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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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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言睍莼璩

准确地说,我是被阵阵清冷的山风给吹醒的,抬眸一看,依旧是昨夜的那个山洞,身后的山石依旧冷硬,不复梦中的温暖。

我撇了撇嘴,一块石头,又不是宿舍里的床,怎么可能会有温暖。梦,果然永远都只是梦。

我伸伸懒腰,揉揉双眼,才看见薛楚言正往火上添柴。

朝日将他的紫衣映的透着一丝金红,看上去格外瑰丽。晨风拂起他的衣袂曼卷,看上去飘逸难言、愈加风姿绰约。丽日映着波光,使笼在曝光中的他,看上去如天神般挺拔俊逸。

我不敢多看,赶忙别开脸去,心却噗噗跳个不停——真要命,添个柴也要这么帅,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醒了?我看你昨晚喝醉了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怎么样,还好吧?”

他在我身旁站定,坐下来,递过一些野果,一边优雅地往嘴里送,一边说:“还好未到深秋,树上还有野果可以果腹。快吃吧,待会儿我们还要想办法出去。”

头果然有些重,这是宿醉后遗症,我一手接过野果,一手轻揉眉心。

刚咬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问:“我昨晚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薛楚言老神在在地吃着野果,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我明明记得醉倒之前说过一句的,难道又是幻觉?尴尬地笑着不死心地追问:“我是说,我有没有跟你说我喜欢什么人之类的话啊?”

“喔!”他恍然大悟,皱眉沉思了半晌,一双黑眸愈发深邃,幽幽回答,“你好像说了一句‘我喜欢你,连城’。”

说完,还满含深意地瞟了我一眼。

这下,我倒感觉自己是做贼心虚了。原本美味的野果此刻也索然无味,忍不住抬眼偷瞄他脸上的神情,还好他坦然自若。

我不好意思地说:“咳咳,我是想说,这句话我是对他说的,不是对你说的……因为你们长得像嘛,我又喝醉了酒……咳,你不要误会啊!”

他慵懒闲适地拨弄着篝火,一头乌黑明亮的发从肩上垂而下,线条如画。

他坐在这片光影里,狭长潋滟的双眸,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却是不以为意,神情自若:“我知道啊,昨晚你不是说了么?我没有误会!”

我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连连道:“没误会就好,没误会就好。”

不过,是我产生错觉了吗?就在刚才,我分明看到他眼底有一丝失落转瞬即逝。

一定是残留在胃里的酒精在作怪,或者就是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沿着铺着崎岖的林间小路,薛楚言缓步而行,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他一身紫衣宽袍,迎风而行,衣衫飘逸灵魂,但气势却稳重如山。头顶是高大遮阴的古树,树叶窸窣,时不时的筛下光斑,碎碎闪闪的点缀在那袭紫衣上,也摇曳在四围的绫罗锦绣上。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眼睛似乎不受思维控制似的一直追随着面前之人,林叶簌簌飞落,化作翩跹蝴蝶不停飞舞,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树林里转悠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出路。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望无际的密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处都是荒草,一看就是鸟不生蛋的荒蛮之地,再找不到出路,就算不被饿死也会成为野兽的美食……

我的妈妈呀,我可不想就这样葬身在这荒郊野外啊……

正怨天尤人着,忽然听见薛楚言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萧姑娘,谢谢你。”

025 慌了心神(二)

他停住步伐,缓缓转首,清亮的双眸定定看着我,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一抹淡若烟云般的微笑。言睍莼璩

我见他停了下来,也立刻下意识地住了脚步,却是对他的话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神情,问:“谢我什么?”

他却一脸郑重其事,语气真挚:“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拥有朋友的感觉这么好,我感觉轻松、快乐了很多。”

哎,这个人就是有什么都不做却总是让你不好意思的本领。

感觉脸颊发烧,我连忙干笑两声,说:“朋友就是这样的,开心的时候可以一起分享,难过的时候可以互相安慰,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不用言谢。”

“还有,以后不要总是‘萧姑娘’‘萧姑娘’地叫我,叫我‘浅浅’就好了。”

其实还是叫“浅浅”亲切些。

心里暗暗嘀咕着,冷不丁听见一个如玉石般清脆温暖的声音传来:“好,你也可以叫我‘楚言’。”

薛楚言微微笑着,像挂了一抹淡淡月光一般动人。俊美的双唇一张一翕,天籁般的声音从中逸出,一袭紫衣直直垂落到地上,好似天上的云彩忽而飘至眼前,有一种飘逸宁静的悠远。

他离我那么近,那么近,我几乎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梅花香味,还有那温暖的气息在他的呼吸之间几乎要扑到我的脸颊上了。

