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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天生反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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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琮邑忍不住说:“你知,你知我在这皇宫中困着,无依无靠,我”
他不是要卖惨的人,及时停了口没有说下去,眼神黯淡。
李孤说:“我知道你想我留下来,留在皇宫中,对不对?”
他始终没有开口说出这句话,想装作没听见不知道,事到如今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
萧琮邑眼睛放光,盯着他不说话。
李孤又说:“你对我如何?”
“喜欢。”萧琮邑又问他:“你对我如何?”
“相同。”
“相同是什么意思?”
李孤:“喜爱。”
萧琮邑喉结滚动,强忍说:“你说要护着我现在还算不算?”
李孤点头。
萧琮邑直接拽着他滚到床上,压住双腿伸手要撤掉他的衣衫。手指敷在胸膛揉来揉去,接着亲来亲去,又用舌尖每处都舔一边。
李孤压着气忍受不了,嵌住他的胳膊提上来,低声说一句:“别。。。别动了。”
萧琮邑把头发捋在后面,脸颊微红还笑着说:“孤卿,我想亲你那个地方。”
李孤直接坐起来抱他到怀里,仰着头同他吻一会儿久久不肯回答。
萧琮邑:“行不行?好不好?”
李孤搂住他的腰说了一句:“祸国殃民。”
萧琮邑低着头看他格格笑起来,搂着他的头让埋在自己颈窝里,嘴唇拂过全身都是颤抖,有气无力的说:“你真如此想,我明日便封你为后,到时候咱们夫夫联手,谁敢异议就杀谁。”
李孤知道他定然是不敢的,再不屑于世,可终究受尽传统教育,走到这一步已然最大程度。
李孤翻过身压住他,伸手拉了下被子,“时候不早了,先睡觉。”
萧琮邑歪着头看他一眼,突然问道:“卿是不是吃醋了?”
李孤:“没有。”
“怎会没有?你在外面看了那么久,我说的气话是不是也信了?”
李孤道:“我知道你迫不得已。”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
萧琮邑身子歪着蹭了蹭他的肩膀,安静的气息,彼此呼吸,越是如此不知怎么,心跳更快。
喜爱的越深,越无法自拔,又难以形容的恐惧感,似乎一刻一秒都不愿离开;脑子想着拉出他的手十指紧扣,亲了一下手背。
这个人但凡能有一点爱好和渴望的东西他就有法子留住,人都是有软肋的,他什么就没有。
他不缺金钱,不缺安全感,甚至对自己都可有可无可以随时走开。
完全没能力留住他,哄他。
萧琮邑闭着眼睛挣开,起身把那把国库金钥拿出来放在他手心:“我只信你。”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都不需要这种东西,也并无用处,只为了当初见面时候承诺。
就是这样掏心掏肺方能安定下来几日,除了早上早朝,其他时间都在一起。
难免会有一点议论,可转过头想想,当年先皇对林先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差点封宰相。而且即便纷纷议论也没证据,根本没几个人见过这个人。
李孤每日除了思虑,其他时间要么在喝酒,要么出宫很快回来。
稍微晚一点萧琮邑就忧心忡忡。
大约情感极为热烈中的人都是如此,恨不得把对方吞了。
这日他回来正早,因为外面下了细雪。
御花园开了几枚梅花,萧琮邑应着雪走过来:“你是宁愿在这冻着也不同我回殿?”
