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继父在阁楼上的二三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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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是名副其实百分百纯天然的gay，这个圈子里的道理我都懂，所以当我说顾凌箫不是我男朋友时，他就真的不是，因为但凡有人觉得是了，我都会觉得很尴尬，毕竟是从小长大的男性朋友，然而对于男性又可以当恋人又可以当朋友的我来说，这会影响我交友以及恋爱的。”夏慕一本正经说道。
“哦，你说你喜欢男人，应该是有喜欢过，才知道喜不喜欢吧，所以你现在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夏慕耸了耸肩，继而再一次勾唇道，“不过，十九厘米，真的是个很大的诱惑呢。”


第6章　第六章：开始
翌日清晨。
夏慕上午有课，所以起的比较早，洛骏严天天有事，所以也起的比较早。
住在同一楼层的方便在于，一出门就可以碰到对方的概率十分大。
当然前提条件还需要点人为因素，比如夏慕提前一个小时守在门口察看动静之类的。
“早晨好。”夏慕看到洛骏严出门后，露出了一个正圆的三分之一弧度的微笑。
“嗯。”男人直视前方的水平线要明显高于夏慕的头部，所以夏慕整个人是被直接忽略的。
“诶，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洛骏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夏慕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后面。
“参照平常的交流方式，难道有哪里不对劲么。”洛骏严冷言道。
“其实我一直觉得，就某种程度上的父子关系而言，我们平常就很缺乏交流诶，你不觉得热情一点，亲密一点会更好些吗？”夏慕又站到了男人身边，摆出了一如继往的必须得仰视才能看到对方脸的姿势。
“很高兴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洛骏严也摆出了一如继往的瞟都懒得瞟夏慕一眼的态度。
“怎么？”夏慕噘了噘嘴，“我不就说了一句那个长度对我来讲很诱人而已吗，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能耐把那玩意儿培养的那么发达，搞得好像就只有你的才能满足我一样。”
语落，洛骏严准备去拿漱口杯的动作戛然而止。
夏慕似乎看到了男人身上冒着一股淡蓝色的寒气。
“额……不好意思，闭嘴，闭嘴。”夏慕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给我听好，”洛骏严的语气已不再风轻云淡，而是成了一种对某道力量正在极力控制的压抑，“首先，我对你那引以为豪的取向不感兴趣，其次，我不觉得我有突然之间就变成你交流对象的必要，再次，我不需要你继续用一些低俗的言语来证明你对成人行业市场投资了多少这一事实，最后，等你妈有空后，我会让她对你做心理辅导。”
“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解决吗，非要女人来插手？”夏慕嗫嚅道。
洛骏严沉下眼眸。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他之前是有多么地不了解夏慕。
本以为这个男孩儿不太善言语，却没想到，他的每一句话，都几乎能把人逼到风口浪尖处。
“所以，你究竟想怎样。”洛骏严终于转头给了夏慕一个正脸。夏慕感觉大冬天的早晨，瞬间又冷了几度。
紧了紧身子，夏慕顿唔着道：“我就是想换个生活方式而已，你也知道，这个家里，我的存在感几乎为零，我妈生怕我碍着她，除了限制就不怎么关心我，我亲生父亲又过世了，虽然我很感谢你没有电视上的继父那么苛刻，但是我们又很少说话，我……其实就是想改变一下现状而已。”
“如果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能力’这种东西就丝毫没有存在价值了。”
