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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爱的盛世美颜我都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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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的进去,只是可能会先落到令狐胤的手上——
落到令狐胤手上,令狐胤也没有法子,他如今统帅三军,分身乏术。倘若令狐胤对周琅有意,那信一定会落到周琅父亲的手上。
也还好周琅的父亲是在广陵,要是在临安,怕这初雪就看不到了——谢萦怀可不是令狐胤那样规矩的人。
周琅听了南凤辞的话,将信将疑的把信写完,递给南凤辞。
南凤辞就差人送去广陵了。
周琅即便是个不问朝局的人,也看得出来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南凤辞能帮他送家书,不论私仇的话,他也确实该感谢。
但……
南凤辞最擅长观人心,看周琅这副神色,就揣测的出他心中所想,“小公子不要急着感谢我,我帮你的,都是要你亲自还回来的。”
周琅看他这副模样,即刻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南凤辞找他索取的,还少吗?现在临安不是久留之地,他也不会跟南凤辞去北狄。到时候,如果谢萦怀真的也造反,他就想办法从南凤辞这里脱身,去些荒僻的乡野避难。
……
半个月后。
周琅亲笔所书的家书确实如南凤辞预料到的一样,在中途被令狐胤截了下来。
因为现在处在这么一个敏感时机,这么一个鬼祟进城的人,理所当然的被抓了起来。
“将军,昨晚有个人潜进城中,他口口声声说与你是旧识,特从临安过来想要投奔你。”本来那人该直接杀掉的,但因为自称将军故人,才叫一群人犹豫的没有动手。
如今已经入了冬,寒风料峭,令狐胤却因为刚才练武,汗湿了衣衫,听人禀报此事,因为那临安二字,抬起眼来,“带他来见我。”
自临安一别,远赴广陵,令狐胤要比当初在边陲时,更多了些上位者的气势,眉宇间睥睨之色尽显。
人被押解上来,令狐胤瞥了一眼,并不是认识的面孔,“杀了。”
那人在被拖下去的时候,想到主子对他的嘱托,高声呼喊,“将军,是周公子,周公子派我过来的!”
肖时卿与燕城皆在令狐胤左右,闻言神色都俱是一变。
令狐胤冷不丁听到‘周公子’三个字,几步走到那人身前,“你说什么?”
那人被挟着手臂,十分惶恐的模样。
令狐胤冷言道,“放开他。”
抓着他的将士松开了手。
那人扑通倒在地上,慌忙的从怀中递出一纸信函来,“这是周公子的亲笔信,他托小人来,来广陵,传信给他爹。”
令狐胤将信函抽了过来,见果然是周琅字迹。
周雍在广陵,他知道,他还派人多加照拂过,只是……
眉间郁色更重。
几日前,周雍挂念周琅,已经折返回临安了,他当时没有阻拦,还亲派了人去护送周雍。他已经听闻谢萦怀打着他的名义,带兵攻入皇城的消息,这几日他如果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怕是会再去临安寻找周琅,周琅在临安,周雍也在临安……
手中的信函被他揉在掌心。


第118章 周郎顾(118)
昏暗的宫殿里,烛台静静的燃烧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从厚重的门扉里渗透出来。
“谢萦怀,你弑君夺位不得好死!”满头珠玉金钗的女子伏在床榻前,怨愤的眼盯着一步一步走到近前来的谢萦怀。
谢萦怀腰间金刀已经离鞘,暗红色的血从剑尖一路滴到女子的身旁。
躺在龙床上的老者奄奄一息,地上打翻了一碗毒药,漆黑的药汁沾在女子纷叠的裙袂上,仿佛极其美丽的皮肤上生出了暗色的疮疤。
“姑母。”谢萦怀抬起眼来,狭长的黑眸中黑色的情绪翻涌不休。
女子抓着龙床上老者的手,期望他像生前那样给自己庇佑,“当初我便不该顾念着同胞之情,听了你爹的话,把你给放回去——我当时就该在你还在宫里的时候,把你给杀了!”
