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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8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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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八,义军首领潘喜贵开始在鄂州知府衙门公审鄂国官员,头一个便是知府本人。鄂国虽小,官却不少。有点子良心的早做不下去了,余下皆黑透了五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数不胜数。义军竟然事事皆知,老早就将罪状查清列明,连证人都已请来了。
有个证人居于深山,从年前上路、走了十几日才来到鄂州,三十初一皆宿在路上。他道:“替人申冤本是天道,过年算什么。”他为的是替邻居作证、证明邻居幼子被一纨绔打猎时纵恶犬咬死。今邻居全家皆病亡,连个原告都没有。倒是义军请乡老充作原告来审此案。
这日公审完毕,人群散去。有个穿缎袄的老妇领着个婆子立在知府衙门前踌躇不定。两个儒生本在旁议论,见状上前问道:“这位大娘可有事么?”
老妇道:“老身想问问,谁都能告么?”
儒生互视一眼未曾答话。倒是有个兵士听了上前道:“但有冤情,谁都能告的。大娘你要告谁?”
老妇道:“老身想告我继子和王爷。”
兵士道:“告状到那里头找临时报案处,从这里头进去向右拐,有指示牌。您老认得字么?”
“老身认得。”
“那就不会走错。您老若不认得我领您进去。”
两个儒生又互视一眼。年长的那个问道:“大娘,您告王爷作甚?”
老妇道:“告王爷与我继子勾结,强纳了我孙女入府。老身想要回孙女。”
这儒生皱眉才要说话,兵士先道:“这样的完全可以告。我们会派人去鄂王府查问你孙女。但凡她不是自愿给鄂王做姬妾,便是鄂王强抢民女。”
老妇喜得拭泪道:“这孙女是我儿的骨血,不与他相干的。”
婆子也说:“二姑娘是三爷的女儿,不是那黑心肝的禽兽所生。”
兵士道:“漫说不是他亲身女儿,纵是他女儿他也做不得主。大娘跟我来吧。”乃扫了二位儒生一眼,领着老妇便走。
两个儒生眼望着婆子搀扶老妇进了衙门,年幼些皱眉道:“这兵士绝非什么义军。”
年长的道:“个个识文断字、训练有素,都是联邦的官兵无疑。”二人同时长叹。
正月初十,义军遣使者往十七国盟军驻扎处传信。因鄂国易主,现正式退出西楚盟。限别国官兵三日之内离境。
老妇的案子将于正月十二日公审,鄂王第一回作为被告过堂。各国报社的记者也顾不得过年也顾不得过节,赶着来了一大群。
公审当日,堂前十几台照相机咔嚓个不停。案子极简单,不过是一位官员送亡弟之女入府而已。那官员也无奈的很。侄女让鄂王不留神看上了,他还能不给么?然义军的公审员只是请了那位女子上堂,问她自己可愿意给鄂王为姬妾。女子大大方方道:“不愿意。”
鄂王指着她哂笑道:“你在床上跟孤王说什么来着?不愿意?”
女子眼中连点子泪痕都没有,冷笑道:“我人已被你强抢进去了,不说愿意、我等死么?我死事小,我祖母年岁大了、唯有我这一个孩子。我死了谁给她老人家送终?”原告席上老妇立时痛哭。女子接着说,“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我入府才十六!我怎么可能愿意做你的小老婆!”
鄂王拍案而起:“孤王是王爷!”
