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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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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礼貌地目送裴勋进了茶楼,这才转身上了马车,唤车夫继续往江府走。
庸熹茶庄二楼,裴勋一进门就被熟识他这位常客的伙计热情迎接,但没怎么理会伙计,伙计便知趣地没有缠着他,跟在身后送他上楼。
一上楼,一名布衣侍从直接迎走了裴勋:“老爷,总算来了。”
茶楼伙计便敛首退下了。
裴勋如同一尊木偶,能动不能言,被那布衣侍从带到一间雅间,萧执一身武服,静静端坐桌前,修长手指将茶盏推开寸许,起身。
他绕到裴勋身后,抬手将期思施下的极细短针拔出,随即探指封了裴勋穴位,裴勋这回真正地昏迷了过去。
萧执声音清澈,淡淡道:“从楼后出去,避开耳目。”
布衣侍从拱手领命,利落地将裴勋从茶楼后带了出去,悄无声息,萧执也分头从另一方向不留痕迹地离开。
茶楼伙计隔了半个时辰上来查看,整层已无一人,方才上来的熟客裴勋也已不见,伙计挠挠脑袋,大概是自己在楼下忙碌时离开了吧。
期思回了相府,萧执的人也恰来传了信:“我家大人说,人已经带走了,小殿下放心。”
期思犹豫了一下,想到眼下证据未定,裴勋在裴家多半也只是个配角,母亲的事情他没有直接插手,又是小姨裴阮儿的爹,便还是开口道:“麻烦帮我传话,那人年纪大了,事情结束之前,请萧统领不必严苛待他。”
传信的是萧氏神影卫,不动声色,领会了期思的意思,利落抬手一礼:“殿下放心。”
第101章 铁证
裴南贤被肃帝叫去宫里问事,离宫便又忙着案子,只觉得最近自己被事务缠得脱不开身,但神影卫本身如此,往常也总有忙得停不下来的时候,便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当自己最近倒霉了些。
裴信这几日去了汴州,更是要三五日才回来,裴家府里一时无人,裴勋的失踪暂时还没人注意到。
期思回了院子,元酀这个时间还在处理事情,一去烈山北宗,来回几日又攒下千里迢迢送来的文书信报折子,期思便和江烜一道练了会剑。
江荀衍回来的时候,管家来通知期思,期思正打算去前厅找江荀衍,元酀恰好来了。
期思看他眉眼间有些无奈,料想他昨天一回去就歇下了,今日大概奏报堆已成了山。
元酀这一趟也是为了帮他们,期思目光澄澈,看着他道:“辛苦你了,来回一趟,又要处理攒下的事情。”
元酀长腿迈着大步进了屋子,他即便放松的时候也气场很强,期思微微退了一步,恰好靠坐在桌沿,目光带笑抬眼望着他。
元酀直接上前轻扶着期思的腰侧,低头与他额头相贴,声音低沉,特有的微微沙哑:“是,被奏报围在中间,忙了一整日才抽身……怎么感谢我?”
元酀本来也是逗他,但两人鬓颊相贴,气息交错,气氛顿时微妙旖旎。
期思的手撑在身后桌上,为了维持平衡,另一手又抱在元酀腰侧,微微一仰脸,两人极其亲昵,呼吸顿时有些急。
“我……”期思胸腔窜起一股酥麻的错觉,仿佛受到蛊惑,鼻尖细细蹭过元酀瘦削分明的脸颊,游移不定。
元酀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修长有力的手在期思腰后一揽,直接将他带进怀里,低头吻下去。
期思完全出于本能,被那股冲动驱使着,也无意中回应他。
这种天真的热情极有刺激性,元酀舌尖探了进去,期思还未意识到,便已被这新鲜的亲密接触弄得头昏脑胀,勾住元酀脖子,背脊发软。
元酀最后靠着一贯的克制力,才终于松开了眼前漂亮小少年,看着期思微微茫然带着水光的双眼,以及天然带着笑意弧度的唇角,不禁又低头轻轻亲了亲他额角。
期思呼吸渐渐平复,却觉得自己体内某种冲动被开了闸,一切与往常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元酀看他回过神来,笑了笑,锋芒凌厉的俊美脸庞很是温柔:“听说你今天事情办成了,不去见见江丞相?”
