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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修炼手册[快穿]-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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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您几位懂啥啊,蒋小师弟这叫做深藏不露……”
相比较蒋涵正的逆转,孔淮的光芒相比之下则是黯淡不少,今日的他不仅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而且还失误连连。
有了他以往绝佳表现的对比,所以他这次的失误更是被放大了数倍,被揪住这点大谈其谈。
一向被称作同辈第一人的孔师兄怎么会排在自己的师弟之后?甚至还身负重伤?这也是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孔淮一向是众心所归,人人听闻都要夸赞上一句的,何时被这般指指点点过?
这令赛后的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每一句风凉话都如同针尖袭来,让他浑身刺痛,甚至生出了要弃赛的冲动。
他一向很看重面子,此次是自己心境不稳,一时失手,他无颜再参赛,心底也隐隐畏惧着自己会再次令他人失望。
原本他信誓旦旦,定要让师尊后悔,也顺便给那小子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他这次反而成为了那小子脚下的踏脚石,让他享尽了荣誉,自己却从云端滚落到了泥潭之中。
没有心思再想赛事,趁蒋涵正仍在受尽吹捧之时,孔淮便早早回到了洞府之中。
尽管他竭力表现的风轻云淡,不动声色,可是眼中黯淡的失意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住。
在前厅看书逗兔的赫朗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喝了口茶沉思了一会儿,斟酌着该对他说些什么。
这场比赛他自然是一点不落地看了下来,徒儿突然增强的实力是有些引人称奇,但是他知道五行修炼之法的确强大的难以想象,而徒儿也一向低调做人,有意隐藏实力,他也说不上这是异常。这几天他总爱背着自己到后山修炼,或许是顿悟了也说不准。在赫朗心中,这个徒弟永远是最省心的,他根本不会对他有何怀疑之心。
只是孔淮会如此简单地被动摇是他从未想到过的,在赫朗的印象之中,他冷漠自矜,独立而高贵,可从这点滴之中,他却隐隐窥到了他的懦弱与闪躲。
仅仅是一次屈居人后便让他摆出如此失意的模样,赫朗还真怕他想不开,有什么过于消沉或是偏激的想法。
虽说他对除了徒儿之外的事情都不大在意,但是这位好歹在名义上还是他的徒弟,也就出声客套安慰了几句。
得到师尊主动安慰的孔淮,眼中泛起波澜,突然找到了可以救赎之人。
他心中一时思绪万千,却又无法倾诉,心中低落的心潮如同成块的乌云,厚重阴郁,难以消解。
听了他想要退赛一说,赫朗倒也还淡定,喝了口茶,实话实说。
“你要弃赛?好啊,如此一来,正儿夺冠的机会又增加了。”
孔淮的心情一下子因为他这句话而变得恼怒起来,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如此想的,咬了咬牙,最后艰难地发问,“你心里就只有他?”
“你知道的,何必自取其辱?”自从上次挑明了之后,赫朗说话倒是没那么多顾忌了,畅所欲言,也没去想自己的话对他来说到底有多么过分。
孔淮原本便已心受重创,此时更是满面苦笑,他原本以为师尊会待他长久,却未想到,于修士而言短暂的百年之间,他便已经变得天差地别,心里竟是吝啬得不肯再装下他一分。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语气有些怅然,不甘地问:“如若我当初没有下山,师尊是否就不会对我这般?”
“一切已成定数,世间没有如若一说法。”赫朗摇了摇头。
孔淮却对他避而不答的态度感到不满,心中的郁气微燃,一把扣住赫朗的手腕,执着地开口:“我不信,师尊当时对我的每一分疼爱都是假的吗?我是不会信的……而那小子,他不过是我的替代品罢了,对吗,师尊?”
