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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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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怎么了?”诺埃尔心里一颤。
“我听别人说,他好像在半路上遇到了意外,患病去世了。好像已经是前几年的事儿了。”
“嗯,我早就听说过了。”诺埃尔平淡道。
“他是不是没有死?”
诺埃尔被莉蒂亚的这一句话炸得不轻。
“你这是听谁说的……”
莉蒂亚摇了摇头:“大家都说他已经死了。但是我在想,他是不是根本没有走?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呢?”
诺埃尔几乎要被莉蒂亚这准确的猜测吓死。
“母亲……”
“你身上有和一股香味。我对人的味道再了解不过了——你身上的味道和那位先生一模一样。这绝不是你自己会选的香薰味。”莉蒂亚说道。
诺埃尔沉默。
“你因为之前十多年的恩情,所以窝藏他吗?他犯了什么事儿吗?”莉蒂亚轻声问。
“……他……的确遇到一些麻烦。”诺埃尔为难道,他只能这么说。
莉蒂亚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忧心。
“孩子,仅此而已吗?”
诺埃尔低着头没说话。
莉蒂亚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罪孽啊……”
莉蒂亚没有明说,诺埃尔也没有问。但他估计莉蒂亚是猜到了一些什么。
她再也没有提起宾过。诺埃尔知道她对此感到悲伤和失望。
莉蒂亚说,反正她也要死了,诺埃尔的事她管了又能如何呢?诺埃尔心里头非常不好受,却无可奈何。他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小声地问莉蒂亚,男人爱上男人就是这么罪大恶极的错误吗?
莉蒂亚一语不发。也许对她来说的确是的。
35
入冬的时候,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终于要解脱了,前半年一直压抑着的莉蒂亚一转常态,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在诺埃尔来看望她的时候总是满面笑容,人看起来也气色好了一些。
照看她的看护甚至一度都以为她不的身体有所好转了。
诺埃尔却有很强的一种预感,莉蒂亚快不行了。
诺埃尔辞去了代笔的工作,变卖了在城镇里的房产。他工作处的老板很喜欢这个年轻人,极力挽留他,表示之后他随时都可以回来。
不过诺埃尔想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宾披上斗篷,带上必要的行李,和诺埃尔一同去他的家乡。已经六年半了,宾的头发不知不觉又长回了跟之前差不多的长度。因为又要出门,宾又一次毫不留恋地剪短了头发。
晚上趁着夜色上了马车上,宾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需要什么吗?”诺埃尔立马转头问道。
“不,”宾往马车外张望了几眼,“……只是太久没出来过了。”
“你这样说让我更愧疚了……”
“知道的话就加倍补偿我吧。”宾完全不客气。
到达家乡后,诺埃尔在小旅馆弄到一间房间,因为他在家的房间让给了看护来住,所以他和宾暂时就住在旅馆。
“要是你能跟我一起去看她就好了……”
“她都这样了,你就别惹她恼怒了。”宾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去。
“我就说说……”
诺埃尔每天上午自己走过小半个镇子去家里陪莉蒂亚。他也做不了什么,只是看着莉蒂亚的生命慢慢流逝。
说来讽刺,他和母亲相处最为和睦的一段日子,就是这她死前的几个月了。
36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前阵子看护照莉蒂亚的嘱咐,早早地去弄好了小小的圣诞树和装饰品,不过在圣诞节五天前的时候,莉蒂亚还是不行了。
她走前不是很痛苦,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只是紧紧攥着诺埃尔的手,她以前不怎么这样做的,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是罪恶肮脏的,可她儿子不一样。对于这一点诺埃尔已经反驳无数次了,可这观念驻扎在她心里无法消除。
她紧紧地攥着,像是想把这一生补回来似的。实际上她的“紧攥”对于诺埃尔来说几乎和没有任何力道,甚至比旁人普通的握手还要轻。
诺埃尔在旁亲眼看着莉蒂亚死去了。
接下来他非常平静地感谢了看护这小一年来的工作,给了对方这个月的钱,然后独自一人去买了墓地和棺材,帮母亲安排后事。
整个家乡愿意来送莉蒂亚的只有隔壁的邻居,所以诺埃尔没有办什么大的葬礼,而是等到了平安夜的那天,亲手帮母亲下葬。
宾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一起去了。
斯图尔特已经消失很多年了,人是很健忘的。这种时候偶然看到剪了短发的宾也不一定能直接认出来。退一万步说,就算被谁看到,消息传出去,猎人再赶来的时间也足够他们离开了。
宾和诺埃尔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帽子。宾相信莉蒂亚并不喜欢他,不论原因是他违背信仰的存在本身,还是自己夺走了她儿子的心与今后的人生。他站在一边,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碰莉蒂亚的棺材。一切都由诺埃尔来做。
当天天气阴沉沉的,后来甚至飘起小雪来。一切结束后两人身上都沾了雪花,很快就把帽子和外套都弄湿了。
“……走吧,宾。谢谢你陪我来。”
诺埃尔在墓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安静地离开了。平安夜的这一天街上很安静,人们都回家了,餐厅和小店也都歇业。两人慢悠悠地回到旅馆,然后诺埃尔像是这段时间来积累着抑制着的悲伤终于爆发一般,回到房间就倒下了。
他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你发烧了。这么大个人生病了自己也不知道,鬼知道你发热多久了。”宾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雪景。