李孤道:“我想看是否还有人欺压你头上。”
萧琮邑走近一步说:“除了你。”
他们低头说话,林姜冒雪过来,用他的眼睛看过来,皑皑白雪地面上,站着身材修长的两个人,一身金黄色外衣,裙摆被吹来的一点北风,腰间系的冠带飘起来,与对面的人深蓝色衣服交织在一起,衬着飘来的雪花难得一见的景致。
寒风吹来,雪打在脸上,李孤伸手挡住他的侧脸好不让风雪吹来。
林姜每次过来都要行大礼,礼节之繁缛正经,估计整个朝堂找不到一个能比他来,跪完起身不言语。
萧琮邑道:“你说吧,无事。”
林姜道:“国事,还请皇上。。。。。。让其避嫌。”
萧琮邑不耐烦的说:“爱说不说。”
“皇上。。。。。。”声音几近哀求。
李孤抬步要走,萧琮邑更愤怒:“他又不是什么重臣,无需卿走。”
李孤摇头,“我先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萧琮邑执起李孤的手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柔声说:“你不必。”
他患得患失,李孤却不是矫情的人,点头眼神交汇一下便走开。
萧琮邑回头看林姜一眼,自己情人怎么看都好看,虽然的确是好看的不行,看别人一脸不顺眼。
而且无非又是那件事,这么几个月,丝毫没什么意义。
萧琮邑走到御花园亭内,四周有帘生了炭火,暖和许多。
林姜迫不及待的说道:“当初七王爷同齐将军允诺陈焕做宰相,前提是伺机杀了皇上夺得皇位,陈氏全力支持。”
萧琮邑道:“可有证据?”
林姜掏出书信,双手奉上。
萧琮邑接过,书信字迹很清楚,自然是陈宰相的,大意的确是,时局混乱,勿要让他人有可趁之机,三皇子生死无需关心。
的确清清楚楚,任谁都无从抵赖。
林姜看他的表情,眉尖抽了下并无想象中愤怒。
“皇上疑虑臣如何得到,臣深入其中方才拿出。”
萧琮邑:“怎么个深入法?”
林姜顿着不说话,他柔弱而清秀,眼神坚定而倔强,这几个月够至始至终,换作萧琮邑估计早就疯了。
他终于还是说出口,声音极小,小到萧琮邑头侧过去:“你说什么?”
“我与他上床了。”
“……”萧琮邑有点尴尬:“你————”
林姜知道此做几乎断了两个人的可能性,可自那次失态亲吻萧琮邑脚被厌弃,又看到他对另外男人容光焕发模样,原来这个人并非一直铁青脸,不冷不热,霁月清风,会愤怒还会笑得像个阳光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就写不了多复杂人物,一条线走到头。受真的特别想做攻,攻好像无所谓~~


第35章 不信
萧琮邑除了有点吃惊,丝毫不关心:“朕既封你为官,那便是朝廷官员,你这样做不嫌丢人现眼。”
林姜颇为激动道:“朝廷重臣把握朝局皇帝安危怎能容许半点疏漏?皇上不在意,臣在意!”
萧琮邑冷声道:“你在意的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们俩都清楚,从头到尾坚持不懈做这件事不过是为了取悦人,为了能让他高看一眼,为了当初留在身边做事好证明自己可以有用武之地。
他们分别太久,六年的时间,年少陪读,父亲病逝自己被迫离开皇宫,一方相思一方无知。
回头过来天壤之别。
林姜道:“臣绝非有半点逼迫皇上之意,甘心情愿。”
萧琮邑打断他的话不愿再听些诉衷肠:“行了行了,朕知道,这件事如果查证朕自然升你的官。”
林姜还要下跪萧琮邑摆摆手:“好了,天寒路滑林卿先回去吧。”
林姜自知皇帝并不是十分相信,又执着于此。
此事萧琮邑同李孤说的时候,李孤特别同意林姜:“若是一般朝官可缓,都是朝中重臣,不得不防。”
萧琮邑道:“你有所不知,宰相必须换这是迟早的事情,可是牵扯皇叔和齐将军,他们都是助我登基,一位战事吃紧没他不行,这件事不缓不得。”
李孤道:“我知你深明大义,最后结果如何你有没有想清楚?”
他语气明显有点激动,萧琮邑颇为惊奇,若不是知道他是北朝中人远离朝堂,真以为熟知这些事情,一下握住他的手,目光带着浅浅水光:“我知道你担心安危,不过你在我又担心什么。”
李孤身子一僵硬,言辞激动:“不可这样说,不可”
他说的声音很小,萧琮邑没听清不可下面说的什么,反正也不在意了。
萧琮邑事务繁忙,每次两个人相会都要深夜,他们瞧瞧在后殿坐在炉子旁边喝酒。
先温了下酒,饮下去全身暖流浸入。
萧琮邑道:“我这辈子都没这样开心过,你可不能弃我而去。”
他有点醉醺醺,映着炉红色的脸更加如玉,斜靠在李孤身上。
酒品很好,非常老实,除了时不时仰着头亲一下并无大的动作。
说话条理十分清洗他说:“我母后一直不受宠,她可是皇后啊,待遇却不如一个姬妾。父皇对我也是不冷不热,少时还严厉询问功课,不做太子长大后一直不闻不问。母后整日以泪洗面,我告诉你,我丝毫她过世之后便再无人问津。我从未想过要做皇帝,只想自在逍遥风仙过一辈子,却没想到会传位给我。”
李孤:“你不喜欢吗?”
