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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慢走,我再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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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婉儿……”他追逐着唐婉的影子逝去……
☆、第四十三章 泪定终身
月后,春节将至,陆府。
“老夫人,不知今天有何事?”一大腹便便,身穿紫色金钱印长袍的中年男人道。
“王先生,邻里邻居的,今天叫你过来,就是吃个便饭!”老夫人笑呵呵道。
“你太客气了!”中年人恭敬说道。此人姓王,也算是在建德有财之人了。
“那里,那里,不过到真有一件好事,今天要给你们说说!”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只管明言!”王先生道。
唐老夫人哈哈一笑道:“老身是个痛快人,那就直说了,不知王姑娘可曾许配人家?如果没有,老身今天就做个好事!”
“小女今年二十,还不曾有主,虽说陆续也看了几个,但她都看不上!莫非,你老要给小女做媒!”
“正是,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也该是考虑终生大事的时候了!”唐老夫人道。
“但不知老夫人介绍的是哪家公子!”王先生忙问。
“哈哈,正是老身独子陆游!”
王先生一怔。道:“夫人不会说笑吧!”
“你觉得老身是说着玩的主吗?怎的,我游儿配不上王姑娘?想嫁到我陆府的妹子比比皆是!只是,我们是很好的街坊邻居,你就近水楼台了!”老夫人笑着说。
“不……不!敝人受宠若惊了,是鄙人高攀了!”王先生大喜。
“不过,就是不知到小女原不愿意?”
“那你回去问问她不就得呢?”“好,我这就去问!”王员外急忙道。
“呵呵,不急这点时间,吃了饭再回去问问吧!”老夫人笑道。
王员外也不好意思笑道:“看我把女儿的婚事操心的!”
匆匆吃过饭,他也再没心思和茶了,忙回家对女儿说:“陆家找我是给你提亲呢!”
“媛媛,我看陆游既英俊又有才,你可有心呀……”
王媛媛本来静静的低着头不说话,一听这话忍不住打断道:“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
“不害臊,你也太急了吧,哈哈……”王先生打趣自己的女儿。
“好,那我立马就给陆家会话,商量婚期!”王员外长长的吐了口气。
“一切全凭爹爹做主!”说完,王媛媛转身羞涩的跑了。第二天,陆母又请王员外一家吃饭,主要是问陆游的婚事。席间,陆游发现这个隔壁的美丽少女悄悄不住的拿眼看他,但他却不屑一顾。
送走了客人。陆母叫陆游回到堂上问话。
“母亲,你有何事?”
“游儿,你看,这个王姑娘如何!”
“人很好呀,看上去很聪明!怎么?”陆游随口道。
“如此,我把她说给你好吗!我看她还行,人长得也周正,也像是个富态之人,你看哪?”
“什么?”陆游呆住了。
“原来你叫他们吃饭竟是为这个?”
“娘还不是为你好!”
“我说过我要成亲吗?母亲!”
“莫非你看不上她,如果你不喜欢,娘可以再去给你选别的好姑娘,直到你满意为至!”
陆游冷冷道:“娘,我要回去读书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读书的,这事就不要提了。没有婉儿,我这辈子不想再成家了!孰儿无理了!”他转身离开……
3
清晨,一轿子落在唐府门口。“去,给唐老爷禀报,叫他接轿!”老夫人命令下人。
唐老爷听到禀报,本来对他妹妹十分不满意,但他还是亲自出来相迎,他知道,这一两年来,唐家瓷业,如果没有唐老夫人的相助,就不会有今日的辉煌,日后还得靠她,暂时忍下这口鸟气吧!
于是他亲自上前,迎接老夫人。
到了堂上,泡好了茶。唐诚不温不火的道:“不知妹子有何贵干?哥也知道,你老人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唐老夫人本来也不好意思去唐府的。但她终是沉得下气,必须要打开这层窗户纸的。“兄长,不要怪妹子狠心,就算我不为婉儿着想,难道游儿不是我的孩子吗,我都希望他们好,难道我真的疯了,舍得拆散他们吗?只不过是事出有因,正所谓天不从人愿,我也没有想到,算命才知道是他们八字不合。这点,我后来才知道的。对如今的这个结果,我也是始料不及的。今天我来,就是为了侄女的事来的,你好好听我说你就明白了!”
“哎!”唐诚长长叹了口气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想婉儿会慢慢想开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你就说吧,今天来的用意好了!”
老夫人道:“今天我是为你和婉儿来的,我想略表诚意。这个,你看看就明白了!”
她从身上摸出一纸买卖合同,呈给哥哥唐诚过目。
唐老夫人道:“兄长,本来这笔大买卖别的人可以出更高的价钱,我无非是看在我们兄妹的面上,这些瓷器是一个广东商人要的,如果你们交易成功,恐怕你能净得数千银!”
唐诚接过合同。唐老爷手指颤抖的拿着这份合同书,看了好几遍。明白的确是个好买卖。大喜:“如此,就多谢妹子费心了!”
