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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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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积功德,至少得积累到能洗清罪孽的同等功德后,才可以选择是生是死。
顾绝偷了点粮食,重新回到了那个酒坛里。
对死后的恐惧逼着他活下去。
就这样在海上飘了两天,船只终于靠岸。
顾绝在酒坛里喝着小酒,啃着包子,打算先吃饱喝足。万一有人来掀他这儿的酒盖子,他也好有力气去干架。
“怎么还没人来卸货?”船老大粗着嗓子说话。
“是啊,以往这时候梁府的人早在码头等咱们了。”
“该不会忘记了吧?”
“不可能!一人忘记有可能,难道会一群人都忘记吗?”
“那难道是出事了?”
“要不你去看看?”
那些人渐渐围在一起说得起劲,顾绝耐不住给他们惊喜的性子,直接从酒坛子里跳了出来,蹿到那些人眼前吓他们一跳。再眨眼,人已经不见了。
他也没什么地方想去,记起那些伙计惦记了一路的梁府,想着去那转转也好。
免费坐了人家的船,总得做些什么报答他们。梁府的人没来码头接货,或许就是出了什么事。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快速积功德呢,此番正好。
听说梁府建在郊外,顾绝从怀里掏出仅剩不多的几两银子买了匹新马。
万幸,坑了楚玄墨那二十两银子,这时候就不需要为怎样活下去而担忧。
楚玄墨人是真好,虽然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不过,以后还是别再见面了,他可怕楚玄墨倒时又对他冷笑呵呵。这比直接跟楚玄墨打一顿还来得让他难受。
那家伙这种性格,将来肯定不会疼媳妇,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他。
骑马飞奔,听着风声呼啸,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这感觉让他整个人都舒服起来,压抑在胸口的忧愁顿时也少了一半。
凭着天生认路的直觉,他没走弯路,一下到了梁府门前。
飞身下马,把缰绳绑到附近的一棵树上。环视四周,这里除了他的马偶尔会叫几声,再无其它声音了。这对于一个住了六十九人的宅子来说,似乎安静了些?
门外也无人把守,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顾绝并没有从正门进去。他绕着宅子转了一圈,找了处自认安全的地方,翻墙飞了进去。
刚落地,脚下软绵绵的东西差点让他站不住身子。下意识低头看去,却是一具五六十岁老人的尸体,脸还烂了半块。顾绝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赶紧往后退去,却是又踩到一具。整个院子里都是尸体。
这……这是被屠满门了?
顾绝蹲下身子,用手摇起了一道风,远远地闻了闻从那尸体深处散发出来的味道。
真是奇怪,闻不出属于尸体的腐臭味,可看那模样应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前天下了场大雪,更是不能做准确判断。
顾绝冲着一开始他踩到的那具尸体拜了又拜,先说清楚自己不是故意的,心有不甘也别来找他。
他不怕鬼,但他怕极了恐怖的画面。他能与数百个人模人样的鬼魂谈笑风生,却不敢跟一个长相恐怖的多说一句话。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冤死的,很有可能是受了主人家的连累。这类人死后大多心有不甘,不会乖乖升天。他就怕看见烟雨镇宋箐那红衣女鬼的装扮,以及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放大版恐怖人头,他能瞬间被吓晕过去。
用袖子扫干净了一小片雪地,才将长鸣放到那片地上。拿出匕首,划开了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
致命伤在喉咙,没有其它外伤,是一剑封喉。院子里堆满了三十四具尸体,顾绝一一检查过去,除了一开始见到的那具老人尸体,其它都是一剑封喉。
能做到一剑封喉的并不是什么高手,但能连杀三十三人,还坚持一剑杀人,一般的高手是很难做到的。
顾绝扪心自问,以他当年的本事,或许他也能连杀三十三人,但不能保证让那三十三人的致命伤口都在同一处地方。这杀人魔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这倒让他想起了一人,洛琅,灵溪魔教少主,楚玄墨的义弟。
洛琅对有规律的东西有一种疯癫似的执着。第一刀切下去是什么样的,第二刀也得这样。
如果真是他,顾绝会转身立马就走,绝不会蹚这趟浑水。他嘴上说着会去找洛琅,要让洛琅赔他一条右手。可洛琅已然成了他人生阴影,他从未见过有人会笑着生剐另一活人的肉的。他痛得恨不得立马死去时,眼里映入的只有洛琅的笑脸。