虽然他面色如霜,盯着赫朗的眼神充满掠夺性,让人觉得势在必得,可他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心中的不确定性与阴暗面,赫朗能品味到他眼中其中的哀求之意。
但是很可惜,无论他如何自我安慰,如何臆想,赫朗还是摇头,认真地回答,“他不是你的替代品,他只是他。”
“那我又是什么呢?”孔淮苦笑了几声,一步步靠近他身前,轻轻拥着他的肩膀问道。
赫朗猛地一顿,身体深处传来的强烈感觉让他一时恍惚,眼神复杂地盯着面前的孔淮许久,竟然控制不住,迎合上了他的怀抱。
孔淮有一丝惊讶,却又转而为喜,如愿以偿一般,微微闭上了眼,带有一丝陶醉地拥住赫朗的腰身,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他见蒋涵正对师尊做过,他介怀得很,终于,今日也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赫朗无奈地揉了揉脑袋,知道自己身上残留的一丝意识始终能对自己产生影响,既然事已至此,他便顺着台阶下,“淮儿一向优秀,自然是为师的好徒弟。”
孔淮眉头一拧,还是有些不满意这个说法,但现如今能与师尊关系缓和,他已经是万幸。
他琢磨了时间,猜测蒋涵正快要回来,私心地拥住师尊的力气多了几分。
洞府的禁制泛起了波纹,两人很快便意识到,蒋涵正回来了。
他今日可谓是享尽了风光,受了不少长辈的青睐与晚辈的欢呼,不免意气风发,连归来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在路上时还想沾沾自喜地想着师尊回来会如何夸奖他,或是给予他什么奖励。
可仅仅这么半盏茶时间,他真正回到了洞府之后,心情却是从九霄之外坠落到了深渊之下。
只见的两人亲密无间地相拥,一向冷面的大师兄还露出了罕见的微笑,整张面孔都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柔和,他靠在师尊的肩上,一改寡言的习惯,嘴中还张张合合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已然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之中。
蒋涵正捏紧了手,大脑一片空白,僵立着手足无措,仿佛看到了师尊背对着自己,正在一步步地走向他的世界之中,而仅仅将他排除在外。
师尊曾说过他只会在意自己一人,当时的他还以为那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不敢奢望。他只求师尊愿意让自己跟随在旁,便已经满足,可是真的见着了师尊眼中装下别人时,他却瞬时改变了想法——
到底他也没有资格管束师尊,也不怨师尊,只是眼睛有些酸,心中有些疼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已经30万字了,撒花。但是……这才第四个世界,我要写八个世界的来着,干脆砍掉算了,太长了看着好累啊。【抹泪】
☆、朱砂痣
任凭谁被他人打断了独处的时光,都会气愤不已,更何况是这是孔淮时隔多年之后,首次与师尊如此亲密地静心相对,他只盼着时间能停止流转,让他细细品味,蒋涵正的出现立马便让这个局面转变,师尊方才的顺从也如同昙花一现。
赫朗立即将目光转到蒋涵正身上,倒是没想太多,只觉得气氛紧张,便主动开口:“回来了?怎的这么晚。”
孔淮微微眯眼,沉默了须臾,愉悦的心情瞬间消失,语气清冷,不掩其中挖苦之意。
“今日师弟扬眉吐气,万人惊羡,哪里还记得师尊在等他呢。”
蒋涵正喉咙发干,看了看两人,微微突起的喉结动了动,即便他想要在大师兄面前展现出得体的姿态,露出大方的微笑,此时却无能为力,面上露出一丝惶恐,怕师尊真的也如此以为。
“徒儿并未如此……徒儿是始终挂念着师尊的,无论是比赛时,战斗时,方才……皆是如此。”
赫朗注意到他面上的低落之色,就连这番辩解的语气也略显虚弱,以为他是比赛了一日疲累了,于是心疼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予慰藉。
只是原本该是最神气的一个人,怎的回了洞府就蔫头耷脑,锐气全挫?
赫朗皱眉,小徒儿刚入派时已收到过不少恶语相向,久而久之,再次被议论纷纭之时,他也丝毫没有因为他人的言论而受到影响,他以为徒儿已经可以无视他人的偏见,坚定自己的想法,但是没想到,孔淮这些不入耳的话还当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孔淮,面上似笑非笑,孔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视时也露出了淡笑。
袖子被用力地扯住,赫朗转头,只见蒋涵正面露隐忍之色,微微低着头,也不说话,但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他,传达着他不想与孔淮共处一处的想法。
于是孔淮便被他三言两语哄了回去,也得亏他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才让孔淮飘飘然地转身离开。
独处的对象换了之后,赫朗立马戳了戳蒋涵正的额头,问道他是怎么了。如此这么垂头丧气的模样,哪里有半分白日的神气?
