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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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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物件他见过,燕国右丞相李岑之子李宣融,他的朋友,曾经拿这玲珑球想让期思转赠给孔玉,但孔玉看也没看就拒绝了,期思便又还给李宣融。
李宣融曾说这物件是独一无二的,期思看过也明白,这东西须得能工巧匠花费许久制作,仿不出来。
燕国右丞相府里的东西,到了大凉大王子的手里,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期思想到李宣融,有些堵心。
岱钦提醒他该走了,期思叹了口气收起玲珑球,两人将屋内恢复原状。
岱钦依旧坚持洁身自好,不碰那妾侍,由期思把她搬回了榻上,合起罗帐,仿佛为这一夜落下帷幕。
该拿的都拿到,期思和岱钦一路轻车熟路返回府外,江烜等候在原地。
三人会合,江烜低声道:“独吉鹘补方才离开了。”
期思心里一提:“他独自一人?”
江烜点点头:“独自一人,往东边,该是出城了。”
期思有些疑惑,但萧执保证阻截大王子往临潢三日的情报传递,独吉鹘补此时是不知道自己来临潢的,兴许是大王子派给他什么任务去办了。
“无妨,该拿到的已经拿到,暂且不理会他。”期思说。
“我让人盯着他,有异动就来报。”岱钦说。
三人回到了落脚点,换下一身夜行装备,期思让江烜去休息,岱钦问道:“不睡?”
期思笑笑,扬了扬手里拿到的书信:“看完才踏实。”
期思在屋内桌边拆了信仔细看,岱钦便取了一壶温酒,坐在门口廊下,边看月亮边喝酒。
“大哥也不睡?”期思问他。
“陪你,这宅子里的人已经被我撤下了,须得有人守着。”岱钦坐在廊上,一脚踏在栏凳,靠着廊柱仰头饮了一口,背影如同江湖客。
期思便安心低头拆了信。
可是李宣融的那只金丝玲珑球浮现在他脑海里,仿佛隔着衣裳口袋生出刺来,扎着他一般,实在让他心生抗拒,拆了一半又停手。
“怎么?不想看?”岱钦回头,隔着敞开的门看期思。
期思抬头看看他,无奈笑了笑:“大哥怎么知道?”
岱钦一手搭在踏在廊凳上那腿的膝盖上,晃了晃酒壶,月光照在他身上,仿佛是虚幻的一个影:“听你呼吸就知道——我从前收到信,纠结起来看还是不看,就是这个样子。”
期思想了想,说:“有点不敢看,其实是没准备好。”
“那不算没准备好,人永远不会准备好接受不愿接受的事实,唯有直接面对它,而不是试图准备好。”
期思沉默,口袋里那只玲珑球也不再滚烫扎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门口岱钦,似乎获得了一些安静的力量。
他低头将信拆了,排除杂念,展开读起来。
期思拿回来三封信,一封他在大王子书房时匆匆打开瞥了一眼,另两封是他按速挑出与头一份的封笺样式相同的。
一份是燕国右丞相李岑寄与大王子,期思看见落款时,心里的不安彻底沉下去,他集中思绪边看内容边分析,不去想别的。
李岑的这封信很简单,是燕、大凉朝晋国发兵半年前所写,分析了晋国北境布防,碍于瑞楚坐镇晋国北境军,建议大王子不要轻举妄动。
李岑与大王子很早就有私下的联系,期思有些疑惑,肃帝恐怕是不知道的,身为燕国右丞,偏要与别国王储来往亲密,李岑当真大胆,却不知图谋什么。
第二封依旧是李岑所写,是大凉和燕结盟发兵三个月前,内容不多,但期思读得指尖发凉:信中三项针对他父亲瑞楚的计划,每一项都狠辣毒绝,赤|裸直白,意在保证一举杀死瑞楚,进而举兵进犯晋国,分土裂疆。
