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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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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十九岁前不能出嫁。武木兰的警告是不是针对“丙戌年得凤者得天下”的这个荒唐预言?青舒的脸色非常难看。

黎夫人满意自己所见的,把书放回匣子里,“还算聪明,没有因为被人预测为凤而忘乎所以。想让我守口如瓶,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

青舒眼神凌厉地看了黎夫人一眼,右手握紧靠放在椅子上的剑,霍地起身。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以平常说话的音量掷出冰冷的一句,“去死吧!”而后挺直了脊背往外走。

这大大出乎意料的举动把黎夫人震在当场,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青舒走了五六步停下,转过身又走回来了。她盯着无措的黎夫人,噌一声拔剑出鞘,并一剑刺出。

黎夫人面无血色地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当场昏厥。如果没有吓晕的话,她会发现青舒是在吓她。

青舒收回刺出的剑,打开桌子上的小匣子把所谓的“周素手札”取出来。

“小姐,您没事吧!”小娟一脸慌张地冲进屋来。

鹰卫只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况便明了主子没事,于是安静地立在一边。

青舒收剑入鞘,并抛给鹰卫。然后以站立的姿势单手翻开《周素手札》看,对院中的打斗声听而不闻。

前世今生

景菲之死

预言:得凤者得天下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虽然第二页上是这样列的,但手札中的内容很散。前世今生这里的内容不多,没有名字没有称谓地写下了两页的简略记录什么人的生平似的内容。这个时代的人或许看不懂它在写什么,可青舒看懂了。若是猜测无误,这段前世今生里介绍的不是别人,理应是景菲、周素和武木兰在现代的身份介绍。

后头的内容真的很散,刚才黎夫人读的那段内容确实有。而景菲之死的内容却是没有的。剩下的内容就像现代人记的日记一样,主要是记录情感的,还有部分是东一下、西一下地记录的一些道听途说的民间传说。虽然写的并不直白,可青舒看出来了,笔者在寻找回去的路,也就是穿越回去的路。

到这时,青舒终于相信,这的确是穿越者周素写下的。可她不解,她和周素素不相识,周素为何要写下这样的文字害她?

青舒极认真地把《周素手札》中的内容一字不落地看完,而后面无表情地下令,“搜,信件也罢,书册也好,一个不留。”

古管家正好进来,听了这话亲自带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了起来。

这时候,青舒命令小娟把黎夫人泼醒。

小娟得令,端来一茶碗的凉水泼到了黎夫人的脸上。

黎夫人幽幽转醒,茫然不知所措。

青舒冷眼看她,“你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黎夫人回神,见自己的丫鬟婆子不在身边,可青舒的丫鬟与护卫却在屋中,立刻意识到不对。她顾不上抹脸上的水渍,一脸紧张地问,“你做了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啪的一声,青舒把《周素手札》丢到她面前,“一本破书也想拿来威胁我!”

黎夫人见到书,口气立刻变得强硬,“你以为我会蠢到不留后手吗?”

☆、No。244有未来吗

青舒并不接受这种威胁,“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后手吗?”

“怕,你当然会怕。”黎夫人说着话,把青舒丢到她面前的书拿起来,“这不是唯一的一本。海棠遇害之后,我发现了它。通过它,再想到发生过的许多事,我想通了许多事。还有阿圆,阿圆没死,她逃出来了,她逃回我身边。就像你看到的一样,阿圆疯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神志不清。其实她没完全疯,偶尔她会清醒过来,虽然清醒的时间并不长,可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所有的这些,所有的一切,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还知道幕后人的身份。”

青舒对杀死黎海棠的凶手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从黎夫人手中夺过书,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拿了打火石将它引燃,并丢到桌面上,任它冒着黑烟燃烧起来。她一摆手,示意鹰卫和小娟退下。

黎夫人没有失去杀手锏的惊慌,“没用的,这不是唯一的一本。我将它誊写了两本出来,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你敢不照着我说的做,自有人会把其中的一本带进京去,送到钟太师的府上。另一本,会出现在害死海棠的幕后人的府上。那人可不是善类,一直在暗中查预言中的三个女子的名字。”她突然激动地大喊,“我的海棠是替你死的,那人以为我的海棠是预言中的三个女子之一。你明白吗?”

