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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归路-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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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016 22:12:44 字数:2637
夜半冷醒,枕边一片寂凉,身下是又冷又硬的石床,才记起自己不在遏云宫里的高床暖枕里了。
宗人府的老牢里,三面是墙,一面是手臂粗的栏栅,里面的布置摆设倒成了一个小套间样,有床有桌有椅,环境还不算差,名副其实的牢房,比她想的昏暗潮湿,老鼠窜来窜去的情景好多了。
听到有些许异响,她惊疑叫一声,“是谁?”
那人似乎被惊动,化作一道影子掠过。“王爷请小姐宽心。”抛下一句话,便没了影儿。
为什么有难的时候,总是丹墀跑出来,可是丹墀不就是代表他主子的意思吗?
知道有人在外头为她奔波着,心头多少涌上一点暖意,冷醒了便很难睡着,长夜漫漫,她索性抱着膝坐着发呆。
她突然开口,“来了还不出来?”
黑暗里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几声笑声,笑声虽然肆无忌惮,但却是刻意压低了音量,“你早知道了?”
“你不是专干这种活的吗?”
“你倒是明白。”
她撇撇嘴,“我怎么可能明白居然有人有偷自家的癖好?”
这家伙听来笑意更浓,“你这是怪我没有说实话吗?”
“不敢,殿下不是一早表明身份了?是民女有眼无珠,珍珠当成了鱼眼,怎敢怪殿下?”
“彼此彼此。”
她不敢猜测“彼此彼此”指的是什么,“你不会专门看我笑话的吧?”
“笑话我还看不够吗?”
他不说还好,一想起他说过那些混话,她就气不打一处出。
韩慎仿佛知道她想什么,唧唧哼哼,“你有今日不是拜我所赐,一副仇深苦重的样子。”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跟你没那么熟。”
“那倒是,你有的是相熟的。”
她似乎闻到他话中一丝味道,似乎又不是很准确。好一会才开口,“笑话也看够了,你还不走?你不避嫌,我还要避嫌呢。”
他突然转了口风,“你是气我隐瞒身份,还是见死不救?”
施玥儿觉得胸口一阵郁闷,要说自己不在意他的隐瞒,自己话里怎么都是刺儿?
一定是他有意无意的误导,害她像小丑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所以才会觉得不解气。
“你自己呢,你有多少句是实话?你真的姓施吗?你娘真的死了?我们顶多算半斤八两!”
“很好,那我们两清了,殿下好走。”
他沉下声,“你还没有说。”
她翻身回到石床上,背着他,“我要睡觉了。”
“你气我落井下石的话,我现在就能让你离开这里。”
来时她便亲眼见识宗人府的铜墙铁壁,她知道他轻功不错,不然也不会气定神闲杵着在这神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才没有那么傻。”
他竟有几分自嘲,“我倒是忘了,外头扎堆的人忙活求见皇帝,还有刚才那位,要不是我出现,你现在该远走高飞了吧。”
原来他见到了丹墀,丹墀也许认不出他是那夜的黑衣人,却是知道他的身份。
“你……”她狐疑地盯着这个黑影,一时不明白他徒然变得奇怪的语气。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突然,他长叹一口气,在黑色听来异常幽远。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救她?凭他们之间那点交情,还是他师傅的嘱咐?
韩慎有点咄咄逼人起来,“自小住在千寻山的叫周易,名取自周易算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师傅,我不提是因为这个身份本来就可有可无,可也从没有刻意隐瞒。”
“我……又不是气这个。”她口气弱了下来,她没那么小气,正如他说,他们是半斤八两。
他突然低吼,“那你还装傻!”
她是彻底傻了,这个家伙向来我行我素,她不是长在他肚子里的虫,她怎么会知道他半夜来这里,不是为救她,难道还能有叙旧的兴致?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重要,一急,脱口而出,“我知道啊。”
其实这人是刀子嘴,虽然不算豆腐心,对她还没有过坏心。“我知道你有能耐,可是我不能走啊,这一走说不定要连累多少人。”
周易连连冷笑,“说得好听!”