三个计划一环套一环,一举不成便还有后计。
其中一项便是“思乡”——那无声隐秘杀死他父亲的毒|药。
李岑对此置评:此毒既烈而缓,烈可一击摧其命,缓可困其于病榻不起,军心可撼,最宜。
而他们所求的,是边军军饷分粒⒔纸淹梁蟮奈拗鞑聘唬驼绞ぶ笪蘧〉娜倩
当大王子在面前的时候,期思之所以能够心平气和,是因为他能控制自己不去想象父亲被害的具体过程,而是关注于整个阴谋。
但这封信里,极尽直白列出办法,让他的父亲缓慢或迅速地死去,他眼前不可抗拒地浮现出瑞楚最后的日子。
陆应秋说:“他那时说过,北境战事一了,便回江南,或将你接到北境,一家人虽聚不全,至少活着的人不再分离。”
在这些细致详尽的计划中,父亲等到的只有数日里逐渐虚弱、走向死亡的每一刻。没有卢阳城的四月芳菲,也没有自己的谅解。
期思手指微微发抖,他努力将自己抽离出回忆,打开第三封信。
这一封信的落款让他心底一阵冰冷。
裴氏。
裴南贤——他母亲裴奉锦的哥哥,他的舅舅,同样参与了暗杀瑞楚的计划。
世上惟剩的血亲,手上沾着他父亲的血。或许还差点沾上了自己的血。是非黑白,从来都是一坛浊。
期思静静把信中每一个字读过,将信叠起收好。
桌上烛火摇曳,期思起身。
门口,月色如霜,岱钦依旧坐在廊下,一人一剑,一壶酒。
忽有人来报,岱钦起身,那人看了看期思,对他们说:“大王子回来了,独吉鹘补出城是去迎驾的。”


第78章 袭营
“怎么了?”江烜从侧院过来,想来是睡不踏实,眉宇间有些许疲惫,看着屋前岱钦的下属。
“达尔罕草原发生兵变,吐谷浑部突袭王帐大营,弘吉剌王带兵拦击,但对方人数太多,有一部分此刻混在其中,冲撞了王帐。”那人道。
岱钦和期思脸色一变,期思问:“何时的事情?”
那人道:“昨天凌晨。”
期思和江烜前脚离开,那雅尔节后脚就出了事!
元酀的部下负责此次王帐巡护,但按规制,伴驾军队并不多,因此吐谷浑来袭,他们才一时被钻了空子。
“燕统领和萧大人在护卫陛下和使队时重伤。”那人看了看期思。
期思心惊:“萧执和燕伋思?他们功夫那么好,怎么会重伤?”
江烜困意全无,桃花眼泛寒,紧紧盯着那报信者。
“弘吉剌王率兵歼灭大部分乱兵,但仍有部分闯入王帐大营,其中不乏刺客高手,原本是可以应付的,但大王子冒进,欲护王驾抢功,中了计谋,萧大人和燕统领为保护王帐内的人才被重伤……”
那人迅速解释了经过,岱钦冷笑一声:“抢功?不止如此,他是故意把他们引入敌阵的罢。”
期思和江烜闻言一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依照传信人的描述,再加以推断,的确如此——吐谷浑乱军冲入王帐大营,大王子一边作势护驾,一边不动声色逼得燕伋思和萧执陷入敌阵,而若不是萧执和燕伋思竭力迎敌、稳守住王帐,大王子根本护不住大营内的人。
到头来,大王子得了个好名声,他们却很难证明这一事实,这种事若无证据便不能说,大王子玩得好一手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燕伋思和萧执如何了?”江烜拽着那人问。
“伤得不轻,但应当没有生命危险。”
期思冷冷看着院子某处,问道:“他们进城了?”
“大王子和独吉鹘补此刻应已到城外十里了,陛下一行昨天启程回临潢,大王子是奉命加急赶回来处理政务和兵变之事的,是以先行。”
期思转身提起桌上的剑,大步往外走,江烜连忙跟上他。
“做什么?”岱钦没有动,问期思。
期思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杀了他们。”
家恨国仇在先,今日又对燕伋思和萧执下手,期思脑海里被大片血腥的记忆占据,眼睛通红。
岱钦大踏步追上期思,大手有力地按在他肩上拦住他:“今日不行!”
期思一脸冷漠:“有什么不行!”