期思想起“守夜”的事情,理智回来,终于冷静下来,转身取了“守夜”:“那便……现在去吧。”
元酀同他出了院子,期思侧过脸看看元酀,心里感一下子不同了,比起原先一贯的熟悉和亲近不同,仿佛他和元酀可以毫无距离地相处。
元酀察觉他的目光,抬手轻轻握了握期思的手指,朝他微笑,期思心里暖意和温柔泛起,眼睛清亮,带着笑意回望他。
江荀衍和江烜正在书阁内,期思回来后没有翻看那本“守夜”,元酀和他进去坐下,书阁内外的仆从遣了下去,期思便将簿子给江荀衍,让他看一看。
“只拿了一册出来,当时翻了一下,看到几个有问题的名字,还请先生再看看。”期思说。
江烜所中之毒解了后,只是在榻上昏迷躺了几天有些虚,到底底子很好,很快恢复了元气,他笑笑道:“萧执已将那位老爷子藏好了?”
期思哭笑不得:“是,不过裴家恐怕要稍晚些才能发现异常。”
元酀看看期思,说道:“你的小姨深明大义,比裴家的男人们都强得多。”
期思笑笑:“裴家那些人里,女子各个有情有义,我娘她们都是如此。”
江荀衍翻着那本“守夜”,看得仔细,一边将个别名字顺手写在手边纸上,期思知道这些是能数得出名号、死因存疑的人。三人便在一旁等待,时不时低声交谈。
翻到某一页,江荀衍突然停了下来,持笔的手一顿,冷不防一笔重墨洇在纸上化开。
期思在他身边,注意到异常,转头问道:“先生,可有问题?”
江荀衍目光没有离开册子,摇摇头,又抬起头来看看期思,思索着。
三人感觉到不同寻常,一时看着江荀衍,江荀衍问期思:“你未曾细看?”
期思摇摇头:“我对燕国从前的事情了解不深,便没细看。”
江荀衍叹了口气:“这上面有你认识的人。”
期思愣了片刻,意识到什么,脸上的表情淡去,片刻后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元酀的神色沉下来,深邃的眼仔细看着期思。江烜也收了笑意,屋内一时静得出奇。
“往事已成定局,节哀……”江荀衍将“守夜”递到期思面前。
元酀抬手欲拦,期思却伸手捏了捏他指尖,示意无妨,拿过册子。
册子上冷冰冰的记着人名,笔迹一致,一个个轻描淡写,都是死在裴家手下的。
期思脸上平静无波,看着翻开的那一页:裴奉锦、裴如锦——他娘和虞珂的娘。
上天定下的巧合,又或是注定的事情,他拿回来这一册“守夜”,恰好记有娘亲的名字,其后的简注里写了时间和“焚云丹”,又有裴南贤的名字,仿佛将当时裴南贤逼着亲妹妹服下□□的情景霎时还原,这是裴家人弑杀血亲的铁证了。
期思早已得知此事,这时候心里莫大悲哀,却是掀不起波澜,那一丝痛苦迅速渗进了心底,找不到形迹,又无处不在。
他将“守夜”交还到江荀衍手里:“是我娘的名字。”
元酀知道期思的生母是裴奉锦,但江荀衍当他是虞珂,说的则是裴如锦。
江荀衍接过来,看看期思,文雅明睿的面容露出一丝叹息。
期思看不出情绪,说道:“先生不必为我担心。”
元酀起身,对期思道:“出去走走?”
期思点点头,起身同他出了书阁。
两人没有走远,在书阁外的廊上,今日是小雪,恰有细雪落下,元酀握住期思的手,两人静静站在檐下看雪,清冽的空气中碎雪飘扬。
两人什么也没说,元酀静静陪着他,手掌温热。
期思最后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郁结酸涩也随着这一叹释放出去,他侧头看看元酀,元酀也看着,目光沉静笃定,带着无声的力量。
回到书阁内的时候,江荀衍已将那本名册看过一遍,江烜同他正谈论着认识的死者。
二人关切地看向期思,江荀衍似是有话要说,看看江烜和元酀,最后还是没让二人回避,开口道:“单这一本守夜,便可以决定大局了。”
期思闻言,有些不解:“上面有特殊的人?”
