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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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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今日就没得喝了?”安荣舟扼腕。
“那好,剩下的再不能动了,要全部封存。过了正月十五,我要入京一趟,正好给舅舅带去。”周伯彥将计划说出。
想到自己后日就得回京,而彥弟过了十五才回京,算算日子,过了正月果酒才能到达京城,而他过了正月才能过去蹭果酒喝。他脑子一转,有了主意,“算了,大哥费些心,圣上订的果酒,大哥帮你们运回京去。”
“这是个苦差事,就不劳烦大哥了。还是由我亲自押送吧!”
“是兄弟不?是兄弟就别说那些外道话,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把果酒准备好,大哥后日就准备好人马,定会稳稳当当地将东西送到,放心吧!”
“还是不麻烦大哥了,这事……”
安荣舟一摆手,“就这么定了。大哥出去把那些闲磕牙的召集回来。”说话间,他的人已经到了十步开外。
一直插不上话的青舒疑惑地问,“他要召集什么人?”
旁边没人,小丫早下去了。周伯彥便牵了她的手进书房,关上门轻语,“密探。”
“什么?”青舒的眼睛睁老大。
“放心吧,舅舅的密探押送舅舅要的酒,肯定万无一失。正好,省得我还得特意进京一趟。”他刚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让安荣舟接下这差事。
青舒琢磨出了他的用意,回道,“你故意的。”
“他回京也好,省得整日在我眼皮子底下窜上跳下的,烦的我脑袋疼。”
她把银票还给他,“你舅舅的银子,我可不敢收,果酒拉走便是。”
“不是舅舅的银子。”
“你的银子?你的银子也不要,你舅舅喝了我的果酒,就会欠我一个人情。哪天我们惹了什么惹不得的人物,我们摆不平的时候,正好让你舅舅还人情,帮我们摆平。”她不客气地如此说。
“这主意不错。不过,这银子是你该得的。”说话间,他一把将青舒搂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替你跟耶律湖要赔偿的时候,我顺嘴一提,说圣上爱喝百两一斤的人间佳酿。耶律湖挺明白的,硬塞了两千两银票给我。”他这话不假,他当时与礼部李大人说过,赔偿金五千两,否则免谈。
商议后,耶律湖答应给三千两的赔偿,多的不准备给。他便说了那么一句。耶律湖当时就闭嘴了,乖乖加了两千两。当时他没有把五千两全部交给青舒,绝对没有私吞的意思,而是准备在取果酒的时候拿给青舒的。
青舒摩挲着手中的银票,“意思是说,你舅舅不知道这银子。”
“嗯。”
“意思是说,你舅舅还是白喝本姑娘的果酒,还是欠了本姑娘人情的。”
他忍笑,“嗯。”
她一脸肉痛地把两张千两的银票分开,一张拍到他的胸口上,“有你才多得了这笔银子。咱们平分吧!”
他盯着她一脸肉痛的表情,不敢笑出声,“就是要给你的,不用分给我。”
她不乐意,“让你拿着就拿着,本姑娘难得大方了一回。”
他忍着笑,“好吧,我拿一半。不过,这银子先交给你保管着,哪日我想用了,自会找你要。”
她愣了一下,把两张银票叠好,放进袖袋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她怎么觉得,这事儿就像是丈夫把工资交给老婆保管一样,心里有点怪怪的。不过,这感觉不讨厌就是了。
这中间打岔的事情多了,她一时之间便忘了盘问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他突然问,“你买荒地做什么?”
“荒地便宜啊!我打算好了,部分荒地开出来种上果树。若是果树成活,能结果子,自己可以吃,吃不完的还可以拿去卖。部分荒地开出来,我准备栽种大面积的辣椒。辣椒可是个好佐料,我看你们都爱吃,到时候肯定不愁卖。”
“不成怎么办?”
