终于羞耻地放弃了,挪开了身子,背对着南宫画雨,坐在了鬼火旁,看着幽冷的鬼火,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不知廉耻。
南宫画雨静静地凝望着竺漓瘦弱的背影,还有她肩后的长发,他能想象竺漓背过身去的时候,她脸上的失落和悲楚,他知道她爱他,这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他的仙元几乎尽数输送给了竺漓,如果他张嘴深吻他,以他现在虚弱不堪的体质,他会自动从竺漓的体内吸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仙元,所以就算内心再渴望回应她,也只能拼死克制住自己内心狂乱的欲望。
竺漓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无颜再与南宫画雨独处,想要去找大白虎和东丘平朔,希望能帮到他们化解妖魔之源,早日解救狐族,离开这阴森的地宫,可是她身体太虚弱,刚站起来就眩晕得差点跌倒,她扶着石墙慢慢坐在了地上,背对着南宫画雨,闭上了眼睛。她做噩梦了,梦见南宫画雨为了救她被妖魔杀死了……
东丘平朔和大白虎跟着血奴找到了地宫里妖魔之源藏匿的地方,他们与那妖魔之源所化的魔魂展开一场恶斗,东丘平朔身负重伤,差点被魔魂吞噬,情急无奈之下,大白虎为了化解魔障,竟与那妖魔之源所化的魔魂同归于尽了。
顿时,地宫之门大开,地动山摇,地宫好似要崩塌了,东丘平朔慌忙往竺漓和南宫画雨待的方向跑,地宫顶部裂开了,狂沙倾盆而下,那些被囚禁起来的泗水村村民全部苏醒了过来,竺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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