“我会努力的，”夏慕赶紧应答道，“我没有资格强迫你对我好一点或是怎样，因为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会竭尽所能让我理想中的生活离我更近一点，而且，我尽量做到对你其他方面的事不会有影响。”
洛骏严没有回答，而是不理不睬地用杯子接过了水。
“哦，对了”，夏慕好像想起什么，“你早上一般喜欢喝两杯冰咖啡对吧，今天起的好像比平常晚一点，如果管家现在还不准备的话，估计待会会来不及，我现在去看看。”
夏慕说完，便又屁颠屁颠开跑了。
……
顾凌箫的房间里。
窗帘紧闭，暗光微启。
“凌箫，还好吗。”夏慕吸吮过身下之人的肩头，“箫，你又瘦了，嘴硌得慌。”
“谁叫慕慕你害我操那么多心，”顾凌箫转过身子，抱住夏慕的头，用力地吻着对方的唇。
“傻瓜箫，操啥心呢，”夏慕接过对方的吻，然后从嘴到锁骨处，便又是一道乱啃，“不要操心，”轻轻地咬了下锁骨，“傻瓜箫，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慕慕，关于那个男人，你一定要小心，万一……”
“嘘～”夏慕用食指挡住了顾凌箫的唇。
微亮灯光下，夏慕额前的头发已全然汗湿，皮肤异常地白皙，嘴唇若清晨裹着雾水的樱桃般晶莹剔透，眼眸，似黑釉一样光辉熠熠。
仿佛从刚完成的画作中走出来一般。
“没有万一，箫，相信我，没有万一。”
语落，两片软红再次相触。


第7章　第七章：身后
空调开着，房里有点干燥，夏慕裹起一条毯子下床到客厅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
顾凌箫的家，他自是熟悉。
“开电脑，开电脑，我想看那两个家伙的直播！”夏慕隔床大老远就把啤酒扔在了过来，甩开毯子，光溜溜的身子一下子就串进了被窝里。
和男朋友一起喝酒吐槽那二人，成了夏慕最喜欢的娱乐项目。
方云婧和洛骏严今天是以慈善家的身份上的节目。
“哈哈，看那女人摸狗的样子！！”夏慕正准备打开啤酒瓶子，却不料被眼前的一幕给逗乐了，“‘流浪动物保护基金会’？估计她亲儿子变成流浪动物她都不会理一下吧，还假惺惺地在那摸狗，凌箫，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在搞笑。”
顾凌箫没有说话，轻轻哼笑了声算是给了个答复。
夏慕双眼继续鄙视地盯着屏幕，右手指拨弄着易拉罐的盖子。
“嗞～”由于刚才啤酒是被直接扔在床上的，此时瓶中的泡沫全溢了出来。
“慕慕，小心点。”顾凌箫见状，赶紧将夏慕身上被子湿的那处移了个位置，顺便拿过自己的干衣服，去擦拭夏慕溅上了啤酒的脖子。
一分一毫，擦拭的十分仔细。
就在顾凌箫擦拭完准备将手收回来时，却不料被对方的手给紧紧抓住了。
夏慕用嘴轻咬过那只纤细白皙的手。
顾凌箫脸色微红。
夏慕颇具深意地望着对方，就如同此刻荧幕上那只被抚摸着的拉布拉多凝视着方云婧一般。
夏慕侧过身体，背对着顾凌箫。
隔着被子间的空隙，那具白嫩瘦削的胴。体轮廓清晰可见。
节目上，方云婧一身香奈儿的蓝色长裙简约而大气，复古box造型和CF链条的香奈儿浅棕偏黄色包包与裙子形成了视觉上的互补，140裸粉色香奈儿印记唇釉弥漫出了女性逆生长般青春的气息，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香奈儿五号香水的味道。
夏慕对香奈儿的印象有两个。
一是方云婧对这个品牌的痴迷。
二是品牌创始人CoCo　Channel　说过的较为著名的一句话：l　don't　care　what　you　think　about　me　；l　don't　think　about　you　at　all。
夏慕觉得，这句话挺适合站在自己面前的方云婧的。
然而，却一点不适合站在媒体前面的方云婧，她是个在乎所有外人眼光的人，她做任何一件事，都必须得按着说明说来，而说明书，就是媒体给她贴的标签。
就如同此时此刻一样。
媒体说她温柔贤惠有爱心。
所以她一手挽着洛骏严，一手给小动物喂食，眼神里，尽是关爱与宠溺……
“听说你母亲今年有部新的电影要拍。”顾凌箫见夏慕一直盯着屏幕，便主动聊开了话题。
“是么，终于要‘复出’了？”
“别这么说，其实你母亲一直挺火的。”
“靠拉着洛骏严上些节目？”夏慕冷哼，“她的确是个传奇，只不过正文部分已经结束了，你可以管她叫经典，叫神话，然而事实是她已不再新鲜，人们能够强迫自己把她当成金科玉律般地铭记起来，可惜却不再对她有任何期待。”