比起恨,更多的是恐惧。他想着洛琅哪一天会惨死,最好在他准备杀死洛琅前他就已经死了。
不过以洛琅的身份,没必要亲手杀人。所以他倒不担心会碰见洛琅。
隐藏气息,顾绝绕进了其中一间屋子,确定这儿没活人后又去了另一间。他是来救人的,不找到一个活人他就没理由离开。
有没有活人啊?有没有?有就吱一声。啊,如果是凶手的话,那还是别吱了。
冬季日短夜长,夜幕很快降临,顾绝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留下来。现在离开明天再来太浪费时间,还不如在这住一晚,还省了住客栈的钱。或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
不过他也不敢再在这院子里乱走了,按着记忆去了之前找到的一间看似是梁府少爷住的房间。
这少爷是个文人呀。顾绝在屋子里搜来搜去,找到的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书。
寒台的文字与外界不同,顾绝学了几年,也只能认出一些浅显的文字,只要生僻一点点,他就看不懂了。所以他觉着会去看那种他看不懂的书的梁府少爷,一定是个聪明人。
那么多书里,却没有一本黄本子。顾绝忍不住又叹了一声,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儿,就这样死了实在有点可惜。
“你是谁?不要乱动我的东西。”清亮的声音里带了丝着急。一个束着玉冠的白衣公子急急忙忙地跑来,一双丹凤眼瞧着翘着腿拿着书一脸呆滞样的顾绝,欲言又止。
顾绝赶忙坐直身子,把书也好好地放到了一边,那位公子头上的玉冠先吸引住了他的视线。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了玉冠之中,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温润如玉,大概就是这位公子这样的。顾绝摸了摸自己只用了根细白长条绑住的头发,活像给谁哭丧似的。还是羡慕有钱人,想买什么买什么。
虽然楚玄墨也是有钱人,但他穿戴的都是朝华剑派统一配备的服装,那发冠样式更是普通。这样的有钱人,还是骗骗他钱财比较好,一点都不羡慕。
“你是剑客吗?”那公子盯着顾绝手中的长鸣,“我爹娘被坏人抓走了,你能帮我去救他们吗?”
“额……”顾绝干干地笑了几声,特意避过那公子想抓他手的动作,“你爹娘被抓走了,你怎么就逃出来了?”
“我……我不知道,我忘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好像被人打了脑袋,有些事都不记得了。”
顾绝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特意让到了一边:“可能是你故意忘记了呢?”他偷偷瞥了眼地上的影子。
“我为什么要故意忘记?”
“事情太恐怖,所以忘记了。”顾绝用手一挥,熄灭了蜡烛的火苗,“你确定你爹娘还活着?”
“还活着,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活着。”
“你离开几天了?”
那位公子又使劲回忆:“好像是……两天?还是五天?”
“你问我干嘛?”顾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富家公子似乎有点傻。
“求你了,帮我救救我爹娘。”眼见着那位公子就要跪了下去,顾绝赶紧去接,但又想到什么,生生把那动作给停下了。
“我救,你别跪。”
“多谢,多谢。”那公子擦着眼泪站了起来,“我叫梁翊,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还没救呢,可别叫我恩公,受不起。叫我顾绝就好。”

不要恐吓我

这是个家贼造反的故事,至于梁翊的父母,他也不知道在哪,不过肯定是在府内。顾绝没细问,毕竟救人要紧。
赶在梁翊之前,将房门打开。一个人影从眼前掠过,在门打开的瞬间,又停下,规规矩矩地冲着顾绝那弯腰低头喊“少爷”。
原本夜深人静,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吓得顾绝叫出了声。
“王伯,你没事?”背后的人一下冲了出去,抓住王伯的手。见到了亲人,心下的委屈一下发泄了出去,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少爷说什么呢,老仆好好的怎么会有事?”那个叫王伯的老人轻拍着梁翊的后背柔声安慰着,所以梁翊并没有看见,那个王伯正用一张阴森森的脸冲着顾绝笑。
顾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退后几步,抓住了门框稳住身子。那……那个王伯就是之前被他当做人肉垫子的尸体。原本缺了一半的脸现在补上了,以至于他一开始没认出来。
“可是好像死了很多人……”
“少爷是做了什么梦吗?可别把梦当真。”那王伯往左走了一遍,把梁翊推向前,“少爷,你看,我们不都好好活着吗?”
