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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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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事远远地见到,吓了一跳。他不知是主子来了,吆喝了菜地里做事的劳力们戒备起来。等队伍离的近了,发现是府中的车马,张管事松了口气的同时,让劳力们继续做事,他自己则走出菜地迎接。

马车停在菜田边。大家陆续下车。大概是被拘的狠了,灏如那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菜地里撒欢跑,比青阳他们跑的还欢实。

卢先生和古瑞星倒是目标明确。他们下了马车便进了菜地,开始找成熟的红果。笙歌充分发挥了小孩子眼尖的特点,用爬的找掩藏在红果秧内的成熟的果子。每发现一个,他都兴奋地拿手指指着,喊卢先生过来摘走。卢先生一点形象都不顾,只管开心地摘红果。古瑞星真是为吃而来的。他一边找,一边吃摘到手的红果,根本不考虑洗的问题。

周伯彥的锦衣护卫们也蠢蠢欲动。

青舒见这情况,担心这些男人粗手粗脚地毁了她的红果秧子,于是吩咐人把已经摘下的红果拿一些给他们吃。

周伯彥和步五一边说话,一边四处看。他们已经心里有数。今年,不仅青舒能从红果上大赚一笔,就是他们俩个,恐怕赚的只比青舒多,绝不会比青舒少就是了。他们走着走着,走到了种植面积更大的辣椒田跟前。

步五诧异,“这是什么?”

周伯彥多看了几眼,想起去年古府中有这东西。因是栽在内院中的,步五没见过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他进过内院,见过它不足为奇。稍微一琢磨,他便明白了,“辣椒,阿舒铺子里的一种做菜的佐料。”

步五来了兴致,“原来它就是辣椒!青舒妹妹曾送我一坛配好的。因为太少,没能在一品楼中推出,我将它带回了京。用这个佐料烹饪的菜肴,上到祖父祖母,下到我那几个侄子,没一个不喜欢的。不过,我看这结的都是绿的,可青舒妹妹送我的却是红的,难道它也和红果一样,成熟了会变红?”

每棵辣椒秧上,基本都结了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尖细的辣椒,不仅如此,秧子上还有一些正在开的小白花,还有一些含苞待放的小骨朵儿。周伯彥望着大面积的辣椒田想,就这么结下去,一路结到秋天,一棵秧子上得结多少个辣椒?想这些的时候,他也不忘回答步五的问题,“就是这么回事。”

他们二人在辣椒田边站了片刻,转身回了红果田这边。

虽说田里的红果还没到大量成熟的时候,可即便这儿拣一个、那儿摘一颗的,二十亩地也能摘下不少的红果。劳力们把摘下的红果不时拿到地头儿上,放进摆在地头儿的背篓里。

步五看了片刻,上了心,走到青舒跟前,“青舒妹妹,今日摘的红果,你要如何安排?”

青舒见大家没注意这边,小声答,“不瞒五哥,部分是用来取种籽的,剩下的就给大家尝尝鲜。”

步五提议,“你的人守着这么大一片地,想吃红果什么时候没有?何必要在成熟并不多的时候。五哥下午要回锦阳城,这样,取种籽的你留下,剩下的都给五哥。”

步五说的没错。她的人守着这么一大片菜地,想吃红果有的是机会,何必非得在现在这种红果成熟量少的时候吃!这会儿,大家吃了也就吃了,没有银子进账。步五主动买走,她就又能多一笔进账,何乐而不为!因此,她欣赏答应。

立刻的,她亲自盯着,让张管事分派了人手过来,把摘下的红果往三处分。个头儿最大的,挑出来放一边,这是要取籽用的。个头儿匀称的,没有熟大劲儿的,外观漂亮的,往一处分,这是给步五带走的。有瑕疵、样子丑,个头儿太小的,往另一边放,这些要留给自己人吃的。

快到中午了,红果已经没有可摘的了。于是,大部队如来时一般,原路返回。荒地这边条件有限,根本备不出像样的饭菜来,有先见之明的青舒提前备了些干粮。众人赶路之余,谁饿谁就吃点干粮垫肚子,正餐回府再用。

过了午时,他们进了镇。突然,前方传来嘈杂声,还有谩骂声。

队伍突然停下。

车内,正在闭目养神的青舒睁眼,“怎么回事?”