听到这里,青舒整个人都蒙了,脑中一片空白。

黎夫人情绪失控,扶着桌子站起来。她的手脚在抖,嘴唇也在抖。不仅如此,她的眼珠子古怪地转来转去,就像受了极度惊吓后神志失常的人一样,“你该死,要不是你惹了我的海棠,我的海棠不会干傻事,不会换掉名字,不会把名单交出去,没有杀身之祸。我的海棠,呜呜……你为什么那么傻,呜呜……你怎能用自己的名字替换掉古青舒的名字,我的傻海棠,呜呜……”

一瞬间,青舒觉得自己掉入了寒潭,从头冰到脚。如果黎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个幕后人也太可怕了。还有黎海棠,难道疯了不成?皇后之位真有那么吸引人吗?竟敢不怕死地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自己死于非命!另两个姑娘有没有好好活着?如果黎海棠不是换掉了她的名字,她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去年黎海棠被杀的时候,她还没有自己的鹰卫,杜洛二护卫还没有回归,她势单力薄。想想就觉得后怕。

哭着哭着,黎夫人愤怒地盯着青舒吼,“我的海棠因你而死,你别想置身事外。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替我杀掉凶手和幕后人,为我的海棠报仇。二是等着他们找上门来,杀你全家。”

“意思是说,你女儿妄想母仪……”,青舒说不下去,还母仪天下呢,真是够了,“所以,把一份名单交给了凶手,名单里还写了自己的名字。她真是疯了。”

“一切都是你的错,没有你,海棠不会干傻事。”

“这样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我还是要说:她死于自己的野心,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恨也只能恨凶手,恨不到我头上。”青舒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最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千万别拿出来往外抖搂,否则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会有什么下场,黎海棠惨死就是前车之鉴。

“古青舒,你休想置身事外。”

“我就是要置身事外,你耐我何?”青舒木然说罢,扫视屋中的一切,“你知道吗?除掉威胁到自己安危的敌人有许多种办法,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

“什么人?”院中的鹰卫大喝一声。

“确实不需要你动手。”自头顶的房梁上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黎夫人吓的脚下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什,什么人?”

青舒也吓到了,可不至于脚软到黎夫人的程度。她下意识地抓了桌上的小花瓶,抬头往上看。

男子斜卧在屋中的房梁上,一只脚垂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如玉的面庞,斜飞入鬓的剑眉,不大不小看着正好的眼睛,英挺的鼻子,微有些薄的嘴唇,所有的这些证明了他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可是,不管他长的有多英俊,此刻的青舒只想先赏他两拳,再送他一脚。

男子弹了一下粗布长袍的衣角,继续不紧不慢地晃着垂在空中的一只脚,一脸无辜地看着青舒。见青舒的脸色实在难看,他咧了嘴笑,“青舒妹妹,别来无恙?”

青舒咬牙说道,“你下来,你下来我就告诉你,我到底有恙还是无恙。”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自己愤怒远胜于心中的恐惧,完全忘记了这个男人是皇帝的密探之一的事实,只记得这个男人是周伯彥的义兄,是周伯彥信任的人。她也没去想这个男人到底在上边呆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房梁上的男人,也就是安荣舟,他冲着发现异状后第一时间冲进来护卫青舒的鹰卫挥了挥手,“兄弟,动作挺快的,哪天咱们找个地方切磋切磋。”

鹰卫对此视若无睹,当他是空气,根本不理。

青舒却咬牙说道,“滚下来。”

安荣舟伸了一根手指摇,“别急,还没到时候。”

青舒准备拿手中的花瓶丢他。鹰卫却适时说话了,“小姐,情况不对,这里被包围了。”

“什么?”青舒以为听错。

安荣舟冲着下头的青舒一脸讨好地说道,“青舒妹妹尽管放心,外边都是哥哥的人。”见青舒瞪他,他嘿嘿傻笑。青舒还瞪他,他立刻收起脸上的傻笑,正了正色说道,“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这里。”

“你在说什么?”

