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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妆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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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妆成
第一章(1)
不知过了多久,许安终于从一片混沌中清醒,不及睁开眼,刺鼻的药水味就冲入鼻腔,虽然已经与这种味道相伴了十几年,但她仍然没有习惯这样近乎虚糜的气味。
伴随着医疗器具“滴滴”声的是父母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许安心中不禁微叹:“若是就这么死了多好。”尽管对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她也知道自己必定又是经历了一场让人精疲力竭的抢救。已经十五年了。自从五岁那年检查出自己患有先天性的心脏衰竭,记忆中的自己似乎就都是在医院的病房中度过余下的童年、少年、和现在的青年时光。
若不是家中经济优渥,自己能在五岁之后撑过几年呢?
“妈,爸。”许安睁开眼,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一双人影唤了一声。
许林新和安易立刻围到床前。安易的眼眶通红,抓住许安的手,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安安,你醒了?”
许安费劲地笑笑,说:“嗯。妈,我又昏过去了?”
许林新捋了捋女儿额前的头发,轻声说:“没事了,安安,现在没事了。”
虽然每次重度昏迷清醒之后爸妈也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妈妈即便在看着她,眼神里也露着悲伤,而不是以前那样透露着看到女儿死里逃生的欣喜,而爸爸的声音,带着哽咽,爸爸是从来不哭的,即便在她刚查出有心脏病的时候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笑着告诉她:“爸爸不会让女儿有事的。”
医生大概已经无能为力了吧,其实爸爸用金钱换来的她的寿命,早该结束了。
于是许安心里也有了些预感,但奇怪的是,她非但没有将死的痛苦无奈,反而有种即将解脱的快感。被病痛折磨了近十五年,换做任何人,也早该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了一点的渴望了吧。心痛的,只是快要与疼爱自己的父母分离,也为父母失去子女的痛苦而心疼。
“妈……”许安有满心的话想说,看着妈妈满是悲伤的脸心里也渐渐疼痛起来。
“安安,后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办个生日派对吧。你从没上过学,现在的孩子们过生日都是这样的。爸爸妈妈再把你以前的玩伴都请来,我们一起热热闹闹地办个派对吧?”妈妈的脸红润了一些,想着能让许安在生命的尽头还能再彻底地狂欢一次。
“嗯。”许安轻轻点了下头,看着爸妈依旧年轻却显沧桑的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谢谢你,妈妈。谢谢你,爸爸。”
安易见女儿哭了,眼泪也再忍不住,抱着许安的手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大哭起来。许林新的眼眶通红,别过头看着窗外,这才让眼泪静悄悄地流了下来。
只是,许安最终没有过成自己的二十岁生日,就在生日的那天早晨,她拉着爸妈的手嘴角噙着安详的笑离开了让她受尽病痛折磨却又无比留恋的世界。
从许安停止呼吸开始,她就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气流漩涡,她在气流的力量之下不停地旋转,却丝毫没有晕眩的感觉。她感到这股气流正在按照特定的方向把她带往一个地方。大概这就是去阴间的方式吧。许安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气流停止了,许安看到自己正站立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上,入目的只有黄土,连野草都是稀稀落落的几株。她蹬蹬脚下,这是货真价实的土地,完全真实的存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死了吗?这里是哪里?难道真的是地狱?”
正在她不安之间,喧嚣声由远而至。不久,许安看到在她面前有两股兵马接踵而来,一片喊打喊杀的叫嚣,金属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还有士兵们近身肉搏的血腥,让许安惊恐不迭,她连连后退,瞪大着双眼看着前一刻活生生的人被砍去四肢、头颅,甚至腰肢……许安一直生活在安稳的环境中养病,连平常的打架斗殴都没碰过,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她何尝能忍受?不一会儿,她便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此时,在不远处的一个凉亭,正有一人在关注着战场边上的这一幕,看到许安晕倒后,他吩咐道:“抬回去,好好照顾。”
“是。”身后一随从领命道。
在被一片彻底的黑覆盖全身后,许安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没有胸口被挤压的憋闷,没有呼吸困难的绝望,似乎自己是一个无比健康的人,这种感觉在她的记忆中几乎从没有存在过。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死了的,人死之后真的还会有知觉吗?她记得,她被一阵气流带到了一处荒野,寸草难生,然后她就看到了像古代的军队一般的两方人马在她面前厮杀,男人们凄厉的吼叫,兵戈相击,血肉横飞……
“啊!”许安忽然醒了过来,用手臂撑着自己不停地喘气。
有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女子从门外走进来,步履平稳毫不急躁,她走到许安身边,轻声询问:“小姐,怎么了?”
