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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城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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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楚臣笑道:“岳师长稍安勿躁。不就是军火的问题嘛,等再来一批军火,我再拨给你就是了,别担心。”岳志瑶道:“我不是来要军火什么的,我只是想来跟易先生谈谈,咱们是粗人,不懂什么风花雪月,也不懂什么诗词歌赋,说起话来都是那个调调,要是文绉绉的,就感觉自己是个娘们。不像冯金贵他们,驻守颍川与安阳的交界舒兰,那儿的船上上下下,洋人,留学的多的是。他的新奇东西也多,咱们是比不过的,不过要论真刀实枪,他可不一定有我们强。”
易楚臣道:“我知道了,岳师长怎么说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不比旁的关系。况且当年玉溪山突围,岳师长救了我一命,这么一说还算是我的拜了把子的二哥呢。谁不知道岳师长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谁又敢对岳师长不敬呢?”
岳志瑶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些释怀,想着这小子还不算太没见识,于是笑道:“我也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只是出于好意来同易先生谈谈,不要为了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忘掉了咱们军人的根本所在。”易楚臣笑道:“二哥说的极是。”岳志瑶这下开心了,便笑道:“那我就先去忙了,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待岳志瑶走后,易楚臣才问她:“你说说,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她们的身份都是保密的,除了易楚臣和几个心腹副官之外,旁人皆不认识,而她们却知道所有的细枝末节。寻安掖了掖嘴角,道:“八成是为了试探冯金贵调任统制的事。”
易楚臣笑道:“八成可不行,我要的就是十成十的把握。”看她一脸平静,毫无忐忑的,便又笑道:“不过按照你们的标准,掌握七成的事情就可以做了。”
寻安默默的放下筷子,脸上微微含着笑意,却语气认真的说:“是,易先生。”
易楚臣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尝尝这道杏汁官燕,可是大厨的拿手绝活呢。”
自己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倒是兀自吟哦了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他轻描淡写的舒了一口气,饮下一盅酒喃喃道:“天下归心,天下归心……何时才能天下归心呢,嗯,寻安你说。”
寻安笑说:“这个问题只有易先生才能解答。”
易楚臣看着她道:“不是由我来解答,是由我们一起来解答。”顿了顿,又道:“当初韩主任对我说,你是整个特训班里最好的学生,还说有可能以前做过相似的工作,我可没少试探你。可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确实是一心一意的,简直成了我的左膀右臂。”
寻安笑说:“全靠易先生的信任和提拔。”
易楚臣笑道:“在我面前就不用打官腔了,不过你确实帮了我不少的事情,也确实是整个特训班里最好的学生,既会破译高难度的电码,又会把暗杀这样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寻安看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易楚臣亲自斟酒给她,笑说:“你今天可得给我一个面子,把这杯酒给喝了。”
寻安犹疑了一瞬,便双手接过酒杯。
易楚臣忽的道:“你愿意喝自是好的,其实不愿喝也要喝下去的。”寻安看着他。易楚臣道:“因为这是一杯毒酒,里面用的是特务最爱的化学成分,应该不会痛苦的。”寻安只笑问:“为了什么?”易楚臣道:“你知道的太多。”
寻安看了他一眼,波光一转。
竟然不假思索的一饮而尽,易楚臣倒是挑起了眉毛,没想到她这样的爽快。
寻安执起一边的丝帕掖了掖嘴角,笑道:“好酒是好酒,约莫是易先生的私家珍藏,只不过毒物搁在这样的酒里,倒也可惜了。我根本尝不出什么异味来,也不知道何时会毒发。”易楚臣默然无语的看着她,微微一笑,轻声问道:“要是我这酒里真的搁了毒药呢,你还会这样不假思索吗?”
