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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城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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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从后面拦住寻安的肩膀,一手就着她的手把首饰盒轻放在几上,一手把一个丝绒盒子放在了她面前。寻安脸红了红,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子建轻笑道:“这虽然比不上你刚才看过的两颗粉钻,但总归是我的心意。”而后自己把盒子打开,黑色丝绒里面躺着一只八爪镶的粉色钻石,在阳光下极为耀眼。子建怕她拒绝,又怕自己太冲动吓了她,便道:“这不是逼你,只是送你的一个小礼物,你喜欢就行了。”
听他这么一说,寻安的耳根也红了,只照在几上的一面镜子上,莹莹的好似滴水的小樱桃,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低声问道:“真的是这样?”

子建笑道:“当然是这样,你喜欢吗?”寻安抿了抿嘴,笑道:“当然喜欢,谢谢你。”子建道:“说谢谢多见外啊,不如……”

寻安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如什么?”子建道:“不如你也送一件礼物给我好了。”寻安想了想,道:“你要我送你什么呢?”子建沉吟片刻,轻声在她耳边说:“不如就送我一件毛衣吧。”寻安疑惑道:“毛衣?”子建笑说:“穿在身上,暖在心里呢。”

听他这样忽然一讲,她只觉得心甜如蜜,低着头甜甜的笑了笑。镜子中映着两张笑靥如花,好像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婉转与温和。

而后他们又去看了电影,吃了饭,子建这才送她回家。提前在路口下了车,手牵着手在路上走。寻安道:“天色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子聪不是生病了么?”子建道:“他有佣人照顾着,哪儿需要我。再说他现在有爱情的滋润,自然不那么容易倒下的。”寻安讶异道:“他……在谈恋爱?”子建笑道:“怎么,你跟他在一个办公室都不知道?”

寻安低着头嘟囔道:“还真没看出来。”子建道:“这也不能怪你,他啊,就害怕别人觊觎他的美人儿呢,藏着掖着死活不让看。”

寻安忍俊不禁:“还有这样的事?”子建道:“是啊,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寻安点点头道:“怕是遇见真命天女了。”子建也老神在在的点点头:“嗯,我看像。”寻安笑道:“不准你学我。”子建道:“我怎么学你了,这东西是潜移默化的。”

寻安道:“你好傻气。”子建忽的拥住了她,轻声道:“跟你在一起,我总是这样傻气。”

没想到楼下竟然有人在等她。黑灰色的空巷子里只有一片纸的折影。他一定是认识她的,慢慢的从墙角里踱步出来。

看见了她点头微笑,又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来。“秦爷托我来送红砖头的。”药粉都是从海上来的,里三层外三层包成红块子。舞厅夜总会的小姐和大班都叫“年糕”,道上的男人才叫“红砖头”

寻安随即向他欠身以示感谢,那年轻男子又道:“这会儿是最后一次了。”

寻安一怔。年轻男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以后要是还有需要的,你得到玫瑰夜总会来找我拿。”寻安道:“可是爹爹说了……”

那男子无奈的摇摇头:“秦爷这会儿不好混,事实比想象的还要惨。现在我们要拿这玩意甚至比旁人还要难。”寻安道:“就是那个很有名的玫瑰夜总会是吗?”年轻男子笑道:“只是暂时的地点,怕的就是玫瑰夜总会恐怕不久就会有旁的人接手了。”

寻安沉默片刻,自嘲似地道:“我母亲少不了这个东西。”年轻男子笑了:“谁不是这样?”

寻安勉强扯了唇道:“这次的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那年轻男子只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寻安道:“要是我找不到你怎么办?”年轻男子笑了笑:“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既然你是阮碧落的女儿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临走的时候再次打量了她两眼,笑道:“你比你妈妈和姐姐还要出落的漂亮,简直令人过目不忘。”

那人一走,寻安连忙冲上楼去打电话。刚按了三个键就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搁下了听筒。秦慕慎已经走了,一定有人守着电话和门户,这会打电话去,岂不是肥肉送上门去,自找麻烦?也难为了秦爹爹护她的一片苦心了,寻安狠狠的捏了一把汗。颓然的倒在床上,不自觉地战栗着。

阮碧落的身体每况愈下,药用完的那一天,早报上大字标题写着:“本城最大的歌舞行‘玫瑰夜总会’前日被高价买入,今日正式易主。”

寻安合上报纸。在办公桌上做事,下班之后回家来,花婆婆一直在门口等她,淡淡的对她说:“你上楼去,你母亲有话对你讲。”

寻安心里一紧,还是淡然的点点头,吃了一口阿宝端上来的茶。她太了解这个老人了,越是淡淡的,就如同说明大势已去,一切都来不及了。

好在有心理准备,真正来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太突然,但是事关自己,终究是不一样的。






第4章 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寻安走到房里去。记忆里好像从没有大白天进来这间屋子过,阮碧落这间屋子是秦慕慎亲自布置的,说起来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但这一种情形下犹看见,倒是一阵难过。窗幔洋洋洒洒的落在床围,合幕中间有明黄色的流苏,大约是刚刚拉上,还摇摆不定的样子。

