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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修炼手册[快穿]-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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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羞涩动人的面容与此时冷如冰霜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赫征的身子一僵,却见赫朗奋力将他推开,举起手中的茶杯在床沿摔破,直接往手腕方向划了一道,随即拿着沾血的瓷片对着他,让他不敢再靠近半分。
“滚开。”
赫征盯着他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红,心中大乱,果真不敢再乱来,连连后退到遥远的距离,好说歹说才让赫朗放下手中的危险物什,命宫人上前包扎治疗。
“如果你不愿,朕不强迫你,莫要伤害你自己……”赫征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悔意,他是未想到皇兄为了不靠近他竟然会如此冲动,他当真就这么厌恶自己?
望着他受伤的手,赫征满面仓皇,可是赫朗却干脆直接闭目养神,连一分注意力都不愿给他,赫征眼中露出一丝无措的茫然,不甘地凑前问道:“你当真就对朕不留一丝情意,将朕视如豺狼虎豹?皇兄当年说的中意朕,都是假的么?”
原以为这人会不甚在意,可赫朗却突然睁开眼睛,一字一句道:“如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被你伤得这么深,为何又会心甘情愿喝下毒酒?”
他这般与世无争的性格,却愿意为了赫征,在权势众多的中庭来来往往,就为了能见上他一面,即便赫征不会看他的书画,也整日为他作画写诗。见他为了□□而焦虑,便绞尽脑汁地自学药理,为他熬制养身的安神汤,哪怕他从来都将他当做消遣玩物,开心了便与他亲近,不开心了便将他冷落在一旁,他却也只当赫征是年少未懂爱,耐心等待他的长大。
这每分用心皆是刻苦铭心,赫朗不信这人会感受不到。
他答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也继续保持缄默。
这个答案听得赫征又喜又悲,皇兄的确是真心实意地爱过他的,可这份爱,却被他弄丢了。
“皇兄,朕知道朕错了,朕千万般该死,任你惩罚,只是求你别如此对自己,目睹你有丝毫损伤,朕都心如刀割。”赫征的语气有轻微颤抖,一阵后怕。
赫朗不耐烦地转过身子,“当初是我愚蠢,如今你苦缠于我又是作甚?你心知肚明,我们毫无可能。”
赫征却不愿相信,仍旧固执地摇头,“朕不知,朕也不明,朕只要从前那个皇兄回来。”
赫朗莫名升起冷笑,语气不善,“你从前的皇兄已经死了。赫征,你别逼着我,我不欠你的。”
数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对赫征直呼其名,再也没有一丝感情,生疏得令人心碎。
赫征从不知道温润如玉的皇兄也会有如此寡情寡言的一天,他平日的威严气息荡然无存,见赫朗态度坚决地端坐着,他差些忍不住半跪在他身前哀求,“是,是朕欠你的,可朕没有在逼你,朕在求你…”
即便赫征保持着最后一份矜持,没有难看地凑到他跟前不顾一切地摇尾乞怜,可赫朗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低声下气的赫征,那双眼眸中溢满痛苦与哀求,一向那么高傲的人,想靠近却又不敢,显然精神饱受折磨,不知道他尝到了当日自己的几分苦呢?
再三犹豫,赫朗轻轻道出一句真相,“在这十年中,我曾经失去过情魄,虽然不可思议,可失去情魄的日子,我的确心如止水,再也无法产生悸动,对你的一切感情也埋葬了起来。”
这番话对寻常人来说,必定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奇幻,可空棺与失踪的事情早已让赫征明白了皇兄身上并不简单,他这么说,他也毫不犹豫地相信,甚至为他的话而感到一丝安慰。
“原来皇兄是因为失去了情魄,所以才不再爱朕的?如今有什么法子可以将它寻回?”只要寻回了皇兄的情魄,皇兄便会再次对他有绵绵情意?