谢萦怀的唇畔酿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你笑什么?!”谢萦怀明明是温和的长相,却因为那一笑而横生出许多鬼魅之感。
“笑姑母你好没有心肝,好会颠倒是非黑白。”谢萦怀道,“我爹多年前就叫你害死了,你找个冒牌货,藏在我身边监视我——是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么?”
这种隐秘被说出来,女子一时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谢萦怀……知道?
“你既然知道你爹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这不是为了成全姑母么。”和爹一母同胞的姑母,为了自己的能蒙受皇上恩宠,替自己的子嗣扫平障碍,不惜害死弟弟,还寻了一个擅长易容的人,来欺瞒少不更事的侄儿,“我这些年,在临安的一举一动,姑母可都看在眼里——上回我入宫时,你不是还和我说,怎么我越长大,越庸碌无为。”
女子看着谢萦怀那目光,身子一软,竟半身瘫倒在了床上。
当年因为皇上一句戏言,说要立谢萦怀为储,当时只有她诞下子嗣,所以便急急的想要借别人的手害死这个侄儿,没想到邑宁侯听到这个消息,来宫中恳求她,她当时在宫中不受恩宠,知道皇上忌惮自己的弟弟,于是就借了这个借口,害死邑宁侯以媚上。后来在谢萦怀离宫时,又寻了一个和邑宁侯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充作邑宁侯——当时她想,谢萦怀年纪尚幼,又在宫中久住,和邑宁侯不亲近,应该察觉不出来。自己此举一可以在皇上面前显示自己的忠心,二来可以安抚住自己的侄儿。
只是没想到,当时年纪尚幼的谢萦怀,已经能如此隐忍……知道一切,还在临安蛰伏了这么多年。
谢萦怀抬起手中长剑,剑尖儿上那一滴殷红鲜血吧嗒一声落了下来,落在女子的眉心。
“我如今能继位,还是多亏姑母这些年,替自己的子嗣铺平道路,铲除异己。”谢萦怀道,“如今姑母的儿子命途多舛,即便姑母心机深沉,他最后还是落了一个被废的下场。”
亲子储君之位被废,是这女人心中的痛。更痛的是,她知道皇上是刻意以她的孩子,来促使子嗣相争。
谢萦怀的剑越过女子的面颊,指到龙床上老者的脖颈间。
老者浑浊的眼在这一刻又陡然清明起来,“谢萦怀,我看错了你……”这些年谢萦怀隐忍不发,顽劣不堪,他便以为,这当初争夺帝位的旁支,已经不足为惧了。没想到……
“若不是你逼我,我也不会起兵谋反。”谢萦怀当初也确实想要放弃。
他爹已经放弃了,所以至死也没有兴兵作乱,他在临安,也确确实实沉溺在脂粉堆里,是邑宁侯府那个假货,一遍一遍的提醒他,他遭遇的一切。而皇上后来几次胁迫他交出免死金令的事,已经叫他凉透了心。
“你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号,用的是令狐胤谋反的托词,倘若有朝一日,我三子归来……”老者哪里甘心。
剑尖已经划破了老者的脖颈,“南凤辞么。你以为他比我,少恨你几分?”
眼中清明散去。他当时有意辅佐二子继位,但南凤辞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又叫他割舍不下,权衡之下,放两子相斗,却不知到最后,换来的是这么一个下场。
“你该死了。”谢萦怀声音落下,一剑从他喉咙刺了进去,温热的血涌了出来。
女人尖叫,“谢萦怀你不得好死!”
谢萦怀反手拔出长剑,刺进女人的胸口,眼中煞气如那血光一样展露无遗,“那你不妨去问问阎王,会怎么样来收我!”
他这副模样实在太过骇人,以至于那女人到死都还是大睁眼,惊惧的望着他。
谢萦怀收剑入鞘,殷红的血顺着金质的刀鞘流淌而下。
门口忽然进来一个武将,看见屋子里的惨景,也视若无睹,“侯爷,朝局已稳,宫中禁军皆已归心。”他说话的时候,还有鲜血从铠甲上往下滴落。
按照谢萦怀的意思,以皇上病危的借口将众臣叫进宫中,凡有不服者,格杀勿论。
谢萦怀吹熄蜡烛走出来,外面还是晴天朗日,“如今皇上已宾天,皇贵妃湘氏追随他而去。”
他的剑鞘上都还是宫中两人的鲜血,外面的武将已经改口,“如今群臣无首,还请侯爷早日继位,以定万民之心!”
