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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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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夫人颔首道:“既没人肯出来,仍是三丫头了。”
方二太太不甘道:“方勇对大人忠心耿耿,来日与二丫头成亲便是我们方家的女婿,岂不比三丫头强些?”
方老夫人道:“如今咱们根本不知道老爷子将东西藏在哪里。既没钱,方勇都要压不住人了。若没个说法,如何制住这些人?三丫头是个有来历的,连蜀王都不敢动她。”众人遂没什么敢说的了。
这天晚上,各房都在议论此事。贾敘偷听不过来,只盯了方雄的长子嫡孙、便是袁家那孩子陪着玩的那个。他母亲正命他好生想想祖父可跟他说过什么没有。那孩子想了半宿,实在没想出仿佛是暗示了藏宝之处的话来。
次日,方老夫人将方勇招来说了方三姑娘的来历,方勇悟道:“难怪贾琮那么爽快答应帮着我救老太太、姑娘们出来。”
方老夫人道:“如今委实一时寻不着老爷藏的东西,她这身份也可压一压人心。”
方勇思忖道:“倒也是个法子。只是三姑娘自此便要抛头露面了。”
方老夫人道:“待这阵子艰难过去了,她自然出家入道、续前世修行。”
两日后,方家便少了一位三姑娘,多了一位外室出生的小爷名叫方易飞。说他前世乃哪吒三太子的道友,今生本一味在道观修行,不想家逢变故,遂脱下道袍再入红尘。方勇却并不教这位易飞少爷如何掌兵,只将他当作个招牌,没事拉去营中晃一晃。方易飞心中暗暗着急,那个锦衣卫又一直没影子。方勇与方二姑娘的婚事却是定下了,只待将其妻接来便休之。
原来贾敘已回城了。盘桓数日,见方家妇孺私下亦在议论猜测藏宝之处,想必一时半刻没个结果,便先回去与贾琮等人商议。
贾琮听罢啧啧道:“都到这份上了还内杠,方家能东山再起才怪!五叔还教那个方小姐吗?”
“自然要教。”贾敘道,“方家各房皆不知信儿,那财物所在只能是方老夫人知道。方勇纵然改姓了方、做了方家女婿也不是方家人。若是兵马让她孙女捏住了——孙女既不出嫁,永远不会变成外姓人。方老夫人便可以安心交出宝物所在了。”
贾琮道:“会不会方老夫人也不知道?方雄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死得那么突然,所以没告诉过人,藏宝处带到棺材里去了。”
贾敘道:“当日蜀王兵困方府,方雄自己领着儿子走一条路,让妇孺走另一条路,必会给那条路上的人留下信儿以防万一。只不知道是谁罢了。”
刘丰在旁道:“要不要去问问袁家那孩子。”
“不会吧!”贾琮托着腮帮子道,“那小子根本不是方家的。而且方雄以为他是郭三水的孙子,郭家是预备来日灭口的。”
刘丰道:“方雄遭蜀王围府,知道王府底下那事儿露了,偏他手里没有火器、突围不出去,唯有走地道。蜀王既能发现地道,显见手底下有擅长此道之人。故此方家未必能逃脱。来日少不得要抄家。钱财少了那么些,不用多久便能被蜀王知道。倘或遇擒,方家的人必要遭审问的。那些妇孺哪里扛得住裘良?袁家那孩子不是方家的人,又只是个陪着方少爷玩的,不会惹人留神。”
贾敘思忖道:“倒也有理。纵告诉了那孩子,想来也是个暗示。”乃喊在外头扎马步的袁世凯进来,问他,当日同那个郭家养的堂弟在一处玩的那两日,那孩子可说过经过没有。
袁世凯道:“说了!说了好多呢!”
贾敘道:“你记得多少?从头说来给我们听。”
袁世凯撇撇小眉头傲娇脸:“那会子我要说给你们听你们又不听!”
陈瑞锦道:“那会子他们不知道这里头有要紧事。世凯好生想想,想得出多少是多少,想不出便罢了。”
袁世凯立时说:“我都记得呢!”
贾琮拍掌道:“我就知道小孩子记性好!”