蒋涵正的脑海中始终驱不散方才两人那相亲相爱的模样,心中郁闷的很,差些便一吐为快,但是却又欲言又止,猛然意识到自己能如何说?难道向师尊坦言他的嫉妒,他丑陋的独占欲,他狭窄的心胸?
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想让师尊知道自己的阴暗面。
只有成为师尊眼中美好纯净的模样,师尊才会待他如初,蒋涵正是清楚地知道的。
赫朗见他不说话,便自己猜测了大概,以为他为孔淮的那番话而置气,便微微揽住他的肩头,蒋涵正揽在怀中,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轻声道:“为师知道孔淮待你刻薄,但你也要多忍让……他修为不低,性子又桀骜不驯,还是顺着他些罢,你们始终是同门,莫要互相心存芥蒂。”
两人交恶,于谁都没有好处,他相信,孔淮不讲理,但小徒儿总是讲理的。
蒋涵正将脸贴在师尊的胸口之上,悄悄吸了吸鼻子,压抑下眼底的失落,用力扬起一个微笑,十分开朗通达一般地点了点头。
赫朗仅仅是轻夸了一句“好徒儿。”,蒋涵正的心情便瞬间高涨了起来。
他向来只能从旁人那边听到师尊以前是如何宠爱孔淮的,而他又有多么厉害,什么傲视群雄,十六岁便已经有了融合期的修为,是什么在新弟子中无人可与之匹敌的少年奇才。
当时的蒋涵正只觉得,自己长久以来一点一滴堆砌起来的自信与努力,也随着别人对孔淮的描述而一点点崩塌。
可现在,情况却开始不同了。
孔淮也会有神态落魄,受人指指点点的日子,而他,也有被师尊青睐有加,万人吹捧的时候。
赫朗继续开解:“你们从未相同,从今以后也不必纠结于他。无论他以前多么成功,而你多么渺小。仅观今日你们的表现便可知,只要努力,即便是你从前认为的天地之间的差距,也是可以追上的,是不是?”
蒋涵正点点头,又在心底迟疑地摇了摇头,他是追上了,可是……
“为师对你一直寄予厚望,其他人我是从来未放进眼里的……你可知?”
蒋涵正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应下,他如何挣扎,如何在纠结中翻滚,不就是为等这句简单的夸奖与师尊的甜言蜜语吗?如今他如愿以偿,雀跃之余,心底却有一丝忐忑。
他害怕师尊会发现自己的内丹早已被自己偷偷解开封印,届时的后果不堪设想,他花费了数年在师尊眼中建立的形象,便会沾染上污点,这种种,都是他自己不敢设想的。
不过赫朗对蒋涵正一向十分信任,他的老实与乖巧已经深深印在他的印象之中,即便有人怀疑他在修炼邪法,赫朗也能够不加任何猜疑。
“那些人便是被嫉妒之心所蒙蔽了双眼,对你的一切都谈论有加,觉得你必定修的是邪法,不若便是个奇迹……可师尊就是要你成为奇迹。”
这番话之中绝对的信任蒋涵正不可能感觉不到,他虽欢喜,却也觉得肩上重担累累,何德何能才能负起师尊的青睐。
他垂下眼睛,心头温暖的同时,却又不禁生出忧愁,师尊是这么善解人意,他便是由当初的惊鸿一瞥而铭记,再由他的温柔而沉沦,那别人呢?痴迷于师尊的人也是感受到了这份温暖,所以才义无反顾地追随的吗?
