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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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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衙役道,“说是疑心他偷了件极要紧的东西。”
赵承拍案:“那日竟放了他走!再抓到非活剥了皮不可。”
“老爷莫要乱来!”衙役忙说,“那位说了,他要亲自处置。”
赵承站了起来:“快!快画影图形满城张贴搜拿!”
衙役苦着脸道:“老爷,那位主子不让弄得尽人皆知,让我们偷着查。”
“什么?!”赵承急了,“咱们就这么点子人手,他若躲在犄角旮旯,偷着查哪里能查得到!”
衙役嗐声道:“可不是!可他老人家跟前哪里容得我说话?”
赵承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内转了十几个圈子,实在想不出法子来,跌足道:“先不管那些。画影图形,把人全都放出去找!”衙役应声跑了出去。
不多时,五城兵马司成了空衙,衙役悉数打发到大街转悠,京中百姓莫名惶恐、不知出了何事。
晚上,赵承回到家中,满面颓然。他媳妇何氏忙问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赵承长叹一声,将今日之事说了。乃瘫在椅子上摇头道:“整整一日下来,半点子消息也无。”
这等事何氏是帮不上忙的,只得宽慰道:“这么多年,老爷风风雨雨都经过了。吉人自有天相。”赵承苦笑。他愁的是那位主子定下的十日期限。
三日后,何氏的弟弟何顺来瞧他姐姐。见姐姐愁云满面,免不得探问。何氏抱怨道:“贵人也是不讲道理。如今让你姐夫寻个贼,又不许画影图形满街张贴,又只限了十日破案。今儿都第四日了,连点子影子都没有。”
何顺并不在意什么贵人、贼盗,因今儿要来寻他姐姐要钱,便假意关切问道:“姐夫要找什么人?”
“名字叫丁滁,也不知是不是真名。早先在家银楼做帐房先生,前几日有人告他偷东西,让你姐夫抓进去关了半日。谁知那人又没找到赃物,你姐夫又把他放了。银楼听说了,不敢再用他,便辞退了。谁知过了几日,贵人又找他。偏他自打进了一趟牢狱,出去就搬家了。”何氏哼道,“若他心里头没鬼,何必急着搬家?”
何顺想了想,问道:“这人多大岁数?有家没有?”
何氏道:“天知道老家有媳妇没有,京里头是没有的。模样瞧着三十岁上下,也不知究竟多大岁数。你等着,我取画像你瞧。”乃到里屋寻出丁滁画像来递给他弟弟。
何顺瞧了那画像便笑:“这个年岁的男人、身旁没有媳妇、还在银楼当帐房,少不得宿柳眠花。让姐夫拿着这个去去窑子里头问窑姐儿,必能知道。”
何氏眼神一亮:“说的是。等你姐夫回来我告诉他去!”
何顺便收了画像在怀中:“我也认得几个粉头,先替姐夫打听打听去。”何氏忙夸了他懂事了。何顺顺竿子往上爬,寻他姐姐要五两银子,说是去青楼不可两手空空。何氏叮嘱几句,给了他。
到晚上赵承回来,何氏告诉他自家弟弟所言。赵承叹道:“窑子里已走了一圈儿,并没有窑姐儿认得他。”何氏有些失望。
又过了三日,已到了第七日头上。赵承早起发觉急得掉了大把的头发,连早饭都吃不下便赶去衙门。下午,何顺急忙忙赶到姐姐家向何氏喊道:“有人知道那个丁什么的下落!”