江烜感觉到期思不对劲,岱钦则对他和传信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离开。
江烜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离开了,留期思和岱钦两人。
岱钦的声音平静沉稳:“你今日对大王子动手,便会被看作与吐谷浑乱兵勾结,这后果……”
“他们为一己私利入犯我晋国国土、几次不毁我誓不罢休的时候,可想过后果?如今为了那点功劳,又把萧执、燕伋思推到火坑去,他们可在乎后果?”期思声音出奇的低沉,狠狠压抑着怒意,眼睛红得透出寒气。
期思手里还握着剑,他挣开岱钦按住肩膀的手,转身要走。
岱钦闻言蹙眉,手上运力,以一股柔和但强大的力量上前拉住期思,可期思此时仿佛失去理智,反手要抵抗,两人瞬间相较数招。
以岱钦的功力是能够强制住期思的,但他不可能用狠招,从廊下一头过了几十招到另一头,岱钦以柔劲化解,期思以狠击欲摆脱,眼睛红得耍尊亩钔飞踔燎嘟钔黄稹
终于,岱钦发觉期思的状况极糟,心神震荡,这样下去极可能心脉逆入魔道,后果不堪设想,只好趁隙抬掌锁住期思左臂,飞速点了他穴位,期思倏然止住了动作,眼神在极度的愤怒中失去焦距,如一片轻飘飘的叶倒了下去。
岱钦大步上前接住期思,打横抱起,将他抱到旁边房间榻上,这才松了口气。
他连忙探了探期思心脉,好在出手及时,内力游走只是有些不稳,不至于逆脉。
岱钦坐在榻边,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低头仔细打量期思,看到期思领口红绳缀着的物什一角,眼神却一顿。
他思索片刻,随即伸手将红绳轻轻捞出,黑金链符流动着暗哑光泽。
屋外有脚步身,江烜听到了打斗动静便又过来了,岱钦不动声色迅速将黑金链符放回期思领口内。
“怎么……怎么回事?”江烜看见期思昏睡着,眉头拧得更紧。
“心脉险些逆走。”岱钦说,江烜便明白了。
“这下可真是一团糟。”江烜心里比眉头纠结得更紧。
“倒也未必,只是有些乱,却没出大事。”岱钦似乎永远稳若泰山。
“乱军冲撞王帐,还不叫大事?”江烜苦笑。
“皇族朝臣几乎无一伤亡,唯独燕伋思和你们那位朋友——萧执,伤得最重,但他们必定能平安回来,只要人在就好。”岱钦拍拍他肩膀。
这倒是很在理,情况混乱,事发突然,又有大王子不择手段使诈,这情况已是万幸。
“燕伋思和萧执是为了保护王帐大营才受伤,大凉王欠他们一桩人情,血不白流。”岱钦摇摇头。
江烜失笑:“教你一说,怎么还赚了似的。”
期思不久便醒转,岱钦为他运功调整了内力,沉厚至阳的内功路数迅速修复了期思体内乱撞的内力。
“小家伙整日喊我‘大哥’,却还没问你名字。”岱钦递给期思一枚丹药,说道。
期思接过丹药,没问什么,直接服下了,答道:“我叫虞珂。”
岱钦伸手按着期思额头,手指轻轻抬起他眼皮,检查了他瞳仁,一本正经道:“唔,虞珂,好名字。”
期思淡淡笑道:“大哥知道我是谁了?”
岱钦笑笑,揉揉他头顶:“你叫我大哥,不自然是我小弟么?”
期思笑起来,岱钦极聪明,一听名字肯定就知道自己身份了,又说不准之前就已猜到几分。
江烜将热茶递给期思:“怎么样?”
期思接过抿了一口,脸有些苍白,眼睛余留一点红血丝,但神情已恢复如常:“头有点疼,别的没什么。”
“小家伙看着温和得很,却是个烈性子”,岱钦微笑着说,“元酀他们已随王驾启程折返临潢。”
期思想了想,问道:“吐谷浑为何此时来犯?不怕大凉征讨么?”