诺埃尔看了看,自己被宾塞进了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的,他后知后觉地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层汗。
“感觉好多了。”
宾走过来,坐到床边,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没有点灯,反正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诺埃尔按住宾想要去床头柜上够油灯的动作:“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
诺埃尔靠在宾肩膀上:“真奇怪,她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哭。一切都结束后我却有点想哭了,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宾叹了口气,“尽管我活了很久,可是诺埃尔,我至今还是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宾拉长了尾音,似乎是在思考。但他思考着思考着,就没了下文。
诺埃尔没有追问,而是从后边轻轻搂过宾的腰,双手环绕着:“还有几天,就是1889年了。我快三十了。”
“还早,你五月才过生日。”
宾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哦对了,比如说,我不知道我的生日。”
“宾……”诺埃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记得大概是秋天的时候。算了,两百多岁了,过生日也没有意义。”
诺埃尔打断了宾的生日的话题:“宾,我不想变老了。我很害怕,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变老,我不想某天会……像我母亲这样,留下在乎的人,独自死去。”
“那时候你也会替我下葬吗?只是想一想我就难以忍受了。”
“……”
宾把手放在诺埃尔的手上。但诺埃尔还没等到宾拉开他的手的动作,就进一步收紧了自己的胳膊。
“……要被你勒吐了。”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诺埃尔抱怨道。
“这真的不是说着玩玩的,等你厌烦的那天,也许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的,请相信我。”诺埃尔有些笨拙地重复了好几遍。
宾转过身子来,在黑暗中与他面对面:“你现在这么说,可一百年,两百年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那你不也说不准吗?”诺埃尔盯着宾的双眼,好不退让,“至少现在……对我再自私一点,如何?”
“我们可以去很多的地方,看很多书,学很多新的东西……两人一起,你一定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宾稍微有些败下阵来。
“……会很痛。”宾说。
“好的。”诺埃尔笑了出来,欣喜地给了宾一个热情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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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正如宾所说的,非常痛。
诺埃尔觉得自己也许经历了一次死亡……他失去了很多很多的血,宾的吸血完全没有停止的意向。人的本能在这个时候强烈地想要推开他,但诺埃尔忍住了,一动不动。如果他表现出一点迟疑,一定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之后的事诺埃尔就记不清了,在某个阶段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失血过多,眼前逐渐发白。
他隐约记得宾用刀子划破胳膊,还有后来强制灌进嘴里的铁锈味。
随之而来的痛苦是诺埃尔从未感受过的,大约像是从六楼上跳下来,然后感受一直定格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或者像是被人用刀子在腹部里搅和?他在意识不清却被疼痛折磨着无法昏迷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着。
熬过去了就能看到宾了。诺埃尔这样撑了下来。
38
[1889]
“你醒了。”宾的声音难得透露着焦急。
他只见过同族做这种事,自己来是头一次,他相信也会是最后一次。
“头一次见你……这么慌张的表情……”诺埃尔开口,发现在你的声音低呀得不成样子。
“你睡了整整一周,新年快乐,”宾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诺埃尔这才发现还是黑天,但他看着房间里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之前他出了很多血,宾喂他血的时候床单和被子都被弄得一塌糊涂,现在也都消失无踪了,想来是宾处理过了。
他想坐起来,随之感觉到一阵晕眩。
坐在床边的宾伸手扶住他:“慢点来。你现在才刚“出生”,还很虚弱。”
诺埃尔顿了顿,问道:“出生?那……从某种意义上,你算我的父亲?”
“……别这么叫,真恶心。”
诺埃尔忍不住笑了,看到宾他就安心了。
“好渴……”诺埃尔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是睡太久了吗?
他微张了张嘴,舌头碰到了嘴里的尖牙。
诺埃尔自己伸手去摸了摸,感觉有些奇妙。他见过宾的尖牙,只有在对方渴血的时候才会冒出来。
宾探身前倾过来,露出自己的脖子。
“来吧。”
诺埃尔吞了一口唾液。原来这就是宾平时的感受。眼前的皮肤下传来血液香甜的气息。
“可以吗?”
“别磨蹭,你想在床上再躺一周?”
诺埃尔凑上前去,忍不住先用舌头舔了舔宾的侧颈,然后进行了他人生的第一次吸血。
宾也是第一次被人吸血,他不是很适应,不过他的恢复能力很快,所以也没什么贫血的感觉。
诺埃尔觉得自己似乎放肆地喝了不少宾的血液,这种认知让他不好意思之余又有些兴奋。
“没事吧?”