走廊上,有许多顾绝觉得眼熟的鬼影在忙碌着。
完了,之前有不小心踩到过那人的肚子,还有那人的脸,似乎也被他不小心踢过一脚,而这里所有“人”的衣服好像都被他撕毁过。
幸好现在不是在院子里,否则这副画面恐怕会更加刺激。
王伯退开,让梁翊好好看那些还“活着的人”,那些“人”纷纷停了下来,冲梁翊弯腰行礼。抬起头的瞬间,顾绝似乎看到这些人眼里泛着绿光,都冲着他诡异地笑。
这地方呆不下去了了。又不是故意翻你们的身子,死了还那么记仇吗?
“王伯,我爹娘呢?”梁翊哽咽着问道。
“老爷夫人去外地做生意,少爷忘了?”
“可我记得爹娘被……”
“少爷是做梦做糊涂了。”
“洛七呢?是他抓了我爹娘!”
“洛七是谁?”王伯一脸不解,他看向顾绝,“是这位公子吗?”
顾绝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们认识洛七吗?”王伯问众人,他们一起摇头,“少爷,您看,没有洛七这个人。是您做梦糊涂了。”
“是我做梦?”
“是啊,少爷,您太累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回房休息吧。”
“好吧。”梁翊恍恍惚惚地转身回房,顾绝赶忙跟上,却被那王伯一口叫住。
“这位公子既然是少爷的朋友,梁府必然不会怠慢,怎么能让公子与少爷同挤一间。”
“没事没事,别看我个高,其实我人小,占不了这房间多少位置。”
“公子,这边请吧。”王伯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其它奴仆一同用他们那绿幽幽的双眼盯着顾绝,喊道:“公子这边请。”
简直是催命。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恐吓我。”
顾绝撒气似的踹了脚大门,才问道:“要带我去哪?”
“请。”
王伯在前面带路,顾绝低着头地跟着。直到王伯停了下来。
顾绝没反应过来,直接穿过了王伯的身子,一股凉意从脊梁骨串到全身,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赶紧把长鸣竖在胸前:“你们别吓我啊,要是敢吓我,我会鞭尸的。”
“公子恕罪。”王伯冲顾绝行礼,又叹了口气,“多谢公子没有在少爷面前拆穿我们的谎言。”
你以为他不想说吗?他就怕说了,这群鬼就要变身造反了。到时候鬼哭狼嚎,魔音灌耳,他怕自己听了会疯。
“少爷失去了一段重要的记忆,我们……只是想保护少爷。”
顾绝嗯了一声,他也理解。痛苦的回忆忘了也好,只是辛苦了这些奴仆,死了还要陪着演戏。
“这样多久了?”
“半个月了。”
“辛苦了。”
“都是为了少爷。”
“我念金刚咒能驱鬼吗?”顾绝突然插嘴说道。
王伯动了动他那布满皱纹的沧桑老脸,扯了个虚假的笑容:“公子莫要开玩笑。”
顾绝也笑了笑,又问:“说正经的,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我却闻不到腐臭?”
“洛七用了种奇怪的药粉撒在我们身上,就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哄!妈咪妈咪哄!”顾绝冲着王伯打了个奇怪的手势,最后灌入内力打出一道掌风。
附近的花花草草随风动了几动,王伯却是什么事都没有。顾绝只能尴尬收掌,抬头望天,黑云遮月,不吉利呀。
“洛七是谁?”顾绝问道。
“一个月前少爷捡回来的乞丐,他说他叫洛楚。”
“洛楚?”顾绝差点要喷出口水来,“魔君你们也敢往家里领?”