只是接下来赫朗的答案残忍,没给赫征半分颜面与余地,“我的情魄已经回来。”
这证明赫朗如今已不受情魄影响,只是单纯对赫征再无留恋。
赫征的心情大起大落,却只能藏在隐忍的双眼之中,可还是能看出整个人已是瞬间失魂落魄。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赫朗知道自己心软,也不再理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时候不早了,皇上请回,我要休息。您身为一国之主,莫要再如此轻浮,仅顾兄弟之情,我们还能正常相处。”
“你知道朕要的不是兄弟之情。”赫征的声音很低,语气满是不忿与委屈。
“请。”赫朗面无表情,重复指了指门口。
赫征口中似乎尝了苦胆般苦涩,再不情愿也只能怯怯离开,回想起方才皇兄划破手腕的残忍,他依旧心中凌乱,心中的索求一退再退,似乎皇兄只要肯继续搭理他,他也能有一分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赫征这条线还是比较偏向正文结局的,毕竟是原世界。
之后会有一章,全文最后一章!!蜜汁鸡冻

☆、赫征·无尽的追逐

自此之后,赫征不敢再贸然轻薄赫朗,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距离,察言观色,生怕他眉头有了不悦的弧度,这份小心翼翼就连底下的宫人们都能感觉到。
赫朗虽然对他爱意尽失,但是却也没有对他恨之入骨,起码也是一同长大的手足,如若心情好,他还是会搭理赫征几下,即便是如此,赫征也没有半分怨言。
人人都说圣上脾气好了不止一点,平日也不会再对宫人苛刻惩罚,动不动将官员发落,一副恨不得来个天下大赦的模样。
赫朗知道这是好事,随口的一句称赞,却让赫征激动了半日,自从没有奢望之后,一点点的温柔,似乎都能成为希望,他赖在赫朗房中,即便他不理会自己,也盯着他看书的侧脸出神,口中喃喃自语。
“以前朕总是滥杀无辜,谁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相信所谓的天命和报应,但是自从皇兄回来之后,朕便觉得这是老天爷的恩赐。朕知道你不喜欢朕以前那副模样,所以朕每日都想成为你口中敬佩的君子与明帝。”
赫朗分出一丝神,点了点头,似乎当真将他的话听了进去,赫征心情稍稍升高,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一抹衣角,“只不过,朕也开始害怕朕以往的杀戮真的会有报应。皇兄这么好,肯定是有轮回的,而朕只能下地狱,说不准还会烟飞烟灭……”
赫朗撤回自己的衣袖,如同看待稚童一般听他的话,目露讥讽,“你信这些?”
赫征也不怕他笑话,固执地沉声说完,“朕也不怕下地狱,可朕只怕地狱里面没有你。可如何是好,朕又舍不得将你拖下地狱。”
赫朗讶异于赫征骨子中性格的转变,也为他说的话而沉默了半晌,“这皇宫于我来说,已是地狱。”
这堵宫墙之内,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墙外的人抢破了头也奢望能进来,可在里头的人,却向往人间的无拘无束,人生百态,墙内人望着城外生愁,却始终无法摆脱这身枷锁。
赫征继位十年,勃勃野心也早已淡下,其中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何尝不知道皇宫是别样的地狱,他想离开,却始终没有勇气,但是他的皇兄如若愿意,他便是自己的勇气。
“那……皇兄可愿与朕一起离开这个地狱?”
赫征贴近他跟前,轻轻问了一句,身为一国之主,他这句话显然份量沉重,也代表了他义无反顾的决心。
只是赫朗觉得好笑,怎么这人以前足智多谋,深思熟虑,现在却会问他这种毫无可能的幼稚话,他掀起嘴角,反问道:“你苦心积虑夺来的江山呢?你舍得?”
