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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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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薛正阳所言,孙擎风没有向金麟儿透露只言片语,但金麟儿大抵上已经猜到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决定往后好生表现,好叫薛正阳知道,自己被孙擎风教得很好。
第二日清晨,孙擎风起得很早。
他倒不是担心金麟儿上课迟到,而是遭被窝里的湿热惊醒的。
很显然,金麟儿尿床了。
孙擎风原想把金麟儿叫醒,又怕他醒来后羞臊大哭,便把枕头焐热、塞进他怀里,轻手轻脚爬下床,找出换洗的衣服和床单。
金麟儿睡得香甜,抱着枕头啃了两口,叫大哥。
孙擎风知道金麟儿把枕头当成了自己,不禁摸摸脸,把棉被拉开,准备替他换条亵裤,这才发现金麟儿并没有尿床,而是遗精。
为金麟儿做长寿面时,孙擎风虽知对方已成人,却全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同。
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金麟儿的变化,又从这一点变化上,看到平常被自己忽视了的许多变化,从而真切地明白,孩子长大了。
金麟儿的成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孙擎风同他朝夕相处,已有四年时光。
四年时光,想来十分漫长,过起来不过转瞬,就像东升西落的太阳,既是人间的十二时,又是天地东西千万里。
在这一千四百六十个朝夕间,他们有辛苦、有快意,有烦忧、有欢愉。雨剪春韭,新炊黄梁,一粥一饭咀嚼的,俱是生活的况味。
这些年来,并不是每一个时刻都历历在目,回忆有些随风飘到四海八荒,有些潜入夜梦散于天光,只有极少数的,能够长留心中。
可就是长留心中的极少而珍贵的回忆,让孙擎风觉得日子过得无怨无悔,纵有命运如刀,亦可一笑而起,渺海阔而天高。
“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其余的事情,大哥帮你担着。”


第23章 不同
孙擎风替金麟儿擦净污浊。
棉布温热; 他的手冰凉。
金麟儿被孙擎风触到; 活生生冷醒了,睡眼惺忪; 问:“大哥; 你在做什么?你要把我洗干净扔到锅里煮啦?”
孙擎风面无表情:“教主; 你尿床了。”
金麟儿两眼一睁,手脚并用地向后挪了好几下; 盯着自己胯; 故作淡定却掩不住惊恐神色:“不可能!我自十岁起,就没再尿过床。是不是……你尿的?放心说来; 我不笑话你。”
孙擎风:“你笑个屁。”
金麟儿忧虑道:“难道我病了?”
孙擎风翻了个白眼:“精满则溢; 勿要惊慌。”
“哦; 这我倒是知道。我听他们说过,少年郎若如此,即是说,往后他……可以生孩子了。”金麟儿把视线从孙擎风身上移开; 不自在地挪了两下; 不当心碰到他的手指; 当即不敢动弹。
虽然,孙擎风的动作从不细致,给金麟儿洗澡擦身,简直与择菜洗碗没什么不同。
但是,金麟儿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罕见的感到窘迫。
为免尴尬,金麟儿没话找话,问:“可是,若我走在路上,这个满、满则……”
他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声细如蚊:“满则溢,那要怎么办?会被别人看见的。”
“当然不会!”孙擎风看到他那正经模样,直是哭笑不得,“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金麟儿穿上亵裤:“没想什么,我就只想你。哎,别打我!可是,我为何从未见你这样过?”
孙擎风:“我自有办法。”
金麟儿好奇极了:“什么办法?”
孙擎风瞪了金麟儿一眼,懒得同他分辩,抖动被单,把他从床上赶下去,支使他去烧水,随口问:“昨晚做梦了?”
金麟儿砰地把半盆水倒进壶中,被溅起的水花冷得大叫,原地跳个不停,笑说:“我梦见你啦,你呢?”
