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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城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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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安呵呵的笑了起来。
肖雍的车这时也赶了上来,他扯着嗓门喊,“你们在谈什么呐,这么开心,可别撇下我啊。”
远山招呼车夫,“哎,前面停下就可以了。”
寻安挽着远山的胳膊陪她逛了几家古董店,远山挑了一件琥珀的鼻烟壶,拿在手上把玩。肖雍看了她一眼,说:“别玩了,小心掉在地上,财物皆失。”远山瞪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把他推到一边,肖雍哎呦一声,抓住了寻安的胳膊,试图让自己站稳了,嘴里嘟囔着:真是凶啊!一面不经意的贴着寻安说:“后面有一辆车。”
寻安停了两秒,说:“随他去。”
三人逛了三条大街,一辆黑色的车子一直跟在后面,好几次几乎擦着寻安的身体而过,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远山和肖雍把寻安夹在里道走,那车子依然不死心的跟在后面,肖雍说:“行动吧。”
寻安沉吟片刻,“往码头走。”
码头上是正在进行的洋人集市,有几艘外国邮轮停泊在码头,人们进进出出,手里亦是大包小包的提着,三人进入了闹区,人多,车子挤不进来,黑色车子一会儿就不见了。肖雍正陪着远山寻安买白糖糕的时候,忽的发现一个小男孩一直盯着他看,他蹲下来问:“小弟弟,你也想吃白糖糕吗?叔叔给你买,好不好?”
那小男孩摇了摇头,又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油黄纸包的纸包,小男孩一脸天真的说:“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们。”说完就跑走了。远山拿在手里愣了一下,对寻安说:“不是一封信或者一张纸。”拆开来一看,是两枚子弹。
寻安说:“不好,不是我们的人。”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群中出现暴乱,先是响起了爆炸的声音,而后有烟雾冒出来,接着有人当众鸣枪,人群一片哗然,接着有买家和卖家不合,开始打架,有人砸场子,有人抢东西,混乱之中冲进来两辆汽车,横冲直撞,一时间,场面难以控制。
肖雍说:“远山,你和寻安先走。”
远山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寻安带着远山往标明了“Y”的邮轮那边走,忽然冲出了一股人把寻安和远山推搡开,远山朝着那群人就是两枪,寻安也摸住了手袋里藏的手枪,远山挣脱了缠住她的那群人,扑过来保护寻安,一时不察,竟没有发觉后面有人把枪口对准了她,寻安叫了一声,“小心!”便把远山揽在了身后,自己掏出手枪,对准那人就是一枪。寻安的枪打准了,正中那人的心脏,那人开了两枪,第一枪打中了寻安的肩狎骨,第二枪朝向了天空。
肖雍迅速的调来一队卫兵来维持治安,邮轮上有人来接应她们,远山赶忙把寻安扶上了邮轮,待寻安躺在床上,血从里到外已经染透了她的衣裳,医生匆忙前来包扎探看。振邦看着那一身的血迹,说:“怎么这么不当心。”
寻安倒是不以为意,一面若无其事的擦着额头的汗,一面笑道:“吃这口饭的,哪儿能那么容易周全啊。”远山瞧得出她在忍着伤痛,便笑说:“这里人太多,有点闷,都出去吧。”喻振邦也扬了扬手,偌大的舱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以及匆匆赶来的肖雍。
远山道:“不是我们的人,手法也不像易小姐惯用的杀手。”
肖雍嗤笑了一声,“她做人哪儿有个底线,一个杀手团不够,恐怕她现在有三个杀手团。”
寻安抿了一口茶,说:“我总觉的这手法好像在哪里见过,先爆炸,烟雾,然后骚乱。”
傍晚时分,确切消息终于传出,易博祥软禁易楚臣。
寻安道:“其他人有什么情况?”
肖雍道:“德珠收到电报,姚志宏调了三个师的兵力准备轰炸浓中,说是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把易先生救出来。”
远山冷笑,“姚志宏是易小姐的副官,这样做不会用意太明显了么?”