何氏大喜:“当真?!”立时打发人去衙门请赵承。
不多时,赵承回来了。何顺笑嘻嘻道:“姐夫,你小舅子我是个福将不是?”遂说起经过来。
原来,昨日他有个朋友赌钱赢了不少,今儿请兄弟们吃酒。席间有个唱曲儿的模样好、嘴也乖巧,几个闲汉留下她陪着吃酒。唱曲儿的多吃了两盏酒,抱怨起她的相好来。她说自己当他是个读书人、对他百般照看;那相好却只挂念老家那个黄脸婆。改明儿老娘越性甩了他,还怕找不着男人?众人闲汉齐声叫好。
偏这会子有五城兵马司的衙役进来,也不说做什么,伸长脖子张望一圈儿便走了。何顺想起他姐夫要帮贵人抓贼,一摸怀里画像还在呢,便取出来问在座众人谁见过。那唱曲儿的瞄见画像,脸色大变。何顺问她可见过此人,她使劲儿摇头说不认得,身子微颤。满座都瞧出唱曲儿的在扯谎。何顺大喜,一把抓住此女逼问;唱曲儿的只抵死不说。何顺乃烦劳几个兄弟看好她,自己赶来姐姐家报信。
赵承听罢,忙跟着小舅子赶到他们吃酒之处,唱曲儿的并那几个闲汉都在。唱曲儿的已吓得面无血色,赵承略微恫吓几句她便招了。原来她瞧那画像上之人极像自己的相好。那人却不姓丁,乃姓赵,与赵承五百年前是一家,如今在一家药铺做帐房。赵承问他在那药铺做了多久,唱曲儿的说:“我自打认得他他便在那里了,好了有大半年。”
赵承听着于那位主子要找的人不一样。饶是如此,十日期限将满,总得交差不是?便先依着那唱曲儿的话赶去药铺子。进门头一眼便瞧见了那个帐房。当日去抓丁滁的捕快喊道:“是他!就是他!”那帐房莫名不已,还从柜台后头走了出来:“各位官爷,可有事么?”
赵承打量了此人几眼。见他穿着青灰色布褂,颔下略有点子胡须,头戴帻巾,瞧着都快四十了。偏金粉世家的人说丁滁三十左右。乃问他名姓、年岁、籍贯、可曾有家室。这人道:“小人赵涂,今年三十六岁,平安州人氏。老家有妻夏氏。”又问掌柜的,掌柜的说他在此处已做了快两年活。偏他相貌当真长得与丁滁一模一样。
赵承瞧着他冷笑两声:“显见是你二人串通一气妄图蒙混本官,本官岂能上当?”遂命将帐房掌柜并两个小伙计一并拿下,暂查封此处药铺。众人齐声喊冤。旁的衙役押送掌柜的伙计先回五城兵马司衙门,赵承亲自押了这帐房先生送去三殿下府上。
三殿下这几日窝火的厉害。下人们忽然传出闲话,说马氏在外头偷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他打发人去查,果然在马氏院中查出了一匣子情诗。马氏自然是不承认,拿笔写道,不知那东西是何物、更不认得什么外头的账房先生,恳请殿下找到其人查明真相还她清白。老三心里又盼着赵承找到那人、又盼着他找不到。正煎熬着,可巧赵承说那贼抓到了。他遂长叹一声,怔了半晌,命人传赵承进来。
一时赵承和帐房先生都到了外书房。三殿下瞧此人头一眼便舒坦了许多——比自己难看多了,年岁也老。乃问他名姓、来历,那人一一作答。三殿下皱眉,看着赵承:“怎么不对?”
赵承道:“当真就是此人,下官见过的。他就是金粉世家的那个帐房。”
帐房先生道:“小人自打进京就在夏氏药铺做活,不曾听说什么金粉世家。”
赵承道:“显见那个药铺东家与他是一伙的,都是贼。”
三殿下皱眉:“你说你一直在夏氏药铺做活,可有证据?”
帐房先生道:“我们铺子这两年的账都是小人做的。小人记得,旧年总共赚了三千二百七十二两六分六厘的银子。今年头一个月,我们从辽国药商李大官人处进了批高丽参,共计七十八支,进价是……”他遂背起了夏氏药铺的账册子。
三殿下摆手:“你等等。”乃命人上他们铺子去取账册子。
这帐房道:“真账册子在搁黄芪的那个柜子里,封皮儿包的是道德经。”三殿下哑然失笑。
不多时账册子取来了,三殿下摊开来瞧着,帐房跪在下头背账目。从正月背起直背到六月,一条条全都对上了。三殿下奇道:“你竟记得如此清楚?”
