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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重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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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软软伏在他的额前,遮住了他的眼睛,这种面前一片阴郁的感觉他很熟悉,正是他没有认识那个傻瓜石磐以前的他,那个阴郁的,灰暗的,厌食的他!
云帆猛地站起身来,扑到书桌前一把抓过手机,泛着微光的屏幕明明白白地把时间告诉了他:二零一三年八月一十六日十七点四十一分!
那个他还没有结婚,他还没有将继母剔除出公司本部,他还没有手握云氏大权,他还没有……还没有认识那个名为石磐的弱智的三年前!
云帆的手机从他手中滑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和着一滴水珠,摔得支离破碎。
怎么可以确定一个人的死亡呢?是心脏停跳,呼吸停止,还是脑电波不再波动,又或者是人类没有办法探索到的精神领域,当灵魂离开身体,就是一个人死亡的时刻?这个问题,很多人不知道,名为石磐的弱智,自然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他睁开眼睛,眼前没有那个坏蛋哥哥,而是他一直期盼着的母亲。
一定是因为他拼命地想要见到她,所以她从天上下来陪他了。
他的母亲一定很累了,所以现在还在他旁边睡觉,母亲的手耷在他的脖颈后方,安稳地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域之中,就像一只休憩的母鸟,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忘将自己的幼崽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看到母亲总算信守承诺的从冰冷的石头下爬了出来,陪在他的身边,石磐高兴地把头拱进母亲的怀里,他甚至忘记了之前腹部那让他无法忍受的疼痛,只想好好地享受母亲陪在他身边的时光。
石磐享受的嗅着母亲温暖干燥的气息,用脸轻轻在母亲腹部蹭着,他觉得母亲果然在睡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后身体变得好了起来,不像上一次离开时那么冰冷僵硬,原来母亲说的睡觉是在治病不是在骗他啊。
也许是石磐的动作大了点,那个精明干练的女人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熟练地用右手慢慢拍打石磐的后背,模模糊糊地呢喃道:“乖石头,再睡一会啊,妈妈刚刚回来,很累啦。”石磐闻言立刻蜷缩在那里,乖乖盯着母亲慢慢合上的双眼,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刻开始闹腾,抓着母亲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不管不顾地开始撒娇:“妈妈,石头疼,石头疼。”
尽管很困,但是显然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睡下去的陈昕蓉只能睁开眼睛,用按在石磐腹部的左手在他的腹部,轻柔地揉了揉,并问道:“乖宝贝儿,是不是又去偷吃大师傅的菜啦?撑到了?”石磐拍开母亲的手,主动掀开自己的衬衫,露出锻炼地肌肉坚实,平滑漂亮的肚皮来,用控诉的语气说:“不是吃的,被疯婆子用小刀戳出来的洞。”陈昕蓉无奈地笑着说:“石头,那只是哥哥给你画上去的洞,不是真的,不会疼的,你摸摸看,是不是不疼啦?”