“没什么感觉。”宾和诺埃尔拉开距离后,伤口已经飞速地消失了。
“……可是我忍不住硬了。”诺埃尔小声道。
“胃口很好嘛?”宾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是立刻出发比较好。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比想象的久了。”
“我知道了。”诺埃尔点点头,他还是很理解轻重缓急的。
“明白就好。”宾揉了揉诺埃尔的脑袋。
39
一个月后,两人已经身处海洋彼岸。
虽然有些漫无目的,不过相互陪伴着,一路上的旅行并不无趣。
又走了一个多月,两人在异国的小镇子住下,那里气候温暖,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
诺埃尔临时在卖面包的店里做店员,找了份活儿干。不过宾某天晚上随口说道想自己开家店卖点什么,诺埃尔就提议说卖香薰如何,反正宾本来就喜欢那些。他第二天就为此忙活起来,行动力一流。
于是不久后他们的小店就开起来了,商品和店铺都不大起眼,但是受到了当地的姑娘的热烈欢迎。
某天关店后宾不满地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我觉得跟我喜好一样的应该是有品位的男士才对。但店门每天都要被小丫头们踏破了。”
“你就这么坐在店里,当然会有很多女士忍不住走进来了。”诺埃尔有些吃味但又忍不住自豪道。
“难道不是因为在店门口满面笑容招揽生意的某位吗?”
“你说我吗?哈哈,怎么可能。”诺埃尔完全当宾在嘲讽他。
宾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没有自觉的人啊……那些姑娘真是可怜。”
“……?”
在诺埃尔的世界里,宾就是目光的焦点。所以他理所应当地觉得在别人眼中也一定是一样的。
“你自己也在发光呢。”
“我?”
诺埃尔一脸不解。
“可惜了脑袋是木头做的。”
日常突然被骂的诺埃尔非常委屈。
40
两个男人一起开店,都没有夫人孩子,还住在一起,很容易惹人恶意猜测。
宾随口提议说不如对外假装成表兄弟。
“要我叫你哥哥吗?这也太……”诺埃尔想了想就有些不好意思。
“用你的木头脑子好好想一想,怎么看都是你年纪比较大。”
“……对哦。”诺埃尔想了想,感觉更糟糕了。
“记得好好照顾我,哥哥?”宾脸上挂上恶作剧般的笑容,他很明白如何作弄诺埃尔。
“……”
诺埃尔捂着嘴,脸颊变得通红。
“你是煮熟的虾吗?”宾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他刚洗完澡,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看到坐在床边的诺埃尔脸红的好笑模样,伸腿踹了踹他的后背,“转过来让我看看?我头一次知道吸血鬼这种生物也会脸红。”
“当然也会吧!”
“我就不会。”
“……因为宾先生比较没有羞耻心。”诺埃尔不愿意转过来。
“哦?”宾的脚灵活地扯开诺埃尔腰上的浴袍带子,“你硬了吧?”
“是的。可我也没办法,毕竟听到你那样说……”诺埃尔忍不住一把抓住宾的脚踝,低头在他的光洁的小腿上亲吻了一下。
诺埃尔落下的吻如此自然而虔诚。
“是哪边比较没有羞耻心啊。”宾好笑道。
41
[1905]
十几年过去了,诺埃尔和宾关了店,重新踏上旅途。
他们一直往北边去,最终停留在一个有些寒冷的半岛国家。
这里不如之前的住所繁荣,但是个非常和平的城市。大概是十多年开店的操劳让宾厌烦了,之前开店赚的积蓄不少,在新城市的生活也没什么压力,他又过上了无业游民的生活。
“反正有个哥哥会养我的吧。”宾打趣道。
每次被这样叫诺埃尔还是会满身不自在,对外宣传了十几年他还是不习惯。
“宾……!”
“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一路顺风。”
诺埃尔找了一份在书店的活儿,也不累。偶尔宾会在下午出门晃悠地时候顺路去看看,当然据他说他主要是去看书,不是看诺埃尔的。
不过有时候他会顺带给诺埃尔买点甜品和咖啡去店里。这就足够让诺埃尔幸福得无以复加了。
[1915]
两人都没有预料到会爆发战争,尽管他们居住的国家没有被卷入,但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忧心的。
他们当然不担心死,他们担心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旁人发现了身份。所以商量了一下,两人又往更北边走。
这个国家的人口主要聚居在中部和南部,北方因为寒冷人烟稀少。
宾和诺埃尔倒是都不怕冷,他们本来就对温度没有什么感知。
[1930]
宾有许多年头没有出门“打猎”过了。一是不想被猎人盯上,二是诺埃尔献血非常积极,恋人的血液味道着实也不错,对血没什么执着追求的宾自然是懒得出门。
不过他的确觉得诺埃尔的血液味道变了一些,在转变成吸血鬼后多了一丁点自己的气息,总之很难表达出具体是个什么味道。
诺埃尔感叹道:“所以吸血鬼到处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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