“谁稀罕你一个绿豆大的王爷!”女子淡然道,“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鄂王哑然。
公审员旋即断了女子可自由回家,不与鄂王相干。堂下百姓议论纷纷。
一时散庭,有人立在衙门口大声道:“此事不过是个开端,鄂王身负之罪岂止要了个女子为妾。”
当日的两位儒生又来了。年长的那位道:“莫非鄂王还有别的官司么。”
那人笑道:“多了去了。横征暴敛、无故打死人、强夺民产等应有尽有,这些才是大头。各地报社记者早已住在鄂州了。从今往后,热闹只多不少。”
果不其然,数十桩鄂王为被告案子接踵而来,人命就有十几桩。一日散庭,有人议论道:“瞧这意思,王爷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两位儒生闻言惊愕,同时喊了一声“不好。”此二人正是孟昌甫与楚王。乃急忙赶回楚国。
次日,楚王派了特使赶来与潘喜贵议事,欲以金钱替鄂王赎罪。潘喜贵摆手道:“若鄂王身上没背着命案也就罢了。偏他害死了不少人,实在没法子。”
特使道:“他是王爷,是一国之主。依着原先的律法,他是有生杀予夺之权的。”
潘喜贵道:“我们是造反的义军,故此不依照原先的律法行事。”
当日黄昏,湘庐等国亦有特使前来。潘喜贵性子倒好,一律慢慢解释:我们是逆贼。
三月初七,鄂王一众案子审问完毕。义军公审员判鄂王死罪,斩立决。
三月初八,鄂州义军首领潘喜贵亲自监斩,将末代鄂王押解至鄂州知府衙门门口斩首示众。举国报社争相报道。此为第一个被当街斩首的诸侯王。
三月初十,鄂国宣布加入联邦。这是联邦最小的一国,然签署协议的却是义军而非王爷。西楚盟震惊之余已名存实亡,徐罗等小国皆开始与派人进京联络议和。
正文 1001。第一千零一章
阳春三月,万物芳盛; 杂树生花。贾环此时已任联邦科技部长。这日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秘书送上一张帖子。贾环一看; 竟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庐国重臣范诚。不禁有几分唏嘘:他俩初识时自己还没追到媳妇; 如今孩子都不小了。忙命请进来。
不多时范诚走近贾环办公室,身后赫然跟了一个人:正是贾环的小舅子庐王。贾环怔了三秒钟; 微笑向秘书招手道:“去把贾琮喊来。”
秘书迟疑道:“部长,王爷昨儿说了,世女学校今天开运动会,他要去参加亲子跑步。”
“不管他。”贾环想了想道; “算了; 预备车子,我要出门一趟。”
“部长去哪儿?”
“看侄女跑步。”
“世女参加的是跳高跳远。”
“随便随便。”贾环挥手打发秘书出去了。乃回身向两位客人道,“俗话说,自己麻烦不如别人麻烦。范兄、小六,你们见过建安没有。”
范诚道:“尚未求见公主。”
贾环点头:“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顺手拍了拍庐王的肩膀。
三人走出办公大楼,门口停着一辆新款汽车。范诚不禁赞道:“好漂亮!”庐王也睁大了眼。
贾环笑道:“男人果然天生爱车。”遂同了上车。
一路开到燕京市立第一小学; 贾环领着他二人直奔体育场。可巧遇上学生们在比赛跑步; 加油声四起。三人站在跑道旁,贾环指道:“喏; 跑第四位的那个就是林衢; 贾维斯的长子。”
范诚忙问:“可是穿蓝衣的那位?”
“不是; 穿橘黄色的。”说话间林衢已冲到了第二位,终点也近了。加油声骤然变大。虽说林衢奋力冲刺,终究还是慢了第一名两步。贾环点头道,“这小子体力分配不错,最后能冲过两个人。”
“第一位是谁家公子?”
“不知道。隔壁班的同学呗。我方才问了问,跳高跳远都还没开始,亲子跑步更晚。依着琮儿的性子,大约躲在哪儿偷懒。”贾环摸摸下巴,“比较舒服的地方。”
庐王问道:“外甥和甥女在这学校么?”
“没,他们俩在实验小学。”贾环道,“全家兄弟姐妹挤在同一所学校也不是个事啊!孩子想要个私人空间都不容易。”他一面说一面环视,拍手道,“找到琮哥儿了。跟我来。”遂领着庐王范诚走近了跑道旁的一处摊子。
这儿有对老夫妻在卖茶水零嘴儿,撑着几柄五颜六色的大遮阳伞。伞下摆了些桌子条凳,贾琮正慢悠悠的嗑瓜子。抬头见贾环他们来了,微怔片刻招手道:“大娘,再来一碟瓜子一壶茶。你们要什么?”