☆、No。206为你请命
青舒不乐意了,捏他胳膊一下,“不许乌鸦嘴。”
周伯彥忙更正自己的话,“我就随口一问,没说你种不成。”
“算你识相。”她不再跟他计较,“本姑娘要干的事,怎么会不成?有句话说的好,有志者事竟成。种果树的时候,我准备在果园里散养家禽,鸡鸭鹅都养上一些。如此,即便果树不成,还有可吃的鸡蛋、鸭蛋和鹅蛋,还有可吃的家禽肉。辣椒嘛,上心伺弄,荒地上也能有收获。如此弄上几年,保不齐我的荒地可变为良田。”
他看着她说话时自信又神采飞扬的模样,心情愉悦,“不准备买良田了?”
一提这事,她的脸上微带了失望之色,“一直没有合适的,怎么买?我要那种大面积连片的良田,分散的不好伺弄,不好管理。”
“姑娘家的,怎么对种田这么感兴趣?”
“民以食为天,这话说的好。想要吃饱穿暖,可不就得种田。”
“听说,你田庄上的苞谷,去年的亩产比别家高出足足半石去。”
她立刻炸毛,抓着他的领子,“胡说,哪个敢乱说话?看本姑娘不拉出去打他板子的。”庄子上的苞谷亩产比他人种的高出半石去,这是事实。可她一早警告过了,这话万不能传出去。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冬小麦”事件。引来朝廷的关注、引来农官的关注,并不是什么好事。
秋天的时候,关于种植冬小麦的事朝廷没有表态,不代表忘了这事。若她猜测无误,恐怕朝廷是想再观察一茬儿她的冬小麦田。若产量稳定,或比去年更高,不用想,估计至少半个辉州得种冬小麦。再者,冬小麦收割后,农人可以种植生长期相对短的各种豆类。而且现在豆类可不是便宜的喂牲口的料,而是可以做成各种吃食的值钱货。如此,辉州会大面积种植冬小麦已成板上钉钉的事。
她自己还没挣上种植冬小麦的银子,冬小麦便成普遍的种植作物,她很亏的。她可不想种植苞谷的事情也变成这样。
他不知她的担忧,“亩产比别人高还不好?为何还要藏着掖着,不让人说出去?”苞谷产量比别处高这事,还是顾石头无意中听来,并特意告诉他的。
“嘘。”她不让他说,“讨厌,不准再把这事说出去,听到没有?”
他不懂,她为何要如此紧张,“理由。”
“本姑娘的苞谷丰收,证明本姑娘的手下会种田。本姑娘的苞谷丰收,本姑娘才有银子花。不许你把这事说出去,到头来白白便宜了别人,听到没有?”
他这下终于懂了,轻笑出声。
她微恼,“不许笑。”说着,推他的手臂,不要他再搂着。
他却把人拥的更紧,解释道,“我提你苞谷的产量,不是为了上报朝廷。”
“那是为了什么?”
他失笑,便把事情与她说清楚。
原来,古府将冬小麦种植术献给了朝廷,之后冬小麦收获,当地农官将冬小麦的产量报了上去,古府又将田地里产出的冬小麦的半数献给了朝廷。皇帝高兴,尤其是吃了冬小麦磨出的面粉做的食物之后,当着朝臣说要赏赐古府,却没有明确说要赏赐什么。之后,皇帝私下里问周伯彥,古家姐弟想要什么赏赐。皇帝的言外之意是,只要古家姐弟要的赏赐不过分,便会依着古家姐弟的心意行赏。
周伯彥意会,替青舒和青阳在皇帝面前讨了个恩典。就是哪天青舒和青阳想到讨要的恩典了,皇帝再颁旨行赏。
周伯彥是个做事稳重的人,他觉得青舒姐弟立刻讨赏不妥。待到第二年的冬小麦收获,产量稳定或略有提高,这个时候讨赏,时机最好。因此,关于赏赐之事,他一直没对青舒提过。今日提起,自有他的用意。
“我问过于县辅,康溪镇官府手中有良田五百顷,中等田三百多顷。这些地,往年基本都是由周围的员外爷成片租去或由各村各庄的散户佃去。你若买不到满意的良田,不如先将官府手中的部分良田租下。”
青舒觉得,他还没说到关键点,否则怎么会提到皇帝的恩赏之上。“还有呢?”