袁世凯哼了一声,掰着手指头从头复述了一回他堂弟所言。那府上遭围后,方雄果然喊了袁家那孩子去,抚了他的头叹道:“从前你说,在我们家的米饭好吃。我们家在长安有个极大的米行,到处是白花花的大米,吴国的辽国的天竺的暹罗的都有。改明儿脱了险,让峥哥儿领你去玩玩。”
几个人愕然片刻,贾琮轻笑道:“合着他在京里头取的那些米根本没进过蜀国!难怪蜀王找不到。”
袁世凯奇道:“蜀王要找方家的米做什么?他难道会没米吃么?”
“他下头养着那么多人,哪里会嫌米多呢?”贾琮懒洋洋道,“再说,最爽不过黑吃黑。”
正文 第411章
话说贾琮等人从袁世凯那堂弟所言猜测方雄将从京城抄家抄来的财物藏在长安的某处米行。贾琮道:“高家在长安呢,烦他们打探下?”
贾敘刘丰齐声道:“不可!”
贾敘道:“那般大宗钱财,纵是亲眷也难保撑得住。我回方家一趟,打探他们家在长安藏了什么米行。”
贾琮道:“对了,这些天裘良也没闲着,正四处寻访装裱师父呢。不过人会不会被灭口了?那种显见是假手谕的东西。”
贾敘道:“装裱师父多有不认得字的。”乃略一思忖,道,“且不论那装裱师父死活,此事倒是可用。”遂命刘丰做如此这般安排。
刘丰笑瞧了贾琮一眼:“当真是叔侄俩。”贾敘挑起眉头。
贾琮嘿嘿了两声:“五叔,你这叫凑答案!当年宝玉哥哥一砚台砸死霍煊,我替他鸣冤不就用的这招?”
贾敘道:“这叫因势利导!不懂就多念书去。”
“是是是,五叔说的是!”贾琮从来不吝拍长辈马屁。
贾敘乃写了封密码急信放鸽子飞回承天府去了。
过了几日,在青城山巡视的黄将军之部属休沐时听说了一件事,忙回给黄将军。黄将军立命快马报给裘良。裘良闻之大喜:“可算有信了!”原来是青城山下的镇子上有人传闲话,说是一位装裱师傅吃醉酒曾说自己将一堆碎纸片裱在一处跟完整的毫无二色!那人后来竟再也寻不着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裘良亲领着人去打探。查了三天,并没查到那师傅姓名、铺子在何处。第三天眼看到了晚饭的时辰,忽有个冒失鬼从巷子后头冲过来撞了裘良一下,连抱歉都没说接着跑了。裘良瞄着那人的背影拐弯没了,摊开手掌。那人方才塞了张纸条子给他。打开一瞧,上头写着:丈人山北圆明宫,有方雄心腹方勇正在用饭。
裘良暗惊,立领着人赶过去。才刚入了观门,耳听有人在喊:“方勇!官家来了快跑!”乃大喊“不要走了贼人!”众兵卒捕快飞快往后头奔去。只见正在吃饭的道士、香客乱成一团,问起来都说方才有人匆匆从后门逃走。裘良等人追了上去。偏没人家跑得快,眼睁睁看着七八个人拐上山间小路就要逃没了,裘良身后一位兵士暗暗搭弓射箭,瞄准了一贼射去,正中后心。那贼应声而倒。余贼顾不上尸首,逃入山林。
乃取了那贼人尸首带回,黄将军一眼便认出来了:“正是当日哄了我的那贼首!”
