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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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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袭决绝的身影,青姝璃心中蓦然一痛,他竟是连应付自己也不屑了嘛?
眸中陡然有刺痛的目光闪过,不甘的情绪愈发强烈,驱使她说出了心中的话:“皇上这是要去哪里?今晚,可是您与臣妾的洞房花烛夜啊!”
爱不得,恨不能,无论爱恨,面前这个男人已经让她欲罢不能了。哪怕是揭开他心里的伤疤,她也必须再次试探他的底线。
今日起,她已经成了他的皇后,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他,不管是人还是心。纵然他的心里还有别人,她依然要放手一试!
上官玄锦脚步一顿,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戾气,他薄唇轻启,用略带戏谑的语气咀嚼道:“洞房花烛夜?”
忽然转身,星眸中的目光清寒冷厉,直直逼向青姝璃,冷笑道:“这是皇后的洞房花烛夜,不是朕的!”他的眸光,冷如冰川;他的话,就像屋檐上垂下来的冰凌,有一股清冽深冷的意味,直直刺入她的心扉。
青姝璃无法抑制地周身轻颤,美丽细长的双眸骤然睁大,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绝情至极的话竟然是出自自己的丈夫之口。
脑海中蓦然闪现白日下令她永生难忘的场景。
作为和亲公主,她是自琉璃阁出嫁的。
她静静端坐在轿内,等着她未来的夫君,那个风华绝代的梦华皇上。可是等来的却是一句“请娘娘下轿!”
来人唤的是“娘娘”,那就是说,来人并不是皇上,不是她的夫君。
她如遭雷击,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所措地伸出手,有一片雪花轻盈地飘落手心,带来丝丝缕缕的薄凉,这种感觉一路滑到她心头,手背一暖,等自己有所察觉时,才在喜帕的缝隙处看到一双坚韧有力的大掌包住了她纤细的手。
寒风骤起,直穿入衣襟,透彻心扉的冷意包裹中,她一步一步走向梦寐以求的太和殿,虽然喜帕阻隔了视线,但她却可以想见那九重朱阙之上的后位,紧紧依附在龙椅之旁。
可为何,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忽然感到了天涯海角的遥远?
心,瞬间跌入万丈深渊。
屈辱和愤恨几乎冲破胸臆,她唯有握紧凤袍下的双手,让指甲掐入掌心的痛楚让自己保持仅存的清醒和理智。
通往太和殿的一百零八个台阶,忽然变得无限漫长。
她步伐虚浮地立在高台之上,刚站稳,就听见众人高声同呼:“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着呼呼风声,让她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却没有预想中的开心。
手上骤然一松,她知道,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已经翩然离去。她只觉周身的一切都空了。空空荡荡到,什么都没有。
唯有寒风吹起她衣袍纷飞,引得周身珠玉大响,掠过耳际。
她不知道自己在寒风中站了多久,直到指尖冰凉僵硬,直到原本一颗火热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冷却,直到一声细长的通传响起:“皇上驾到!”
寒风忽然大作,呼呼的穿透她的喜帕,掀起她的裙角。
155 洞房花烛,美梦成空(二)
刹那间,她的视线一片清明,远远的,她看到一个俊朗丰神的红衣男子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直直向她走来。言睍莼璩
她的心忽然一暖,轻启唇角,对着迎而而来的飘逸身影嫣然一笑。
那绝对是她此生最美丽动人的笑,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信。
他终究还是来了,她胜了。
她忍不住猜想,他看到自己的如花笑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会不会像面对那个人时那般星眸含满宠溺、俊脸溢满柔情呢腙?
然而,回视她的,却是一双充满了憎厌的眸子。
冷漠又疏离,清冷又不屑,仿佛一把冰凌子轰然刺入到她的心扉,让她的心,生出一种尖锐的疼痛来,弥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绝望。
还有什么会比被心爱之人如此憎厌的凝望而更让人绝望吆?
就如此刻,他竟然绝情如斯,只一句话便将他们的结发之情撇的干干净净!
哈哈……青姝璃忍不住心底冷笑,绝美的脸上竟然绽放出一抹淡若云烟的微笑。
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那谪仙一般的男子走去,一贯柔媚动人的声音竟然发出坚冰一般的金玉质感:“皇上,臣妾不仅是您的皇后,还是您的妻。您如此对待臣妾,就不怕失去古夏国这同盟的协助吗?”
上官玄锦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君王,而且,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君王。
否则,他也不会在失去挚爱的同时,还能够保持清醒的理智,权衡利弊而答应册封自己为后,虽然,这退步是迫于一众朝臣、太后和自己父皇的压力。
她不相信,为了那个女人,他会一意孤行,置梦华的江山社稷、百姓福祉而不顾。
上官玄锦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复杂,深邃凌厉的眸子,像含着两块寒冰,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冰冷和绝情。
为了他的国家和百姓,他必须娶这个古夏国公主,也必须立她为后。
作为皇帝,他没有办法拒绝两国联姻;可是作为丈夫,他却可以拒绝这个妻子。
可是,这个女人,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触自己的底线。
“皇后,你这是在威胁朕吗?”他倏然冷笑,靠前一步,俊美的脸刹那间如罩寒冰,墨玉般的星眸中亦是冷雾氤氲,“实话告诉你,朕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若皇后想一意孤行触怒朕,朕也不怕挥军南下!公主是不是也同朕一样,想见识一下两国/军队的较量,究竟哪方更胜一筹呢?”