帐房道:“若没经过小人的手,小人也记不得;若是小人做的账,小人记得明明白白。”
三殿下也看过画像,眼前这个自称赵涂的与画像上那个丁滁实在太像;可他一个人总不能同时在金粉世家银楼和夏氏药铺同时做帐房。且听金粉世家的人说,丁滁还不到三十岁,此人已有三十六了。
正思忖着,外头有门子来报:“京卫指挥使孙绍祖孙将军求见。”
三殿下大惊大喜:“当真?!快请!”
这个孙绍祖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曾在先荣国公贾代善麾下任武将,弓马娴熟无有不会、应酬权变无所不通,如今正是燕王手下悍将,把持着京城戍卫。此人乖觉,从来不敢惹燕王的儿子,根本无法拉拢。如今他竟找上门来了,岂能不是快事?三殿下命将赵承、衙役、帐房等人悉数轰去旁边的厢房,又命煮上好茶来。
只见这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望着三殿下跪倒叩头。三殿下赶忙双手扶了他起来,又请入座。乃问:“孙将军本是稀客,何故来见小王?”
孙绍祖苦笑道:“为着向殿下领罪。”
三殿下内里高兴,口中还道:“哦?将军有何罪?”
孙绍祖道:“末将之妻夏氏娘家开了一处药铺,乃是本本分分的铺子,方才不知何故让五城兵马司封了。左近的街坊听衙役说,铺中的帐房先生竟是个贼,盗了殿下府中极要紧的财物。末将那媳妇吓得半死。她一个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知道铺子里头请了什么帐房先生?实在不是有意的。”
三殿下脱口而出:“合着那夏氏药铺竟是你媳妇娘家开的!好巧!”
正文 第727章
三殿下本来就疑心赵承抓错了人。听闻来者是孙绍祖; 愈发笑道:“此事是个误会。尊夫人那帐房模样于贼子长得逼似,怪不得五城兵马司。”乃命人从隔壁喊了帐房先生过来,并取画像递给孙绍祖。
帐房不认得孙绍祖; 上前打了个千儿。孙绍祖瞧了瞧这帐房又瞧了瞧画像,愕然道:“世间竟有如此巧事。”
三殿下道:“虽罕见,也不是没有。杨延昭不是与任堂惠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这位赵涂先生年岁、籍贯样样不同; 并非小王要找之人。”
孙绍祖见此人老实巴交的,不像是会做贼之人,心下松了口气; 嘴角挂起笑意来:“不是就好,拙荆也可放心了。”
三殿下点点头; 随口将帐房赵涂打发了出去。孙绍祖手握兵权,凤子龙孙平素想同他结交一二并不容易。孙绍祖自然也不便立时就走; 留下屋中吃茶。那头帐房回到厢房,向赵承弯腰拱手:“大人; 殿下说小人碰巧与贼人长得逼似; 杨延昭与任堂惠也一模一样。”噎得赵承没话可说。
赵承少不得回五城兵马司把夏氏药铺的掌柜伙计统统放了。好在这几位虽占着理儿,终究是草民; 并不敢对官差趾高气昂。这帐房赵涂还红着眼圈子给掌柜的打千儿:“带累了掌柜的,都是晚生的不是。”
几个人回到药铺; 掌柜的将赵涂喊到后头道:“当日收留你乃是受人托付,不想你竟惹到这位主子头上。你快些走吧,我们庙小、安不下你这大菩萨。”赵涂自知他们惧怕贵人,向他作了个揖; 收拾东西走了。
他如今赁在一处小院子,也没什么家当。回去丢下东西,心绪又乱,只在街头乱逛。不知不觉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抬头一看,苦笑道:“竟又跑到此处来了。”低头长叹,举胳膊欲敲门。尚未敲着,便听门“吱呀”开了。里头立着个男子,瞧了他两眼,侧身放他进来。
此人名叫倪二,人称醉金刚。早先是个放重利债的,后跟着朋友贩马,如今已是京中数得上号的马贩子,有义侠之名。赵涂初到京城时与他结识,得他仗义相助之处颇多。赵涂得了金粉世家那份差事便倪二托人情弄到的,这几日避在夏氏药铺也是此人使的手段。