裘良叹道:“死了也没用,又审不了。”因回头寻那射箭的兵士,竟寻不着,带去的都说不是他们射的箭,也不认识射箭的人。念及那张忽然塞到手里的纸条子,裘良不禁起了疑心,恐怕是匪徒内杠、借自己当了遮掩。
中箭的委实就是方勇。昨日,方家二房的姨娘替方老夫人浆洗衣裳,发觉衣带过于厚实了些,疑心里头有东西,遂献与二太太。二太太悄悄拆开一找,那衣带里头竟藏了半块帕子!帕子上绣着青城山的地图,图上唯标明了一处“圆明宫”。方勇得了此信,今天一大早亲领着几个心腹悄然到了青城山,可巧让裘良逮住。这半块帕子他也带在身上,自然让裘良搜了去。圆明宫一众道士当日便赶去了别处,蜀王的人占了此道观,挖地三尺查找。
次日,方勇的人垂头丧气回到营地,还带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吕三丈,乃青城山上一名樵夫。
他本不是山上的人。旧年因侄儿死了想出家,道观中的老道士都说他尘缘未了不肯收,他也不想回乡,遂在山上住下来。方勇的人逃跑时,可巧遇上他挑着柴走在山路上。他喊道:“跟我走!”方勇刚中箭,他的人正如没笼头的马一般,遂糊里糊涂跟着他走了。此樵极熟山路、臂力过人,带着他们穿林淌溪,钻过山洞爬过野藤,摆脱掉了裘良的追兵。
吕三丈乃领着他们到了一处棚屋子烤了些野味,道:“我侄儿不过与人拌了几句嘴,让官府拿进狱中,只两日便没了。我不是帮你们,不过瞧官府不顺眼罢了。那些官兵来了好些日子,你们轻易跑不脱,晚上我送你们走。”众人见他武艺高强,又救了自己等性命,遂拉他入伙。此人乃道,“哀莫大于心死。”
有人劝道:“既是官府害了你侄儿,你把狗官宰了报仇岂不痛快?”
吕三丈道:“那狗官与害死我侄儿的狱卒都已杀了。只是纵杀了他们,我侄儿还不是回不来?”
那人又劝:“人死不能复生。令侄大仇已报,在天之灵也安了。吕大哥何苦还念念不忘?天下狗官岂止一个?还有别人家的侄儿遇害。”
吕三丈眼神亮了亮,终摇头道:“我在山上惯了。”
这几位皆是寻常士卒,心思单纯。瞧吕三丈面上神情已是松动了,他们遂想着,如今方勇已死,回去必然是群龙无首。既有高人,瞧他身手见识比方勇还强些,白白放过岂不可惜?乃互视了几眼。又一个道:“吕大哥说道长不许你出家,尘缘未了,岂非正应在我们兄弟头上?”
“可不是么!”再一个道,“我们家小爷乃天人下界,三世修行道士,仙风道骨好生不俗。吕大哥不如见见去?”
吕三丈让他们东一言西一语说了半日,仍犹豫不决。后夜深了,吕三丈领着他们走旮旯小路避开官兵下了山,还替他们偷了几匹马来,便欲拱手告别。有个兵士道:“吕大哥,我们还要走好些路方能到,恐怕不太平。送佛送到西,不如烦劳吕大哥送我们一程。”吕三丈笑道:“这是耍无赖不是?”几个人往上一闹,吕三丈推脱不得,竟答应了。
几个人欢欢喜喜将他带回营中,方老夫人大惊:“岂能随意带外人来!倘若他是朝廷细作可如何是好!”
吕三丈闻言抱拳道:“在下并无歹意,不过是几位兄弟相邀、盛情难却罢了。既是当家人不愿,这就告辞。”乃立下誓道,“在下倘若将尔等所在泄漏给官府,生生世世为武将,不死沙场、只死小人手。”
方老夫人倒吸一口气,半晌才说:“老身从未听过如此毒誓。将军百战,马革裹尸还;死于小人之手何等冤屈。吕壮士,老身信你了。”吕三丈抱拳告辞,转身欲走。方老夫人忙亲上前拦住他赔不是,吕三丈仍不肯留。
方易飞才见此人便大惊:不就是那个锦衣卫千户刘全么?莫非方勇是他设计杀死的?因方勇拿着那半块帕子去青城山之事没告诉人,方家除去二房还不知道他做什么去的,方易飞脑中已转了千万个圈子猜不出经过。遂也上前挽留吕三丈,恳切道:“君子救人于水火。我听壮士之誓,想是行伍出身。如今我们独少了可领兵之人。虽眼下艰难,来日必不会亏待将军。”
吕三丈看了她几眼道:“这位小将军便是几位兄弟说的曾在道观修行的小爷?”
方易飞抱拳:“正是。”
“你可学过领兵么?”
