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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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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道:“你们怎么会想到皇后头上去?显见诸位王爷老的都有老婆、小的比她还小。”
贾政又怔了片刻,忽然颓然瘫在椅子上,面如土色,仿佛被抽了筋一般 。
贾环接着说:“小龚先生实在是个人物,真不知道大老爷使了什么法子、许了什么好处逼人家答应的。这门亲若能成,实在是咱们家占了便宜。”
贾政不动弹。
贾环只得在旁拿“小龚先生才学惊人”来宽慰几句,不想半分无用。贾政依然失了魂似的。
这日晚上,贾母、贾政、王夫人都病了,贾政尤甚。贾环一面命人去请御医,一面蒙灯转向的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贾政虽有几分沉迷酒色,心里终究盼着有朝一日仍能握回大权。如今宝玉显见是成不了大器的,贾环又不听他的话,唯有指望元春母仪天下、好当个国丈。今一朝梦破,整个人连盼头都没了。
荣国府一气儿病了三个要紧的主子,众人请医问药忙的团团转。偏这会子薛蟠回京了,打发了个有体面的下人来见贾环,说是务必去吃酒。
贾环无奈,吩咐下人好生照看贾母贾政,自己换了身衣裳去了薛家。只见薛蟠与刘霭云两个亲接了出来,皆是欢欢喜喜的。
一时到里头坐下开了席面才听说,原来薛宝钗要成亲了。贾环一问,宝钗那女婿名叫蒋子容,便觉得这名儿熟悉。薛蟠喜滋滋的说:“要论起来,倒是南安王爷做的中人,也有你们家一份功劳。运道这东西本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我这妹夫乃是平原侯府嫡亲的孙儿,分家自立。早年也是京中数得上号的纨绔,后有一日忽然改了,自此专心正道,就如我一般!”
贾环猛然忆起旧事,“扑哧”一笑。这个蒋子容不就是当日雇他们“复仇者联盟”替弟弟报仇的那个?听闻仇人死后便不再混迹花楼赌坊,一心打理家中产业,不想绕了个弯子竟是与薛宝钗连上了。当日还是贾琮他们因恐他被五城兵马司查出行迹来,特烦了霍晟与他相识、假意一见如故装靠山的。遂忙恭喜了薛蟠,又问:“怎么是霍晟与我们家做的中人?”
薛蟠点了点他道:“你莫打岔。子容自打浪子回头了,运道也好起来。有一回于街头偶遇南安王爷,一见投缘,互成契友。后王爷往南边去打仗了,家中没有男子,特托了子容照应。他们家的产业,明面上的还罢了,早都掏空留下些空壳子糊弄太上皇;要紧的是私下与咱们有往来的那些。因看子容是个仗义的好汉子才托的他。故此子容时常替霍晟出面与我们家往来。京中大乱那阵子,霭云与我母亲妹子都住在你们镖局。有回子容过来寻霭云办事,与我妹子撞上了。”
贾环大乐!击掌道:“好缘分!”想想薛宝钗那容貌,加之后来掌管薛家产业的气度,还有她本身的才学,随意一个男子撞见了大约都会惊为天人。
薛蟠喜道:“可不是呢?后来他便时常寻着借口与我们家往来。蔼云早瞧出来了,试探他他只闷着不说;蔼云还说且看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偏当日方雄抄了平原侯府,又将蒋子宁流放西北。如今虽平了反、蒋子宁也回京了,他们家的家底却是让方雄悉数搬去了剑南,自然是捞不回来的。后虽发还了些产业,早已比不得当年。子容自己的生意倒是愈发兴旺。京中乱的那阵子还得了我妹子提点、放心收了许多好东西。那会子价钱极低,如今四海渐平,翻回头卖出去少说能得五倍的利。亏了那蒋子宁也做得出来,听闻他家业起来了,竟来找他接济些平原侯府。”
贾环可巧在饮酒,闻言“噗”的一声喷了出去,咳嗽了半日方说:“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薛蟠拍案道:“可不是!既然分家了,从前他也不曾帮过子容、子容不争气那时候也未劝过,这会子倒有脸谋他的钱!况他们家又不是没米下锅,只比不得从前奢靡罢了。”
贾环摇头道:“不是因为那个……”当年蒋子容的弟弟被镇国府的牛继姚害死,便是这个蒋子宁半分不念堂弟冤死,帮着镇国府弹压蒋子容、不许他打官司。蒋子容母子不肯,他连“逐出族去”都说了出来。这堂兄弟两个的情分早已干干净净不说,连怨都结下了。后来是蒋子容自己掏了二十万两白银雇佣“复仇者联盟”报的仇。他乃叹道,“蒋家兄弟的事儿我听说过。朝廷虽替他们家平了反,只怕是不会再花国库银子供着他们了,那爵位只是个空头,再领不到银米的。蒋侯爷连这么点子骨气都没有、连这么点子颜面也不要,连……”他忽然摇头笑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此人可以当他不存在,平原侯府也只当他们是个寻常的破落户便是。”
薛蟠早年虽是个风流人物,却不曾听过此事,忙问:“他们兄弟怎么了?”
