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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6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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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磐思忖道:“还有庐国楚国,秦国那小子虽小,这些年亦在学庐国之策。”
韩全一叹:“没用的。自由犹如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旦放出来、就再关不回去了。司徒家的威严——九叔看过自己的传记么?”
“昨晚上刚开始看。”
“写的可真么?”
“真。也不知他们上哪儿知道的。”
韩全挑了下眉 :“九叔忘了锦衣卫的贾敘。”
司徒磐点头:“原来是他。”又摇头,“先帝当真没眼色。”
韩全笑道:“九叔,那是你老子!”司徒磐哼了一声。韩全接着说,“百姓敬服天子,盖因其受命于天、与旁人不同。如今世人皆知天子都有小毛病小脾气、都会犯迷糊做错事,甚至还会做些丧尽天良之举。”司徒磐瞥了他一眼。韩全举手道,“成都府那座地下牢狱。”司徒磐哑然。韩全叹道,“极善之人与极恶之人都让百姓仰望,唯有与自己相类的他们会平视。司徒家系列传记看完,看官掩卷慨然:合着皇帝也不过是寻常人。他们自然不会再敬服天子了。教育普及后也不容易受骗。学校刻意引导学生们开放性思维,鼓励他们挑战权威、做前人不曾做过的事。待他们长大,将如野马般不可束缚。”他指着远处足球场上一群奔跑的学生,“九叔,时代倒回不去了。”
司徒磐俯视楼下良久,忽然问道:“峑儿,日后你预备如何。”
“从商。”韩全简单道。
“胡闹。”司徒磐皱眉,“商乃贱业。贾琮他们胡作非为也罢了,你身为天家子弟岂能委身下流?”
韩全笑了:“敢问九叔,最初定士农工商时,为何会将商道列为最末?”
司徒磐张口正要答,又猛的闭了口。过了会子道:“你说呢?”
“之所以将商排在农工之后,盖因商家富裕。”韩全望着楼下道,“若不将之列为贱业,天家与士族如何能轻易攫取其钱财?随意抢夺士族产业的官吏极少,天家子弟亲眷也不多。抢夺商贾钱财产业一直稀松平常,您府中家奴太监亦不知抢了多少。农工么,他们有什么可抢的……再者,钱能通神。为了不让资本在政权中有话语权也得打压他们。不然,他们雇佣大量保镖不就跟军队相似了么?”
司徒磐想了半日,点头道:“言之有理,委实不可纵了商贾,恐怕无法无天。农工皆无此患。”
“我不愿意从政,也不是做技术工作的料。若没了帝王专。政,从商所得势力未必会输给从政。”韩全一笑,“有钱什么买不到?从前朝廷是拿税钱养兵,日后我拿经商的钱养保镖队,相去不远。”他偏偏脑袋,“九叔若不甘心,也可去外洋撬块地盘。嗯……当个大海盗、掌管一片海域也不错的。”司徒磐不语。韩全又托起下巴悠悠的道,“既然社会发展规则不可逆,为何不顺流而下、将自己变成资本家?剩余价值虽比完整价值少些,终究占了大头。何况生产力还在提高。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不劳而获’、‘少劳多得’这两个目的罢了。”言罢他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摆摆手,“九叔再见。”拿起脚来便走。