不多时,随行的丁管事立在车外禀报,“回小姐,前边有几个无赖在砸别人的摊子。周围聚了很多人,把路给堵了。”

骑在马背上的周伯彥过来了,对车内的青舒低语,“古青嘉遇到麻烦了。管,还是不管?”

☆、No。271举荐信

古青嘉的麻烦,管还是不管?马车内的青舒垂眼沉思,心中百转千回。当她抬眼时,心中似有决断,“丁管事,请少爷到我的马车上来。”

须臾,青阳过来了,由丫鬟伺候着坐进了青舒的马车里。

青舒招手,让青阳挨近了,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青阳听罢,不解地看着青舒。

青舒笑言,“姐姐知道,在那一家子人里,你唯独不讨厌他,还有点喜欢他。人活一世,有时候事情做的不能太绝,总要留点余地给他人、给自己。当然,我们也不能当烂好人,为自己徒惹烦心事。从今而后,姐姐允许你与他若即若离地维系难以割舍的血缘关系。但要切忌,不许深交,不许放太多的心思在他身上。”

青阳似懂非懂地点头。

“去吧!按姐姐交待的话去说。其他的,你别管,说完该说的话立刻回来。”

“姐姐,我记住了。”

青舒安排起来,“小娟,你陪着少爷过去。”“丁管事,多带几个人过去,护好少爷,别让人冲撞了少爷。”

看着小娟和家丁们簇拥着青阳,向百姓围观的方向去了。停在青舒马车旁的周伯彥似有所悟。他示意护卫长洪威跟过去的同时,对着车内人说了一句,“若能把握好这个度,说不准到了日后,青阳会多一个忠实的追随者。”

车内的青舒听了这话,知他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微恼。她不满地咕哝,“就你聪明!多嘴多舌的家伙。”她就是随便发一句牢骚,没想过车外人会听到。

可就那么巧,周伯彥听到了。他面带笑容地越过众人的头顶,看着由家丁护卫簇拥着走向古青嘉的青阳,觉得青舒选的这个时机好的不能再好。年长者不一定会成为首领,年少者不一定成不了首领。有一种人,只要认准了,可以为了困顿时的知遇之恩,愿为施恩者肝脑涂地。古青嘉此人,他观察了许久,心性与毅力不错,且好学上进。

只是,古青嘉此生是投错了胎、生错了人家,得了古云福这样一个不像话的爹,迫的年少便失了应有的张扬个性。他被古云福禁锢了手脚,被古云福困在一方小天地中郁郁寡欢至今。

如今古云福下不得床,他终于有了一定的自由。他有心在科举之路上放开手脚拼一把,可终究因没有人脉、没有替他举荐作保的先生,使得他的科举之路无法打开。他内心痛苦,却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每日出来摆字摊,一边温书一边替人写几个字换俩儿铜板贴补家里。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只要伸手拉他一把,谁便是他此生最大的恩人。

青阳巧遇被人为难的他,很自然地会给他迫切需要的东西,然后会转身离去。不谈及亲情,因为他们两家虽是亲戚,却有人早已磨没了这份亲情;不要他的谢,因为对一无所有的他而言,帮他的青阳得不到任何好处。青阳无利可图,却伸手拉了他一把。

可以说,青阳是在对他无所图的情况下,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伸手拉了他一把。青阳的这份恩情,这份明显不参杂任何目的的恩情,难能可贵。他只要不是古云福那样的烂人,他若是个有良心的,定会感念青阳一辈子。

周伯彥心情愉快地收回视线。想到早早就开始为弟弟铺路的青舒,想着不着痕迹地安排着一切的青舒,暗暗夸自己选娘子的好眼光。

前边,有家丁开路,青阳畅通无阻地走到了闹事地点。

只见有个瘦高的泼皮无赖正揪着古青嘉的衣领喊,“小子,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老子心疼妹妹是出了名的。占了老子妹妹的便宜,还想不负责,你当老子是死人不成?”