他衡量利弊后,再想到她对种田的那种热情后,给出了自认为最适合的建议,“你先看好想要的良田,通过官府将其租下来先种上。待到你今年的冬小麦收获,我便为你请旨,请舅舅将你租去的良田赏赐给你。”她是女子,不能封官。青阳才九岁,即便有功,亦不能封官。若上边赏下了金银财宝,太扎眼,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像宋府一样眼红古府财产的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亲戚蹦出来,变着花样打他们姐弟的主意,不时找他们姐弟的麻烦。
若将赏赐换成良田,上头赏下来的便只是薄薄的田契。他亲捧圣旨,带着薄薄的田契到古府宣旨,惊动的人便会少之又少。如此,觊觎古府者便会少之又少,会替他们姐弟省去不少的麻烦。
他的话,让青舒惊喜。她激动,明亮的眼睛更加明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空出一手来,轻抚她鬓角的碎发,“是真的。你觉得可行,我便派人传话给于大人,你再派了人过去物色想要的良田,再按官府的章程先将它租下来。只要你今年的冬小麦产量与去年持平,我定会替你将田契拿到手。”
她激动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掂起脚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要说话算话。”
“嗯。”
她又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太好了,我要租下五百顷良田。不,不,太多了,定不会赏我这么多。一顷好了。啊,一顷会不会也太少了?不对,不对,才一顷,好穷酸的想法……”她又不知道古代皇帝赏赐臣民的规格是怎么衡量的,只能胡乱猜测。
他看着她兴奋过头的模样,低低地笑出声,眼中泛着柔光。“五十顷吧!”
“五十顷,就是五千亩,唔,给这么多?”她眼睛瞪老大。
“不给也得给,我定能替你讨下五十顷的良田来。”
他的承诺一出,她无端觉得鼻子有些酸,于是胡乱抓了他的衣襟,头顶着他的下巴,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不说话了。
他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乌黑的发与头上的钗,“怎么了?”
她不说话,抓着他衣襟的手松了,垂在了身侧。之后,慢慢的,她的双手落到他的腰侧,再慢慢的,搂住了他的腰。
他脸上闪过惊喜之色,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们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相拥着,直到古管家找来,他们才不得不分开。
她红着脸,示意他别出去,准备打开书房的门自己出去。
他按住她置于门把上的手,轻轻将她推进去一些,开了门,闪身出去,“找你们小姐有事?”
古管家没想到出来的会是周伯彥,虽然吃了一惊,但脸上并不显,“回公子,是。”
周伯彥左手抓着一本书,是他刚刚随手从桌上取的。他用左手的书往右手心里敲了几下,“进去禀报,我回避便是。”说罢,他背了一只手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了。
古管家对着走开的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轻扣书房门,“小姐,老奴有事禀报。”书房中传出一声进,他打开门进去,低垂着头,站在地中间,“小姐,德县那边传来了最新消息。”
青舒坐在书案后的椅子里,神情中没有任何异样,“说来听听。”
“吴府已分崩离析。前日深夜里,吴叶氏突然发疯,不仅用剪刀刺伤了吴镇江,还刺伤了婆母吴夫人及弟妹三夫人。大老爷与三老爷借机发难,为争家产,三兄弟间大动干戈。混乱中,致使被刺了一剪子的吴镇江伤势加重,差点丧命。吴老爷气急,从床上摔下来,瘫病加重。到了昨日清晨,大老爷和三老爷带人将吴府值钱的物什全部搬空了。”
她追问一句,“吴府的铺子呢?”
“十一个铺子,说是大老爷抢去四个,三老爷抢去五个。剩下的两个,是吴老爷拼了老命将房契藏于怀里保住的。”
她觉得解气,“吴叶氏的三个铺子如何了?”