萧琮邑道:“那么多年了,早就忘了怎么做储君,如何管理天下,父皇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大概真的不到逼不得已肯定不会想起我。”
李孤不知皇家纠葛缘由,可是他这皇帝怎么做的确清清楚楚,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子殿下逃亡回去又登基,杀人都要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大约也明白他为何极力想留他。
萧琮邑深臂扣住李孤的脖子下伸贴住自己,唇齿纠缠好一会儿,气喘问:“我一直想问,当初你是如何认出我的身份知道我的名字?”
李孤扶他坐起来,说:“你有腰牌。”
萧琮邑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带这种东西。”
太子皇子出宫办事,每每都爱带一个腰牌,上面有皇帝赏赐的也有专门的身份所用,彰显一下。
萧琮邑打小就不爱这种东西,腰上很少很少带玉佩香囊这种玩意,觉得难看死了。
“护你的文臣为你而死,叫你殿下。”
能这么千里逃亡的人皇家人只有混乱内斗的萧家了。
萧琮邑打他的手:“那方才为何骗我?”
李孤:“你身上覆信,上面写着‘承玄启’。”
萧琮邑想起来了,当时是柔仪公主送信过来,他贴身带着,后来确实不见了。
“那信去哪了?”
李孤道:“丢了吧。”
当时那么多人杀过来,谁还会在意掉在地上的东西,里面也没什么其他内容。
“多得有你出手,那时一阵混乱,我都不知身在何处脑子一阵混乱什么都记不得。”萧琮邑嘴角又勾了下,“谢啦。”
李孤眼神飘向远方,若有所思一般:“无需谢我。”
萧琮邑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干了下杯,“要的要的,要谢的。”说完眉开眼笑,一饮而尽。
李孤喝尽低着头不答话。
低头更好,凑过去就可以亲住嘴唇。
萧琮邑大概真有点醉了,放肆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做事还要看他的情绪,地上铺着刚进贡过来的西北长毛毯,依偎在他身上还在说:“皇帝嘛,有无可奈何时候,但为何世人都来争夺这个位置,因为带来满足感膨胀感,这不可置否,我现在就很喜欢。。。。。。每日猜想堂下的人在想什么,又可以观其斗争,妙哉妙哉。”
萧琮邑眯着眼睛睡着都含着笑,享受其中。
恍惚中被人撑起抱起,睡梦中还怕那人离开,手指扣住不肯放开。
二十岁出头的脸,初次相见还有点少年气的稚嫩,不接地气,如今未到一年整个人散发成年成熟的气息,目光从游离而淡然变得冷漠和激烈。
萧琮邑想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以为天色已亮,迷糊睁开眼睛,他稍一动静跪在一边的太监立刻起身。
“陛下,现在刚过子时。”
萧琮邑看了下周围马上问:“李将军呢?”
魏子青道:“李将军早些时辰就出去了。”
大半夜能去哪里,天寒地冻。
萧琮邑追问:“去哪?”