忽然之间,脑海里闪现过初见时他一袭白衣从天而降,将我紧紧护在怀中的情景,脸颊顿时热的厉害。

面前这个男人,确实是迷人的。他穿白衣时很飘逸洒脱,穿紫衣时又高贵有气势。

惊觉到自己的失态,我连忙含糊不清地说:“好好……那个,找路要紧、找路要紧……”话音未落,人已经率先在前面开道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这个时空呆的时间短的可怜,而自己还是个没有方向感的路痴。

我和薛楚言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抬起头时,忽然看到附近的空中升起一缕白烟,绽放成梅花的样子后消失了。

我心中惊奇古人巧夺天工的能力让人叹为观止,就见薛楚言眼神中有一丝欣喜闪过,声音也欢快起来:“浅浅,这下我们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从袖里摸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碧玉短笛,放在唇边,一阵悦耳的声音在耳畔骤然响起。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回响在树林中,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飞奔过来,在薛楚言面前站定,乖乖地伸着脸在他身上蹭。

我认得它,正是当日在街上向我伸出铁蹄、差点将我性命夺去的那匹马,也是薛楚言的爱骑。

看我一脸迷惑,薛楚言莞尔一笑,好心解释:“刚才的白烟是我与同伴的联络信号,宝耳是绝世良驹,百里之内能闻音识路。我看那白烟的位置,测想距离不会太远,便想一试,果不其然。”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啊!

“走吧!”

“啊?喔!”我看着他翻身坐上了那匹枣红马,再看看身边昨晚抢来的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弱弱地说,“可是,我不会骑马啊!”

“什么?”仿佛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怪事,薛楚言俊美的眉拧成了一团,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马都不会骑,你也敢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算了,上来吧,麻烦的女人!”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我心安理得地将手伸了过去,心里却悄悄地乐开了花。

026 关心则乱(一)

回到客栈,刚到他住的客房,就有随从神情紧张地送来一封书信。言睍莼璩

岂料,薛楚言看完书信,竟然一脸哀恸,突然口吐白沫、角弓反张、浑身抽搐,便不省人事。

其余随从一应而至,不知所措地看着已经昏厥的主子。只听其中一个人急急说:“老爷猝然离世,公子悲痛万分,故而旧疾复发了。”

另一个的声音也是焦急万分:“我去请大夫。”

“来不及了!”我探身上前,仔细查看,只见他颜面口唇青紫,舌质紫暗有瘀点,脉弦或涩,便断定他是瘀阻脑络、癫痫所致。

心中一惊:这个神秘兮兮的薛楚言竟然也有这样的顽疾,半柱香之内若无银针施救,必然命不保矣。

“姑娘,只要你能救我家公子性命,我等但凭吩咐。”

护主心切,一干人等竟然齐齐向我下跪。

“你们快起来,我和你家公子是朋友,必然会全力以赴。先把你家公子平放到床上,以手分开他的嘴,避免牙齿咬到舌头,还有快把他口中的秽物清理出来,否则会有窒息的危险。必须尽快给我一副银针,我需要给他针灸。”

幸好,我学的是中医癫痫针灸临床诊疗,实习时也曾救治过一些这样的病人。

督脉穴上的水沟、任脉穴上的鸠尾、足阳明胃经穴上的丰隆……凭着记忆,一一施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薛楚言的癫痫症状才消失,看着他呼吸均匀,我才松了一口气。

又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一名随从,嘱咐他抓药煎好再给薛楚言服下。

房间里一时间又恢复了宁静。

我站在床前,看着昏睡的他,那张俊颜被刚才的病痛折磨的略显憔悴。

虽然知道他不是连城,不是霍霍,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了。

而我,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这张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因为,这张脸,曾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那一颦一笑,一喜一忧,都早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融入到了我的骨血里,擦不掉,抹不净,每一个神情,都足以让我牵心动魄。

原来,我爱连城,是因为他与霍霍已然合二为一;如今,面对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我已经说不清楚内心里的感觉了。

这个薛楚言,昨晚还赌气不管父亲的死活,今天得知父亲离世却伤心过度旧疾复发。真是口是心非,傲娇的典型表现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血浓于水,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何况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如何能不伤心欲绝呢!

看来,他不过是表面上满不在乎罢了,内在里还是心细如尘、敏感多情的。

他的眉轻轻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我看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赶忙过去扶他坐好,又拿枕头靠在他背后。自己才搬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

他脸上似乎有一丝尴尬和歉意:“我……刚才……真是失态了……没有吓到你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不以为意地答道:“没什么了。你这样子的我见多了,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每天都会有很多癫痫病人来就诊,比你情况严重的多了去了……”

猛然意识到这是在古代,我连忙闭了嘴,抬眼一看,薛楚言正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惊讶。

他眉头微皱,声音里略含担忧:“医院?癫痫?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没事。”我这着急的智商啊,又说错话了吧,尴尬地笑了笑,赶忙说,“我是说,我出生在杏林世家,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医,这样的病人我也医治过,所以……”

“所以说,刚才是你救了我的命!”