寻安笑道:“既然投身了组织,就是组织的人。先生便如同再生父母,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做属下的自然不会有半点疑惑。”
易楚臣哈哈大笑:“寻安啊寻安,可真是个妙人,不但人美,专业过硬,还很会说话,可真是有本事。”转了转话锋,又问:“你刚才不是问了我为了什么么,何来没有半点疑惑?”
寻安笑道:“将死之人,要做也要做个明白鬼才行啊。”
易楚臣饮下整盅杏仁露,这才道:“寻安,刚才是试探,现在是交待,一切就交给你了。”
寻安笑说:“易先生客气,这是寻安的本分。”易楚臣看着她渐渐出神,嘴角慢慢的浮起了一个笑容:“寻安,若是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妹妹该有多好啊。”寻安知道他本是有个妹妹的,冷湖军乱的时候替他挡了一枪死掉了,那一年才十六岁。
寻安的嘴角也浮起了一个微笑,却是自嘲似得。虽然心里早就清楚,可是听他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觉得,那点渐渐浓重,却又不得不偷偷摸摸深埋的那一点侥幸希望,未免太可笑又可怜了。
第22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二晚恰逢寻安值夜,便早早的就到了值夜专用的办公室里,其实官邸里的值夜不过就是守着机密的电报,有的时候一夜都没得休息,有的时候就是一夜清闲。刚过了十一点半,肖雍便笑着出现在了门口,秘书处的值班办公室就在对面,寻安笑道:“肖副官,有何指教?”肖雍摊了摊手道:“指教谈不上,不过有件差事。”寻安这才发现他手里托着一个盒子,搁在了她面前,肖雍道:“易先生特意吩咐了厨房为你做的夜宵,我的任务完成了。”
寻安笑道:“是什么?”肖雍假意无奈道:“你别总是问我是什么,我可真的是不知道。”寻安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反正大家都值班,不如一起吃好了。”肖雍笑道:“你别,你可千万别。那是专门给你的,要是给易先生知道被我吃掉了,指不定怎么办我呢。”寻安道:“你少没个正经,易先生对属下向来很好的。”肖雍道:“是很好,不过对你那是格外的好。”寻安瞪了他一眼:“你少拿我打趣。”
肖雍摆摆手,道:“知道了,开个玩笑,别介意嘛。”寻安见他拉了一张椅子,不禁道:“你坐下干什么?”肖雍看了看身后,确定门已经关好,这才轻声问她:“听说你现在跟向德珠的关系很好?”寻安笑道:“不敢相信吧,以前我们可是冤家对头呢。”
肖雍看了她一眼,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觉得向德珠有没有可能是易雪臣的人?”寻安吓了一跳,她倒真没这么想过,不禁道:“是易先生让你来问的?”肖雍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我想问你。”
寻安笑道:“怎么好好的这么问?”
肖雍看着她道:“我琢磨着易雪臣虽然贬去西北,一定不会放松对这边的控制。安插人手的地方无非就是最核心的三个,军机处,侍卫队还有秘书室。我们当然不知道在哪一个地方了,可能全有,不可能全没有。但是如果在你们军机处的话,向德珠科长的几率倒是很大,除了她,旁人端不了这碗饭。”
寻安沉吟了一会儿,道:“我现在倒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现在跟她亲如姐妹,就算有什么,也是第一个发现。”
肖雍笑道:“向家是颍川的名门望族,我记得她父亲以前可是巨富商贾,两个哥哥也是腰缠万贯。”
寻安道:“我怎么从不见她回家?”肖雍笑说:“这里是有宅子的,可是人都在国外。她一个人回去,空守着屋子,岂不更寂寞?”寻安点点头,肖雍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了,她从来知道易先生跟你走得近,怕是以为的那种关系。她现在如此接近你,你怎么知道不是为了你手上的机密消息。”
寻安看了看他,这么一说倒是提点了她,监视亦是有盲点的,越是身边的人就越容易放松。她好歹接手过几年夜总会的事情,看人断事自是有些本事。她看军机处的人个个都是清汤挂面,一眼见底的,唯独德珠。且不谈那古怪的性格,就算她们这么相熟了,她也看不透她。