世嘉酒楼的大师傅有个读美术学院的儿子,这个艺术学院的大小伙儿认为艺术和童心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所以除了在世嘉酒楼的观赏墙上作画以外,最喜欢的就是去逗石磐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经常在傻子的身上取灵感,由于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才华,别说还真的获得了几个奖项,恶性循环之下愈发喜欢去逗石磐。偏偏石磐感觉虽然敏锐但却没办法抵抗他人善意的逗弄,天真直率的反应引得别人忍不住一直逗下去。
陈昕蓉显然认为这又是一次大小伙儿的恶作剧,所以无奈而又宠溺地一笑而过,单单看着心爱儿子拍着肚皮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她就觉得好几日的辛劳疲惫都被一扫而空。她慈爱地拍了拍儿子的头说道:“妈妈出差给你带了漂亮的积木和彩笔,要不要看呀?”石磐呼的一声弹了起来,立刻把自己的疑问扔到了一旁,冲着妈妈撒起了娇。
陈昕蓉拖过地上的旅行箱正要打开,忽的一板脸,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问儿子:“石头,今天的作业做了吗?”石磐一怔,慢慢地把手从旅行箱子上拿开,委委屈屈地背在身后,撇着嘴说:“哥哥说这几天在整修屋子,不让我做作业。”陈昕蓉一听,好气又好笑地给了儿子一个钢镚儿,揪着儿子耳朵下床,恨铁不成钢:“你听妈的还是听哥哥的?妈妈说让你天天做作业你怎么不听?给我去把今天的作业补上。”石磐弓着身子被母亲拖下床,龇牙咧嘴地努力往旅行箱的方向张望,陈昕蓉无视了儿子眼里的不满与控诉,异常坚决地把石磐拖出小木屋,牵着儿子向楼下走去。
陈昕蓉从儿子五岁的时候就知道,儿子的智力有问题,他永远不可能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成长成为一个表里如一的大人,他永远学不会‘理解’一件事情,学不会‘认识’一个事物,即使他交到一个好朋友,他们在一两年内同吃同住,好到穿一条裤子,但一旦那个人两个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忘掉那个人,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仿佛那同吃同住的时光从来没有过一样…………石磐的人生,和别人一样长,但是却狭窄了无数倍。
所以她要给儿子找到一份工作,一份足以支撑石磐生活的工作,一份没有石磐就无法继续的工作,她没有办法永远把石磐护在她的翅膀下面,所以她要为儿子做好一切儿子做不到的事情,为儿子铺平他以后的道路,让儿子在万一她照顾不到的日子里,也能幸福美满的活下去。


第3章 第 3 章
所以她用尽了手段,建起一座酒楼,石磐是里面的品酒师和调酒师,他人虽然傻,但是双手却十分灵活,陈昕蓉自从知道石磐永远不可能长大的时候就开始目的性地训练石磐的双手,她给儿子找了以前的老朋友,一点一点教授给儿子调酒的技能,脑子里的东西是会忘掉的,可是身体上的本能却不会被忘掉,令陈昕蓉异常欣慰的是石磐人傻归傻,对于不需要用到脑子的地方却十分的有灵性,他的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笔直,调酒的时候上下翻飞,轻轻松松就能做到很多调酒师做不到的动作,这项技能能让石磐长久地扎根在这栋酒楼里,更别说石磐的味觉出乎意料地灵敏,是天生的品酒师。陈昕蓉为了石磐的将来,可谓是费尽心思,像个被害妄想症患者一样担忧着石磐,为了防止自己有朝一日出意外导致石磐无人管照,她甚至早早地就备下了遗书,想要将儿子保护的滴水不漏。陈昕蓉把自己的精力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儿子的现在,一份给了儿子的未来。
云帆睁开眼睛,镜子里是一个清爽的短发,眼神阴郁的青年,明明剪去了额发,他身上的阴云却似乎变得更沉重了一些,这让旁边的理发师非常地不解,照他看,这个小伙子整张脸英俊帅气,也已经剪去了糟心的额发,露出了眼睛和宽阔的额头,整个人精神了好几倍,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情,怎么这个小伙子反而更加不高兴了?这有钱人真难伺候,理发师收起剪刀和梳子,低下头问云帆:“先生?您是否还有哪里不满意的,请告诉我,我可以修改到您满意为止。”