“妹妹只管放心地回府去,忘记这边发生的一切。但有一样啊,妹妹在种菜、绣花之余想着那小子的时候,一定记得顺便想想哥哥。哥哥辛苦地跑前跑后的时候,那小子却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这公平吗?不公平。”

“滚下来,你到底在说什么?”今天受的刺激过多,青舒很暴躁。

“唉!算了,算了。”安荣舟无奈状地挥了挥手,“听话,赶紧回家去。那小子说了,你稍有差池,他就扒了我的皮。哥哥为了保住自己的皮,只能求你赶紧回去。以后遇到麻烦,只管让哥哥给你解决,千万别再跑出来了。你若少了一根汗毛,那小子说到做到,哥哥的皮可是会不保的。”

青舒似乎有些明白了,面露惊喜之色,“他回来了?”

安荣舟摇头。

惊喜之色立刻消失,“他让你来的?”

“哎,哎,别问了,赶紧回家去。”他移了视线,漫不经心状地看着下头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黎夫人,淡然说道,“他视你如命,怎会不做任何安排就离开?怎会让你落入危险之中?”说罢,他伸手入怀,取出两本书,并丢向下头的鹰卫。

鹰卫稳稳地接住。

安荣舟冲着靠在墙上发抖的黎夫人说道,“你的后手没了。”

黎夫人摇头,拒绝相信,“不,不可能,没人能找到它们,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没人能找到它们。”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安荣舟不看她,一脸严肃地下令,“古青舒,带着你的人离开。”

青舒接过鹰卫递过来的两本书随便翻了翻,果然是《周素手札》的誊抄本。她把书页上的字冲向黎夫人,“这就是你的后手?”

黎夫人不相信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会泡汤,她怀着侥幸心理慢慢走过来。当看清书页上的内容及字迹时,她差点昏厥过去,“不,不,不可能,你们找不到它的,找不到。”说话间,她扑过来准备把书抢回去。

青舒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她往房梁上看了一眼,把手中的两本书点燃并丢到桌子上已有的灰烬上。

黎夫人疯了一样扑过去要拿正在燃烧的书。鹰卫上前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上,并接住失去知觉的她,把她放进椅子里,退后。

青舒最后看了黎夫人一眼,转身往外走。鹰卫默然跟上。

当院墙根下,黎夫人的属下蹲了一排。当院的地上,躺着几本书和一些书信。

古管家上前,“小姐,搜出来的书和书信,全在这里了。”

青舒想也不想就下令,“烧了。”她走出院子,一下就看到了萧知县及萧知县身后的官差们,还有五六个没有穿官差服饰的男人。她没有说话,走到旁边去,坐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马车动了,青舒掀了车帘子的一角往回望。萧知县立在那里,而官差正把黎夫人的属下们押出来,昏迷的黎夫人和疯癫的阿圆也被架出来了。她放下帘子,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进了萧府,青舒说累了,直接回客房躺下,并让丫鬟放下了床帐。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忘记《周素手札》,可越想忘记,书中的内容在脑中愈发清晰起来。然后她开始胡思乱想。安荣舟有没有看过书中的内容?安荣舟真的是周伯彥派过来保护她的吗?他可是皇帝的密探。周伯彥要是知道那荒诞的预言会怎么想?他会告诉自己的皇帝舅舅吗?他们还有未来吗?