寻安走到帐里,慢慢蹲在床边,叫了一声:“妈妈。”

阮碧落已经开始梦呓,思维却是难得的清醒,她慢慢笑了起来:“寻安,我希望你一辈子平安喜乐。”
寻安柔声道:“我知道。”

碧落又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就算这幅憔悴不堪的样子,她仍是极具魅惑的:“长安……那样的脾气,你要多劝劝她,她始终是你姐姐。”寻安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的手,一面点着头:“我知道,我会的。”

碧落看了她两眼,又笑了:“我都要死了,只有你一个在身边。他们……他们都不来,都不会来了……”寻安忙道:“你要见谁,我让他们立刻来见你。”

碧落摇摇头,低低的道:“我不要见,不想让人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我……根本不奢望上……天堂,只……想多喝两碗孟婆汤……也许,……会把他们,……你们……都忘了。”她越来越虚弱,说到最后就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强忍着疼痛微笑着,额上亦渗出了密密的豆大的汗珠。

寻安猛地站了起来,急忙拉开阿宝,对花婆婆说:“外婆,您在这儿看着,我一会儿就来!”自己跑进了房间,拿出了秦慕慎临走的时候给自己的一盒子钱,匆忙放进包里冲了出去。早在报纸上看到新闻了,可实在没办法还是想要碰一碰运气的。

夜总会这个点还没有开门,她寻到后门去拼命的敲,出来一个年轻男子见了她便谨慎道:“小姐,请问你来干什么。”

寻安死死的掐住背包的带子,哑声道:“我要见你们管事的。”那年轻男子更谨慎了,目光炯炯的打量着她:“管事的不在。”寻安道:“胡说!明明就在。”

年轻男子像是舒了一口气来,懒洋洋道:“不骗你的小姐,我们管事的真不在,前些日子坐特列去颍川了。”忽又觉得自己讲的太多了,立即噤声。

寻安逼他退到墙角,那抢顶着他的腰间,血红着眼睛却不得不柔声道:“麻烦你了,我有钱。”那人似乎犹疑了一阵子,终是松了一口气,开大了门,说:“那好吧,你进来。”

寻安才刚落下一口气,一瞬间又提了起来,屋内昏暗不明,穿过了月洞门又是几重庭院,最终落脚的地方是一处暗房,收拾的脏乱,那人让她等着就走了,她越来越坐立不安,一颗心像跳到了嗓子口,想吐又吐不出来。

猛地一个人冷不丁的把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啊”的一声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定神一看,竟然是言亦若。他脸色毫无变化,只是眼眸发沉,寻安不敢看他,只下意识的扣住了他的臂膀。言亦若不动声色的把她护在身后,回过头来对站在他身后的一人道:“二……少爷,这是我一个妹妹,今儿个不懂事,我这个做大哥的在这里跟您赔罪了。”

寻安这才发现他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人眉清目秀,虽是短发马靴,英气逼人的样子,却觉得分外的秀气,好似不像个男人。那人微微一笑:“这个自然是好说的,既然是你言兄的小妹,那我一定得给足了面子。”
言亦若道:“那就谢谢了。”

那人的声音也是清丽秀雅,虽是极慢极轻的,但是犹未觉得他是真的“少爷”,寻安觉得好奇,

不由的回头打量了好几眼,只见那人也盯着自己,意味不明的噙着笑意,寻安忽的觉得脸红。

一上车子便忍不住责怪她:“你怎么这样傻气,有事又不同我商量,竟然一言不发的跑到这里来,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有枪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寻安无力的靠在车窗上,默默不语。

言亦若鲜少激动,放缓了语调道:“我还以为你在寨子里好歹活了几年,道上的规矩也懂得不少了。没想到还是这么鲁莽。刚才要不是我在,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寻安喃喃的道:“我不知道你同‘玫瑰’的新东家认识。”寻安虽是无意识的低喃,却是听的言亦若心里一紧。他又不忍心了起来,柔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寻安猛地睁开了眼睛道:“我母亲不行了。”

言亦若这下倒是一怔,忙道:“你别急,我有办法。”又吩咐司机快些去七口巷。

推开家门的时候,寻安便知道来迟了,因为花婆婆镇定自若的吃着茶,阿宝却泪眼汪汪的侍奉着,花婆婆看了他们一眼,道:“你妈妈去了。”寻安跌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言亦若。

言亦若把手放在了寻安的肩上,倒是镇定,道:“颍川的一家大户人家过寿宴,来人把你姐姐请了去了。”她还没想到姐姐竟然可以红到这样。

半天才道:“她是一个人走的?”花婆婆道:“很安详,她受够了罪,早点脱离苦海也是种幸运。”寻安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那样子自然是不好看的,她几乎不忍心。出来之后忍不住哭了很久,花婆婆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阮碧落怕丑,你可不要记得刚才看到的。”寻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言亦若沉吟了一会儿,道:“后事就交给我好了。”花婆婆点了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言亦若见寻安神色恍惚,便道:“今晚你住在别处好不好?”

