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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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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觉得,青阳、青灏也好,洛小荣和陈乔江也罢,一定要学会看账本和记账的本事。当主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懂这些,很容易被下头的人糊弄住,让人私吞了钱财都不知道。而对于账本之事,青阳他们四个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反感的表现,就连读书只用五六分精力的陈乔江也难得地学的认真。她会心一笑,陈乔江果然是喜欢与商有关的东西。他们学的认真,她欣慰之余教的也认真。
洛小荣和陈乔江也就罢了,这方面的知识家中长辈早晚会安排人教他们。他们可以学的不精,因为府中有父兄等人帮衬他们。
可青阳和青灏不同,他们目前所仰仗的只有青舒。等青舒出嫁,他们兄弟二人必须拥有独挡一面的能力,不能再事事靠姐姐。将来他们是古家的支柱,是要撑起古家的兄弟,很多东西必须要学会。青舒计划好了,要用三年时间将自己所会的东西全部教给他们,尤其是管家、理财这方面的。
回了家,虽然每天的生活过的很忙碌,可青舒觉得很充实、很安稳。这期间,她虽然回了于二小姐的帖子,以府中事务多为由推了于二小姐的邀请,可于二小姐似乎不死心,有些死缠烂打的味道,又先后送来两份邀请青舒参加才艺会的帖子。
青舒每日里忙着呢,可没工夫陪那些无所事事的陌生娇小姐玩儿什么才艺会。虽然觉得于二小姐太烦人,但她很讲礼貌,每次的拒绝都是写了回帖的。当于二小姐的第四个邀请帖送到时,她终于不耐烦了,直接将帖子丢进了燃烧的灶坑里。
“小姐,小姐,卢先生到了,卢先生到了。”小娟从外边急步进来说道。
刚把帖子丢进灶坑里的青舒回头,“少爷那边可有人去送信儿了?”回来的路上,经过锦阳城时,她就写信派人给卢先生送信了。卢先生的学生回来了,卢先生这位先生也该回来为学生上课了。
小娟点着头说道,“有,有,管家派小厮过去送信儿了。”
青舒听了,一脸笑意地往外走,“走,去前头迎一迎。”
青舒到的时候,管家正指挥人从马车上搬卢先生的细软。青阳、青灏他们四个全过来了,此刻正围着卢先生七嘴八舌地抢话说。而卢先生则是立在那里,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四个学生。青舒走上前,对卢先生见过礼,疑惑地问,“先生,师娘和笙歌人呢?”
卢先生捋着胡子笑言,“你们师娘身子重了,不好远行,带着笙歌留府里了。”说话的工夫,他还上下打量青舒几眼,“舒丫头,面色不错,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青舒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色自来就不错,您别一回来就打趣我成不成?外边冷,先生快进西偏厅喝杯热茶。”
就这样,卢先生被青阳、青灏等四个学生簇拥着往里走。中午,卢先生用过接风洗尘宴,也不急着休息,而是把青阳他们四个叫了过去。他如此不为别的,只是要考校青阳他们四人的功课而已。
转眼到了第二天,因着卢先生的归来,青阳他们恢复了学堂。等到辰时过半,坐在书案后写字的青舒放下毛笔,吩咐人备马车。她换了身素雅的浅紫色的襦裙,外穿狐皮大氅,而后带上小欢、小娟和小丫,坐上马车到了于县辅居住的衙门后宅。
被人请进主厅后,青舒目不斜视地坐到了丫鬟给备的椅子上。