“也许，时代的产物，其可悲之处是终究只能隶属于时代。”顾凌箫接过话。
“想想洛骏严也莫名的可笑，你能够察觉出他已经不爱这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女人了吧，你说他怎么就这么配合这女的呢。”夏慕呷过一口啤酒。
“不知道呢，应该会有他自己的故事吧。”
“是么，话说还有点好奇这座冰山里面装了些什么内容，改天问问。”夏慕盯着屏幕里一身西装，举止从容的洛骏严，嘴里噙出了淡笑。
“对了慕慕，你和他最近有什么进展没有。”顾凌箫的声色如以往一样平缓，只是脸上略带忧色。
“哈哈，说到这儿，我忘告诉你了，这家伙最近这段时间被我调戏得可不淡定了。”夏慕语气稍显骄傲，“感觉事情应该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嗯，”顾凌箫将头慢慢靠在夏慕的肩上，轻语道，“慕慕，你自己小心就好。”
两人的视线都相聚在了电脑屏幕上，至始至终，一直没有在乎门开着的事情。
直到听到从客厅里传来的脚步声。


第8章　第八章：怀疑
在夏慕还未来得及躲进被子之前，房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惊异惶恐的女人的身影。
柳玥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和另一个男生赤着身体躺在床上，而且，这个男生还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夏慕。
“妈……”顾凌箫脸色煞白，方才被吻过的双唇也颤抖开来，“您怎么在家……”
柳玥的表情十分复杂，就仿佛喝过清汤之后，蓦然吃到了辣椒一般。
所有的神经都在即将被拉断的边缘紧绷着。
胃里感到一阵翻江倒海，柳玥用手捂住口鼻，蹙眉沉眸从房间里快步走了出去。
“妈……”
顾凌箫赶紧穿上衣服和鞋子，朝客厅跑去，夏慕也心持惶恐地套上衣服跟了上来。
十二月的寒冬，略微空旷的客厅与温暖的卧室比起来，显得冷彻刺骨。
柳玥在阳台的玻璃门前，抱臂而立，孤瘦的背影给整个客厅添了几分肃然之色。
“妈，我还以为您不在家……”
“下午的记者会取消了，所以在楼上休息，”柳玥的声音很低沉，也有些无力，“凌箫，我记得你今天下午是有课的。”
“箫……”夏慕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愕，“你不是跟我说你下午没课吗？”
顾凌箫沉默。
客厅内出奇的安静，甚至连时钟秒针的摩擦声，都大的让人不得不去专注地在心里暗数，响六十下是不是就代表着过去了一分钟。
“夏慕，我原来一直都挺高兴凌箫有你这么一个相处得来的朋友的。”终是柳玥开始说话，“他从小就比较内向　，性子温和，爱受同龄人的欺负，他告诉我都是你在帮他……”
柳玥讲到这儿，抽过一口长气，双眼在客厅四周的墙壁上环视了一会儿，在看到某快地方时，柳玥目光的焦点凝聚了起来。
那是顾凌箫从小到大得到的奖状与证书。
“他从小就很听我的话，所以无论是成绩还是其他方面都比一般孩子优秀。”柳玥的眸光开始流转到了夏慕的身上。
夏慕有点惧于和她对视，便看向了女人旁边的位置……一台钢琴上。
夏慕想象到了顾凌箫坐在那儿弹钢琴的模样：动若脱兔般的白皙修长的手指，静若处子似的眼睑半敛的神态。
像画。
“因为我和他爸并不像你父母那么有钱有势，所以身为他们的儿子，你丝毫不用担心你的未来。但是我们家凌箫不同，我们没有能力保障他的所有，身为母亲，对于他未来的生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地培养他，给他最好的成长环境。”柳玥的声音厉了起来。
“妈，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顾凌箫，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柳玥呵斥道，“你无法想象做为一个母亲看到刚才那龌。蹉的场景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可我喜欢他！我喜欢慕慕，您不能这么说！”顾凌箫少有地大喊出了声。