寻安心里猛地一提,像是虚虚的一脚踏空似得,她用手掩着胸口,说:“现在不是吵的时候,肖雍,你挂一个电话给姚志宏,让他别说是三个师,就是三百个师也给我调回来,浓中不能炸。”
肖雍想了想,说:“姚志宏直接受命于易小姐,为人又傲慢自大,恐怕不会听。”
寻安道:“远山,你去挂个电话给四太太,向她挑明这件事,请她务必帮忙。肖雍,你就跟姚志宏说,是大帅的意思,易雪臣已经被发配西北,哪儿有胆子再惹她父亲生气呢。”
两人领命而去,喻振邦递了一条热毛巾给她擦擦脸,一面道:“寻安,你身体不好,要不过几天再出发吧。”
寻安笑了笑,“他们搞出这么多事来,无非是要阻止我去浓中,现在消息传开,易博祥八成已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若是再在这里待上几日,难保不会又出什么岔子。”
“这件事实在耽误不得,让船待命吧,”寻安格外沉着冷静,“我今晚就去浓中。”
“寻安……”
“别说了,阿邦,我交待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记得去办。”随后附在振邦耳边说了几句,振邦道:“你放心吧。”
喻振邦备下的邮轮连夜起航,直抵汇江码头,下了船就有车接应着,黎明时分终于到了浓中大营,远远就看见大营外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带头跑来的正是秦思邦,看见寻安就行了一个军礼,低声道:“易先生就在里面,寻安小姐请随我来。”
寻安按住了他的手,压着嗓子说:“待会儿若是有什么变故,你就一枪打死我,我不能死在别人手里,你明白吗?”秦思邦道:“二十一师的军队都是如狼似得凶猛,寻安小姐您要当心啊。”
软禁易楚臣的宅子是一座老宅,后面是浓中大营的北大门,前头是一个杂草恒生的小院子,除了有人背着抢在放哨之外,居然易博祥也站在门口。
寻安笑了笑,“易师长,好久不见。”
易博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笑了起来,“寻安小姐,多日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不像外头说的,您身负重伤。”
“哦,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一点小伤而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寻安笑说:“易师长是听谁说的,我身负重伤?”
易博祥面带微笑,并不接话,只说:“易先生就在里面,寻安小姐请跟我来。”
寻安跟在他后面进宅子,易博祥挥了挥手,在屋内守着的侍卫全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易博祥道:“这些人都是我的亲卫兵,寻安小姐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吩咐他们。”
寻安嘴角微勾,知他是在警告她别耍什么花招,倒是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易先生呢?”易博祥伸手打开右边的门,说:“易先生正在用膳呢,寻安小姐舟车劳顿,想必也没有用膳吧,这大营虽然没什么好的,不过粗茶淡饭还是很爽口的。”寻安笑道:“我就知道易师长不会亏待易先生的。”
易博祥关上门出去了,屋内静悄悄的,寻安走到内屋,看见一桌子的菜没动一口,易楚臣正伏在榻上假寐,便轻轻走上前去,说:“兰卿,是我。”易楚臣睁开眼睛,先是抱了抱她,而后无奈的笑,“你怎么来了,有个好歹,我不一定能出去,你何苦进来陪我。”
寻安笑了笑,说:“咱们未必没有胜算的。”易楚臣看着她。她面色有些苍白,眼眶下也是一圈淡淡的青色,眼睛里却是满怀着柔情,又想到她冒着黑夜千里迢迢的赶来探视,不禁道:“好吧,既然你来了,咱们就说说话,也好打发时间。”寻安说:“还是先吃饭吧,饿着肚子可不好。易博祥虽然狡猾了点,但是他还没得到他想要的,不会对咱们怎么样的。”
易楚臣盯了她一会儿,又笑道:“好吧。”说着就揽她起来,正好碰到她的伤口,寻安忍不住“嗯”了一声,易楚臣说:“你怎么了?”寻安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受了点小伤,咱们快吃饭吧。”