孙擎风呼吸一滞:“我梦见了一个屁。”
金麟儿震惊地望着孙擎风,语重心长道:“大哥,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孙擎风被气得语塞。
一番折腾,金麟儿险些迟到。
幸而孙擎风脚程快,把他背在背上,运步如飞,转眼就到了西峰东麓——虽然,他昨日才说不会帮金麟儿。
进入玉泉观,金麟儿随人群往东,走入问道阁。
孙擎风独自往西,走到小院里的露天厨房。
问道阁没有牌匾,大门外挂着一副对联,上书“屏去幻妄,独全齐真”八个大字。
阁楼看着老旧,入内方知其中甚为宽广,别有洞天。楼内一层藏书,二层藏剑,三层为弟子们的诵经房。
金麟儿看前两层宝贝众多,兴冲冲地跑上三楼,结果大跌眼镜,发现第三层最为简陋——上为瓦顶,四面透风,屋檐下坠着轻纱,木地板上摆着二十一个蒲团,六个在前,其余十五个分列后方。
金麟儿刚准备往里走,便有人帮他把纱帘掀起,并称他作“师兄”。
他对此甚感新奇,想跟那位同门闲聊片刻,不想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对方便摆摆手,道了声“时辰快到了”,而后带着一股冷风,如云团般“飘”走了。
“此地仅有你、我是掌门亲传弟子。其余十五个师兄弟,虽在掌门门下,但属入室弟子,武功由我们代为传授,唯有格外出众或偶得机缘者,方能得掌门教诲。”周行云行至金麟儿身前,轻声告诉他,“道门不分贵贱,但有规矩,入室弟子无论长幼资历,都须称亲传弟子作师兄。”
金麟儿不禁赧颜,总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侥幸被薛正阳收作亲传弟子,一是走运,二是血缘。
他因此决心认真苦学,免得让薛正阳难堪。
众弟子气质出尘,金麟儿初入阁楼,不敢找他们玩耍,只能悄默声地从专属于亲传弟子蒲团中,寻得一个最靠窗的位置坐下。
靠着窗,侧头就能看见孙擎风在的小院。
待到晨钟敲响,周行云带师弟们诵读经书,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并不为他们讲解。
读过书以后,大家便谁都不理会谁,兀自打坐调息,“其义自见”去了。
午时,众弟子并不用膳,三五成群谈经论道。
正午过后,各人则依自身修行情况,或打坐养气,或在院落里练习木剑。
金麟儿是个静不下来的,但在这样的氛围中,他亦不敢造次。
起先两日,他还会向周行云请教,因见到旁人皱眉,知道自己吵闹,渐渐不敢多说。
如此一日过后,又是一日,一月过后,又是一月。
冬雪消融,春花开败,很快就到了炎夏三伏天。
这一年,金麟儿饮血的量,从五合增至七合。
许是因为日日打坐养气,能静下心来专注修行,金麟儿开始察觉到体内的真气流转。
偶尔到了紧急关头,譬如,树上的知了将要飞走,他又来不及捕捉,急得挥动拳头,不当心就会拍出一道真气,将树叉打至粉碎。
金麟儿初次遇到这事,是在问道阁里,师兄弟们都在练功,没人注意到他。
可他自己被吓得不行,急忙跑到后院,钻到孙擎风背后,哆哆嗦嗦地说:“大、大哥,我见鬼了!”
“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锅里有油,瞎了看不见?”孙擎风正在烧油,用胳膊把金麟儿撞开,扫了一眼,看他不像发疯,“什么鬼?”
金麟儿:“我方才在捉知了……在练功,树上有一只知了,我和它打个招呼,它飞走了,树枝就碎了。那鬼没有人形,像一道暗金色的云雾。”
孙擎风停下手中动作,低声道:“那不是鬼,别大惊小怪,回去再说。”
金麟儿对孙擎风的话,从来都深信不疑,顿时安下心来,扯着衣袖给他擦汗。
孙擎风的面目虽是假的,但面色与本身肤色一致。故而,这张脸亦是十分苍白,因此显得眉睫浓黑如墨。虽然他看起来相貌平平,但眼角眉梢间的锋锐气,眼神里的傲然,都是掩藏不住的。
金麟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孙擎风,见他眼睫上挂着的一颗汗珠,在阳光下闪着亮光,不禁伸出食指,轻轻一碰。
那汗珠落顺势滑落到孙擎风的眼眶里。
金麟儿吓了一跳,凑上前去,想把那汗珠从孙擎风眼里吹出来,因凑得太近,稍一动作,嘴唇就贴在了孙擎风的脸颊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看见孙擎风的眼神变了,像忽然消融的冰雪,像锅中煮得微热的清水。
哐当一声,孙擎风手里的铜勺掉在地上。
他推开金麟儿,低着头转过身去,催促道:“别耽误老子的事。”
夜里,两人回到积云府,关起门窗细细分说。
金麟儿这才知道,将树杈打碎的不是鬼,而是自己体内的真气。
从前,他对《金相神功》全然没有认识,到这时才开始审视自己身负的力量,不由感到恐惧:“寻常人,修炼数十年,都不一定能练出肉眼可见的真气,我什么都没做过,就有这样的真气。这功法,当真如此厉害?”