贾环便将蒋家旧事说了一回,气的薛蟠大喊:“岂有此理!”只听“咚”的一声,他一脚踹飞了桌子下头一个踏脚的绣花墩子。刘霭云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缩了一缩,满面陪笑。
贾环道:“你是运道轮转,我瞧着却是人力所为。蒋子容若不安心打理家业,哪里有今日之财势?蒋子宁若是个有本事有底气的,又何以帮着外人来委屈自家兄弟。”
薛蟠连连点头:“环兄弟说的是,到底还是他没本事、子容有本事的缘故。”
贾环笑道:“想必他在蒋子容处碰了一鼻子灰。”
薛蟠也笑道:“自然!子容懒得搭理他!他不死心,只拿着族长的架子要子容娶他小姨子!”
贾环闻言大笑:“这个人不止是无能,还是个傻子!”
薛蟠也跟着笑了一阵子,又说:“他急了,只管自顾自的宣扬出去,宣扬得半个京城的女眷都知道了,想胁迫子容。子容只充耳不闻。故此事落到了南安老太妃耳朵里头。”他挤挤眼道,“霍晟不是还有小姑姑没嫁出去么?”
贾环怔了怔:“哈?不会吧!那个老太婆居然还打这主意?”这个蒋子容倒成了个香饽饽。
薛蟠哼道:“子容模样、门第、性子样样皆好,家中又有钱财,还帮了他们家这些年,那老太婆早就打了他的主意。她一心以为一言即可,却是让子容一口拒了。”他得意洋洋道,“那郡主听闻性子骄纵刁横,子容哪里看得上!”
贾环不禁好笑。瞧这意思,蒋子容已将大舅子安安稳稳拿下。“想来他是不想再惹些乱七八糟的桃花运,方向薛姐姐求亲的?”
薛蟠“啪”的一击掌,晃着脑袋道:“他是被这几个人勾得起了成亲的心思,方来求亲的。”
贾环点点头,下席来亲替薛蟠、刘霭云并自己斟满了酒,举杯恳切道:“薛大哥!这一盏我敬贺薛姐姐,你们替她喝了罢。”
薛蟠与刘霭云俱举起盏来:“多谢环兄弟!”
三人一饮而尽。
薛蟠想起宝钗早年种种,慨然道:“我妹子不容易。”乃也下席亲斟满了三盏酒,向贾环道,“这一盏,我二人谢谢琮儿当年提点宝玉的事。环兄弟,你替他喝了。”
贾环也举起盏来:“好!”