寻安和易楚臣被关在这里,每日都有医生前来换药,都是跟着一小队亲卫兵,寻安和易楚臣心知肚明是为了防他们逃走,但都假装不知道。送饭来的亲卫兵也是极为客气的,尤其寻安对他们和颜悦色,时不时的打赏些好东西,他们总不会跟钱过不去。只是两人被困在这里,不能与外界联系。
易楚臣二十多年来本是极不会照顾人的,不过上手也快,跟着医生护士学了两三日,换药就换的像模像样了。寻安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一想,到底是阶下囚,就忍耐一些吧,况且易楚臣并非外人。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六天,寻安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医生照例来换药,这次却是秦思邦跟在旁边,后面有一小队人。寻安知道约莫是计划使然,易博祥想用秦思邦来试探她。她依旧不动声色,从头到尾没有跟秦思邦说一句话。
易楚臣替她按摩了臂膀,又帮她换了一件衣服睡在她旁边,寻安笑了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易楚臣搂紧了她,“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话。”寻安停了停,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叹了口气,易楚臣慢慢的亲吻她的头发,说:“你昨晚上刚睡下就又哭又叫的,差点被梦魔住,就为了今天这事儿吧。”寻安道:“太危险了,所以总不能放心。”
易楚臣知她素来睡的极浅,往常枕头底下必定搁着一把上膛的枪。这些日子被软禁在大营里头,有一丝风吹草动总是第一时间睁眼,自然睡的不好。一面养病,一面还得照顾自己,纵使年轻底子好,也没有吃过这样大的苦头,难为她从不抱怨。如今见她云鬓四散,又是那样坚强隐忍的笑容,有一股说不出的怜爱,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抱着你,你好好睡一会儿吧。”
寻安也委实累了,一想到今日易博祥用秦思邦来试探,就知是计划有效了,不免放下半颗悬着的心来。她闭上眼睛,易楚臣抱着他,隔衣听着他的心跳,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32章 数点雨声风约住,月色朦胧飞云淡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雨,易安臣下了车,佣人连忙撑着伞来迎。平湖公寓是易安臣在安阳的临时居所,一幢西洋小楼,进了大门是一个小花园,外围有层层树木做阻隔。秦妈站在门口,一面为易安臣脱掉大衣,一面轻声说:“大小姐,言先生来了。”
易安臣一路走到小客厅,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窗边,颀长的身子微靠在窗沿上,手里夹着烟,缓缓的吸一口,好像在端详眼前的一幅画,又好像若有所思。易安臣站了一会儿,微咳了一声,“言先生。”言亦若回过头来看她,有一瞬的失神,顺手熄掉了烟,平静如常的笑了笑,“易小姐。”
易安臣笑了笑,“言先生请坐。”又扬声道:“秦妈,奉茶。”秦妈轻轻的把一碗莲子红枣茶搁在言亦若桌前,又推了碗杏仁茶给易安臣,方才慢悠悠的下去。易安臣道:“这次来有什么事吗?”言亦若轻笑了两声,“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易安臣说:“得了吧你,如今你是什么身份,月半楼的掌门人,四分之三个安阳城都在你手里,还有与各地富商官员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就不多说了。你这个大忙人,能到我这小楼里来坐坐,自然是有要紧事要说。”
言亦若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问:“囡囡呢?”易安臣听他提起女儿不禁莞尔,“囡囡留在永崀,等中秋的时候,再跟启奎一起过来。”易安臣的夫家姓周,是北边永崀的商贾军政世家。言亦若点点头,“这么说来你还要在安阳待上一段时间咯。”易安臣有意打趣他,“怎么了,不欢迎啊。”
言亦若看了她一眼,笑说:“我可是欢迎的很呢,不过你弟弟的情况恐怕不允许你在这儿逍遥。”
“兰卿,他怎么了?”