我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浮现出真诚和感激,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反倒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027 关心则乱(二)

“什么?梦华王朝的太子已经不日前离开皇宫回国了!”

花掉了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竟然只得到这样的消息,古夏国的宫门口,我绝望地看着守卫哥哥,如遭雷击,欲哭无泪,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言睍莼璩

也就是说,我千里迢递从梦华赶到古夏这一趟白跑了!

“没什么的嘛,你之前也从那两个坏人的手里救了我的命。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那我们也算扯平了,嗯?”

我呵呵笑起来,这哪里算的上是救命,他未免太高看我了,如果能把这癫痫顽疾彻底根治,那我才真算是救他一命了。

岂料,他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一阵酥麻传来,我仿佛如遭电击,手一抖,想抽回去,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静静地望着我,目光温暖而专注,再不似之前的冷傲,也没有半分轻视和戏谑。

声音轻柔,却真挚的令人心动:“你知道吗,浅浅?就因为我的病,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下人们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们的主子;父亲虽然对我也不错,但我知道他更爱的是弟弟。”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又怎样?我不过是表面风光、内心凄凉罢了,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在意过我。可是你,不仅愿意跟我做朋友,不嫌弃我的怪病,又尽心替我医治……我真的很感动……”

他深邃的眸光紧紧锁住我,我的目光无可回避,只能和他两两相望。

我不知道自己是害羞,还是紧张,反正心里乱成一团,脸上阵阵发烧,嘴也愈加笨拙:“没、没什么的……我们是朋友嘛……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那个,我去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你先休息一下啊……”

话音刚落,便再也不敢看他,逃似的一路小跑出了门。

风一吹,才感觉手心里凉凉的,低头一看,竟然汗津津的。

妈啊,萧浅浅,你好歹也是读过心理学的人,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的,人家看你两眼,你就紧张到这种程度了!那以前还好意思对霍连城各种幻想?

真是没出息、没出息呀……

心不在焉地端着药向客房走去,刚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公子,我们的线人来报说安插在老爷身边的人已经被二夫人母子所害,至今下落不明。如今老爷忽然离世,我怀疑……”这是一个随从的声音。

“你怀疑老爷去世也是二夫人和二公子所为?”略一停顿,听到薛楚言冷笑了一下,继续说,“他们心怀不轨,早有预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敢的!连青衣社的杀手都出动了,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青衣社?!”随从的声音蓦然拔高,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震惊和畏惧,“令人谈之色变的杀手组织?传言说只要买主给得起价,哪怕是上天入地也会完成任务的杀手组织?”

“不错!”薛楚言的声音冰冷异常,“看来这一趟他们是精心策划、势在必得。”

“恕属下直言,如今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如果公子此时贸然回去,必然凶多吉少。”那个随从的声音里满是忧虑,“只怕现在局势已然被他们掌控,倘若我们有信物在的话,多少还有一些胜算。可是如今……”

“哼!我看这未必是坏事。”

“恕属下愚笨,不知公子话中之意。”

薛楚言的声音却显得成竹在胸:“信物虽然不在我们手上,却也不见得就在他们手上。如若不然,他们又岂会黔驴技穷地派来杀手!”

那个随从恍然大悟地说:“公子所言有理,倘若信物在他们手中,那他们已然大权在握,我们根本算不上大威胁;恰恰是没有信物无法服众,才迫于无奈先对公子您下毒手!”

薛楚言又是一阵冷笑:“不管有没有得到信物,我都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必然要除我而后快,区别只在于时间的早晚。为了以防万一,马上唤回我们分散在各处的人马,命各路线人严密监视各自对象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禀报。另外,你马上命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整装待发!”

声音虽轻,却有无法抗拒的威严。

随从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可是公子,萧姑娘嘱咐过您的病需要静养,属下只怕……”

028 关心则乱(三)

“好了!”薛楚言不耐烦地打断,声音也高了一些,“就按我的意思去做,你退下吧!”

“是!”那个随从应声退出房间,看到我站在门口,脸上一怔,微叹一声,径自离开了。言睍莼璩

我瞥见了他眼角那一抹担忧,便知他所叹为何。

我不动声色地走进去,将托盘放在桌上,将药碗递给床榻上的薛楚言,看着他一口气喝下,才将药碗收拾好,端起托盘向门口走去。

“浅浅,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谁惹你不高兴了?”还未来得及开门,身后便传来他的呼唤,带着一丝急切,还有些许的小心翼翼。

我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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