许安紧紧抓着那个女子的手臂,声音无比惊恐:“在打架,杀人了,好多血……”
那女子微微笑了笑,轻声安慰她:“小姐别担心,你是在做恶梦。”
“梦?”许安疑惑地看着那女子,不相信那样真实的场景竟然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是的,小姐,你只是在做梦。”
终于,许安放松下来,吁了口气,浑身竟然有些瘫软。猛地,她直起身,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皆是用木头制成的家具,就连这房屋也都是木头架起来的。而她自己正坐在一张木床上,床上虽无甚装饰,但依旧显示出它的不俗。
再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面容虽是清秀精致,但眉宇间透着严肃,许安努力从自己认识不多的人物中搜索,也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许安因为身体状况从未独自出过门,也极少去过一个陌生的地方,在她的生命中,她最常待的只有家和医院这两个地方。现在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止不住的恐惧,双手不禁紧握,有股想要逃跑的冲动。
正在许安惊疑不定时,那清秀佳人开口了:“小姐不必惊慌,一鸣不是坏人。昨天下午小姐晕倒在外,被我家少爷发现带回府中。少爷吩咐一鸣好生照顾小姐,因此小姐不必多虑。”
许安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更加疑惑了,自己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看起来,这里好像还是在人间?
“请问,这里是哪里?”许安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发现一鸣的装束和自己完全不同,自己身上穿的仍然是医院的病号服,而一鸣穿的似乎是中国古时候的人们的装束。
“这里是明山城。”
一鸣见许安睁大了眼,似乎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又解释道:“这里是东齐的边境,小姐不知道也是可能的。”
许安仍是睁大着眼,嗫嚅着问:“这里,是阴间吗?”
这下轮到一鸣睁大眼了:“阴,间?”
许安眨眨眼,不明白一鸣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一鸣很快镇定,笑着问她:“小姐何出此言?”
许安糊涂了,问道:“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鸣终于明白了,笑着安慰她:“小姐不必担心,你没有死,我家少爷把你给救下了,这里是人间,你还活着。”
一鸣是明白了,可是许安却更糊涂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医院停止呼吸的,怎么会醒来就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有一个穿着奇怪的人告诉她她没有死。
对了,刚刚猛然起身时,自己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出现心悸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鸣见许安仍然锁着眉头,以为她是在奇怪自己如何被人救下的,便只是笑笑说:“小姐现在大概饿了吧,一鸣去端些吃的过来。”
说完,一鸣便起身出去了。
一鸣出去后,许安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处的屋子,古色古香,这分明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古代人家的屋子啊!
想到偶然认识的脑科的患者泠泠曾经带给她看的穿越小说,许安的心一跳:不会那么走运吧?
想到这个,许安慌忙下了床,推开门跑了出去。
天啊……许安不住地惊叹。在那房门外,有假山,有名花名草,有石头雕成的两头狮子塑像,这根本是典型的古代园林啊。
恰好这时一鸣回来了,身后跟着端着碗碟的仆人。一鸣见许安站在屋外,便走到她跟前问:“小姐是嫌屋子里闷吗?”
许安压根没听见一鸣在问什么,一看见她就抓着她的手臂询问:“告诉我,这里是哪里?这是什么年代?”
一鸣虽然奇怪许安的言语,但作为她这样的一类人,早就习惯对任何事保持冷淡镇静的态度,所以她只是轻轻笑着回答许安:“这里是明山城。东齐天霖王朝二十四年。”
真的,真的穿越了!
许安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国家,更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一个王朝。不过中华上下五千年,确实有太多的历史被淹没了,后人没有记录也是可能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是到了一个过去的时代,一个没有被历史记载的时代。
未等许安有太多的思考,一鸣开口道:“小姐,先用膳吧,饭菜凉食对身体不好。”
许安回过神来,对一鸣笑了笑说:“好。谢谢。”
用完膳食,许安坐在饭桌边看着门外的景物,忽然之间百感交集,又是庆幸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又是忧虑自己在这个完全不同以前的世界里该如何生存,再想到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父母,他们现在应该伤心欲绝吧,可是他们若知道了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他们又会是怎样的感觉呢?至少,他们是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吧?无论如何,自己只要活着,健康快乐地活着,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敬了吧?
对!她要好好地活着,把过去十五年上天给她的苦难统统还回去!好好地活着,不仅是对父母恩情的回报,也是对自己该有的交代。
自从那次被一鸣口中的少爷救起,许安在那个府第已经住了将近一个月,好在许安对这种大户人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早已习惯,因此对自己一直在无亲无故的人家混吃混合了很长时间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介怀。不过借着这段日子,她倒是对这个自己可能以后会一直生活下去的年代有了一些了解。
“如今天下三分,东齐,然夏,临秦三国鼎立。虽然东齐国名字老土又俗气,但却是三国中国力最为雄厚,疆域最为广阔的一国。其实单看许安所在的明山城就可以知道,这明山城虽然是个边境城市,但经济丝毫不见萧条不振,相反,这里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市集繁华而有序。这不得不说是治国者的功劳啊。
其次就是然夏,这个国家土地虽少,但经济尤为发达,与其他两国经济来往密切。不过听说最近然夏国内大变动,然夏王驾崩,遗旨神奇消失,底下各位王子争相夺权,闹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听众们一片哗然,争相发表着自己对然夏国的见解。导致那个叫八娘的厨娘一时间无法再继续讲解三国鼎立的状况。
这时一直站在在厨房门外听着的许安按捺不住催促道:“八娘,不是还有一个国家的吗?”