裴奉锦和裴如锦虽然特殊,但也是对期思和裴家而言,对眼下他们要做的整件事却并没有决定性的意义。
江荀衍看看他,道:“陛下与裴家二小姐,曾经是……挚友。”
期思闻言有些惊讶,裴奉锦是裴如锦的妹妹,这二小姐就是裴奉锦,他的生母。
但他此刻身份是虞珂,裴奉锦该是他的姨姨,期思压下惊讶,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裴家亲手……害了她,陛下若知晓,就算为了这一点,也绝对不会轻饶裴家?”
江荀衍点点头:“陛下不会感情用事,但二小姐与陛下年少时交情匪浅,这件事必然会让陛下不留任何放过裴家的余地。”
江烜和元酀听了,看向期思,三人都隐约意识到江荀衍这话里的意思,肃帝对裴奉锦的感情恐怕是很不一般的。
期思心里感觉很复杂,他娘在肃帝的心里地位非同一般,或许肃帝从见面伊始,便从他的容貌上看到了裴奉锦的影子,对他疼爱有加,也必然有这故人的缘故在。
人生中许多事仿佛轮回,走到哪里,旧日的因果总会带来不同变数。
“那么,计划可要改动?”江烜问道。
江荀衍不答,只让期思决定:“此事由你布局,便由你决定。”他似乎将这件事当作历练的机会,一直未曾过多干涉,只让期思按着自己的意思做。
期思果断摇摇头:“不变,裴氏神影卫这段时间都被派到各处,不是动手的好时候,依旧要先从李岑那里下手,最后趁裴家措手不及再一网打尽。”
元酀是亲自探过裴府的,也赞同他:“裴府的布置精密严格,稳妥起见,确实不应急于下手。”
四人又商议了一下,将下一步打算定好,夜色已深,便散了各自去休息。
回了院子,期思看看元酀,问他:“你……要回去办事不?”
元酀看他欲言又止,饶有兴味地抱着手臂:“怎么,希望我走还是不走?”
第102章 决断
期思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他思虑极重,睡眠实在成问题,元酀一回来,陪着他便好许多,今天又尤其想在他身边待着,于是很不想让他离开:“太晚了,就住下吧。”
元酀轻笑,上前拥住他: “遵命。”
夜里期思手脚往元酀身上一搭,十分不客气,他原本是很直白的人,喜欢谁亲近谁都写在脸上,也是因为从前陆应秋和重逸将他保护得很好。
元酀伸出手臂揽着他,无奈道:“你倒是自觉得很。”
期思笑笑,他和元酀在一起感到放松,既喜欢亲近他,就不会掩饰。
他已不是刚离开江南时那个小孩子,少年身体里的某种特质让他不由自主地对这种亲密感到舒适。
踏踏实实闭着眼睛,期思想起来守夜上的字迹,而后强制自己不再去想。
元酀感觉到他的焦躁,抬手穿过他脑后发丝轻轻按着,期思渐渐静下心。
今日肃帝召期思进宫,期思出门前想起什么,把大王子府里拿来的那只镂金玲珑取出来,李岑将这物件给了大王子,这东西价值不菲,做工之精妙,非大富大贵之家是收藏不起的。
元酀过来看了一眼,道:“李岑出手挺大方,不过也是因为这东西不是他花钱买来的吧。”
期思看着他:“你认得这东西?这应该是一对的,另一只在李岑家里,难得你以前见过?”