青姝璃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定定站在那里,感觉到对方凌厉的注视,被那逼人的冷厉气势压得快要喘不过起来,只觉得脊背一片寒凉。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连天下社稷也不要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生出满满的恐惧。
不,不可以,不可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不可以再霸占他的心,绝对不可以!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在那袭身影决绝地离去的刹那,青姝璃鬼使神差地将隐忍在胸中多时的话一股脑儿地喊了出来,就像野兽叫嚣着冲破了牢笼:“为了一个女子,皇上难道真要置自己的江山社稷和百姓福祉于不顾吗?已经整整二十多天了,皇上派出了那么多的人手,如若萧浅浅还活在这世间,早已经寻到了,怎会杳无音信?一个大活人难道能从人间蒸发不成?就算能找的到,凭她西罗国细作的身份,皇上还认为自己与她还有可能吗?还是皇上甘愿为了一个敌国细作冒天下之大不韪?皇上还是醒醒吧,不要沉浸在梦里了……”
青姝璃黛眉轻挑,极力控制着奔涌的情绪,杏眼中一片忧虑和痛楚。
上官玄锦猛然顿足,幽深的眸间划过一丝黯沉,寒意顿生,那张沉沉静静的脸泛起了一丝铁青,头也未回,只是冷冷开口:“同样的话,皇后最好不要在朕的面前说第二次,否则……”
杀气,自那喜服的衣褶间喷涌而出,凌厉地扑向青姝璃。
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斥责和警告令她的骄傲彻底崩溃。
虽然声音并不高,但是浑身散发的冷冽还是让青姝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终于见识了他的震怒,虽然不是咆哮,却让她心底后怕。
可是,她真的不想就这样失去他,不想让她的爱情还没来得及开出艳丽的花朵就要面临被剜去的噩运,那太残忍了!
他是她此生第一个爱的人,也是唯一个会爱的人,爱而不得,骄傲如她,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只要能得到他的一丁点回应,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青姝璃忽然从床上跳起来,迅速追上那即将绝尘而去的背影,不顾一切地伸出了双手,迅速地穿过了那几乎垂落余地的宽大袍袖,紧紧地圈住了那紧致的细腰。
满是哀伤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乞求回响在宽敞的寝殿之中:“玄锦,萧浅浅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今生今世,你与她断无相爱的可能!姝离是真心实意爱你的,她为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为你做;她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做……你为她伤心痛苦、夜不能寐的时候,我也为你寝食难安。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你的背后,始终有个一直深爱你的人在等着你转身?”
所有的话语倾泻而出,这一刻,她褪去了骄傲,敛去了锋芒,心甘情愿为了得到他的爱抛去了令她引以为傲的尊贵,摇尾乞怜也只是为了他在红尘中为她回眸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她甚至直呼他的名字,她很早就想这样叫他了,没有冰冷的身份,有的只是心贴心的亲近,就像,他从来只满是宠溺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闭嘴,不许你这样叫朕!”可是,上官玄锦的声音从青姝璃头顶蓦然传来,冷厉的好似寒冬腊月的冰,似乎瞬间就能将人冻僵,苍白的手厌恶地将那环在腰间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是了,从来他允许这样唤他的人,便只有她!
是自己又犯傻了!
“朕已经如你所愿,此后,你便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皇后!别痴心妄想朕会爱上你!也不要枉费心机再碰触朕的底线,省的朕容不下你!”
寒冰似的话一字一字从他口中吐出,冷彻的骇人。
上官玄锦倏然退开,眉头紧蹙,只觉得胸臆间一阵血气翻腾,抑制不住地轻咳出声,对着殿外冷唤:“来人——”
守在殿外的令言早就听到了殿内的声响,一早便将一众宫人遣到极远处,听到主子的轻咳和传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一路小跑奔至殿内,匆匆扫了一眼僵持的二人,赶忙躬身向上官玄锦:“万岁爷?”
“摆驾勤政殿。”冷冷吐出这句话,上官玄锦一袭红衣似火,目不斜视,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令言重重一愣,不免心中哀叹,看来,主子一时之间,是很难接受这个皇后的。
连忙对着犹自陷在惊诧中的皇后躬身一礼,急步退了出去。
青姝璃怔怔站在寝殿之内,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面色煞白,突然踉跄着后退数步,一下子跌坐在锦被堆叠的凤床之上。
满目均是喜庆的大红色,热闹非凡,可是她的心,却冰冷绝望的近乎麻木。
她想要的东西,她若是得不到,便极是不甘心。
其实她要的也不算多,只不过是他的爱。
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能给她,只有爱,却给不了?