众人忽然安静下来,都转过头看着许安。许安被看的有些奇怪,眨了眨眼。
这时听众里的小伙子们便催着八娘:“八娘,继续讲,继续讲。”
“看人家漂亮就装着善解人意。有本事娶了人家啊。”姑娘们不乐意了。也不知道这许安到底是什么人,和她们少爷无亲无故,却在府里享受着上宾的待遇,连府里的男丁都成天对她大献殷勤。不过有张好看一点的脸蛋,她凭什么就能让她们服侍她?
“哎哎哎,别吵了。还听不听了?”八娘一开口,众人才算安静下来。
许安被人消遣了一回倒也无所谓,仍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外。以前躺在病床上成天听到家中亲戚或者医生护士说着类似“还拖着不死”、“简直就是浪费”这样的话,和这些相比,那些丫鬟的话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还有就是临秦了。这个国家很奇怪的。如果说我们东齐是头雄狮,那么然夏就是野心勃勃的猛虎,而这临秦,就像是头驯鹿。”
“驯鹿?”奇怪了,把一个国家比作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到底是褒是贬?
看大家都很奇怪的样子,八娘解释道:“其实这是我一次在为少爷倒茶的时候偶然听见少爷和一些客人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听见少爷还说驯鹿温顺却又敏捷什么的。”
“八娘。”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下人们唯喏着散去,留下八娘低头不语。
一鸣走到八娘身边,语气里带着责备:“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议论国事,若是哪回真让少爷听见,你有几颗头能担待着?”
“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一鸣姑娘恕罪。”八娘颤着声,身体几乎要软下来。
许安看着不忍,便替她求情道:“八娘不是故意的,是我缠着她讲她才讲的。一鸣你就别怪八娘了。”
一鸣叹口气说:“这次是有许小姐替你求情,我暂且不追究了。可若还有下次,可没那么好过去的。”
“是是,多谢许小姐,多谢一鸣姑娘!”
“你去忙你的吧。”
“是。”
看着八娘颤颤巍巍地跑出去,许安心里忽然有些恼怒,口气也不似以往的客气:“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们吗?”
一鸣转过身看着她,眼神依旧冷淡,但语气中却带着笑反问道:“不然呢?”
许安看她完全理所当然的样子,竟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而一鸣似乎也并不准备许安真能说出一些什么,径自说道:“在这里,等级森严。你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就该说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不要试图打破什么来显示你的宽容或者伟大,因为到头来,都只是不自量力。”
“我并不想显示什么……”
“那正好。”一鸣没有再与许安细谈的意愿,只说道:“那还请许小姐回房休息,不然;少爷回来会责怪我照顾不周的。”
一鸣的字字珠玑显得许安像个没头没脑的傻瓜。是啊,在这样的封建年代,有谁会来听你的民主主权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要不谁会发明类似“安分守己”这样的词汇来自欺欺人?
要说以前许安一直以为一鸣只是个外表柔弱,但十分能干的女孩子,如今她终于知道一鸣其实是个外表柔弱,十分能干,并且内心彪悍的女壮士。大概就是从那次开始,许安有一点点地怕一鸣。
呆在人家的府里有一个多月了,许安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能总这样靠着素不相识的人养着,于是就向一鸣提出要在府里做事来回报她的少爷的救命之恩。
“许小姐不必如此介怀,敝府虽不是大门大户,但还是有能力让许小姐安心养病直至完全康复的。”一鸣回答。
“她想在府里寻个差事?”站在桌案边的一个男子开口,语气中带有浓浓的兴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一鸣俯首答道:“是。”
“那你如何回答?”
“一鸣只说等主子回去再做定夺。”
男子忽然轻声笑了,放下手中把玩的玉器,似是自言自语:“还不知是谁对谁的救命之恩呢,许安。”
第一章(2)
因为府里的丫鬟对许安或多或少都有些敌意,许安一直处在无人陪伴的无聊之中。她与一鸣倒是有几分亲切,但一鸣作为府中总管,一直有许多事物要忙,况且许安对一鸣还是有几分的敬畏,因此许多事情也不敢太过直白的说出来。
就像对于自己的身体,许安觉得似乎和以前的身体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应该拥有一颗非常健康的心脏。她曾经试着大步地跳跃,就在她心惊胆战地等待那排山倒海的痛苦时,她只是觉得心口有些微微的震动,而以往那种无法呼吸的心悸却完全没有。
许安想要问一鸣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要问为什么。但又不敢问,因为一鸣太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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