旁边,有个一脸雀斑的十五六岁的姑娘正看着古青嘉哭。她头发微乱,头上的银钗歪斜着,身上穿着最次等料子的红绸子的束腰长裙,裙裾下的浅蓝色绣花鞋若隐若现。

在看地上,另有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被个矮胖的无赖按在地上。他的书生帽掉在一旁,普通布料的书生袍褶皱不堪,好不狼狈。

原本并排摆放的两个写字摊子,此刻已被人砸的稀巴烂,毛笔、纸张与砚台散乱在地。另有两本书被人扯坏了随手丢在地上。青阳只看一眼,便大概明白了,这两本书应该是古青嘉和另一名书生温书用的。

卢先生教育弟子们要爱惜书籍,青舒也提倡爱惜书籍。因此,受他们影响的青阳自然也是爱书之人。他年龄虽小,板起脸来却也有那么一份威仪在,“住手。”

“哪儿来的毛小子敢管老子的事?不想挨揍,赶紧给老子滚。”揪着古青嘉衣领的高瘦男子头也不回地放话。

闻声转过脸的古青嘉看到来人是青阳时,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他急道,“青阳,别过来,小心伤到你。”而后呵斥揪自己衣领的高瘦无赖,“不得无礼,他岂是你能呵斥、侮辱的?”

矮胖的那个盯着围在青阳左右的人。尤其是看到洪威的佩剑后,他吓的腿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大,大哥,别,别乱说话。”

“死胖子,是不是又欠揍了。”高瘦的那个一边骂一边回头。在看清古青阳的派头的当下,他心道坏了,并僵着脸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抱,抱歉,少爷。我,我就教训一个不长眼的,那个,不是有意要顶撞少爷的,我……”

丁管事可没工夫听他废话。他上前揪了此人后衣领,并把人直接惯倒在地。矮胖的见了,丢了自己按着的书生撒腿就跑。满脸雀斑的姑娘不哭了,跑过来扶人,“哥,你没事吧?”然后抬头怒瞪丁管事,“不许你打我哥,小心,唔唔……”

高瘦的青年吓的脸色一白,一把捂住了妹妹的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她,我们,我妹妹不会说话,别生气,这就走,我们这就走。”街头的泼皮无赖耍横闹事也是看人的。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他明白着呢!

兄妹两个离开的如何狼狈,青阳没心思去注意。他看着一地的乱,看着撕坏的书,皱了小眉头。

得了自由的古青嘉尴尬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这里乱,快些回去,别让你姐姐担心。”说话的时候,他蹲下,与另外一名书生一道儿拣地上的东西。

“前些日子先生说过,辉州第一书院嵩鹤书院有位鲁先生,单名一个良字。先生自称与鲁先生交情匪浅。又言,鲁先生孤傲,一心扑在做学问上,不问世事,很少举荐学子科考,更不为学子作保。”说着话,青阳蹲下来。他不看古青嘉愣住的模样,帮忙拣了撕坏的书,拍了拍书上沾的灰土,“我见嘉哥哥如此用功,心中有了些想法。明日未时三刻,请哥哥呆在此处不要离开。未时尽前,府中小厮找来,送的很可能是好消息。若没人来,哥哥不用等了。”说完,他把毁了一半的书放进古青嘉手里,转身走了。

古青嘉半天反应不过来,就那么呆愣地立在那里。

另一个书生,也就是孙莫。他一脸喜色地推了古青嘉一把,“古兄,古兄,听到没有,鲁先生,德高望生的鲁先生。”

古青嘉回神,却是叹了口气,继续拣地上的东西。“孙兄,难为你等我至今。今年的秋闱,我怕是不能参加了。别等了,你快些收拾了行囊,早日去锦阳城备考。时间不等人,去的晚了,没个像样的落脚处不说,房钱也会比别人花的多。”再有六日,参考报名就截止了。到时候,当地官府将参考秀才的名单送去锦阳城的官府。如此,今年辉州地界参加秋闺的学子名单便定下了。然后过得三两个月,辉州的秋闺在锦阳城正式开考。

孙莫顾不得一身狼狈,一脸喜色地替他打气,“古兄,不要灰心。没听见吗?古少爷说要请鲁先生帮忙。有了鲁先生的举荐,保人还不好找!”