随着红色身影的靠近,一阵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青舒一下没能忍住,连打了三四个喷嚏后,迅速拿出帕子捂住了口鼻,这才止住了喷嚏。这时,她一脸抱歉地抬眼,一下就看到了一张僵掉的脂粉脸。为什么叫僵掉的脂粉脸?因为靠近的这位红衣姑娘,明显往脸上抹了太厚的脂粉,味道呛人不说,皮肤的本来颜色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就跟那抹了太厚的增白霜的鬼脸有得一拼。还有,表情僵的厉害。她其实心里明白,大概是她的喷嚏让对方僵了脸。
青舒怕再打喷嚏,因而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的问题,捂住口鼻的帕子没敢拿开。她对僵掉的脂粉脸的主人笑了笑,“抱歉,长途跋涉回来,再加上府中要处理的事情积压的太多了,又忙又乏的,不小心染了伤寒。很抱歉,得了第四个帖子才能允出时间来赴会。”她这话看似普通,却是把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了出去。
前三次不能来赴会,一是我长途跋涉的刚回府,很疲劳;二是我是一府之主,离开的时间里要处理的事情积压下太多,我必须拖着疲累的身子去处理这些事,哪有时间、哪有那闲情逸致陪你们玩儿什么才艺会!我都累的染上风寒了。你于二小姐懂不懂礼貌?会不会体谅人?连个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催命似的九天里递了四次帖子。我不来,不知情的以为我不尽人情。其实不尽人情的不是我,是你于二小姐。怕别人多心,我都被你逼的得了风寒还要过来露一回脸。
当然了,这里的所有意思,聪明人才能听出来,才能想到。到于于二小姐,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不得而知。总之,看她的表现或许、大概是没听出来吧!她把脸上僵掉的表情给收了,热情无比地说道,“古小姐染了风寒还坚持来参加我们的才艺会,本小姐实在是太感动了。小莲,快给古小姐上热茶。”
其实,来之前青舒本没有假装得风寒的打算。她这是被于二小姐脸上的脂粉味儿给呛的打喷嚏了,又没办法把捂住鼻子的帕子拿开,这才临时发挥加上的。她对于二小姐让人上热茶的行为表示了感谢,心里却在想,怎么感觉这于二小姐与传言不符?
热茶送上,于二小姐招呼青舒喝茶。
青舒笑笑,道了声谢,却不饮茶。
因为她捂着鼻子说话,声音和平时不同,真有几分染了风寒、说话带鼻音的感觉。再加上青舒坐定便打的那几个喷嚏,在场的竟是没人怀疑她,真以为她染上了风寒。
有三个小姐在默默地观察青舒。这个观察过程中,眼睛粘在青舒的狐皮大氅的时间挺长。另有两个小姐,即便和青舒不熟,可也主动和青舒攀谈了几句,并一脸关心地劝青舒回府休息。
于二小姐却没有放青舒走的意思,竟然一下子抛了六个问题给青舒,全是和京城有关的。
☆、No。345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京城好玩儿吗?皇宫长什么样子?皇宫真的比整个康溪镇还大吗?听说你和一个大将军的孙女是好姐妹,是不是真的?你头上戴的钗真漂亮,在京城哪里买的?在京城游玩儿,一定带了许多漂亮的东西回来,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于小姐顶着那张惨白的脂粉脸,双眼明亮地连续问了这样的六个问题。
青舒微愕,一手用帕子捂着鼻子,就那样盯着眼前的脂粉脸。传闻中的社交高手就是这水平?就这样还能在镇上的大户小姐中吃得开?
于二小姐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眼中微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古小姐,对我们这些从未去过京城的姐妹们而言,京城的话题太有诱惑力了。所以……过于激动了一些,不要介意。”
青舒客气地点了一下头,“不介意。”然后不等于二小姐再说话,把脸偏向左侧,看向身穿明蓝色衣裳的小姐的同时,将帕子从鼻子上拿开了一些,“朱小姐,听说近日里令尊身体不适,可是好些了?”