她哑口无言,一道木栏隔着里外的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轻轻唤了一声“喂”,没人回应,她估计他应该走了,没想到听到他突然瓮声瓮气的说,“还没死。”
她吓了一跳,“你还未走啊?”
他又变成了漫不经心的口气,好像刚才那一丝急火攻心是她的幻觉一样,“我突然想,我在千寻山待太久了。”
“什么?”
他走出很远,扬声一笑,“保重了。”
第二天起来,她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盖着不知打哪来一床厚棉被。门没有开,屋里也没有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哪来的棉被?她眼前一亮,从里到外,一寸一寸捏着被角翻了个遍,别说什么信物,连个字儿也没有。
这时,有两个守门的侍卫靠近,一人开门,一人进来后,将简单的饭食端到桌上,谄媚道,“小姐请慢用。”
“慢着,这被子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昨晚四更时分,王爷死活要闯进来,几个奴才挡了半天才拦住他,王爷回去便着人送被子过来。”
看这狱卒的一改态度,经过昨晚一闹,大概是把自己当贵主子了,有韩煜齐的上下打点过,这监牢的日子不算艰难,只是漫长时间很难打发。
外面好像把她彻底遗忘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跟送饭的狱卒一打听,他地位低微,又支支吾吾,也着实打听不到什么有用消息。
日子越是平静,她越是觉得暗藏汹涌,时间过得既快又慢。一日,狱卒端上来一大碗热烫烫的汤圆,她一问才知,今日是元宵,也就是她在牢房呆了十五日。
大好新年就这么窝囊渡过了,想来不禁丧气,大过年的,皇帝大概连她是圆是扁都忘记了,哪会记得什么“年后发落”?
今日,来了一个她想不到的人。
海公公板起脸,“开门。”
公公察看了她住的环境,满脸堆笑,“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给海公公请安。”
她就要下跪,公公忙扶一把,“哎,受不起那,受不起,以后咱们就是一条心的人。”
她不解,“公公的意思是……”
海公公打哈哈,“这不是公公的意思,这都是皇上的意思。”
海公公并不打算解惑,“姑娘跟我来就知道。”
海公公出示皇帝的金牌手令,层层侍卫,没人敢拦着他。
施玥儿跟在后头,出了宗人府,见了久违的天空,澄澈如同一块透明水晶。
新年后居然下一场小雪,放眼去,所有富丽堂皇建筑覆了一层薄薄的雪,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水晶饺子,对于从没见过雪的她,简直是太大的惊喜,仰望天地间,顿时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了。
“公公,这是上哪里去?”她留意到海公公领她去的路是上次去福诞宫的路线,不由忐忑。
“福诞宫。”
海公公把她领进另一个小小的侧殿,她问,“海公公,不是去见皇上吗?”
“不急,先把规矩都记好了。”
海公公翻出一本线装本,上面写着《起居注》。她翻开一看,上面标注的是皇帝的衣食住行、言行记录……每天起床,工作,就寝,还有一大堆的偏好,忌讳,爱好的颜色,偏重的口味,爱喝的茶,爱用的墨……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只觉得云里雾里,“公公。”
“这是二十二年以前的,还有呢。”
她一看密密麻麻的小楷就头晕,难道皇帝审判发落的结果是逼她背书?
海公公回过身,给一个更头晕的答案,“从今天起,你就侍侯皇上起居。”
第九十二章 天子一怒
更新时间20101017 23:51:22 字数:2149
“五更了,五更了。”
门外响起一片小铜锣声,然后是整齐一致的床板抖动声,接着便是急促凌乱的脚步。
施玥儿嘟嚷几句,拉一把被子,牢牢盖过头。
“喂,你是哪个殿的,还不起床。”
睡意全醒了,海公公的话清晰地冒出来,她是皇帝的侍女,她是皇帝的侍女。
福诞宫的规矩,侍女一律得在五更前起床,准备皇帝一切事宜,好生待命着,现在五更早过了。
等她穿戴整齐,同室的宫女早全没了影儿。
初来乍到,也不知跟谁报到,一路慌慌忙忙地跑进勤政殿,才得知,今儿皇上龙体不适,不上早朝。
这时海公公过来,见她盲头苍蝇一样打转,急道,“你过来!”