末了,一声轻笑响起,如同尖刃般锋利。
赫征一顿,嘴唇张张合合,口干舌燥,吐不出半个字,皇兄的态度让他大感挫败,难道即便是他愿意放弃江山,愿意放弃大好权势,也换不来皇兄半分注意吗。
“你大权在握已经十年,现在才说放弃,太迟了,不过是厌了皇宫,想拿我寻些新鲜乐子。”赫朗不甚在意地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油盐不进,哪怕他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赫征眼中含有一丝哀伤,但是从前对他信任有加的皇兄,已经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他曾经以为登上顶峰,便能权掌天下,获得一切,可当他真正成帝之后,他才发现,即便如此,却也抓不住最重要的东西。
赫征浑身都似乎被阴霾笼罩着,身上的哀伤几乎要化为实质,赫朗不禁皱眉,“你扰了我看书的雅致。”
看了看桌上的一排书,赫征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脆弱的心绪,试图融入赫朗的世界,也倚在他身边,拿起一本书,佯装专心阅读的模样。
赫朗欲言又止,干脆不理他,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之中,赫征见他放松防备,才悄悄转头,盯着他的侧脸,小心翼翼地移到他身旁,与他肩膀相贴。
在两人相触到的那一瞬间,赫征的心忽然安定下来,赫朗没有意识到,他便更加变本加厉地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不敢惊扰他的清净,语气轻柔得似乎在自言自语。
“以前皇兄也爱同朕如今望着你一般,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皇兄可还记得,你以前房中还有一箱写给朕的书信与朕的画?……朕都将之悉心保存,视若珍宝……何时皇兄愿意再为朕作画,那便是天大的福祉了。”
赫征低声细数着赫朗以前对他的心意,也不管赫朗听没听,似乎只是这么说着,就能让他产生巨大的满足感,沉浸在从前皇兄还对他有意的世界里,仿佛可怜之人的最后自我催眠。
赫朗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直到他嗓子哑了,才合上了嘴,靠在他的肩上不言不语,毫无动作,赫朗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自己的肩头处湿了一块。
被泪水浸湿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冰凉直达心间,赫朗垂眼看他,终究是没说什么,只轻叹了口气。
“夜深了,回去罢。”
赫征喉头一哽,没有动作。
一方柔软的帕子落到他面上,伴着一声无奈。
“一国之主就这么脆弱?小家子气。放手,走罢。”赫朗将赫征紧紧揪住他袖子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起身开门送他出去。
赫征自年少起便心高气傲,赫朗以为他再三拒绝与讽刺,总会让他恼羞成怒地放弃,但是在一次次的心碎过后,赫征却没有透露出任何放弃的意思,脾性也随之逐渐变得内敛,赫朗对他的一切态度他都全盘接受,将失意抛之脑后,还是执着地在第二天早朝过后,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寻他。
赫朗也没想到这位雷厉风行的皇帝竟然会耐着性子,温吞吞地与他纠缠这么久,几个月便算了,可这一年了,他还是越挫越勇,赫朗自认是个无趣的人,此时对他也不再有半分柔情,他不明白为何赫征还是穷追不舍。
“皇上放着三千佳丽不去疼惜,一天到晚跑来我这个大男人这儿做什么。”赫朗没好气地将书卷丢到想要粘到他身边的人怀里。
赫征面色不改,接过书为他合上,目光灼灼,“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赫朗抢过书,别过身子,毫无波澜地反驳,“那一瓢也应该是你的皇后,而绝非是我一个男人,你的皇兄。”
他从未问过赫征的后宫情况,但哪个皇帝不是左拥右抱,妃子成群,几乎无人例外。
思之至此,赫朗眼中更是清冷,觉得又到了每日请他离开的时间。
赫征知道他的意思,一下子如鲠在喉,干巴巴地解释,“朕没有皇后……只有你,那几个妃子也是旁人纳的,朕连她们是何模样都不知,朕二十六载以来,心中只有过皇兄。”
也是,怪不得赫朗日日与宫人闲聊,却从未听到他们提起过关于后宫的事情,只因为皇宫上下都知道当今圣上后妃稀少,无一子嗣,当真是千百年来头一个的。
赫朗沉默了半刻,赫征便立即补充,“朕这就下令遣散那些素未谋面的后妃,将她们好生送回家中,皇兄……你看这般可好?”
他原本便日日打仗,舞枪弄棍,习文又习武,不近女色,自他继位后,更是有无数大臣上书让他填充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可他一听到此等事,便会想起皇兄,心中低落,一点心思都起不来,甚至想着,如果有一日皇兄真的归来,会不会不悦?