他知道那个洛楚不是楚玄墨,但敢顶着那么个名字,那人胆也够大的。
“世上同名同姓的很多,堂堂魔君怎么会去冒充乞丐?就算真要冒充,自然也不会用真名。所以老爷没有怀疑,只是觉得他和那魔君名字一样,不吉利,就给他改了个名,他是初七来的,就叫洛七。”
“梁翊爹娘还活着吗?”
“公子。”王伯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老爷夫人被关在地牢之中,麻烦您去官府报案,救老爷夫人出来。”
怎么一个个拜托人的时候都喜欢跪?
他让王伯起来,又问:“地牢在哪?”
“那洛七武功高强,公子恐怕不是对手。”
“洛七还留在梁府?”他心里一惊,摸了摸下巴,“杀人者行凶后还留在杀人现场,一般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有问题。”
反正救人也不急于一时,顾绝就让王伯给他讲讲洛七的故事。
那是在一个月前,少爷出门散心,洛七,那时候还是蓬头垢面的乞丐晕倒在少爷跟前,少爷心善就把人带了回来。
回家后,请了大夫给他看病,又让下人把洛七洗了个干净。洛七洗干净后长得还不错,是一张讨喜的脸,老爷喜欢,夫人也喜欢,就把他留下了,让他做少爷的贴身书童。
可他一来,家里的生意就变差了。梁家原有三家绸缎庄,一家酒庄,却在一夜之间被火烧了个干净。与老爷生意来往密切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地发生意外过世,人家说是梁府得罪了瘟神,只要跟梁府扯上关系,就会倒大霉。
短短一个月,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差。
老爷想到可能是洛七带来了噩运,就要将他赶出去,没想到洛七突然发难,打晕了老爷夫人,又将我们一众奴仆杀了个干净。
顾绝感慨,六十几口人啊,连无辜之人都不能放过,这洛七的毒恐怕与洛琅不相上下。
这世上有很多恶人,天生的,也有后天被逼的。而像洛琅那种以折磨人为乐趣,既是天生,又有后天养成的恶人是少之又少。
不会就是洛琅吧?顾绝心里隐约这么觉得。拿义兄的名字当乞丐名,也很像是他会有的恶趣味。
“洛七是一个人把你们所有人都杀了?”
王伯点头。
“带我去地牢吧。”不管是不是,他都得亲眼见见。
趁着月黑风高,顾绝紧跟王伯去了梁府地牢。他觉得奇怪,这就是有钱点的生意人家,怎么家中会有地牢。
一问才知道,这宅子是梁老爷二十年前买下来,地牢是前主人家的儿子私建用来惩罚下人的。叶老爷没有拆了这地牢,恐怕是为了威吓自己家的下人。
那地牢很小,从台阶往下走几步,里面的东西便一览无余了。
举着长鸣的手渐渐放下,顾绝捂住口鼻。这儿充满了屎尿味,简直一刻都不想多待。不过这儿没有其他人在倒让他放心不少。
瞟了一眼牢中躺在地上的男女,问王伯:“是他们吗?”
“是老爷和夫人。”
砍断锁链走了进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又把了把脉,下了结论:“他们中了毒,毒已深入肺腑,活不久了。虽然现在还活着,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必死无疑。”
“公子懂医术?”
“略懂略懂。”
可能因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知道老爷夫人也活不久后,王伯并没有多大悲伤,只哦了一声。
“那公子快先离开吧,万一碰上洛七,后果不堪设想。”
“你家少爷呢?哦,我指的是他的身体在哪?”他所见到的梁翊只是鬼魂一个,只不过梁翊忘记了自己已死的事实。而他一路找来,为何没有见过属于梁翊的尸体?
总不可能是那些鬼怕梁翊见到自己尸体受刺激,而特意将尸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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