海公公也不多言,领着她火烧眉毛一样跑,她茫然不知措地被带进一个小偏殿,抬头一看殿前牌匾“绣墨斋”,这名字好生熟悉,却一时想不起。
才到门口,便听见皇帝暴怒的吼声,“乱臣贼子!”
一个戴着蓝翎官帽的官员连滚带爬地出来。
海公公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悄然进去,
“皇上!”一个小太监惊叫一声,“扑通”地跪了下去,“让奴才去请太医!”
她吃惊地看到,殿里一处暖塌之上,皇帝半倚半靠躺在龙塌上,一袭白色底衣,嘴边染了鲜红的血,另有一件染血的小衣,摆在一边。
“回来。”
皇帝脸色极其苍白,胸口上下起伏不已,语气的坚决却不容置疑。
那小太监哭喊着叫一声,“皇上。”
“去。”
那小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悄然退下。
海公公嘱咐两个小宫女,“去打盆水进来。”把染血的小衣塞给她们,“把这个洗了,不能让人看见。”
施玥儿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也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
两个宫女回来的时候,皇帝已经新换一件紫皮裘,靠坐在龙塌上,脸色已有了几分恢复。
皇帝拿了热毛巾擦把脸,这才注意到,旁边小心翼翼站着的一个小宫女。
“你就是新来的宫女?”
施玥儿顺着答道,“回皇上,是。”
“叫什么?”
她心下千回百转,谨慎道,“奴婢家中姓施,小名玥儿。”
“明月之月?”
“回皇上,含玉之月。”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皇帝的长相,要说这位天子龙颜,只能用一个平凡来形容,可她知道皇帝当然不止如面貌般亲民。
皇帝喃喃念着她名字。她心里有几百个疑问,皇帝曾经要召见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会些什么?”
“奴婢洗衣煮饭挑水都会。”
“还有呢?”
“奴婢会泡茶、磨墨,也会辨认一些草药。”
“去泡一壶茶来。”
她只当皇帝在进行入职面试,一名小太监带着她去了茶厨间。皇帝的厨间果然应有尽有,她选一个古朴的紫砂壶,待开水沸腾,降到九十度左右才倒水泡茶。
茶泡好端上来,皇上并不品尝,只略略一闻,道:“你懂茶经?”
“奴婢家中曾经营茶叶生意,奴婢只是知道一二而已。”
她好歹学到点望闻问切的皮毛,皇帝刚刚急火攻心吐了血,自然不能选用焙炒的茶,她只挑一种降气败火的茶叶。
皇帝眼有赞赏,看来也是久病成医,有多少病理常识。
正在此时,刚才那小太监回来,她认出是那晚宴会上伺候的机灵小监,名为小顺子,“皇上,御史监大人来了。”
海公公把眉一横,“你告诉他,这会儿皇上谁也不见。”
“奴才这就去。”
“慢着,让他进来。”皇帝挣扎着要起来,离皇帝距离最近的施玥儿忙扶住他。
“扶朕过去。”
她把皇帝扶到前面的长案,看到桌上的摆设,突然忆起这是上次召见她的暖阁。
皇帝突然说,“你去磨墨。”
不多一会,穿着暗蓝官府的御史监大人进来,进来就要拜。
皇帝坐在龙案后,脸色阴沉,“不用行礼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快说清楚!”
御史一脸的风尘仆仆,低着头,神情悲苦,“贺兰十二州三万百姓,冻死一千五百人,饿死二千四百三十人,另有两千七百五十多人逃离家乡,百姓衣食无着,有的卖儿卖女……臣……臣无能,请赐死罪。”
“混账!”皇帝一拍案,指着御史监的鼻子,“衣食无着,卖儿卖女?贺州的官吏全死绝了?都在干什么!”