“我们终归是一家人吗?妹子也是为你们好呀,明天我就安排你和那个广东瓷器商人洽谈!”唐老夫人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唐老夫人道。
“妹子只管开口就是!”唐诚原本一脸阴沉的脸上总算是绽出了笑容。
“那……我就说了!”唐老夫人道。
“……其实,婉儿,也是个好媳妇,只是游儿没有这个福气了。虽说如今不是陆家的媳妇了,但他毕竟还是我的外侄女呀,我始终挂念她。不管她还怨不怨我,我也是为她好。我想给她说一门好亲,弥补我内心的欠愧,我希望你下去和她好好谈谈!”
唐老爷听到这,脸色一下从喜悦变成了铁青色:“妹子,虽然你帮我,但这个是我的家事,况唐婉她还不想成亲,这事就不要你费心了!”
唐老夫人道:“大哥你好好想想,唐婉不能就这样单身下去吧,女人,日后总要成亲了。你放心好了,我给婉儿介绍的此人,出身及其高贵,家境盈实他可是皇族宗亲,当今皇帝的远房亲戚,还是个品行端正,才貌双全的才子,他就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士子赵士程。”
“是他,江浙金菊诗社社长,此人到听婉儿说过,的确还有些才能!”唐老爷听到这,紧蹙的眉头渐渐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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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赵唐之约
傍晚,吃过饭后,唐老爷遣走妻妾及下人,只留下唐婉。
唐老爷不停的摸着胡须,想怎样给女儿说这件事呢?他想了想,觉得这种事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婉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再成亲了,为了你的将来,我特地给你选了一门亲,希望你满意!男的就是你们社长赵士程!”
唐婉一惊,良久道:“父亲,我的事,给你说过多少遍,求求你,不要再管我好吗!”
“爹知道,你还没有忘记伤痛,这件事上给你的打击的确太大了。为父也知道你在陆府受委屈了。为父也知道你和游儿是真心相爱的。哎!如今,再说这些何用,于事何补?你们是没有可能了,还是彼此放手向前看吧!其实,游儿也真是个好孩子,孝顺长辈,有才有识。和你也是恩爱缠绵。为父何尝愿意看到你们劳燕分飞。怪,就怪你们缘分太浅了吧。如今,再说多也没用,只是空自烦恼。如果……你是真心爱他,为他好,你就一定要强迫自己忘记他,只有你重新嫁人,他才不做多想,再娶妻生子,不再继续消沉下去,重新振作,开始他的事业和人生。如果你们现在这样继续下去,不只是你伤心,也害了他!为父不只为你好,也是为他着想。所以,如果你真的为他好,你就听爹爹的话,明天去和赵士程见面,你要忘记过去的时光……”
唐婉听着听着说:“爹,你老人家不要说了好吗,我想静一静,明早,我会给你答案的。”她从堂屋回到自己的闺房,见香兰已经在偏房入睡,她来到自己的床前,和衣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风微微地吹。唐婉和赵士程被安排在风光秀丽的忘忧山见面。唐老夫人和唐城安排好后,就悄悄离去,唐老夫人始终不曾露面,一切都在暗地安排下进行。
“唐婉小姐,你好!能再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赵士程见到了久违的唐婉,竟如约而至,十分高兴。
“社长,你好!你来了!”唐婉淡淡道。
“其实,你在金菊诗社我就很注意你了,你的才情,深深的打动了我。只是,当时只叹你名花有主。所以不敢有所妄动!”赵士程真诚的说。
“如今,你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就乘火打劫了是吗?”唐婉毫不客气地质问。
“不!不!不……”赵士程摆着手,慌忙解释:“你想错了,唐婉小姐。如果我是那种人,到真是早就在金菊诗社的时候就追你了,其实你真的很吸引我。但我也是个爱蹭分明的读书人,虽然不如陆大学子有才有识,但也深知仁义礼智信之理,我怎么能趁火打劫,做那种禽兽不耻的事呢?其实我是十分同情你俩遭遇的……一对相爱之人却因为家人的关系,活活分开,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和陆府的人认识吗?是谁告诉你的?”唐婉奇怪道。
“这个,我看你也没有必要知道。因为,谁告诉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真的想帮助你,用我的真心来融化你的伤痛,用我的爱呵护你一辈子!”赵士程真诚地说。
唐婉低着头,默默无语,任由微风吹乱秀发,吹乱心房,她的心好乱,真的好乱。
看到唐婉不肯声,赵士程微微有些失望之色。
“你……还在想他吗?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他,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不勉强,我是真心的!我可以……可以等你!”
唐婉抬起头,忽然道:“那好,我问你,如果日后我不能给你生个一子半女的,你会怨我吗,你会不会恨我?”
赵士程哈哈一笑:“我赵士程看上的是你的人,不是其它,就算我们日后没有孩子,我也会无怨无悔的爱你一辈子!”