三人又一饮而尽。
正文 第215章
却说贾赦自作主张替龚鲲与元春定亲,京中的贾母等失望得病了三个,广州的王子腾却大喜,旋即使人打点了一份重礼给龚鲲送去。
龚鲲见了大惊,便猜出了几分,不由得眉头一拧。略思忖了会子,打发了个下人去将贾琮请来。
贾琮近日因忙着帮“嗨爪”编故事设计形象,成日跟吴小溪并几个熟悉海商的人议事。好在满朝唯有他们一直在忙着买西洋火器,门路悉数摸清了。且此物本来不是通行海货,朝廷又不许见于市面,流入本朝的皆为走私货。旁的海商只顺带替他们买一点子罢了,并没有专门做这项生意的,有门路的也极少。吴小溪往常买的时候也只说是家里的海船出海用的。贾琮他们打着“天家”的招牌,拐弯抹角放出消息去,说皇帝家要查西洋火器走私,登时吓跑了一片。又说有人化名“嗨爪”,大有来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走私火器而朝中不管。这生意多数海商本来就是顺带做的,只买来防身防海盗而已,又不好挣钱,便都痛快放手了。
这一日贾琮吴小溪又见了一个刚被他们惊吓过的海商,跟人家谈走私西洋火。枪,那人连连摆手道:“如今有风头出来,朝廷要查此事,我是不敢再做了。今有一位大财主,外号‘嗨爪’,唯有他敢,二位不如寻他去?”
吴小溪愁道:“只是我也不认识他。”
那海商道:“听闻他在广州有宅子,你们可去打探一番。”
贾琮问:“可有真名姓么?我总不能去打探‘嗨’老板。”
那海商道:“真名姓却没有。我猜着,大约也不预备用真名姓。既然是做生意的,总有名号在外头。且有人见过他的徽章,说是一个圆圈里头套着一只六爪章鱼,不知真假。”贾琮与吴小溪皆愁眉互视一眼,谢了那海商,命人送他出去了。
二人旋即击掌,小溪笑道:“比原以为的顺利许多。”
贾琮叹道:“因为我朝商贾终究还是怕朝廷的。”
小溪摇头道:“因为此物不得流通,不赚钱。不然,私盐怎么从来禁不住的?”
贾琮笑拱手道:“吴尚书说的是。”
遂收拾东西各自回去。
贾琮才回府尚不及换衣裳便有人来回道,小龚先生让他去一趟;他便又拉马出门。到了龚鲲家里,只见满院子堆着东西,显见是旁人送的礼,便向龚鲲道:“谁啊这么大方?”
龚鲲道:“王子腾大人。”
贾琮一愣:“那老头给你送礼干嘛?”
龚鲲轻叹一声:“你瞧瞧这单子。”乃将礼单子递给他。
贾琮扫了一眼:“哇,好重的礼。”旋即觉察出不对劲来,指着其中一件道,“这象牙梳子是怎么回事?”又指一件,“紫檀画玻璃鸳鸯戏莲六扇桌屏!”旋即瞪着龚鲲,一副“你勾三搭四”的问罪模样。喂喂你不是要娶我大姐姐吗?“这玩意我怎么瞧着像是嫁妆?他家没有女儿待嫁吧,琏二嫂子的妹子仿佛是嫁了保宁侯之子?”
龚鲲说:“不曾。”
贾琮一愣:“哈?”原著明明是这样写的啊!
龚鲲道:“临近议亲的时候王姑娘病了,再议亲又病了,再议亲又病了。后请了个得道的高人一算,说是他们从前请来占八字的先生是个无能的,此二人八字相克得厉害,尤其男方克女方,说了一大堆云里雾里掉书袋子的话。王大人立时不肯答应嫁女,史家也无奈,只得退了亲。”
贾琮撇嘴道:“分明是王子腾想悔亲。”
龚鲲道:“是。因为那会子他已经瞧出史家再难有起色;你们家因出了主公你倒是能起来,偏不预备拉上史家一道。后来他曾问过你,若二姑娘不曾许给高家,你会想着许给谁家。你说许给靠得住、有求于自家又不花钱的人家。王大人说前头两条都罢了,何谓不花钱?你说不与姓司徒的沾上便是不花钱。王大人思虑再三,将女儿嫁给了如今跟随他的一员大将汪密之子。可笑史家还以为他是自觉退亲之事对不住自家,诚心将女儿低嫁。婚事也办得低调。成亲的时候你可巧去平安州跟高历讨价还价、推迟二姑娘出阁日子的事儿去了,故此不在京中。”
贾琮“哦”了一声:“这老狐狸!”乃又问,“那他家还有待嫁女儿么……噗!我忘了!”他指着礼单子笑道,“他是大姐姐的亲舅舅!这是嫁妆替大姐姐备的!我说龚翼之,你俩究竟是什么时候搭上了,我全然没看出来!”