“皇上息怒,据臣调查,贺州官吏也是束手无策,去年八月贺兰川大缺堤,淹了大片的农田,官仓本来粮草储存就不足,拨下来的银子又全都贴在修补堤坝上,实在腾不出手来救济百姓啊!”
皇帝气急反而平静,“你是说,这去年的事,贺兰的官吏现在才上报?”
“皇上……”御史监有苦难言,由来报喜不报忧,正值新年,谁敢粗着胆子上报,他这监察百官的御史监也是被瞒骗得够苦。
皇帝抓起一把毛笔,披头盖脸往御史监扔,“还是要等贺州要闹出兵变了才敢说!”
“三千万两银子,不够修堤?还是不够他们分赃?”
御监吏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飞来的奏折,毛笔全部生生受了。
“你这御监吏当得好!你去,朕告诉你,他们当中有吞一两银子的,全斩了!你去斩了他们,朕再斩了你!”
御监吏老泪纵横,“皇上,臣死不足惜,可这时候贺州经不起折腾啊。”
“贺州经不起蛀虫啃!”
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如此暴怒的样子,缩在一角静静听,心里也是惊涛骇浪,手下却不敢停了磨墨。
“还有何事,快快报上来。”
“皇上,臣正要说,秦世竣将军驻在贺州附近,入冬时,将军赠了大笔粮草等物给贺州;”御监史欲言又止,“他的人马曾多次入城接济百姓。”
皇帝转身一个玉石纸镇掷了出去,御史监血流满面,却不敢伸手去擦。
“你是说,朕的子民,还得朕的将军出面去救?”
皇帝明明是在笑,却令人毛骨悚然,一字一顿道,“传朕令,贺州的官员,一旦涉案,一律抄家。开国库一千万两,出贺州济金,谁敢私吞一文钱,罪连九族!”
帝王家的恐怖,你可以伤他里子,不可伤他面子。
“你给朕滚。”
御史监比刚才的官员更狼狈,半爬着滚了出去。
皇帝说完,突然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皇上——”
第九十三章 测君心
更新时间20101018 22:12:03 字数:2034
“皇上——”皇帝晕厥了过去。
“不要大惊小怪!”海公公喝道,立马从怀内掏出一个小盒子,内有数颗血红色的丸子,就要喂一颗到皇上嘴边。
海公公跟着皇上多年,他的做法自然无人质疑。只有施玥儿一见那红色丸子,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飘出来,不由一惊,失口叫道,“海公公,这是朱砂?”
海公公看了她一眼,“把皇上扶起来。”
“海公公,朱砂有毒,不可多用!”
海公公恍如无闻,快速地喂了皇帝药丸子,放他平躺在龙塌上,叹了一口气,“你以为皇上不知?”
她懵了,既然皇帝懂药理,为什么……
海公公低声慎重嘱咐,“什么也不要说出去!”
她自然知道涉及皇帝,非同小可。
皇帝呼吸逐渐平稳,约了半个时辰,悠悠转醒。
皇帝狂暴的怒气已经转为平静,道,“海公公,你去颁朕方才的口令。”
海公公退下,偌大屋里只剩施玥儿和皇帝。
这屋里的不是别人,是皇帝,她有预感皇帝故意要支开海公公,定是要什么要说,紧张得连连吞口水。
“扶朕过去。”皇帝坐在案前,案上早已整理成原样,皇帝提起笔,就着她方才的磨的墨,平心静气挥笔书写。
“你方才都听到了。”
“是。”
“你如何想?”
她所料未及,眼有惊色,“奴婢不敢妄议朝政。”
“朕的意旨。”
她刚才吓得不轻,匆忙间哪会有什么想法,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小心开口,“奴婢以为,自古百姓为重朝廷为轻,贺州贪官罪大恶极,皇上确是圣裁英明……”
“说下去。”
“现在来说,过于明正典刑,对贺州无疑是损筋动骨,雪上加霜。”她吞了吞口水,“何况,贺州的百姓正值水深火热,朝廷正是需要熟悉当地情况的官员配合,对匆忙新上任的官吏,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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