寻安等到他走了,才暗自摇了摇头。如今易楚臣和易雪臣的战线趋于明显,颍川军中两派亦是呈面上和,心里乱的趋势。其实仔细算来,所谓的“二小姐派”和“三少爷派”还是有很多共同利益的,毕竟都属颍川军嘛,可是谁都想做蒙面人,谁都知道露了头怕是要被杀头的。
岳志瑶本来是为了冯金贵的事来见易楚臣的。在都安官邸里等了好久,脾气都等没了,这才碰到侍卫队队长耿佳吉,才晓得易楚臣去大校场打靶了,这会儿应该在平野饭店用餐呢。岳志瑶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出官邸,耿佳吉在后面看着他,暗自摇摇头。
这平野饭店原来叫吉野饭店,是日本人开的。后来易凡圣买了下来,大笔一挥,把名字改成了“平野”也就是平定吉野的意思,而后的几年,多次扩建,就变成了现在的规模。集餐厅,戏院,音乐厅,咖啡馆为一体的饭店。岳志瑶坐在汽车里就看见了饭店门口明显增加了警力。易楚臣餐厅的包厢在三楼的最顶头——最安静也是最不受打扰的地方。今日反而是虚掩着门的,岳志瑶老远就能看见肖雍走了进去。
易楚臣笑道:“你马术还不错,但你的射击实在是太差了,改明儿我专门教你。”
寻安道:“不用了,我知道我笨,怎么也学不会,怎么好劳烦易先生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易楚臣笑道:“你怎么这么小气,上次开玩笑的话你都记在心上了,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只是跟我比差了点而已。”寻安瞪了他一眼,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易楚臣只觉得她娇嗔的样子又别有一番风情,不禁觉得心驰神往起来。
回过头来正好看见了岳志瑶,便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岳二哥来啦。”
岳志瑶也不好破坏气氛,只能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易先生。”还很意外的朝寻安点了点头。易楚臣道:“岳二哥有事要说。”岳志瑶道:“易先生,去年的时候您跟我说,要把我那座看了好多风水师的大宅子要走,我以为是你要修什么行辕,于是就作为生日贺礼送给您了,结果您是修了一个豪华的行辕,却是送给那冯金贵做新统制上任贺礼的。这我也就不谈了,既然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任别人处置就是,免得人说我小气。可是……光是送一个宅子就算了吧,竟然又派人抢了我一座老早就看好了的园林,又要送给他冯金贵,这我就是不服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易楚臣淡淡的道:“岳二哥,咱们把兄弟两个的,说这‘抢’字多不好听啊。”
岳志瑶道:“可不就是抢吗,我都看中好久了,人人都知道那是我要买来金屋藏娇的,你的人给先一步拿下了,不是抢是什么?”
易楚臣看了他一眼,笑道:“岳二哥不用生气,冯金贵刚刚从舒兰调来任职,很多地方都不懂,咱们要帮帮他,也是给大帅一个面子不是。”
岳志瑶见他抬出了大帅,也不好有微词,只道:“就算要帮忙,易先生也不能太厚此薄彼。再怎么说,我岳志瑶也是为您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的,您可不能这么对我。”
易楚臣道:“岳二哥,你再怎么说也是我拜了把子的二哥,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么?什么地方土地最肥沃,分配给你二十八师退役的老兵,什么地方油水最多,安排最多你的人。他冯金贵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他的靠山也不在,我现在帮着他点儿,就是想让他感恩。然后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拉他下水的,岳二哥不是也是这个意思么?”