谢萦怀抬脚一跨,走出这阴沉宫殿。
天空一碧万顷,只是处在这宫宇之中,有如坐井观天,他当初便觉得自己是这井中的困兽,当他如今终于挣脱了这束缚,在抬头去看,又换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这是他的宫殿,而不是他的囚牢。
他要什么,这里都可以藏下。
“传李将军过来。”
他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想要的,渴求的,藏起来。
……
“奇怪,已经深冬了,怎么还没下雪?像往年这个时候,临安都已经下了几回了。”酒楼里坐在窗户旁的人在议论。
在那桌人的旁边,还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两人都是俊朗长相,只是一个右脸生了一块褐色的胎记,一个瞎了一只眼,损了几分俊朗颜色,倒也不至于那么惹人注意。
这两人,自然是易了容之后的南凤辞和周琅,两人这几日把临安走了一个遍,只不过南凤辞是游玩,周琅是在伺机寻逃遁之法,面上两人还是其乐融融。
南凤辞夹了一道菜,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又给周琅夹了一筷。
周琅在听一旁的人议论时事,迟迟没有动筷。
南凤辞听到旁人在说谢萦怀继位的事,说是皇上病重,子嗣凋零,就将谢萦怀召进宫中,立他为新皇。这事前有皇上子嗣凋零,后有令狐胤拥兵为王,都是万民皆知的事情,于是这本来不合理的事,也经过有心人的美化,传到民间来,变成了正统的事。
谢萦怀先祖和先帝一同开辟天擎江山的事也被翻了出来,于是谢萦怀继位,就变的更加名正言顺起来。
周琅听完旁人所说,忽然叹了一口气。
谢萦怀果然反了。当初两人在临安吃喝玩乐的事,还历历在目。只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他也不知,谢萦怀居然还有这样的野心。
南凤辞斜眼看周琅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又夹了一块鱼糕,递到周琅面前。
周琅这才回过神,侧过头,“别闹。”
南凤辞将鱼糕喂到自己嘴里,“这几天谢萦怀就该派人来临安找你了。”
只是,有他在,谢萦怀怕是不会如意。
周琅反驳不能,忽然听窗外一阵马蹄疾响,低头望下去,见一队骑兵自城门方向而来,人数甚众,往城南街的方向去了。
南凤辞瞥一眼,就知道是皇城里的人,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谢萦怀如今皇位还不稳的时候,就这样心急的调遣了这么多人来临安。
“再看小心被抓去了。”南凤辞说。
周琅这才回过头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临安为何会突然来这么多士兵?
南凤辞托腮,“谢萦怀派来找你的。”
周琅一听,就有些慌乱,他刚才看这一队骑兵往城南街去了,莫不是……
南凤辞看周琅忽然站起来,就拉住了他,“你去哪?”
“我回去一趟。”
“你现在回去,今晚就被抓进宫里去了。”南凤辞说。
周琅又坐了回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再回周府看过,扪心自问,周府虽然是他家,但真正叫他挂心的,也只有周雍一个人。而周雍现在在广陵。
南凤辞压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起来抓着周琅的手,“我们回去吧。”
他说的回去,自然是回他住的地方。
周琅跟着他下了楼,回了住处,看南凤辞在安排马车住处事宜。
“我们晚上要出城?”周琅问南凤辞。
“不出城就走不了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南凤辞也还是那副懒散笑颜,“我以为谢萦怀还要再过些时候,才会来,没想到他还没站稳脚跟,就想着来找你了。我只怕再过些时候,他还要亲自过来一趟。”
周琅一听谢萦怀会回来,脸色就有些难看。
“这临安的初雪,我怕是看不了了。”南凤辞看周琅脸色,抬手抚了抚周琅的面颊,“我们去北狄看雪。”
周琅还想着怎么脱身,没想到南凤辞已经要带他离开临安了。
如果他真的跟南凤辞去了北狄,只怕……
“我不走!”