龚鲲苦笑道:“谁告诉你我与大姑娘搭上了?”
贾琮道:“我爹!”旋即见龚鲲面色毫无欣喜,张了张嘴,“有什么误会么?”
龚鲲道:“只怕不是误会,是故意。”遂将当日贾赦来寻他是怎么问的,他是怎么答的,贾赦又如何套了他一个“极好”便走说了一遍。
贾琮目瞪口呆:“这这……可你没答应,他这般折腾又有何用?”
龚鲲道:“我若没猜错,他只怕给我三叔公去了信,说我应了此事,翻回头来只说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额……”贾琮啼笑皆非,“我爹居然还有这谋略!”乃两手一摊望着龚鲲道,“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翼之你……有喜欢的姑娘没?”
龚鲲满面无奈道:“我没那个心思。如今咱们这群姑娘个个聪慧绝伦,我因答应了我祖母不娶聪明女子,故此平素往来皆小心翼翼的,只谈公事少有私交。”
贾琮张了张嘴:“你祖母……这是个什么条件?哪有这般奇怪的条件?你这么聪明,傻姑娘你也看不上啊!”
龚鲲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这便是当年我三叔公四叔公互换身份的缘故了。”遂说了一番话出来。
一壁说一壁看贾琮,见他毫不吃惊,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击掌道:“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生活比评话还狗血!”
原来,当年的龚三亦名詹峰,乃是他们詹家的三子,领着部曲相助先南安郡王、即如今霍晟的祖父剿匪,立下大功。王爷允诺回京后奏明天子,表其功、荐其才。谁知回家庆功的时候出事儿了。庆功须饮酒,酒后有人失态露了原型。詹峰极为仰仗的一位军师,他本以为是个小书生,不曾想那竟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这还罢了,那小姑娘却是他堂弟、四爷詹峤的未婚妻辜氏!
詹峰回头细想一番,辜氏曾露出不少马脚来,他皆不曾在意,就让她那么混过去了。只是一番军中往来,少不得有和衣同帐的。詹峤之母只觉那女子肆意妄为,立要退婚。詹峰遂自请娶这女子。只是他也早订下亲事,辜氏又不肯做小,磨磨蹭蹭了好几个月,詹峰也要退婚。偏他定下的那门亲事却是他祖父故友之孙女。詹老太爷大怒,把詹峰打了个半死。
事有凑巧。就在这个当口,朝廷的人来了,要詹峰即刻进京受封。詹家自然不能告诉朝廷实话,只说詹峰微恙。偏来的是个性子刁钻的老太监,一刻不肯等。那会子詹峰压根儿下不得地!而得来这个功劳的又不单单是詹峰自己的,还有那么些族人并部曲呢,岂能作罢?恰逢先南安郡王回军途中染疾、回京不久便故去了;他下头的人皆在南边没动。横竖京中没人认得詹峰,詹老太爷遂想了个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计。以老四詹峤为詹峰,顶了詹峰的名字、身份、功绩,顺带连给詹峰订的亲事一并给他,进京领功。詹峰自此改名詹峤,顶詹峤的身份名字,横竖那辜氏本是詹峤的媳妇儿。
因此事委实惹得他们家中大乱,龚鲲之祖父与龚三亦是亲兄弟,她祖母遂认定弟媳妇辜氏不安于室。辜氏曾有意同妯娌们亲近往来,却一直是热脸贴冷屁股,后遂干脆不讨好她们了,反倒时常仗着天资聪慧讽刺捉弄。龚鲲的祖母受了不少窝囊气,自此深厌聪明女子,成日只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贾琮听罢眨了眨眼:“我听我爹说,后来詹峤——即真詹峰、现在那位龚三亦先生——因围猎得了先帝与先义忠亲王喜欢调入詹事府教先太子习武,只得半年功夫便得了大疾回家养病,假詹峰真詹峤便替了他的位置。”
龚鲲道:“围猎那事本是辜氏之计。若无此事,已有人欲举荐我四叔公为太子詹事的。三叔公既得了那职,人家自然不便再举荐一位詹家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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