言亦若递了一张纸给她,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不信了,你就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易安臣笑笑,眼光往那张纸上扫了扫。
言亦若道:“好了,这件事事关重大,处理起来要费些精神,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易安臣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言亦若笑笑,没回答。
易安臣若有所思的说:“不会是那个小姑娘吧,她现在应该跟兰卿一起被软禁呢。不过应该跟她脱不了关系,她心思那么缜密。但总不会是她要来拜托你的,应该是你有线人在她身边,我猜的对不对?”
言亦若苦笑,抿了一口茶,“你的推理功夫还是一等一的。”
易安臣有些得意的挑眉。
言亦若道:“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我先告辞了。”
易安臣看着他,笑说:“不多坐一会儿吗,秦妈还特地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燕窝甜糕呢。”
言亦若道:“不了,我还得去明水渠走一趟,糕点你留着吃吧。”
“明水渠?”
言亦若抿了抿嘴,轻轻说:“今天是长安两周年忌。”
易安臣一路送他出门,言亦若披上大衣,面色沉稳,没有再说一句话。易安臣端详他的背影,觉得格外的挺拔,上次看到的时候,她就想:其实他沉默着微微抿嘴的样子最为英俊,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而此刻的她在想:这个男人,这样的外表,却是那么的心狠手辣,该伤了多少女子的心了呢?……她苦笑着摇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天色,真的已经很深很深了。
易安臣坐在小客厅里,慢慢的抽完整支烟,把那张纸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遍,又取了火盆来烧掉。以阮寻安和三弟的关系,阮寻安不难知道易楚臣和自己交好,虽然她对她素未谋面,但是肯这样相信她,怕是从往日的只言片语中也有一定的了解了。易安臣笑了笑,这个三弟真是有福气,有了这么个左膀右臂,天下,岂不是迟早的事。
秦妈走进来,轻轻的说:“大小姐,晚膳备好了,您是在这儿吃,还是在餐厅吃。”安臣笑了笑,“不吃了,挂个电话到平野去,让厨房准备些夜宵,再去通知他们备车,咱们连夜回颍川城。”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有专门的侍卫敲门进来送水才醒来。寻安难得好眠,现下只觉得神清气爽,穿了鞋子就去净面洗漱,回来的时候易楚臣亦醒了,笑着问她,“昨晚睡的好吗?”
寻安笑说:“睡的挺好的。”又极周到的准备了水让他刷牙洗脸,易楚臣一面穿衣服,一面低声嘟囔着,“第十天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头一直低着,像是在满地找答案。寻安因着这十天的朝夕相对,才发现了他这般小孩儿性情,平日哪里看得出来?!
寻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你胡子都长出来了,难怪我昨晚一直觉得脖子痒痒呢。”易楚臣见她难得俏皮,也忍俊不禁。寻安让侍卫准备了热水,酒精灯,剃刀和镜子,把毛巾泡在热水里,易楚臣道:“这么热的水,仔细回头烫伤了。”寻安挑眉,“哪儿有这么脆弱。”
待热毛巾覆过了脸,寻安拿了剃刀在酒精灯上消毒的时候,易楚臣又说:“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手又不方便。”寻安笑道:“普通枪伤,这几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别把我当半身残废好不好。”
易楚臣净了面,才坐到餐桌旁去。有侍卫来布菜,寻安顺手打赏了他两块钱。她嘴上不说,心里
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不知道交待振邦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样一细细想来,不禁觉得自己鲁莽,她跟易安臣到底素未谋面,她怎么能全凭猜测,把重宝压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呢,不禁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易楚臣问:“这是怎么了?”
寻安到底是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低声问他:“你觉得你大姐会帮你吗?”易楚臣闻言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才看了她一眼,“你是说,我大姐,易安臣……”他停了停,忽的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搂过寻安,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手啊,我可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一百倍。”寻安看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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