纵然是他站在她面前,不管离得多近,他的目光始终都在那个人身上,从来没有一刻在她身上停留过。即便是偶尔投来的一瞥,亦只是带着淡淡的疏离,飘忽的仿佛天边的微云,快得令她无法捕捉。
这二十多天来,她费尽心机地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他却总是对自己视若无睹。
她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而在那膜的另一面,他的苦痛忧郁,都和那个贱人有关,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温柔娴淑、善解人意,对他关怀备至,终有一日她会识得自己的好。
于是,她拼命地想要在他的面前展现什么,她精心设计了一些巧遇,在夜里抚琴唱歌,为他洗手作羹汤,做了一切她所能想到的事情。
她要他知道,她不仅容貌绝美,更是才华横溢,她精通很多东西,那个卑贱出身的萧浅浅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她比。
156 洞房花烛,美梦成空(三)(微虐)
可是到此时,她才明白,自己错了,错的彻头彻尾,错的如此离谱。言睍莼璩
他从来不屑自己,甚至于不屑让自己成为那个贱人的替身!
他好残忍,残忍到连自己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无情地彻底毁灭!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跟一个死人争宠,可笑的是,自己堂堂一国公主,却连个死人都争不过!
哈哈哈,青姝璃忍不住在心里狂笑,泪水却一滴滴滑落下来,泅湿了凤袍的衣襟於。
哼哼,上官玄锦,就算你再爱她,萧浅浅也不可能活过来了!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残忍,心慢慢地滴出血,青姝璃缓缓地露出笑容,苍白而虚无的笑容,苦涩的让她有了痛哭的***。
上官玄锦,这是我的残忍,为了你,我只有变得如此残忍肢!
陡然一阵寒风扑开了紧合的茜纱窗,挟裹着冰晶样的雪花翻涌入室,鼓荡着那一袭火红嫁衣轻舞飞扬,映凉了那一张爱恨纠结的绝世容颜。
夜,是一望无际的寂静,只有冷风夹着层层的碎雪在窗外肆虐,寒气已经完全阻隔在外,搁在窗下的炭火烧的熊熊的,不时迸溅出几点火星子,金光闪闪,耀成一朵小小的灿金的细碎花末。
有雪花从窗子里飘入,被室内的暖意所化,沿着窗棱滑落,犹如梦中的泪水,自眼角蜿蜒绵延,擦不干,拭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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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落在脸上便是泅化成沁骨的寒意。
黑沉的夜幕下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笼罩的皇宫。巍峨的殿宇,参天的枯木,都在冰雪的寒冷中静寂矗立。
一棵被雪压弯了枝头的梅树下,笔直地站立着一个人,一袭刺着金边宽大的白袍几乎要和周围的雪色融为一体,全身透露出一抹冷漠萧瑟。
上官玄锦薄唇紧抿,一动不动地立在雪中,仰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清冷的雪光射到他的眼底,却是一片沉郁的暗色。
他的视线胶着的地方,是一处紧紧闭合的宫门,上悬的牌匾上书:“拂香殿。”
时间静静流逝,曾经鲜活跳动的心扉此刻在等待的寒夜里一点一点的枯死,上官玄锦怔怔地站在夜色里,直到雪花笼罩上了墨黑的发丝,直到绝望将最后的一点希望冻结。
一道暗影忽然从远处的楼角飞檐上快速掠过,顷刻间便来到上官玄锦身后,雪光照亮了他的面容,瘦削却刚毅的脸庞,粗黑飞扬的刮眉,墨黑如漆的星眸,棱角分明的薄唇,生的极是俊朗。
只是他脸色沉静,眼神清冷,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有动容之色。
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在雪里,对着树下那袭白影躬身下拜:“黄泉见过皇上。”
上官玄锦倏然撤回视线,身形微动,隐在广袖之手的手却下意识地握紧,双唇轻颤:“如何?”
黄泉看着面前那袭愈加清瘦的身影,一向波澜不惊的心里忽然涌起一抹惆怅。
距离他上次领旨远赴西罗国寻找那个人也不过十日光景,主上竟然又清减了不少,虽然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风采,却颇有些孤单寥落的味道。
身为四大暗卫之首,他自十五岁起便追随在主上麾下,记忆中的主上冷醒自持、惊才绝艳,何曾有过如今的失魂落魄、颓废潦倒!
看来,爱情一物,果真是碰不得的!
“回皇上,属下连寻七日,仍旧……一无所获。”黄泉忽然觉得这样的话有些残忍,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主上那一贯稳如磐石的身形竟有些微微颤抖。
虽然他仍旧低着头,但是有一股强烈的气息从面前那人的身上喷涌而出……那是,绝望的气息。
听到属下这样的回报,上官玄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立不住,绵绵不绝的痛楚,忽然如汹涌的河流,滚滚而来,令他难以承受。
胸腔中一片血气翻腾,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去,轻咳出声。
她不在这个人世了吗?何以人人都这么说?
可是,他却坚信她还在。
她曾经答应过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这一生还未完,她是不可以丢下他不管的。
可是为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却是再也没有了她的一点音讯?
或者,是她故意躲着自己;或者,是被人救走了……
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不会死去,他一定会寻到她。
听到那一阵骇人的轻咳,黄泉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让前安慰主上,可是一贯墨守陈规的个性以及身份的悬殊终究让他只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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