南凤辞掐了掐他的脸颊,“小公子,这个时候就不要闹脾气了——我也不想以后去宫里看你,你被摆弄的跟个妇人一样。”
周琅听南凤辞讲过宫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秘药,他对这没有概念,也只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虽然他也确实很怕谢萦怀就是了。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南凤辞还是好声好气的哄他。
周琅看了南凤辞一眼。
南凤辞确实没有骗过他什么,现在离开临安,在去北狄的路上,寻找脱身之法也可以……
看周琅松动的神色,南凤辞又补充一句,“只过个三年五载的,你要想你爹,我再想办法帮你传信就是了。”
“我们何时走?”周琅确实被说动了。
南凤辞道,“今晚。”
他刚才那一席话,也不只是吓吓周琅而已,上回能避开谢萦怀,是因为派来的人少,这回来的人这么多,他也难免心生警惕。
还是早早脱身为好,就让谢萦怀与令狐胤好好玩吧。
周琅没想到会这么急,但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看着南凤辞吩咐人去办各类的事。
——南凤辞身边这些侍卫,也是个麻烦。
他要用什么办法避开他们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撒狗血了!出来吧,我的麒麟臂!
周琅:……
南凤辞:一看就是又有人塞钱了
渣作者:……【偷偷将钱藏在背后】你不要侮辱一个正直有良心且疼爱儿子的作者!
玉青檀:我要幼驯染【递钱】
渣作者:【满面红光】好的大佬!


第119章 周郎顾(119)
还没有入夜,只是天色昏沉,南凤辞站在院子里,忽然见到眼前落下一片飞雪,抬手去接,那飞絮一样的雪花转眼便融化在他的掌心里。
下雪了?
南凤辞仰头望去,却又没有看见雪,好似刚才握在他手中的冰凉感只是错觉。
门口走来一个布衣男子,走到南凤辞身边,低眉顺眼道,“主子,都安排妥当了。”
南凤辞应了一声,挥手让他退下去了。
周琅紧闭房门呆在房间里,如今临安上上下下都在找他,不需南凤辞嘱托,他也知道不该踏出这宅子一步。
南凤辞进来的时候,看周琅木然坐在桌前,走过去端了烛台,“小公子既然在房里,怎么不点蜡烛?”
点亮的烛台推到桌子上,照亮了周琅郁郁的神色。
南凤辞微微眯起眼来,绕到周琅身后,“怎么了,这副委屈的模样。”
周琅将南凤辞伸到他脸颊前的手推开,蹙着眉别过脸去。
南凤辞弯下身,漆黑的眼望着周琅,他眼中没有笑意,只有看不透的迷雾。
周琅躲开他的目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南凤辞在周琅身边坐了下来,“哦,想事情。”
他这种口吻总是让周琅觉得自己被看透一样的不舒服,“你不是去安排出城的事宜了吗。”
“都安排妥当了,等天色再暗一些,就可以走了。”南凤辞道。
这么快?
周琅一副忧虑神色,他答应南凤辞和他同去北狄,也只是他虚与委蛇,他不愿和谢萦怀在一起,就更不可能愿意和南凤辞再一起。只是如今谢萦怀大动干戈来临安找他,逼得他不得不离开。而他想要离开,就只能仰仗南凤辞。
但南凤辞又岂是好相与的?只怕他离开了谢萦怀,又难以在南凤辞手上脱身。他细想这短短几月来,南凤辞那谨慎性格,自己若跟他出城,也不一定能脱身。但不跟他出城,这临安这么多士兵,他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周琅心里也有些乱,只想再拖延拖延,“我想回家一趟。”
南凤辞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周琅想方设法的编排理由,“我此去远去北狄,还是知会一声家中的姨娘,如果我爹回来,也不至忧心我。”话一出口,周琅又觉得自己意图太过明显,如今周府外面都是士兵,他哪里回得去。
“一定要回去?”南凤辞哪里不知道此举有多冒险。
周琅实在寻不到借口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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