☆、No。245收麦

古府的田庄以及小古家村和大古家村的田间地头儿上,人们喜笑颜开地收割着冬小麦。

锦阳城的农官是提前两日过来的。他背着褡裢走在田间地头儿上,先是从古府田庄上掐了六七个麦穗儿小心地收好,接着去了小古家村和大古家村那边,同样掐了一些麦穗收好。

当地的父母官于县辅也在。他是一早带了官差过来的,此刻正站在烈日下与围观的农人们讨论收割中的冬小麦。

晚到的萧知县下了马车,看到眼前金黄的麦穗与忙碌的农人,向来严肃的面容上有了笑纹。

青舒在县城呆了三日便向萧知县和萧夫人告辞。萧夫人极力挽留,青舒解释说地里的冬小麦就要收割了,必须回去亲自盯着。萧夫人这才放人。同时,萧知县要青舒晚走一日,因为他要亲自送青舒回去,顺便看青舒的冬小麦。因此,青舒在县城多留了一天,并在第五日清早城门开启的当下与萧知县一道离开县城,回到康溪镇上。

萧知县惦记着古府的冬小麦,进了古府连口茶水都没喝就出来了,并急急赶来了庄子上。

于县辅迎上来,对着下马车的萧知县见礼,“学生见过恩师。”

“不必多礼。刘大人在哪里?”萧知县放眼四望寻找农官的身影,无非是想知道古府田庄上的冬小麦的收成与去年相比如何?当然了,这才开始收割,实际的产量还不知道。可他急,想听听农官预估的产量是多少。

“刘大人去了小古家村的麦田里。”于县辅知道萧知县想问的是什么,“刘大人预估过了,古府的麦田亩产比去年高出一至三升,大古家村和小古家村的村民种的麦子亩产与古府去年的产量不相上下。”

“好,好,好。”萧知县听了高兴,连说三个好。他走进麦田里,一脸喜色地弯下腰抓了一根割下的麦草,并将麦草上的麦穗儿放到掌心里搓了一下。麦粒儿离了麦穗儿,粒大而饱满。他不住点头。

于县辅跟在萧知县的身侧,从师爷手里接过陈年的麦穗儿拖在掌心里,“大人,这是去年的麦穗儿,您比对比对。”

在萧知县和于县辅讨论麦子的时候,不远处,和萧知县一道儿来的青舒站在田间地头儿上,看着喊叫着跑进麦田里的四个身影嘱咐,“小心点儿,没有割倒的麦草不许碰,割倒的不许踩到麦穗儿上。麦粒儿掉到地里没法儿收。”

陈乔江头也不回地大声喊,“知道了,知道了,姐姐太罗嗦了。”

青阳不干了,“你说谁罗嗦?”

跟在他们两个后头跑的洛小荣和灏跟着起哄,“对啊,对啊,你说谁罗嗦?”

陈乔江心知不能搭这个话,拐了方向,跑到了正弯腰割麦子的吴管事身边,“镰刀给我,我试试。”

吴管事可不敢给他镰刀,手上割麦子的动作不停,张口便拒绝,“这可不行。小姐交待过了,少爷们不可以碰镰刀。”

陈乔江切了一声,不再惦记镰刀。因为他知道,青舒一向说话算说,说不行就不行。若是他敢耍小聪明违背青舒的意思,等待他的不仅有拧耳朵的惩罚,还有抱了写着“我错了”三个字的木板在府里走三圈儿的惩罚。他觉得拧耳朵无所谓,男子汉不怕那点疼。另一样可就不行了,他觉得那样很丢人,对男子汉而言太没面子了。

这时候,拉麦草的牛车到了。

青阳冲在最前头跑过去,“我来,我来,我要牵黄牛。”

吴小山哎地答应一声,把黄牛的缰绳交给青阳,然后说道,“少爷,小的说停,您得让黄牛停下来。小的说走,您得赶着黄牛往前走。”

青阳说知道了,美滋滋地牵着套车的黄牛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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