元酀笑道:“这东西本是大凉的匠人做的,你看这里——”
期思看他指的地方,镂金玲珑的一处,仔细看了,才发现有一处花纹是契丹文字符,巧妙地融合在花纹中。
“这匠人家族前朝被流放,从南边迁到大凉,手艺里有南人风格,精美细致,且都会在东西上留下族姓记号。他们不与大凉国之外的人直接做买卖,这东西应当是有人买来,辗转送给李岑的。”元酀解释道。
期思听了若有所思。
入宫后,肃帝和荣王正在下棋,荣王依旧是笑呵呵的,令人如沐春风,自从他上次出手助兰阳脱身,期思与他也亲近许多,如同自家叔侄。
肃帝拾了一枚黑子,看见期思进来,随意落了子,开口道:“兴许是李家和裴家的气数到了,刚巧,户部那边查出李岑捞的几笔,我看着,再查一查就该办了。”
期思听出肃帝对李岑的不悦,但他知道,李岑身为右丞相,光是捞几笔钱,还不足以从根本上撼动,水至清则无鱼,这样的重臣,又是实打实的老臣,轻易不能除。肃帝自有不同寻常的脾性,但到底是君王,总有一套无形的规则。
“陛下,或许见一见赫克依大人,才好决定李相的去留。”期思一礼。
当晚,赫克依和手下又进了宫,这段时间肃帝时常会召见他们,对这位大凉来使的重臣给足了面子,今天元酀也很配合地来了,赫克依倒是很满意,赞美弘吉剌亲王用心拉近大凉和燕国的关系,漂亮话说得元酀耳朵起茧。
李岑和江荀衍亦是到场,期思也来了,君臣数人算是小聚,没摆多大排场,在座的却都是最显赫之人。
席间,李岑朝荣王问好,关切地说:“上次王爷出事,昏迷那几日,满朝都担心得很,好在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转眼就气色如初,当真甚好。”
裴南贤也趁着这机会,举杯朝荣王道歉:“神影卫府看守不严,让王爷受苦了。”
荣王很大度地举杯饮了:“裴大人就不必自责了,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大伙儿都平安,我那陆氏山水卷定了真假,也踏实了。”
荣王又看着李岑,笑道:“有劳李相挂心”,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十分感兴趣地问,“听闻李相府上有一套西域的天女竖琴,巧夺天工,音色独特,是珍品,改日可否去看看?”
李岑知道荣王一向喜好这些雅玩,对这些消息更是灵得很,名家佳作在谁家收藏,荣王大多都了如指掌,便笑笑说:“老夫粗鄙之人,赏不来这些珍奇,友人送来了放着也是可惜,就需要荣王这样的雅人品鉴。”
肃帝笑着摇摇头,拿荣王这痴人没办法。
元酀闻言倒是有些兴趣,随口道:“那琴我倒是听说过,琴身是贴箔金天女像的样式,极为精巧,又从西域远道运来,确实独一份儿。”
却又想起来什么,转头笑着瞥了一眼赫克依,半开玩笑道:“倒是听说这琴一开始在赫克依大人手里,没想到辗转到了昌煜,看来也是缘分。”
荣王素来跟朝政撇的很清,朝中事情一点不关心,他起的话头,便没人会多想,赫克依被这么冷不防一提,神色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笑容可掬地说:“精工巧匠的佳作,素来是不停流传,最后才到有缘人的手里,看来冥冥之中,我与贵朝是有缘的。”
元酀点点头,毫不在意的样子:“这倒是”,又笑道,“你该与李大人喝一杯才对。”
赫克依顺水推舟,便依言与李岑举杯,氛围倒是热络。
李岑没有多想,也没料到这一桩,心里一提,好在元酀和肃帝谁也没露出异色,席间尽是谈笑风生,无惊无险。
宴席散后,微醺的赫克依离了宫,李岑和裴南贤也喝了不少,便告退回府。
议事阁内,肃帝笑容讥讽:“孤素日里还是好脸色给的太多,一个个有恃无恐,胆子一天比一天大。”
期思心想,李岑也是警惕心松的很,以为没几年要退居江湖,肃帝便总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放在十年前,李岑这个心态,恐怕是不能稳坐这个位置的。
肃帝又看看江荀衍,蹙眉问道:“那架琴,中间可会有什么曲折?”
江荀衍却看向期思,期思一礼,道:“大凉亲王方才同我说了,那琴很大,做工又细,秘密运一趟不是简单事,中间辗转的几手都是做样子,他能保证,那琴是赫克依赠与李相的。”
肃帝也知道元酀在大凉的位置,犯不着为了对付赫克依而曲折构陷,作证也就是顺手帮忙,无需质疑。
正思忖着,萧执奉命办事回来复命,风尘仆仆,一身神影卫锦绣武服,英挺俊朗,大步进来一礼,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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