孙擎风嗤笑:“鬼方畜牲两百年都没能越过白海界一步,你以为呢?”
“不是这么说的。”金麟儿摇头。他开始反思饮血练功的事,回想起死在自己手中的禽畜,越想越觉得后怕。
孙擎风把手按在金麟儿肩头:“怕什么?”
金麟儿脸色不太好:“从前,我把这神功视作包袱,没法丢弃,只得扛在肩上。但我相信,若我一辈子都不打开它,它就只是个甩不脱,却没甚妨碍的包袱罢了。”
孙擎风:“我已如实相告,你早该知道它邪门。”
金麟儿叹了口气,摘下幻生符,露出原本面目。
眼下,他虚岁已有十七,脸颊瘦了些,稚气脱去,越发清秀俊美。
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双黑白分明,清亮含笑的眼睛。当他看向孙擎风的时候,眼神温柔,像春日暖阳下慵懒到流不动的水。
孙擎风略不自在,咳了一声:“傻笑什么?”
“我只是笑,不是傻笑。不管怎么说,有你在,我就觉得好多了。”金麟儿心中稍安,冷静地说出自己的忧虑,“父亲刚传印于我时,我只须喝四合血,如今须饮七合。日积月累,没甚知觉,但若长此以往,我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时刻离不开鲜血的怪物。”
孙擎风:“怎不怕天塌下来把你砸死?”
金麟儿:“我不是,我……说不清。这就好比,我们站在秋枫崖边向下望。悬崖高有百丈,一眼望不到底,看久了会觉,那黑漆漆的深渊,同样在看着我们,要吞噬我们。我怕我自以为是,控制不了这功法,被它操控而不自知。”
孙擎风似有所思,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他起身把门打开,随口说:“未来之事,如何预料?既知必死,何故苟活?人活一辈子,不可能只做对的事,忧心犯错,不若知错能改。既知前路艰险,多思又有何益?我们已经踏上此途,无路可退,唯有置诸死地而后生。”
“你已是个大丈夫,不可畏首畏尾、犹疑不决。有些东西,须得自己背负,我帮不了你。”孙擎风说着,脱了上衣,在脖上挂一条棉布巾,行往瀑布冲凉去了。

金麟儿振作起来,反复琢磨孙擎风所说的话,突发奇想地,开始了自己“置诸死地而后生”的秘密试炼,想要一步步战胜恐惧。
试炼的第一步——独自捅一个马蜂窝。
在杏花沟时,金麟儿曾鼓动孙擎风掏了个马蜂窝,马蜂个头大,蜂针长且毒,连孙擎风都不敢接近。
金麟儿甚至认为,孙擎风是因为受了马蜂的惊吓,才会控制不住煞气爆发,进而得出结论:用马蜂窝作为战胜恐惧的垫脚石,实在非常合适。
正值盛夏,山中草木葱郁,繁花怒放。
金麟儿白日背诵《内丹术》的口诀,每说两句,便忍不住向阁楼下的山茶花丛望一眼,看见黄蜂游戏花丛,嗡嗡鸣叫,直是心痒难耐。
孙擎风做饭越发熟练,这时候已经备齐晚饭的菜料,百无聊赖,躺在茶树荫下歇凉。
阳光穿过茶树茂密的叶片,被滤成洁白的光斑,洒在他脸上,无比温柔。
孙擎风察觉到金麟儿的视线,以为他被馋虫咬了,正垂涎花蜜。
他懒洋洋地伸出手,折了一支开得正好的白山茶,把花朵覆在嘴上,闭眼吮吸花芯里的甘蜜,作出一副极享受的神情。
没承想,金麟儿不为所动,仍盯着大黄蜂看。
孙擎风觉得稀奇,又折了一支茶花,微微扬起下巴,远远地对金麟儿吹了个口哨,继而大手一挥。
咻——!