倪二阖上门,引着赵涂来到厢房。赵涂坐在炕上颓然无措。倪二道:“我就知道你今日必来。既是让那位知道了……你去别处吧,莫要留在京城了。弟妹大约今生与你无缘。”赵涂不语。倪二叹道,“都是我的不是。我若不帮着你们打听传信就好了。”
赵涂立时道:“兄长恩重,小弟眼下暂无以为报,日后必有重谢。”
倪二连连摇头,劝道:“弟妹进了别家都还有法子。可那位是燕王的儿子。他的事若成了,日后便是这京城之主;若不成……世子也不会把他如何。至多是不给权柄,女人断乎少不了他的。贤弟啊,缘分尽了就尽了。不是有首曲子唱什么来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赵涂闭了眼:“她在那府里还不知如何。”
倪二道:“我虽没见过弟妹,她不会说话却能活得滋润,必然聪明。但凡你没让那位主子拿住,她定能设法脱身。”赵涂依然闭着眼。倪二吃了口茶,又劝,“咱们是草民,人家是王子。”
赵涂道:“王子又如何?义忠亲王老千岁还是太子呢。”
倪二瞪他道:“你莫想些有的没的。世子今非昔比。早先与老二乱斗一气,后又与老三乱斗一气。偏这两年他不大搭理老三了。我听说,有明白人点醒了他。他但凡不犯大错,老三也好老四也好凭他是谁都撼不动嫡长子。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世子只不理他,平平顺顺继位。为了颜面上好看、为了明主的名声,不会动他的。”
赵涂道:“要没有四将乱京师,那几位王爷也好不到哪里去。”
倪二拍大腿:“你也不瞧瞧诸位王爷当年跟太上皇斗成什么样儿!积怨过深。如今世子和老三还没怎么斗呢,世子就不玩了不是?这一会儿功夫我已提醒你好几回了,你怎么不明白?”
赵涂思忖半日,道:“兄长说的是。世子不跟他斗,便不会有积怨。若斗起来,也不知谁胜谁负、谁渔翁得利。”
倪二连连点头:“不错。此事便是世子说了算,老三说了不算。你瞧瞧,连冯紫英都暗暗帮着世子了。”
赵涂大惊:“冯紫英暗投靠了世子?!”
“不是投靠。”倪二道,“只悄悄帮过他一手。偏那手极厉害。他若不帮,说不得老三都已经赢了。可知冯紫英也盼着日后有个庸碌点的主子。”
赵涂又愣着想了许久,长出一口气:“兄长,小弟知道了。”
“这就对了。”倪二忙喊她女儿去街口打酒,又让买几个小菜来,他要与赵涂吃几杯。赵涂遂问起这夏氏药铺是个什么来历,方才去救他之人是谁。倪二笑呵呵道,“这里头有桩趣事,待酒来了我说与你听。”
提起这夏氏药铺,委实有趣。曹公题回目曰,薛文龙悔娶河东狮,贾迎春误嫁中山狼。孙绍祖和夏金桂凑成了一对当真不是贾琮恶趣味所为,纯属蝴蝶效应。
十来年前,孙绍祖在兵部候缺提升。因他家资饶富,又会应酬权变,少不得认得了薛蟠。有一回席上吃酒,提起自己待官职定了便有意娶个媳妇。薛蟠当日也是酒吃多了,随口提起夏金桂来。夏家与薛家是亲戚,算起来夏金桂当为薛蟠表妹,幼年时还曾在一处厮混过。模样儿生得俏丽,家境也富庶。她乃寡母独女,嫁了谁少不得便将厚厚的一份家私带去婆家的。
薛蟠乃是大海商,又与荣国府并两广总督王子腾是至亲,孙绍祖自然是乐得与他结交。又听说这夏小姐有貌有财,如此好事岂能错过,当席谢了薛蟠大媒。薛蟠本是随口一言,他既当了真,也只得转头去夏家说合。
夏金桂之母起初听说是个武将,不大乐意。薛蟠不悦道:“孙贤弟还不到三十呢,眼看就是四品大员了,满朝廷能有几个?我舅舅不也是武将?”夏家这才答应。
这两位成了亲可了不得。孙绍祖本是个粗鲁性子,夏金桂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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