司徒磐在后头道:“你可怨孤关了你老子。”
韩全步子一滞,好一会子才说:“要说不怨是不可能的。可我并没本事将九叔如何,只得作罢。”
司徒磐道:“孤若不先出手,必死在他手里。”
“我知道九叔迫不得已,难道我父皇就不是迫不得已?他若不杀诸位叔伯,诸位能臣服么?就算臣服一时,能臣服一世么?皇帝家的游戏规则,要么你死我活、要么你臣我主。这个,我很早就清楚了。然而这并不能抵消我恨九叔扰乱家国。毕竟我是受害者,拿什么立场去谅解加害者?侄儿没那么宽容。”遂走了。
司徒磐立在屋顶扶墙而立。过了会子,于秘书找上楼来,立在后头不言语。司徒磐又远眺片刻问道:“于先生,他既恨孤,为何要开导孤。”
于秘书道:“这个我就没法子猜了。”他默然片刻,“大概你们是同类。”
司徒磐望空而笑,转身道:“走吧,回客栈去。孤得睡会子。”
而后的日子,司徒磐跟着于秘书四处走动,并买了许多书回去瞧。有些实在看不明白,同于秘书抱怨。于秘书笑道:“您去听听老师讲课便容易多了。”遂替他安排了成人教育班。司徒磐一大把年纪,竟学得极快,比年轻人还快些。
这一日,司徒磐下学回客栈,在路上买了份新出的《大佳腊周报》,随手翻了翻大标题,一眼瞄见“燕王府”三个字。抬目望了望,见前头有座小茶楼,便拿着报纸走进去,边吃茶边看报。
那文章标题是“燕王府大管事阖家出逃”。这个叫孙良的乃是燕王府家生子,其父为司徒磐母家留下来的,深得信任。文章中说,孙良及其妻子儿女前一日还无事人般做手里的活计、服侍主子,到了晚上方各自向主子请假,说明儿家中有事、且只请两个时辰的假。主子们瞧孙家的脸面都准了。次日这家人也没带什么东西,每人背一个小包袱出城,说是去给孙良他祖父上坟。一去不回。
家里的物件、平素穿的换洗衣裳都在原处搁着没动,只收拾走了细软,并带走了燕王府公帐账中的五千两银子。各位主子一对词儿,这家人请假的借口各不相同。因些许小事谁也不会跟旁人提起,故此没人觉察出不对来,巴巴儿放他们走了。
正文 第772章
从报纸上得知自己府中大管事逃跑; 司徒磐立时托吕三姑打探。吕三姑自然不知这等小事,遂回去问贾敘。贾敘笑道:“显见是琮儿做的。”一壁说一壁寻出京中发来的文书。次日,吕三姑让于秘书将那文书交给司徒磐。
合着燕王府起初还以为孙良在外头遇上了什么事; 走后第三日得知他动了公帐上的银子、方疑心是举家出逃,遣人往五城兵马司报案。赵承忙丢下手中旁的公务亲领人去查。查着倒是容易。孙家那日出了城门后,雇了两辆两个车夫驾车、四匹壮马拉车的橡胶轮胎大马车直奔天津。还说要赶路、宁可加钱托车夫快些。京城至天津之间早修好了大路; 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
而后他们半刻不歇赶到天津码头,就在码头上凑合打了个尖。孙良拦在一艘下午要离港的船前,逢人就问人家可愿意搭乘晚一趟的船、将船票卖给他。他说他老子在东瀛燕属患了重病; 去迟片刻保不齐便见不着了,他肯出双倍的票钱。中国人素来看重孝道; 且有人爱成人之美、有人爱钱。不多时他便凑齐了全家的船票,当日登船离港。他们全家都有路引子; 乃是鲁国人氏——鲁王特使在京中做了点子小买卖,专买鲁国路引子。给钱就卖、童叟无欺、从不多问买家事。待五城兵马司彻底查明白时; 孙家已在东瀛燕属下了船、不知上哪儿去了。
司徒磐看罢摇头道:“人心靠不住。”乃拿着那文书思忖半晌; 问于秘书有何看法。
于秘书道:“只怕会产生破窗效应。”司徒磐惑然瞧了他一眼,他道; “保不齐会引起京城甚至整个燕国之奴隶逃跑成风。”
司徒磐皱眉:“须得令冯唐在东瀛抓住那家人严惩方可。”
于秘书道:“冯老大人抓不住他的。”
“何以见得?”