花枝像暗器般被掷出,如利箭般破风而去,咄地一声,插在金麟儿身旁的木栏杆上头。
花朵不住摇晃,明黄色的花粉洒在半空。
金麟儿只觉一呼一吸间,都带着沁人心脾的花蜜清甜。
他甚至想马上丢盔弃甲,不做那劳什子秘密试炼,跑下去同孙擎风躺在一起,晒晒太阳,捉捉蜜蜂,得过一日且过一日。
旁人看到金麟儿对着一朵凭空出现在栏杆上的山茶花傻笑,直是摸不着头脑,又见他两眼尖细如狐狸,不禁生出一种猜想,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金麟儿尴尬地把花枝拔下,拿在手里摇了两下,对身旁的人说:“我大哥给我的,师兄喜欢?”
对方没有理会金麟儿,闭眼静坐。
金麟儿收起躁动心绪,觉得试炼仍要继续。毕竟,他不能总让孙擎风护着自己,他要护着孙擎风。
周行云五感敏锐,很容易就发现了金麟儿心不在焉,只因相信他聪慧,故不曾加以管束。
然而,自金麟儿入华山,转眼已过去大半年。同他一道入门的弟子,大都已经得了长老许可,开始练习木剑。只有他一个人,数次未能通过考核,仍留在阁楼上诵经打坐。
执法长老张清轩曾向周行云打听过几次,得知此事,直是叹息。
周行云决定点拨金麟儿,走上前同他面对面坐着,问:“念郎,在做什么?”
金麟儿把茶花藏到身后:“我……”
周行云面如冠玉,是世家子弟,气质清贵、行止大方,令人如沐春风。
他拿起小案上摊开的经卷扫了一眼,问:“何者是强兵战胜?”
金麟儿脱口而出:“第一先战退无名烦恼;第二夜间境中,要战退三尸阴鬼;第三战退万法。此者是战胜之法。”
周行云颇感意外:“重阳祖师的《金关玉锁诀》已非入门经典,你却读得很熟。”
言下之意,自然是在问他,你为何连艰深的经典能背熟,入门的经典却不能通过考察。
金麟儿亲近周行云,坦诚道:“这本书我读了好几日,背诵不难,但许多地方都还不太明白。问道阁里的经书太多了,想把它们全都看一遍,还要弄懂其中的意思,实非易事。”
周行云无奈,道:“念郎,可知何为问道?”
金麟儿压低声音道:“我原以为,问道就是向老师发问,但看他们都不太爱发问,我也不懂了。”
周行云失笑:“全真道讲求一个‘真’字,修行不靠书本、不凭符箓,最重要的,是明心见性,此即是问道阁之所以是‘问’而非‘闻’的原由。修行是向心中求索,而非经卷。”
金麟儿终于明白过来:“师兄是觉得,我该开始练武了?”
周行云:“儒门释户道相通,儒家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又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深以为然。唯有经历,方得体悟,闭门造车总是行不通的。”
金麟儿:“多谢师兄教诲。说来惭愧,我未能通过长老考核,确是有意而为,我做的不对。”
金麟儿把茶花从背后拿出来,向周行云坦白:“师兄,我遇到一件难事,不知该如何决断,但又不能像旁人求助。先前,我总想着在经卷里找答案,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可我真的被这事绊住了,在事情解决以前,我不敢贸然习武。请你不要因此认为我懒惰。”
他摸摸鼻子:“虽然,我确实有些懒。”
周行云:“你心中清明,最好不过。”
金麟儿:“你不问我到底是什么事?”
周行云:“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独自承担。不过,若你觉得辛苦,我很愿意帮你。”
金麟儿双目濡湿,好容易才把眼泪憋回去。
他想像抱孙擎风那样抱抱周行云,可一伸出手,立马就觉得此举不妥——他忽然意识到,孙擎风与这世间的任何人都不相同,他不想能像对待孙擎风那样对待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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