“回陛下,不知。”
萧琮邑有点头疼,宫女送来一杯凉茶,喝了一杯顿时清醒,醒来最差的一件事莫过于此。
睡不着他起身披着衣服看了一会儿书,心神不定又回去休息。
隔天下早朝一大早就看见柔仪公主过来,她不与萧琮邑绕来绕去,直接说道:“三弟可要把林官气死了。”
萧琮邑喊冤:“我冤枉。”
柔仪公主道:“昨夜呕吐不止,大夫都过去了,听说咳出血来。”
萧琮邑随意拨弄着折子说:“哪有如何。”
柔仪公主:“你对他无意我知道。李将军相貌堂堂事事顾你,他再好不过。不过他父亲在父皇在世时算得宠一段时间,后来作威作福真是死有余辜。你容林姜过来做官我就怕步入他父亲后尘,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没想到还可以用这等苦肉计。”
柔仪公主来宫中几次,见过林姜两三次一眼就瞧出眼神动作,那就是看着一个爱人啊,小心谨慎,处处附和。
她是铁定的认为子承父业,继续当男官,什么计谋都想的出来。
萧琮邑以为她知道林姜和人上床之事,问了一句:“长姐怎么看?”
柔仪公主笑:“自然不去理睬了。当年父皇用了多少手段才让他爹留在身边,你现在就得让他吃吃这苦头。”
萧琮邑:“。。。。。。”
萧琮邑一点跟他玩来玩去的兴致都没有。
柔仪公主四周看了下:“怎么没见李将军?”
萧琮邑很平常的说道:“经常如此,我也不知他何处。”
柔仪公主讶异:“承玄,你封他这么大官职,他怎么可能不辞而别?朝中官员出去也要请辞才对。”
萧琮邑沉默一刻:“长姐不知,他不愿意在朝为官,并无接过封印,所以。。。。。。”
所以不算梁朝官员,一方情愿而已。
“啊???”柔仪公主茫然的看他,“那?这?你?”
萧琮邑看她结巴吃惊的样子才知道这件事在别人看来有多奇怪。
柔仪公主看他愁眉说道:“那你就想法子呀,皇命不可违。”
“他是北朝中人。”
这就很难办了,非本朝子民。
柔仪公主思考下说道:“那三弟就委身相求下?他若不肯你便。。。”
说着看了一眼萧琮邑的脸,没有往下说。
他知道说的是什么,不肯就放弃吧,如同她当初一样,前朝时候如日中天,先皇的掌上明珠,可以委身相求,一看不愿意立马转头不再追求。
萧琮邑轻声说:“我说过几次,他前些日允我留下的。”
柔仪公主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不会妄自猜测,看他情绪不好只得安慰:“李公子或许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可能整日困在宫中啊。”
萧琮邑好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眼睛淡如水,弱弱的模样,“算了,随便吧,我还要许多事情要做,七叔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柔仪公主蹙眉询问:“皇叔怎么了?莫不是真玩出了什么花样?”
萧琮邑是绝对百分百信任他,把信递给柔仪公主。
柔仪公主看完大吃一惊:“承玄,我并非袒护皇叔。他主持大局三个月并无任何私心和偏袒之意,你回来他又当即拥护你而且立马交权,这些时日并未做过什么出格之事啊。”
萧琮邑心里一凉,不是长姐偏心说话,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而是若真有证据查出他谋逆,按法查办,只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被按上不念故情冷酷有意为之的名声。
他淡淡说一句:“也许假的,签字是假的。。。朕再查查。”
柔仪公主看穿他的心思说道:“三弟勿要有心里负担,自古人面兽心多的去,皇帝从来不该多情多义,顺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你天真善良,他人却谋策造反,令人寒心啊。”
萧琮邑想了一刻道:“这事情牵扯到齐将军。”
齐将军是柔仪公主表哥,此事又不得不说。


第36章 裂痕
柔仪公主果然眉尖抽了抽,应声说:“他不会谋反,舅舅忠烈为国已死,他怎么可能?”
萧琮邑不愿与长姐纠缠此问题:“此事未调查清楚,不急于下定论。”
柔仪公主恢复形态:“对,此事关系重大,三弟要查清楚,属实绝不姑息,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萧琮邑自是不会轻易下结论,他惯会容忍,遇到此事任谁都无法公正对待。
沉默一会儿柔仪公主突然问:“三弟是否问过李公子家如何?”
若是别人问萧琮邑知道肯定居心不良,她不会。
萧琮邑:“北周之人,生在楼西国大漠,自幼游列各国,是个。。。杀手。”
柔仪公主闭上眼睛,深呼吸。即便她是个大度不拘礼节的人,无论喜欢男女看的很开,可是终究还是受礼仪教化的女子,没偏见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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