“摄政王、林丞相等人都巴不得逃奴越多越好,这位孙良先生所为正中他们下怀; 故此不会许他们被抓住。”见司徒磐眉头拧得更紧了,于秘书解释道,“每个大户人家都有从数百到上千不等数目的奴才,每日只做着服侍主子的差事。单把这些劳力放出来都够填满上百个大厂了。”
司徒磐瞠目结舌:“贾琮想劳力想疯了吧!他们荣国府的奴才也不少。”
于秘书微微一笑; 答非所问:“京里头忙着整顿捕快、招聘训练警察呢。军警实在是最要紧的两个行当。”司徒磐冷笑一声,心知这两个行当一旦被彻底整编,贾琮等人便要开始胡作非为了。
果然如于秘书所料,这会子孙良潜逃之事在京中已尽人皆知了,不知多少心思不定的奴才伸长了耳目等信儿。十几日后,东瀛燕属传回话来,那边人烟稀少、山高林密,连马匹都不多。又与刘属吴属相通、又有大小港口往外洋各国而去。且去外洋的船从来不看路引子不说,北美、南洋两国和澳洲压根儿不要路引子,是活人便可上船——他们皆缺人口。又过了数日,东瀛燕属再次传回消息,孙良全家只在东瀛住了两日,第三日便买了船票往南洋马来国而去。那边不是冯唐所辖,后头的他便不知道了。
“后头的便不知道”这句话实在犯不着说出来的,偏冯唐就是白纸黑字的写了,贾琮又命五城兵马司堂而皇之写在官府告示上贴满大街小巷。登时有人猜疑摄政王可是故意灭燕王的威风。
谁知过了几日,又有大户人家的奴才逃跑。这回乃是忠靖侯史鼎家的。那奴才两口子都不过是寻常杂役,年近四十方得一女。如今十六岁了,在内院服侍忠靖候夫人。虽算不得绝色,肌肤白净,容貌亦颇有动人之处。前阵子让史鼎瞧上了,要收她做通房。夫人虽不大高兴,也没法子。偏这丫头不愿意,老两口也不愿意。只是主子瞧上了谁,哪里由得她自己?史鼎恼了,连日子都不择,命她今晚便来服侍。
那老头儿一想,女儿花枝子一般的岁数送去给比她父亲年岁还大之人糟蹋,岂非生不如死?他与婆娘自然也生不如死了。既这么着,不如赌一把。前阵子燕王府的大管事不也逃了?纵然抓回来不过全家一道上路,到了那边也不寂寞。遂与老婆子女儿商议。老婆子只听男人的。姑娘先愕然片刻,立时含泪咬牙道:“我宁可赌!左不过是个死罢了。”此事匆忙定下。
三人急急的收拾了细软贴身放着,不敢寻至交好友告别,各自编排了哄骗门子的借口。老头从大门出去、老婆子从厨房的小门出去、姑娘从花园子后门出去。亏得忠靖候府大,没人留意。出府后会合,雇辆马车跑出城去,改换大马车上天津。这会子已是下午了,老头只说兄弟出了急事,多给钱托马车夫快些,赶到天津时城门早都关了。一家子连路引子都没有,只得在郊外农家借宿。
老头儿终究见过点子世面,告诉老妻女儿:“既是外洋数国极缺人口,便不会管有没有路引子、只要人。再者,天津这么大的地方,不会没路引子卖的。”
次日一早,正要进城,劈头看见一个忠靖候府的要紧管事在城门口张望,三人赶忙绕城半圈从另一个门进去。他们最怕天津官府画影图形捉拿,好在这会子衙门大约还没上工,路上百姓也不见异样。
三人寻了个早点摊儿买煎饼果子,问摊主天津可有什么新闻没有。摊主道:“上个月京城忽然过来一群官兵,说是锦衣卫,把知府狄老爷抓走了。后来听说也没查出什么要紧的事来,只撸了官帽子放回原籍。又来了个新的知府老爷,才三十多岁,姓葛。虽是捐的官儿,听说极有气势。才刚来不足月,还不知为官如何。”听着仿佛无事,三人依旧提心吊胆。遂租了辆马车赶到港口,老婆子女儿先在车上候着,老头儿过去探探情形。
老头儿略张望了片刻,有个矮子上前来打招呼拉生意:“老人家可是要买船票?”