“你真的这么想,绝不后悔!”唐婉定定地看着她的社长,气质儒雅而沉稳的男子。
“能和你在一起生活,是我赵士程梦寐以求的,我发誓,我要用我的全部爱来呵护你一生!你是怎么想的呢?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我都不会怪你,其实,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你本来就很苦……”赵士程激动的表白,说不下去了,看的出他的确是非常真诚。
唐婉幽幽的向远处陆府方向望去,暗道:原谅我,表哥,为了成全你的将来,我只有先成家了,别怪婉儿,虽然我本不想这样的……“她难过的流下了热泪。
”婉儿,难为你了,我真该死,我明白了,你不愿意,我……我不会怪你的!“赵士程呆了一下,旋即从衣襟内掏出手巾给唐婉,道:”你多保重,我走了,咳!看来我和你真的没有缘分!“他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
说完,他转身就走,刚走出几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忙回转身道:”婉儿,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我不能把你单独留在这!“
”你等等!“唐婉撷干眼泪道:”我答应你就是!父亲说的对,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对方幸福!我想明白了!“
这一句话,犹如喜从天降,赵士程本已绝望,如今却喜出忘外,他激动地快步走到他的社员唐婉身边,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唐婉的玉手:”婉儿,是真的吗,我赵士程不是在做梦吧,能娶江南第一才女唐婉,真是今生无憾啊!“
”赵社长,请自重!虽然我答应了你,但我不希望你在我们成亲前对我有任何亲昵举动,你能做到吗?“唐婉冷冷道。
赵士程忙松开唐婉的芊芊玉手道:”对不起!唐婉小姐,我刚才太兴奋呢,请原谅我的冒昧!“
”我答应你就是,明天我就亲自登门拜访唐府,给你提亲,我们过完春节找个好日子,就成亲吧!“赵士程接着道。
唐婉毅然道:”不,越快越好!最好就在年前!“她的眼中盈盈有泪光闪动,却没有再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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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心潮澎湃
三天后,赵府吹吹打打,赵士程把唐婉迎娶过门了。自然,赵士程也请了唐老夫人这个大媒人,但唐老夫人怎么会去呢?她是没有脸面再面对她亲手休掉的儿媳妇和她介绍的男子成亲呀!她只是偷偷的派出弟弟唐晓代表陆家送上了一份丰盛的大礼,暗表其意。
而陆游此刻的心里,真如五味瓶打翻于心,其中滋味,又怎能够诉说呢。整整一天,他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就连给母亲请安,他今天都没有去。他只是把他自己关在房间,吃饭时,下人多次来敲门叫他上堂上吃饭,他也不开门。他只是独自喝着闷酒。桌子上摆着一坛上等的花雕酒,他尽然喝了个低朝天。他真是以酒待饭,一天颗米未进,滴水未喝。他的心中充满着躁动,热血在他心中沸腾,在隆重的醉意中,他真想砸掉这个世界,然后离家而去。
夜色已深,他才打开房门,蹒跚着走到园中。天上月牙如钩,忧郁的看着人间失意的人儿。他痛声念了一首临江仙:
“鸠雨催成新绿,燕泥收尽残红。春光还与美人同。论心空眷眷,分袂却匆匆。
只道真情易写,那知怨句难工。水流云散各西东。半廊花院月,一帽柳桥风。”
园中月华清凉似水,他感觉身体微冷,转身拖着落寞的身体又回到屋子。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房门忽地发出“吱呀”声,这个时候谁会来?他暗想。忽然,他一下瞪圆了眼,他的脑袋也嗡地一声。他竟然看到死去多年的父亲推开他的房门,走到他的面前。
虽然觉得惊奇,但他却一点都不害怕,他想爹的灵魂定是借着他喝醉了才敢来到人间的,是不想让世人担心吧!但他却真实的看到了。于是他傻笑道对陆宰道:“爹,我看的见你,儿子不怕,我知道是你心疼儿子,来看儿子了,儿子好想您老人家呀!”陆游之父陆宰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地慈爱的看着陆游笑着。
陆游大着胆子道:“爹,您老坐下给我说话吧!”陆宰依然笑着。声影一动不动,衣阙却飘飘。窗外月光映在陆宰脸色,他的脸始终慈祥。
陆游道:“爹,您不坐,也没关系,儿子也站着给你说话……您……您知道吗?儿子过得苦呀,儿子的心没有人明白。爹,我知道您懂我,不然您不会现在来看我的,我知道你是接着我醉了来看我的,你怕我害怕,你怕我不相信你来,我信呀……你看!”他用力在自己头上打了一拳。“好疼!”“爹,我没有醉……我知道疼!”他忽然发现陆宰看他的眼神充满责备。他大惊。他唠唠叨叨地说:“爹,我知道你心疼我,您的灵魂割舍不下我,爹……您就带我走吧!”他走上前拉他父亲的手,却拉了个空,他看见他父亲开始转身向外走去,他死死盯着他父亲的背影,生怕忽然消失。他匆忙追上去,他发现陆宰也开始跑了,他知道他父亲的灵魂不想破了阴阳天规。他看到陆宰的身影穿过院中梅影,他隐约听到他父亲低沉沙哑而担忧的声音:“孩子,今夜的事,可不许提出去,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我来的目的你要明白!你好自为之吧,别忘了你的大业,一切以国家苍生为念,你可不能再意气用事呀……”声音渐行渐远。
陆游转过梅丛,见到一切如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一下跪倒在地上,大嚎:“爹呀……”
“游儿,给你说的王姑娘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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