朱小姐十六岁的年纪,长的眉清目秀不说,说话更是温声婉语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倒是不差。见青舒主动和她说话,她眼中闪过惊喜之色,而后不疾不徐地说道,“多谢古小姐关心。家父染了风寒,看过大夫、吃了几副药便已无碍。”
青舒笑言,“无碍便好。近来天气越来越冷,稍不注意便会染上风寒。”她说罢,微带歉意地站了起来说道,“众位小姐请便,我这就回了。染着风寒坐在这里,若连累得众位小姐也染上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告辞了。”
于二小姐跟着站了起来,“既是古小姐身体不适,我们就不强留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得空我便过府去探望你。”
朱小姐和其他几位小姐也是起身,一一附和说得空便去看望青舒。
青舒对众人笑笑,说了句“请留步”,便让小娟扶着,手帕捂着鼻子离开了。她今日来就是为了露个脸,原就没有停留太久的意思,因而进厅后身上的狐皮大氅都没有脱下。没有穿上大氅的过程,她从起身告辞到离开自然是速度很快的,根本没给于二小姐再起话题的时间。
于二小姐、朱小姐几人立在衙门后宅的门口,表情不一地目送古府的马车驶离。于二小姐的眼里有羡慕之色,也有妒意。她心中不甘,为何她就没这个好命!
朱小姐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将其他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而后,她垂下眼皮,温声软语地说道,“府中爹的风寒是好了,可我娘今日早起时身子有些不适。我心里挂念的紧,今日就先回去了。”
其他三四位小姐便说不如散了,以后再聚。
于二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不像平日里那样极力挽留这几个姐妹。因此,今日她们的才艺会就这样早早地散了。
于二小姐回到自己屋中,看着屋中的床铺、桌椅及仅有的几样装饰物,想到自己住的屋子这么小,突然就心气儿不好了。她气闷地坐到梳妆台前,突然一拍梳妆台,“大姐,你给我进来。”她喊罢,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进来。她更加来气,气乎乎地走过去拉开门,冲着院里喊,“于雅,你聋了不成?本小姐让你进来,你听到没有?”
不多时,从旁边的一间厢房里走出一个姑娘来。这个姑娘穿着蓝色的棉布衣裳,个子中等,人偏瘦,肤色白皙,长相算得上清秀。她这样的姑娘,不丑,但也算不得出众。可是,她有一双特别沉静的眼。她的眼睛惊艳不了别人,可有一种无法名状的那种吸引人去注意的特质。沉静的特别,沉静的能够感染对视者的心境。
于二小姐于云从十岁起就不肯和大姐于雅对视了。她见到大姐的身影,便喊了声“别磨蹭了,快些进来”,然后自己转身进了屋。
于雅的眼中不见喜怒,只有沉静之色。她慢吞吞地关上自己的屋门,再慢吞吞地来到二妹妹于云的屋中,立在门内不动。
于二小姐坐在梳妆台前,手拿铜镜照着自己的脸,一脸气愤地说道,“你故意的对不对?故意给我抹了这么厚的脂粉,让我在人前丢脸。”
于雅看都不看她,而是盯着屋中的某一点,慢吞吞地说道,“我是照着你说的给你抹的。”她似乎在说,我是照着你的要求来的,是你自己的审美有问题,与何何干?
于二小姐听了这话,更是不爽,“好你个于雅,竟敢跟我狡辩。我脸上长了痘子不假,我让你多抹些脂粉给我作遮掩不假,可我没让你给我抹成这样。”她回头,怒瞪着不知正在看哪里的于雅,“你害得我在古小姐面前丢脸,你故意的对不对?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明明是我的亲姐姐,你为何处处与我作对?”她这会儿倒忘了,她觉得脸上长的小痘痘给别人看见了,会让人笑话,因而在于雅给她抹好脂粉时,她觉得还不够,还不能完全遮住小痘痘,因而自己又往脸上抹了一层脂粉的事实。
于雅终于有了点反应,但也只是微皱了眉头,并没有开口说话。那样子,竟是一点都没有要辩解的样子。
于二小姐每每最受不得于雅的这一面,因而火气是蹭蹭往上涨。“你就是故意的,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坏的姐姐了。”她说着,作势要把手里的铜镜摔了。