贾环随意拉开一张条凳坐下道:“一碟核桃糕、一碟松子。你们还添什么?”
庐王莫名的不自在,道:“不用了。”遂坐在贾琮对面。范诚也坐下了。
贾琮笑向范诚拱手道:“范兄,好久不见。”范诚长叹一声没言语。
卖零嘴的大娘将吃食送上来,贾家两兄弟齐声喊“谢谢”。贾环道:“我觉得他俩大概想跟你说些正经事,就找来了。才刚看了衢儿跑步,四百米第二名。”
“八百米。小子不错。”贾琮剥了颗松子丢进口里,托着下巴看了庐王半日,慨然道:“你也这么大了。真真人生如梦。”
庐王呆坐半日,苦笑道:“人生如梦。当年做梦也想不到会成如今之势。”他摇头道,“庐国也算昌盛了那么些年,衰败起来不过转瞬功夫。”
贾琮这才想起庐国的生意已被上海抢得差不多了,道:“说起来,你大概还不知道上海市长曾妩就是你大表姐吧。”
庐王浑身一震,失声喊道:“是她?!”贾琮点头。庐王犹自不信。“不可能。怎么是她!”
范诚亦大惊:“贾王爷,可是弄错了?”乃与庐王面面相觑。
贾琮低声向贾环道:“他俩怎么一副三观崩塌的架势,不至于吧。”
贾环抿了下嘴:“委实三观崩塌。我媳妇去年回娘家探亲,听小舅子羡慕你手气好、总能遇上天才。”
贾琮耸肩,看他二人略缓了些,乃正色道:“听说这几年你们也用了个把女人做事。但我觉得你没有办法把女性人才用到我的份上。曾妩在庐国只是个小小的武官之妻,日日受丈夫家暴。”
庐王仍摇头道:“大表姐……实在不敢信是她。”
“然而事实就是她。”贾琮道,“自然,这也不完全是她自己能力过人,运气成分很大。当年挑人去假扮卫若蘅的小老婆,除了综合实力之外还有几个外部硬指标:漂亮、独身、有儿子最好是一儿一女。她碰巧符合。而上海港的位置……额,也算是开了个历史的小外挂吧。和香港一样,谁先开发谁得优势。换做旁人或是你的其他几位表姐,也一样能得今日成就。”
庐王想了半日:“这么看卫若蘅那时候就与你是一伙的了。”
贾琮微笑道:“比那早得多。”
“你是怎么收服卫若蘅的。”
“没有收服,交友罢了。”贾琮道,“我和王子腾先后顺手救过他媳妇。卫若蘅是个爱妻如命之人。”
庐王颓然:“贾王爷竟有这种运气。”
“到这时候还冤枉我是因为运气得的天下,就不大合适了。”贾琮正色道,“除了你大表姐,联邦商务部长吕三姑也曾被燕王司徒磐重用、做了个女掌柜。还有出身贫微之人。依着我三姐夫的出身,若放在庐国很难做到今日的位置。其实你也好、司徒磐也好,还有蜀王甚至先吴王,都擅用人才。但你们都做不到完全不受性别身份的限制、让人才肆意发挥。因为你们都有一个固定难改的观点: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女人就是女人,臣就是臣。下等人不能超过上等人,女人不能超过男人,臣不能超过君。”他摊手道,“放在林黛玉詹鲲等一群天才当中我就是个普通人。”
跑道旁学生们又喊起了加油。贾环张望一眼道:“苗苗还没比么?”
“没呢。”贾琮指了指跑道,“你们刚才也看了衢儿比赛。若在庐王你小时候,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敢跑得比大将军和丞相的长子快么?”