“方才师尊也是这般同师兄说话的……?”不知怎的,蒋涵正不合时宜地开口问道。
“嗯?为师与你师兄无话可说的。”赫朗实话实说,一方面也不想让徒儿多想。
蒋涵正听了并不觉得解脱,反而更质疑师尊的坦诚,伏在他的肩上,语气微颤,“可师尊与师兄以前似乎情分不薄呢……今日他也是这般伏在您身上的。”
他鬼迷心窍了似的,终于按捺不住吐出了酸溜溜的后半句,明显的意有所指。
再想到别人所言,他手中的昆吾剑原本是师尊为了师兄所寻之事,以及种种,他便越加能感觉到师尊与师兄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多年未见的师徒。
多种疑问盘亘在他心头,却始终寻不到答案,当事人也不肯吐露半分,他就像是直接被排除在两人的世界之外。
但是蒋涵正早已经习惯了成为师尊生活的全部,如此探不清师尊的世界,他又如何能甘心?
赫朗听了他的问话,哭笑不得,才知道他真正介怀的是方才他与孔淮相处之事,他没放在心上,却是小徒弟如此敏感,还记得清楚。
“情分深那也是以前,如今孔淮已然成长,足以独当一面,为师如今与他形同陌路,互不相干,至多几句寒暄。”
蒋涵正努了努嘴,还是闷闷不乐,大着胆子得寸进尺,“徒儿想知道,孔淮于师尊,是如何的存在。”
如何的存在?这可真难倒赫朗了……他抬头望了望天际缥缈清冷,又眷恋多情的月光,轻叹道:“唉,玉户帘中卷不去啊……他?或许是月光吧。”
即便他与孔淮保持着距离,可原身曾经带给他的悸动,使得孔淮的身影仍旧在他心头浮动,就如同卷不去拂还来的月光一般,无计可消,对他不厌其烦的靠近,也只能任他去,无法真正做到狠心断绝。
蒋涵正深吸了一口气,将口中的苦涩吞下,悄悄地盯着地上,他与师尊依偎着的影子。
即便他终于在今天超越了大师兄,但这份欢愉却也如同涨起的潮水一般,没有多久便迅速消退,他恍然大悟,自己期待的并不是能够胜过师兄,而是成为师尊的唯一。
只是,连师尊都亲口感叹师兄是他心上的一抹月光,那他呢?他于师尊又是什么?他不敢问,只怕在百年过后,他也只是师尊眼中轻描淡写的一抹色彩。
师尊百年前能不顾一切地宠着大师兄,又能在百年后舍弃大师兄,给予他柔情万千,那再百年之后,师尊又会有何作为呢?他是捉摸不透师尊的想法的。
蒋涵正揪着衣角沉思,指节用力到已经泛白,面上也尽显焦虑。
在他不安之时,一只如玉的纤长手掌覆了上来,将他颤抖的手轻轻握住,耳边也传来了凉丝丝的气息。
蒋涵正一缩脖子,却靠在一个温凉舒适的怀抱之中,再接着,师尊的声音便飘飘然的,如同于云端之上落下。
“但是你呢,是为师心上的朱砂痣,懂么?月光易逝,而朱砂痣却会长留于心头。”
蒋涵正一字一句地听着,再将它反复拼起来,在脑中放映,双颊瞬间发烫。
如同乱麻被纠成一团的心,就在此刻,叫师尊一丝一毫地梳理了开来。
蒋涵正的呼吸急促,大脑里似乎放了个大蒸笼,冒着层层水汽,让他头昏脑涨,以至于思维一派天真。
“如果徒儿长大之后也像师兄一样,再也得不到师尊的垂怜,要一人独当一面,徒儿宁愿永远也不要长大……”
赫朗听着他稚气的话,忍俊不禁,喉中溢出一阵阵轻快的笑声,只能连连摸摸他的脑袋,“你在为师心中,永远都是长不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就问甜!不!甜!
☆、秘境
决赛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这是一场最后的战役,也充满了无数的未知。
蒋涵正的惊艳绝伦是否会延续,或又只是昙花一现?孔淮会就此失落,还是重张旗鼓?有了这对师兄弟的明争暗斗,其他选手倒是黯然失色不少。
距离终点只有一步之差,大赛的奖品也颇引人注目,尽管天山尚未具体公布,但是大家都知道必定不一般,无疑能对修士的修为有绝佳益处的法宝或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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