云帆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把身上的围布扯了下去,丢给理发师一张卡就往门外走去,他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使得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他今天要再度进入云家的那片污水之中,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和先知,他能够比上一次更为完美地,快速的取得胜利,不用那个傻子的帮忙,他照样能达到以前的那个高度,他发着狠,大步地走着,眼底却一片的凄凉。
二零一六年八月一十九日,陈昕蓉左手支撑着自己的头,右手的笔有一撘没一搭地戳着下面的文件,眼珠随着石磐搭积木的动作呆滞地转动着,她想不通,只不过几天没有见面,自己的乖宝贝儿到底是怎么啦?扒着张大厨子的肩膀吵着要吃好吃的,说是好多天都没有吃过张叔叔的菜啦,对着张艺生要从法国带回来的礼物,可是张艺生压根没去过法国,更别提什么礼物了,石磐这两天搅得酒楼里老人们一头的雾水,最奇怪的是石磐忘记了会计师图胖和服务员小绿,这就让她十分的不解了,那个圆滚滚的胖子和小绿都是在酒楼里干超过两年的员工,石磐天天都会见面,没有道理七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仿佛是有那么几个月的日子生生的从他的人生中剥离了似地。
陈昕蓉冥思苦想,死活想不出一个结果来,因为那个事实实在是太过于离奇,除了石磐和云帆,没有任何人知道。
陈昕蓉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儿子不认识小绿,就死活不把自己验过的酒拨给小绿,闹得陈昕蓉不得不把小绿的工作调了一下,找了小孙代替小绿的工作。搬酒的都是儿子验过批过的酒,一般陈昕蓉会将特定的人物和儿子玩一段时间,混熟了儿子才会把好酒批给别人,酒楼里的好酒是基石,陈昕蓉把这条命脉死死地捆在石磐的身上,即使很多程序都不合规范,有时候还闹了很多麻烦和乌龙,陈昕蓉依然坚持支持着自己的儿子,她很清楚地知道,技术不会让儿子成为无可代替的,只有特质和权利才会让他无可替代,石磐把握着招牌酒的输出,他就会无可动摇地呆在酒楼里,有了经济基础,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地生活,玩耍,一无所知地活下去。
陈昕蓉看着儿子用积木摞出房屋的样子,然后一把推倒,再摞出桌椅,想了想,又推倒,重新摞出一个新的样子,苦着脸皱着眉头的样子仿佛思考着什么人生大事,可爱地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石磐听见妈妈的笑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黑亮的眼珠里光芒一闪,刷拉一下子又推倒了身旁的积木,重新摆弄了起来。
“陈总,您在里面吗?”门外传来秘书小陈的声音,陈昕蓉面色一整,放下手中的笔,扬声将小陈换了进来,小陈进门后看到石磐在玩积木,零星的积木撒了一地,根本无处下脚的小陈只好笑笑站在原地说:“长垣的老总在包厢里等您,想要在楼里吃顿饭,顺便和您谈上一笔生意,您看。。。?”
陈昕蓉点了点头,回了句‘知道了’,打发了小陈走后站起身来,走到石磐面前蹲下,柔声说道:“石头,妈妈要去陪你常叔叔吃饭,你是和妈妈一起去呢,还是继续在这里玩儿呀?”石磐仰起脸来,并没有对理会母亲口中的常叔叔,而是一脸得意地说:“妈妈你看,我造了个妈妈。”陈昕蓉低头一看,木头倒是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可惜杂七杂八的颜色搭配和怪异的木头组合让陈昕蓉根本看不出来石磐堆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儿,然而抱着‘宝贝儿子就算堆出来一堆【哔……………】也要大力夸赞的信条,陈昕蓉脸不红心不跳地拍着手一脸惊喜:“哇,石头堆出来一个妈妈呀。”“恩。”石磐大力点着头,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把散落了一地的剩余的积木拢到一处,然后被陈昕蓉牵着手领出办公室,宛如被挠了下巴而温顺地不得了的喵咪,简直不要太好哄。
是了,石磐有时候出乎意料地好哄,云帆站在世嘉酒楼的门口,恍惚地想着,只要顺着毛摸,他就会跟着你团团转并且毫不在意自己吃了多少的亏,他对这些本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他的脑袋有问题,然而他越是这么告诉自己,就越是悲哀的发现,自己又一次毫不意外地想起了那个傻子,不过三天而已。
云帆今天来到世嘉酒楼是为了陪公司的客户吃饭,至于挑选这栋酒楼,纯粹是因为这家酒楼的口碑确实是本市最好的,这个客户十分重要,如果能拉到他,那无疑会对自己的上位加上一块沉重的砝码,自己的突然出击出乎继母的预料,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在继母措手不及的时候,将自己插到公司高层中去。