半晌,庐王才微叹道:“什么敢不敢,连见都见不着,谈何赛跑。”
“这就是了。”贾琮道,“但别的方面,那个孩子多半比不过衢儿。比如衢儿自小是他外祖父教导念书的,书法比赛每年都拿第一。”
庐王看着跑道:“世女呢?”
贾琮得意道:“我们家苗苗跳高跳远都棒!去年拿了燕京市小学生围棋比赛第六名。”
“第六?”
“她一个四年级的拿第六名已经很了不得了。”
贾环咳嗽两声:“第一名才三年级。”
“那孩子日后可以做职业棋手。苗苗不用跟专业人才去比专业。”
庐王道:“你不怕旁人本事太大、日后把她篡了?”
“不会。我女儿足够优秀。”贾琮道,“她老子比旁人强的就是用人,这条她已经学会了。”
半晌,庐王点点头。“你们打算留西楚盟到什么时候。”
贾琮看了他会子道:“跟你交个底吧。我们正预备同你姐姐商议此事。除了庐国以外,其余诸国今年年内全部收拢。如果你姐姐希望留着庐国独立着也没问题,只是庐国的经济一定会受到冲击。百姓当年怎么迁移进去的,日后还怎么迁移出去。”
庐王苦笑道:“那与等死何异。”
贾琮摊手道:“或是你也学我们一样变法。相信庐国肯定不止有一个曾妩。你看蜀国,世女司徒晏主持了变法,我们就没动王室。”
贾环道:“还是别了。如果军方不使手段,五叔冯大哥他们必不会坐视不管。”
庐王怔怔的坐了一阵子叹道:“孤王把钟家叔侄派去北美,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贾琮道:“这不能怪他们。王爷若得空去北美走一走就知道,那地方实在太大、太空旷,世俗约束不知不觉便消散了。再说他们不是也给你送了不少金子回去?”
庐王哼道:“你当他们送了很多?不过是抵了我送过去的兵饷军械钱罢了。”
“算不错了。至少没让你吃亏。”
庐王闭口吃茶。半晌,范诚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贾王爷,你可知道西楚盟有一套传令密语?”
“知道啊。”贾琮随口道,“好麻烦,直到旧年腊月才刚刚破译出来。”
范诚面上有几分僵硬,眼睛看茶壶道:“不知是如何破译的。”
贾琮道:“是苗苗领着一群小朋友破译的。庐王,你外甥也在其中。”
庐王一惊:“孤王的外甥?”
“嗯。”贾琮指了指跑道,“那个穿橘黄色运动服、正在系鞋带的小子亦有份参与。”
庐王回头张望了一眼,贾维斯之长子已系好鞋带站起来,在跑道上蹦了几下。他皱眉道:“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林公子若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贾琮微笑道:“放心,燕京一小的安保工作比你们能想象的强得多。我媳妇乃是大内女卫出身,最专业不过。”范诚神色骤变。贾家兄弟互视了一眼。
良久,庐王长叹道:“想当年,孤王和各位王叔都把三位贾先生当人才拉拢。”
耳听哨音一响,加油声骤起。林衢与一组孩子小鹿似的跑开了。贾琮悠悠的道:“二十年之后,这跑道上跑道下的,全部都是人才。人才虽不易得,但也没那么难得。”
林衢这次跑了第一。贾环道:“衢儿领先第二名好多。”
“这是小组赛,第一名出线。”贾琮抬手看了看表,“我家苗苗的跳高预赛马上开始了。”
“你过去看么?”
“预赛看什么?决赛再看。”
看范兄与小舅子皆有些恹恹的,贾环吃罢跟前的点心便问他两个可要去建安理工见建安公主。范诚忙说:“既是公主尚未下衙,我与王爷回头去你们府上相见便好。”
贾环道:“那你们的行李在何处?先送回我们家去?”
范诚看了看庐王,迟疑道:“王爷说……想看看京城百姓的日子。我们暂住……”
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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