“摔坏了它,还得花银子买新的。”于雅不咸不淡地从旁说道。她看都不看二妹妹僵住的双手,又补了一句,“二叔和二婶娘的手头很紧,不会再给你买了。”她不懂,自从二叔当了县辅,爹娘和二妹妹怎么就变得这么势利了!在家乡的村中生活时还好,除了喜欢在乡亲面前显摆和吹牛之外,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可是,自从来到二叔管辖的康溪镇上,一个一个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尤其是爹娘,动不动就拿话挤兑二叔,好像二叔有今日全是他们的功劳似的。
这种事,于二小姐自然知道。可知道归知道,被讨厌的人说出事实时,又不可理喻地不想承认。她把脚边的一样小东西踢走,尖声说道,“你少拿二叔二婶娘说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日围着二婶娘打转,不停地在二婶娘跟前说我的坏话。全是,就因为你使坏,二叔二婶娘越来越不喜欢我,只把你当好侄女疼。于雅,你等着,你这样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于雅突然觉得无趣,默不作声地转身就出去了。
于二小姐大声喊,“于雅,你给我滚回来。”
于雅并不理会她,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途中遇到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少年,她停了下来,低声说道,“饿不饿?大姐给你留了张饼子,藏在厨房里了。”
少年低头看着鞋面,小声说道,“饿。”
于雅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跟我来。”不多时,她带着少年进了厨房。少年见灶坑里生着火,走过去蹲到灶坑旁,捡了地上的柴草往里添。她往外张望了几眼,走到米缸前,打开米缸伸手进去,在米里扒拉了几下,很快拿了用一小块儿蓝布包的一样东西出来。她打开蓝布,从拿出来一个白面烙的厚厚的饼,塞进少年手里,“快吃,姐姐帮你看着。”
少年眼中含泪,接过饼子一边吃,一边不停往灶坑里添柴。他和大姐一样,不得爹娘喜欢。在家乡时,家里有好吃的,肯定没他和大姐的份儿。如今他们一大家子人吃住都是二叔的,可爹娘依旧偏心。有好吃的,爹娘肯定找借口支开他和大姐,等其他兄弟姐妹吃够了,有剩他和大姐才有得吃,没剩那就饿肚子或吃点别的东西。好在大姐是一直负责厨房的,有什么好东西肯定会想办法偷偷藏一些。在他眼里,二婶娘都比亲娘好。
于雅搬了大木盆过来,摆到厨房地中间,再把堆在门左边的一堆衣裳抱过来,随手拿了几件丢进大木盆中。她再拿了烧火用的小矮凳过来,面朝门的方向坐下,盯着门。
少年很快就吃掉了一张白面烙饼,喊了声大姐。这时锅里的水快烧开了。
于雅闻声回头,见弟弟把饼吃完了,笑了笑,“帮姐倒凉水。”
少年答应一声,拎了水缸旁边的一桶水过来,倒进大木盆里。而后,又从烧热水的大锅里舀出半桶热水,再倒进木盆里。
吱呀一声,厨房门打开。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穿着绿色缎面的襦裙走进来,见姐弟二人正要洗衣裳,往木盆中瞅了两眼,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洗衣裳烧什么热水?那柴草是白来的?要花铜板的。”
少年不说话,于雅不说话,姐弟二人面对面地蹲在大木盆边上,一起洗衣裳。
“没大没小的东西,记住了,下次洗衣裳不许烧热水。”妇人居高临下地下命令。
“大嫂,这大冷的天,你忍心让孩子伸手进冰凉的水里洗衣裳?”一名二十出头的妇人面带笑容地立在厨房门口,如此说道。她见自家嫂子听了这话竟然在撇嘴,眼中闪过不悦之色,“老爷是清贫,可还不差这点柴草钱。”吃住的花用都是她家老爷担着的,大哥大嫂竟还有脸时不时妄想插手她府中的钱财用度,脸皮太厚。若不是家中的钱财她把得紧,这会儿指不定都进了大哥大嫂的腰包。
☆、No。346极品
四十出头的妇人,也就是于县辅的大嫂郑氏。这郑氏长了一张大圆脸,嘴唇略厚,长相不怎么好看,因肤色偏白也算不得太丑。她的两个女儿于雅和于云继承了她肤色白净的这一面,长相倒是不随她,随了姑姑于小莉,尤其是于云更像姑姑一些。因此,于雅和于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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