陈昕蓉松开牵着石磐的手,上前和等候在包厢里的长垣的老总常青握了握手,常青看了一眼陈昕蓉背后似乎无比乖巧听话的石磐一眼,冰块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尽量柔和地招呼着石磐:“石头过来,叔叔给你带了礼物。”
以往的石磐听了礼物,绝对会颠顛儿扑到自己眼前,然而这次,石磐反而缩到陈昕蓉背后,努力想要扮演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常青疑惑的看向陈昕蓉,却发现那个儿控苦笑着摊开手说:“石头从我回来就一直是这样子,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常青担忧地说:“陈姐,要不再带着石头去看看吧?我认识一个医生,在儿童心理学上很有一番见地。”陈昕蓉沉默地落座,看了儿子一眼后说:“还是算了吧,石头不过忘了几个人而已,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就不要去麻烦医生了吧。”常青看陈昕蓉都这么说了,也只能转移了话题,和陈昕蓉谈起了生意。
石磐显然不是那种真正的乖乖牌小孩,他规规矩矩地在母亲旁边坐了三分钟就撑不住了,修长的手指不断揪着母亲的衣摆,又不敢用太大的动作,只能把陈昕蓉的衣摆揪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陈昕蓉瞥了一眼石磐脸上的不耐烦,又好气又好笑地摸了摸石磐的头,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门外,石磐表情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在常青无语的目光中奔向门口。
云帆在前台选了他最喜欢的包厢,在那个包厢里能远远看到云氏集团的大楼,那是他一辈子的野心,他放不下的执念,他一边给他的助理打电话,一边走到酒楼的休闲区坐下,休闲区里放的都是藤椅,围着圆滚滚的茶几,茶几的支撑架上放着几本杂志,看起来十分悠闲舒适,他一坐下,就有服务员送来小点心和茶水,茶水是润肺的,点心也做的柔柔润润,很容易下口,服务员轻声说了声慢用,就迅速的退了下去,云帆环顾四周,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普通而荒谬,酒楼和三年前一样,并没有经过半点改变,那么,那个傻子呢?他也会毫无变化,回到最初不认识云帆的石磐吗?


第4章 第 4 章
云帆和石磐认识是在二零一三年八月一十八日,石磐在一个小公园和几个小朋友一起玩跷跷板,明明牛高马大,却幼稚
的一定要翘到天上去,可是几个小朋友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人重,最终拉了旁边抑郁阴暗的他,加着小朋友,最终终于把
石磐送到了天上,石磐那时候对新的‘大朋友’十分友好好奇,邀请了他到自家的酒楼里吃饭。陈昕蓉也对他能陪着石磐
玩耍感到十分高兴,亲自做了小点心送上来,陪着石磐对自己问东问西。
由于石磐对他的好感度过高,陈昕蓉也爱屋及乌地对他多加照拂,在最初他最艰难的时期,公司里没有一点人脉,分到
的工作被诸多刁难,经常被迫加班做他工作外的事情,在那些重压之下,都是陈昕蓉帮着他一点点搭建人脉,指导他工作
,帮他剪去额前的阴影,让他学会待人接物,陈昕蓉对他真的是特别的好,因为石磐喜欢他。
他并非是不懂得感激的人,手握大权之后也带给酒楼很多利益,也不管多忙都会每天陪石磐玩一会,他当然是喜欢石磐
的,这个大男孩虽然是个傻子,但是确实是他生命中第一缕阳光,是他的希望,是他的救赎,是他走出灰暗人生的契机,
是一个奇迹,他的心被陈昕蓉保护的根本放不下一颗尘埃。他本来以为会和石磐母子一直走下去,只是人生路途漫漫,谁
能想到日后发生的事情呢?
云帆逃跑了,从二零一三年八月一十八号逃跑了,从石磐和他的相遇里逃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石磐,他的死在他
的梦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演,那不是一个生命的逝去,而是一种寄托的倒塌,然后,命运又以一种滑稽的姿态,将他的过去
和希望放到了他的眼前,他想要选择另外一种可能性,所以他逃跑了,从他的心里。
石磐非常喜欢大张厨子做的食物,从香脆的酥饼,到烂香的肉食,从精配的凉菜,到鲜美的浓汤,大师傅总能精准地抓
住石磐的五脏庙,石磐也异常精准地抓住了‘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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