“入秋了,水草迁徙,塞北的冬天来得很快,大凉不会轻易用兵,况且冲撞王驾只是吐谷浑一逆臣所为,并不值得为此发兵。”岱钦答道。
“元酀他们何时能到临潢?”期思问。
“明日就能到。”
“可江烜和燕伋思不是重伤?能赶路吗?”期思忧心忡忡。
岱钦笑笑:“他们不是寻常人,放心吧。我听说过,你从前也吃过不少苦,你能忍,他们也能忍过。”
期思心里冲天的怒意已经平息许多,岱钦告诫他:“你心脉之前受过伤,确实恢复了,但根基终究受了影响,诸如这回的心神震荡很容易引发心脉逆行。”
期思苦笑:“师父教过我心法,我也习惯平息心绪了,但这回……实在不能不恨。”
岱钦关切地看着期思:“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多事情需要历练,这不是你的错。”
期思心中五味杂陈,问道:“元酀打算怎么办?”
这回的事情,他们算是吃了闷亏,谁能想到大王子在那等危险关头还有心思顺手害人,可谓聪明机智全都拿来填了黑心肝。
岱钦思索片刻,神色有些深沉:“元酀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但朝局之事皆非一朝一夕,他和你一样,都得隐忍,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而遂了对方的意。”
期思反而笑了笑:“想起这些天接触大王子时,这人看着也寻常,和元酀在一块时友好
可亲,但背地里心思着实毒辣,不择手段。”
“可见人不可貌相。”岱钦淡淡道。
天亮的时候,大王子率着手下高调回都城临潢,一行人策马入城,从城门到宫外沿途百姓皆目睹了他们飒马扬尘的气势,与此同时,大王子于那雅尔节上夺得头彩、英勇护卫王驾的事迹也传了开来。
“这人,抓紧一切机会出风头赚名声,恐怕他人还未到宫门口,便已有手下开始散播消息,传诵他的壮举了。”江烜靠在门边擦着燕支剑,啧啧道。
回了都城,大王子入宫便召集在临潢的所有官员,商议此次吐谷浑部乱军事件对策,一面下了命令让人彻查,一面又说要等大凉王回宫再做最终的决断。
大凉王和一干亲随朝臣于这日傍晚抵达了临潢,元酀一行也在其中,期思这一整天里都不大安心,岱钦手下来禀报了他们到城外的消息,期思便立即和江烜、岱钦到城门去等。
此时,城中已传开了大王子的事迹,夸张些的甚至在说大王子以一人神力护住了王帐大营,神乎其神,直到别人提醒他,弘吉剌王和诸位王子都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让大王子一人上阵迎乱军,那眉飞色舞的人才支吾着答不出,悻悻住了口。
岱钦去元酀的府邸做准备,他的手下带江烜和期思到城门入口附近,几人混在人群之中视野好又不显眼的位置。
事发突然,王驾回临潢走得匆匆,却依旧浩浩荡荡,没有狼狈之意,车马队伍华丽地延伸出去,贯穿城门往王宫去。
燕国使队与王驾离得不远,萧执应当在使队的车撵内,一时没有瞧见他。
元酀手下的弘吉剌部军队护送整条队伍,士兵与之前在达尔罕草原大营时一样,步伐举止齐整肃杀,有序而沉默,身穿暗色战甲,可燕伋思和元酀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燕伋思和萧执受伤不能骑马,没露面尚属正常,但元酀按道理应当亲自率部,为何也没露面?”期思回头低声问岱钦的手下。
那人瞧见了回城队伍的状况,脸色也变了,对期思和江烜低声道:“少爷们随我回亲王府,重伤的不是燕统领和萧大人,是殿下!”
期思心下一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元酀?”


第79章 回城
匆匆到了元酀的府邸,阿思古候在院内门口,神色有些沉,但尚算平静,见了期思和江烜,朝他们点点头便带他们往府里去,几人什么也没说,但都心照不宣。
岱钦的手下方才对期思和江烜解释道:“殿下传回来的消息里,只说了萧大人和燕统领受伤,没有提及自己,岱钦大人便猜到另有隐情,但不见到他们不能确定。只叮嘱在下……若回城的王驾里没有殿下,那么多半真正出事的是殿下。”
期思一路推测,元酀传的是假消息,但又确保了能让岱钦看出不对劲,该是为了防止他重伤的消息半路被旁人截下,也是为了防止心怀叵测之人趁机在王驾回临潢的路上动手脚。
元酀的这座府邸,期思曾来过,他被独吉鹘补掳来大凉,元酀救回他后,曾在这里住过,匆匆过穿过眼熟的院落,万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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