老头儿迟疑道:“尚未定下。”
那矮子又问:“老爷子去哪儿?”
老头儿道:“依然未曾定夺。”
矮子立时低声道:“要买路引子么?”老头儿眼神一亮!矮子笑了,低声道,“放心,不贵。”
老头儿遂跟着此人走到码头上的一间屋子,外头挂了块白漆黑字的木牌。此人指木牌道:“我们是北美船运办事处。”乃笑呵呵领人进了屋子。
屋内有两张大案子并五六个极高的大柜子,案前各坐一人。这矮子凑在一位先生模样的人耳边嘀咕几句,先生便含笑提起笔来问老头儿道:“你们统共几个人?叫什么?想要哪国的路引子?”
老头儿呆了呆:“敢问你们卖哪国的?”
先生道:“哪国的都卖。但有一条。老人家若想出洋,须得去我们北美,不然不卖。我告诉您,北美是移民最好的去处。你看南洋那几个岛,热死人了!南边人去还罢了,咱们北方人哪里受得了?还有人水土不服而死呢!澳洲荒得遍地野兽,拿木头搭棚子住,想吃口像样的粮食都没有,一年到头吃西洋马铃薯!唯有北美,西边有金矿、东边有现成的屋舍田地……”此人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赞了半日,末了道,“横竖您老若去北美,连路引子都不用买,只管买船票便好。开船之前我们还帮你们找地方住,如何?”
老头儿本不大敢信,可忠靖候府的人都找到城门口来了,旁的也就顾不上了。遂答应下来。这先生、矮子并旁边案旁坐的那人都大喜,纷纷道:“老爷子放心!管保你们一路平安。”
老头儿买了三张船票,矮子领着他们全家去左近一处院子。到了地方一瞧,七八间屋子住得满满当当,都是等着上船的。老婆子是个嘴巴伶俐的,出去同邻居套了阵子话,回来便安心许多:外头少说有三家也是逃奴,一家齐国来的、一家永平府的、一家天津的。
这家子便在院中住下。下午,他们家姑娘同另外两个姑娘出去走走,遇上有衙门的人在贴画像。有个姑娘便问这是何人。衙役道:“京城忠靖候府出逃了三个奴才,疑心到天津来了,一大早上便来知府衙门砸门,把我们葛大人从炕上吵起来帮着画影图形寻找。天下这么大,港口日日那么多船进出,天晓得跑到哪里去了。”京城逃来的那位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自家。可画像上之人跟自家三口子也太不像了!鬼才认得出来。遂胆儿大了起来。回去笑嘻嘻告诉她老子娘,把老两口吓坏了。后遂再不许她出院门。姑娘年纪小,还抱怨了几句。
他们在这院子住了五日,当中又来了十来个人。好在如今天气暖和,壮年男丁便露宿在庭院中。到了第六日晚上,那矮子过来让大伙儿赶忙预备行李,今晚就登船。
有人问道:“不是明儿开船么?”
矮子道:“白天码头上有忠靖候府的人四处巡视。”吓得老头儿一家齐刷刷吸了口气。矮子接着说,“横竖今晚我领你们上船,明儿就开船。那些个家仆又不巡夜。”众人也不敢多说,立时回去收拾东西,跟着这矮子如做贼一般溜到天津港。
只见港口寂然无声,却星星点点闪着光亮。矮子低声解释道:“大伙儿都懂事,不点灯笼。遇上难走之处便划根火柴。”
有人问道:“大伙儿是谁?”
矮子道:“明儿又不是只我们一艘船要开去外洋。”众人哑然失笑。
遂蹑手蹑脚上了船,当晚就睡在船上。许多人一夜不曾合眼,守在甲板下头又不敢出去,直至天明。
次日上午,大海船出港,载着老头儿家三口子并一船的移民平安走了。
有个沧州来的小伙子乃是独身,长得虎头虎脑的还能干。此子从天津大院起便对这家女儿献殷勤,船上又照顾了全家一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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