夏慕的身体蓦地一颤。
“那是你认为你喜欢！你还太小，你现阶段所谓的喜欢只是单纯地把别人对你的好换算成一种感情去回报。”柳玥呵斥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有想过两个人光明正大地交往么，有想过共同接受世俗的眼光么，有想过结婚成立一个家庭么？你现在逃课跟着他混，现在两个人快活了，以后呢，他可以接手他父亲的事业做娱乐圈最大的老总，你认为那个时候你们还有时间，还有心思，还有那个承受力再到一起么。”
“我只想要现在。”顾凌箫淡然地回答，“现在挺好。”
“你疯了。”柳玥闭上双眼，冷冷道，“夏慕，身为一名记者，我对新闻的娱乐价值是很敏感的，若是哪天某版的头条变成了‘方云婧的儿子是同性恋’，你猜大家会怎么想。”
“不惜把你儿子也报道进去？”
“大家不认得我儿子，况且，我也不觉得在做那种事情的顾凌箫是我儿子，随便编个身份就好了，反正重点又不在他身上，估计到时候你妈会被气的不行吧。”柳玥冷漠道。
夏慕沉默了一会儿，继而道：“放心吧，阿姨，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您说的对，我们还无法对以后的事做出保证，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他学习了。”
“慕慕……”
夏慕周正了一下衣服，朝门口走去。
“凌箫，不许再乱逃课了，你这次瞒着我，我可生气了呢。”夏慕是淡笑着说的。
……
楼梯，只有两层，夏慕却感觉格外的漫长。
从出门到现在，夏慕双手的指甲，全都快陷进了肉里。
眼睛，有些模糊。
但是绝对不能哭。
眼泪掉下来，便就是妥协了。
夏慕拿出手机，翻阅着曾偷拍过的顾凌箫的照片。
何等庆幸自己能够拥有他。
照片上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自己。
对于自己提出的去勾引洛骏严的主意，他毫无反对，其实他又何尝没有在害怕，所以只要趁着能和自己相处的机会，就把自己护的紧紧的，对自己依赖的紧紧的。
若是换个角度，让他去勾引别人，自己又会不会如此的大度？
夏慕产生了怀疑。
无能感与愧疚感也由此而生。
深呼过一口气，夏慕按下了拨号键。
联系人：洛骏严
“喂，”夏慕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嘿嘿，节目是不是录完了了呀？”


第9章　第九章：可悲
饭桌上。
洛骏严在公司还有事，所以没回家。
“慕慕，今天你给骏严打电话了？”方云婧红唇微启。
夏慕夹着筷子的手停了一会儿。
“嗯。”
“我记得以前你们是没有交流的。”方云婧一边用汤勺搅拌着碗里的什锦乌龙粥，一边用带着审视般的眼神看着夏慕。
“突然想了。”夏慕淡淡地回答。
这时，一条狗不知从哪里串了出来，扑搭到了女人白皙瘦长的腿上。
“乖乖。”方云婧勾唇露笑，将狗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不停地蹭摸着它的头，眼神里尽是宠溺。
夏慕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今天下午方云婧在做节目时抚摸的那只拉布拉多。
“总该有个原因吧。”女人舀起了一勺还剩下半碗的粥，缓缓地给狗喂着，就仿佛一个母亲在给自己刚出生的婴儿做着第一次试探性的哺乳。
夏慕“啪”地一声将筷子放在桌上，继而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吃饱了。”
“你给我站住。”方云婧手里顺摸着狗，眼睛直盯着夏慕。
“还有事么？”夏慕侧过头。
“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不想。”夏慕再次迈开脚步。
“如果当初养的是狗而不是你，想必我会活的轻松很多。”方云婧风轻云淡道。
夏慕喉咙哽咽了一下。
“如果是条狗，你现在抱着的，估计是它的骨灰了。”
“可是你却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方云婧直勾勾地望着夏慕的背影，“老实说，我实在是很讨厌看到你这副样子，可是你每天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