“那边倒是没动静,看那意思,怕是保住了。不过,听说吴府已将她关进了柴房之中。现在吴府主事儿的,不是病秧子吴天斌,而是吴叶氏的嫡次子吴天华。还有一个事儿,小姐。”
“什么事?”
“据闻,大老爷和三老爷几日前接触过几个生面孔的生意人,主要谈的均是转让铺面的事。”
她并不吃惊,陈述事实,“意思是,有人要从中横插一脚。”今年,她的精力得主要放在荒地和良田上。想到这里,她做出取舍,“算了,吴府的铺子我们不要了。”
古管家疑惑,“小姐,您怎么改了主意?”
“如今眼瞅着就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荒地那边需要费心的地方不少,我得亲自盯紧了才成。若再接了吴府的铺子过来,要操心的事更不会少。可我们人手有限,能挑大梁的人太少,我们派不出值得信赖又有能力的人去那边打理十来家铺子。若是经营不好,亏了怎么办?若不能盈利,我们接下那些铺子又有何用!为稳妥起见,这事算了。”
古管家觉得小姐说的不无道理,“是这么个理儿。”
“打压吴府的事不能停,杀母之仇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了结的。接下来会如何,继续盯紧便是。”
古管家领命告退。
☆、No。207从未解释
两日后,安荣舟如期离去。古管家与吴管事带着田庄上的五六人去看官府的良田。周伯彥派了人给于大人打过招呼,因此,张师爷亲自带人,将官府所属的良田一一指给古管家等人。
如此过了三四日,商量过后,青舒拿定了主意,要租种距离她的荒地相对而言最近的两大片的良田。这两处良田加起来,大概四十九顷左右,不足五十顷。
在办理相关文书前,张师爷问古府准备怎么上缴赋税。按照当朝律令,租种官府的田地,上缴赋税的方式有三种。
其一,上缴田里出产粮食等作物的五成。无论丰收还是欠收,其比率不变。因为官府到了秋下才能收这个税,因此,在租田之初得交一些保证银。除此之外,租田者还得担负一些其他杂税和徭役。种官府田地者,基本都会选这一种方式缴纳赋税。
其二,在租田之初,官府以前一年的粮食产量为标准,预估租种当年的粮食产量,然后算出收成的四成,以当下的粮食价格为准,计算出相应需缴纳赋税的数额。在租田之初,租田者便将这项赋税以银两的形式交齐。若租田者选这一项,其他杂税或徭役可免。这样一来,选择这一项看似合算,可租田者一般都不会选。因为不到秋收时节,你根本无法预计年景,不能确定到底是丰年还是灾年。丰年还好,若是灾年,就算你颗粒无收,上缴的税也拿不回来一个子儿。
其三,秋下上缴田中出产的六成半,无论丰收还是欠收。如此,租田者的其他杂税和徭役可全免。同样的,一般人都不选这一样。在粮食低产的时代,人们有的是一把子的力气,缺的是活命的粮食。杂税和徭役可以用一把子的力气去换工完成,可那一成半的粮食却是即便你愿意付出一把子的力气也万万换不回来的。
古管家和吴管事理所当然地要选第一种上缴税的方式。可青舒否决了,选择了第二种方式。因为她想好了,这些良田,她至少要种上四十五顷的苞谷。她的苞谷去年的亩产比其他人高出半石去,今年,高出他人一石不是不可能。若秋下交税,她交的肯定比别人多。选择了第二种,早早按他人低产的标准将税交了,到了秋下,无论她打下多少粮食来,全是她自己的。相比较而言,在交税一事上,她得省下多少粮食!
再者,因为官府的良田她租种在先,所以即便冬小麦收获的时候周伯彥帮她拿回了田契,可今年的上缴税是逃不掉的,一定得交。所以,她大胆地选择了第二种,没有把欠收考虑进去。
古管家和吴管事有心劝阻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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