方易飞苦笑道:“一介书生,不曾学过。”
吕三丈道:“在下跟着几位兄弟过来,以为他们不过是些寻常山匪罢了。方才略瞧了瞧往来兵卒,不想竟是正经军队。在下本是军户,家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得以脱身,在下亦答应兄长不再当兵。既是贵营中缺人,在下可暂代掌军,还望小爷好生学着。小爷但凡能自掌兵马,在下立时退居文职。”
方老夫人心中大喜,口里还假意道:“这些来日再商量!”
吕三丈遂留在方家营中,不过数日功夫便将兵卒悉数收服,且绝不居功、事事皆以方易飞为主。并教导方易飞如何整顿军规、如何恩威并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高防困守下防陷坑等种种。方易飞天资聪慧并打定了夺。权的念头,学得极快。并此人诚恳、老实,瞧面相就是可靠之人。方家上下虽不见得喜欢他,都放心他。方老夫人欢喜得日日念佛:“不想区区方勇竟换了这么个人才来!”裘良还在青城山挂了方勇的头颅诱人去盗,方家听说了却只命不得让下头的兵卒知道、恐有人惹事。
营中本来存了不少粮食,近日吕三丈练兵狠厉,兵卒饭量顿时大了起来。他遂与方易飞商议:“须得补些粮草来。”
方易飞愁道:“眼下咱们都是逆贼呢。”
吕三丈道:“或是打劫个粮库也好。只是眼下这些人战力尚不足,有些冒险,再有三个月便好了。也不知存粮够不够三个月。”
方易飞遂去与方老夫人商议。方老夫人道:“既是打劫不便,我陪嫁里头有个米行,除去你祖父旁人皆不知道。只是远在长安。”
方易飞道:“既这么着,先遣人去一趟,运些粮草来。”
乃喊了吕三丈来商议。吕三丈道:“粮草要紧,且那么多粮车易惹人留意。眼下咱们营中尚安全,外头也挖好了壕沟,易飞小爷日渐英武。我领些兄弟去长安押粮,小爷独自掌兵些日子试试。”
方易飞一惊:“这么快!我哪里压得住!”
吕三丈微笑道:“你是主子,你天生就压得住。我不过是去押粮罢了,长安并不远。我自会吩咐几个得力的兄弟帮着小爷。小爷早晚要独当一面的,练练气魄也好。”
方老夫人自然是巴不得孙女越早拿住兵权越好,见他有意放手,忙说:“押粮事大。既是吕将军说了让你试试,你便试试何妨?”方易飞迟疑了半日,也应了。
吕三丈遂领了一队人马,拿了方老夫人给的信物并亲兵书信,扮作寻常粮商保镖护卫的模样启程往长安而去。
路上无事。这一日进了长安城,因不熟道路,乃在路边寻了人打听。只见有位大婶肩上挑着扁担,扁担两头挂了两框山核桃走过来。吕三丈便盯着人家瞧。有个兄弟笑道:“那位卖核桃的大婶生的好生俏丽!”吕三丈脸一红,腰板子一拔,竟走上前向那大婶打探道路。
那大婶放下扁担当是歇了一肩,道:“我本是乡下进城来卖货的,丰隆米行可巧知道。就在通济坊那儿有他们家的铺子。”吕三丈连声道谢,又细问通济坊怎么走。那大婶口齿伶俐,拿扁担在地下划了几下,吕三丈便明白了。又赶着道谢。大婶挑起核桃走了,吕三丈还扭着头瞧人家。
有个兄弟咳嗽一声:“吕大哥!脖子扭了!”众人哄笑。
吕三丈仍恋恋不舍转过头道:“好标致的大婶!那模样子,当真像我媳妇。”众人愈发笑得大声了。
不多时,他们找到了丰隆米行,手持信物见着了大掌柜。这掌柜姓万,实则乃是方雄的一个侄儿,将“方”字藏了头。前些日子听说方家出了事,吓得了不得。后又听说方家妇孺被人救走了,心下大定。因蜀国正在拿他们,故也不敢随意派人去打探、恐怕惹事。如今见了他们,听说老太太、太太、姑娘、小爷们都好,便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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