岳志瑶支吾了一声,轻声道:“他是早就投奔了二小姐的,如果我们要拉他下水,二小姐会袖手旁观吗?”易楚臣笑道:“就算不能袖手旁观又怎么样?心有余而力不足,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咱们的地盘上当然咱们说了算,随便给他坐实个什么罪名还不容易,就是死于非命也容易啊。再说了,咱们结拜的六个兄弟心里都有数,最适合当颍川城统制的是谁?当然非你岳师长莫属么,这还用问。”
岳志瑶被这么一说乐了,连忙笑道:“易先生点拨的是,是我笨脑瓜子不懂。”易楚臣笑道:“我点拨什么啦,我可什么也没说,刚不一直在这儿吃饭呢么?”岳志瑶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是,是,易先生刚一直在吃饭呢,您继续吃,我就不打扰您跟这位……小姐了。”
岳志瑶从平野饭店出来,就直接回家了。
他本来是有大烟瘾的,见他进来了,小丫头连忙给他递上烟枪,他的几位姨太太正在花房里打麻将,岳志瑶往榻上一靠,便自顾自的抽了两三个烟泡,正好岳太太回来了,几位姨太太照着规矩起身给她肃了一肃,便又继续坐下打牌去了。岳志瑶问道:“上哪儿去了。”
岳太太正靠在三姨太太旁边看牌,闻言看了他一眼,道:“刚在秦太太府里陪着四太太打了八圈。”四太太指的是易凡圣的四姨太太萧桂芹,因易楚臣易雪臣都还没有成家,经常来他们的官邸为他们料理琐事。易雪臣因为上次私自用了军印的事情被易凡圣贬去了西北思过,四太太来的也就少了。
岳志瑶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道:“这四太太看起来好像不得宠,其实是最聪明的人。这姐弟两派把握好了,就没人敢给她一点脸色看,就是大帅也要时不时的去她房里关心关心。不过说实话,四太太也就三十大几岁的人,怎么就能这么清心寡欲,对大帅在哪一房过夜不闻不问呢。”坐在一边的四姨太太“咦”了一声:“得了老爷,您自己都七位太太了,还有心情烦别人家的事情啊。”
五姨太太笑道:“什么这两派,老爷您是哪一派的?”岳志瑶喷了一口烟出来,笑道:“小妮子,老爷们的事儿你也想管了。得了,今儿个心情好,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易先生哪一派的。”
六姨太太道:“听说易先生还叫您二哥呢,您真的是他拜把子二哥吗?您比他大那么多。”岳志瑶从榻上做起来,道:“你还嫌我老了啊,告诉你,我是他二哥,他拜把子大哥比我还得大上十多岁呢。”
说着便站起来欲要替六姨太太打牌,偏偏六姨太太下手的七姨太太先站了起来,岳志瑶便顺势的替她打着牌,一面慢慢揉着她的纤腰。六姨太太淡淡的有些不高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道:“老爷,我哪儿敢嫌你老啊,只是觉得您比易大帅只小不上十多岁,跟他儿子结拜,怎么都觉得辈分上低了一点。”
岳太太瞧了一眼岳志瑶的脸色,连忙低呵道:“老六,说什么呐。”
六姨太太听岳太太这么一呵,倒是看了岳太太一眼。岳志瑶这暴脾气倒是没发作,只笑着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六姨太太的粉脸,道:“你这小妮子,醋倒吃的宽啊。如今这形势不是谁的位分大就是谁说了算,而是谁手里有兵谁才说话大声。懂不懂小妮子,改明儿你爷们把那冯金贵拉下来,自己坐上去,你就等着瞧好了。”
六姨太太道:“赶明儿您要是做了统制,还不知道咱们府里又要来几位新人呢。”岳志瑶嘻嘻的往她粉脸上亲了一口,道:“几日不见你这小妮子越发的会吃醋了,好了,别不高兴了。今天晚上到你房里去行了吧。”
下午的时候一直延绵的下着雨,所以琉璃楼里早早的开起了电灯。
花厅里摆了一桌麻将,四太太萧桂芹,岳太太,富察远山和寻安一桌,另有二十八师三十四旅李旅长的太太在一边看牌作陪。寻安从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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