寻安摇摇头:“我不怕的,那是我妈妈,我就住在这里。”言亦若道:“那我打电话给你单位请个假吧。”寻安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的点头。言亦若不知道屈子建出差去了,猜她是想到要给屈子建打电话。

寻安只觉得屋子里实在太暗了,从屋子里朝外头看亦是觉得灰暗的难以想象,阿宝开了灯,寻安还是觉得无法忍受,满心满脑的都是慌乱,立时三刻寻来一个两百五十瓦的灯泡,爬高上梯的装上,这才消停下来。不出多久,电压受不了负荷,“啪”的一声炸掉了。寻安这才匆忙发现,原来太阳还没落下,天还没有黑。

这几天她都待在家里,言亦若几乎也住在了这里——就住在长安的那间卧室里。他还是很好的,每天想着办法逗她开心,可她总是开心不起来,甚至连敷衍的力气也没有了。言亦若就只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他自是见过那对兄弟俩,可是已经是很久年前的时候,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寻安看向屈子建的脸会红,都多少年了,他从来没见她脸红过,像玉一样的美丽高洁,也像玉一样的冷。他始终是很有信心温暖这块美玉的,就是那一霎那,好像丧失了所有信心似得。言亦若低头,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长安又过了两个礼拜才回来,进门便是野兽般的发泄,把所有能破坏的东西都破坏掉了,家里简直是一片狼藉。又把没有送母亲最后一程的怨怒自然而然的全数怪在了寻安头上,惯性的对她又踢又骂。

言亦若冷冷的把她拉开,似笑非笑的似乎带着嘲弄的说道:“谁知道你在颍川发达了,听说那户人家还要娶你做姨奶奶呢,要不是那家的大小姐因你而卧病在床,怕是不准备回来了吧。”长安倒是一怔,恐怕没想到言亦若会晓得的这样清楚,一时竟然无法转圜,索性又哭又闹的撒起泼来。

言亦若薄怒道:“你这样的姐姐有了等于没有,死了倒还干净些。”母亲后事的这些日子,都是言亦若陪着寻安度过的。

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寻安见到了言亦若的两次面有微色,竟不想全是为了她。她假装按住微微青紫的地方,偏过头去。这样的姐姐虽然有时候没良心,有时候世故的令人胆寒,可是这样的姐姐也是供她读书的姐姐,也是让她锦衣玉食的如同大小姐的姐姐。

刚单位有人打来电话,让寻安赶紧过去一趟。说有一个难题想请她破解一下。她虽然搞不清楚近来单位为什么有很多题目要请她解,但想想也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倒是答应了。言亦若预备摔门而去,刚下到一楼却被寻安拉住了衣袖。

他停了半秒,终是回过头来:“你干什么?”寻安盯着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脸色平静的说:“你要记得她的好,不要记得她的不好。”

言亦若似是微笑了一下,凝视着她道:“你和你的姐姐是那样的不同。”寻安好像被他看进身体里,竟一时愣住,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然抚摸了她青紫的伤处,又转而轻柔的抚摸她的脸颊,被他抚过的地方顿时一片红晕,好在言亦若最懂适可而止,停了停终还是放下了。

寻安道:“你是偏见。因为太了解她了,所以不那么用心爱她了。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似得,脸色稍转,笑道:“走吧,我们去买药膏,顺便散散心。”

寻安回家的时候,长安已经停止的歇斯底里。她重新化好了妆,吸着烟,眯着眼睛看着她。寻安道:“你早就已经应该戒了。”

长安笑了一下:“要能戒早就戒了。”停了半响,又道:“阮碧落有什么遗言吗?”

寻安道:“你早就继承她的衣钵了,还指望她留点什么给你。”长安道:“少寒碜我了,我说真的,有没有留下什么?”

寻安道:“没有。”寻安觉得她的坐姿,她的眼神,她的动作,简直就是另一个阮碧落。她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的。

又过了好几日,长安才跟她说:“你知不知道秦慕慎那一派撤走了?”寻安看了她一眼:“当然知道。”

长安顺手燃起了一支烟,喷了一口道:“阮碧落没死的时候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哎,又想起来了。你还不知道呢,前几个月秦慕慎和五爷在前头的旺福街谈判,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秦慕慎是故意让着五爷的,手上的好几个肥头生意都给了他,就为了换那些被抢的场子回来。明显是五爷吃了大便宜嘛。结束了之后,那五爷还到处同人说,是秦慕慎怕了他的。”

寻安道:“然后呢?”长安笑道:“这不,乐极生悲,前几天,五爷死了。”寻安一愣:“死了?”

长安道:“是啊,干他们那行的,怕死是不行的。谁有远见谁就是主宰,谁最狠谁就能覆雨翻云。话又说回来了,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长安笑了一笑,又点了一束火过烟,问道:“对了,我听花婆婆说,最近你常常晚上回来,怎么,还跟屈家的两个弟兄玩在一起呐。”寻安不喜她用这么轻蔑的口气来说子键,于是道:“最近怎么不见那个宁先生?”

长安生意好了就自然不住家里了,这样问也只不过是单纯的转移话题,不想长安眼都没抬一下,实话实说了:“宁先生啊,前几天死了。”寻安道:“最近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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