“孙兄,青阳还只是个孩子。卢先生是何许人物?鲁先生是何许人物,他们岂会因一个孩子的请求而做破例之事。”古青嘉有些灰心,收拾好了东西,“我们回吧!今日一文钱没挣,反倒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碰上这样的泼皮无赖,我们空有秀才的功名,却是有理讲不出,哎!今日幸亏碰上了古少爷,否则此事难了。”孙莫摇头叹息着,与古青嘉结伴回家去。

再说另一边。古府大队人马回了府,第一时间便吃上了错过的午饭。他们的午饭厨房早就备出来了。这个季节饭菜又不怕凉,众人洗漱过了,直接入席吃准备好的饭食便是。

用过饭,步五便告辞,带着今日得的红果前往锦阳城。

青阳没有补午觉,而是跑去了青舒的屋中,转来转去的不回自己屋,也不说话。

青舒想看看他能忍多久,于是假装不知,收拾好手边的杂事,打了个哈欠要躺床上。

青阳到底没能忍住。他冲过来一把抱住青舒的胳膊撒娇,“姐姐先别睡,等会儿再睡好不好?”

青舒轻弹他的脑门儿一下,“有话就说!看看你,磨磨蹭蹭的像个小老头子似的,一点都不干脆。”

青阳不好意思起来,晃着青舒的胳膊说话,“姐姐,先生会答应帮忙吗?就算先生肯帮忙,鲁先生会买先生的账吗?先生说过,嵩鹤书院的鲁先生脾气又臭又硬,半点情面都不讲的。”

“你想让嘉哥哥参加科考吗?”

“想。”青阳答的干脆。

“你想让他考,姐姐就全力去促成此事。好了,好了,赶紧回去补一小觉,剩下的事情姐姐来办。卢先生就是个嘴馋的,姐姐随便拿出点东西来就能摆平他。”青舒不客气地给卢先生戴上了嘴馋的帽子。

青阳高兴之余,见屋中没有其他人,于是踮起脚尖往青舒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红着小脸跑了。他已经是九岁的男孩子了,又有苏妈妈时常在旁边碎碎念。他自然明白,按规矩,自己不可以再向以前那样亲姐姐的脸、姐姐也不可以亲他的脸。

他怕被人笑,最近在人前很注意这些,人后也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做什么逾矩之事。可是,他不喜欢这样,觉得自己和姐姐不够亲密了,有些疏远了。他一头冲回屋中。见灏没有睡,正趴在炕上抬头看他,他笑眯了眼,一下扑到炕上,问灏,“今天高兴吗?”

灏坐了起来,“高兴。”他爬过去取了青阳的枕头过来,“哥哥,快点上来。”

青阳踢掉脚上的鞋,上了炕,脱外裳。

关木头立在炕沿下,小声问,“少爷,睡前要不要喝杯水?”

“不渴。”青阳一边答,一边把脱掉的衣裳放到炕沿上。

关木头立刻取了他的衣裳,挂到了木制衣架上。见少爷们都躺下了,他轻手轻脚地出去。

陈乔江睡的跟个小猪似的,很沉。他睡觉一般不怎么老实,明明铺与铺之间的空隙很大,他却滚到了洛小荣的褥子上,都要把洛小荣挤到青阳这边了。不仅如此,他的一条腿还压在洛小荣的小腿上,使得洛小荣睡的很不安稳。

青阳坐起来,从炕尾过去,先是把陈乔江压着人的腿拿开,再把陈乔江给拖回原位。就这么折腾,陈乔江一点反应都没有,照样睡他的大头觉。

洛小荣却是醒了,揉了两下爱困的眼睛,软软地喊了声小阳哥哥。

青阳回自己的褥子上躺下,也就是洛小荣和灏之间的位子上。“没事,睡吧!睡起来我们一起默书。”

洛小荣答应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灏也闭上了眼睛。

这边的都睡下了,青舒却没有躺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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