赫朗顿了顿,特地别过身子,斜眼看他,摇了摇头,再次露出疏离的神情,“我承受不起。”
赫征捏了捏袖子,垂头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多辩解,知道他不欢迎自己,便默默离开了。
第二日宫中便发生了一场轩然大波,赫征将后宫全部遣散,并且声明再也不纳妃的消息震惊朝野,引起了不少老臣的反对,总之赫征充耳不闻,强行用武力镇压了下去。
但是这风波不小,甚至蔓延到了赫朗的身上。
赫征此举便摆明了皇室会绝后,于是众人的目光放在了赫朗这个王爷身上。
这位新王爷意外归来,将近而立之年却没有一室妻妾,偶尔地几次露面神秘又引人注目,不少官员想方设法地托人送消息进宫中,巴结着要将介绍自己待字闺中的千金。
刚开始尚好,只是赫朗无法明面上拒绝,也导致人数越来越多,赫朗无奈,看着送来的美人画像,心里逐渐有一丝动摇,考虑着自己娶亲能让赫征放弃的可能性有多大,如若他娶亲了,是否就能搬到王爷府居住?
他身为王爷如此瞩目的身份,今生也难以再寻男子作为另一半,此时娶一位志同道合,兴趣相同的女子,两人相敬如宾,相伴度日,似乎也是一种选择。
只是这个消息终究是瞒不住赫征,当他闯进赫朗的房中,无意看到未收好的几位千金画像之时,立即红了眼,将之撕毁,直言要将这些官员全部查办,发落边疆。
赫朗揉了揉太阳穴,递了杯茶与他,让他消气。
“大臣们是为了我好,我已近而立之年,还未有婚配,着实难以说得过去,可以理解他们的苦心。况且,真要说起来,也是你的原因。赫家就要无后,能让人不急?”
赫征眉眼都耷拉了下来,委屈地喘了口气,眼中溢满破碎的哀伤,“朕只想要你,朕能如何是好呢?皇兄能不能对朕宽容丝毫?”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握住仍旧平静的赫朗的双肩,紧张地问道:“你答应了?你也想要娶王妃?”最后几个字,他咬牙切齿地从口中吐出。
印象中,赫征一向沉稳内敛,已经鲜少会露出如此暴怒的模样,但是这次,他的怒火却来得十分之快。
赫朗生出一丝危机感,方才那一丝动摇的心思荡然无存,没有答他。
只是如此的沉默也表达了肯定的意思,赫征的身形摇晃了几下,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口中发怒道:“好!好!”
盯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赫朗的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即便赫征这些日子待他无微不至与步步退让,但是他却深知赫征骨子中的暴戾与疯狂,他的不近人情与手上沾染的血腥,一直都在提醒他,赫征并不是这么容易便因他而改变的人。
到了夜间,赫朗已经入眠之后,房门却突然被猛地踹开,一个人影从夜色中显露出来,手中还提着一壶酒。
赫征的面色酡红,双眼迷离,在床边注视着心爱之人的面容,眼眶竟然微微发热,他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壮了胆似的,将床上之人抱住。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与扑鼻而来的满身酒气,赫朗一下便惊醒了。
虽然恼怒,但碍于这是个醉酒之人,赫朗也还隐忍了一分,想要将他扛起来让宫人送他回去。
可醉了酒的人,如同烂泥般沉重难扶,一身蛮力无法控制,一个翻身便将赫朗重新压在了身下,蓦地露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性感:“王爷,你看这个王妃如何?”
没了理智的禁锢,赫征早已随心所欲,盯着赫朗淡色的嘴唇,知道这张嘴中会吐出多么令他伤心的话,便也不愿听他的回答,不管不顾地便亲了下去。
他口中的酒液似乎也将传到了赫朗的口中,浓浓的酒气熏染着赫朗的大脑与神经,再加上他身体重量的压制,赫朗一时无法反抗,以至于两人的亲吻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赫征埋首在赫朗的胸前亲吻,含糊不清地说道:“朕好难过,皇兄总是不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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