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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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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却不理她,只是看天,一脸蔑视的表情:“看来孙权不过如此,先是闭门不见,然后又找了些女人来烦我。也罢,看来我还是适合回巴郡做我的劫江贼。”

我呆呆地看着他。回想起孙尚香攻他的那个瞬间。他很利落地闪身,然后借孙尚香的力量将她拨出去。而在他闪身的瞬间,身上什么东西轻轻响了一下。

而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他正在转身,朝城外落寞地走去。是他腰间系的那个金铃,在他带起的微风中轻轻响着——

“甘宁。”我忍不住喊出来。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惊讶地看着我。他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是谁你都不知道?”孙尚香气愤地叉着腰看着他,“能够预言天下的云影夫人,你没听说过?”

他的眼睛便亮起来。他走过来,定睛看着我。

“孙权将军的妻?”他问道。

“你才知道啊!”孙尚香便叫起来。

我点点头。

“吕蒙将军的义妹?”他又急切地问道。

我说正是,你见过我弟弟?

“怎么没见过?”他笑道,“便是吕将军荐我来此。吕将军还提起了夫人您。”

我也很激动,我说:“对大人怠慢了,实在抱歉。云影这就去通报主公,请大人进来。”

孙尚香在一旁很不满地撅起了嘴。

孙权对甘宁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他说甘宁轻浮、桀骜,不是他欣赏的类型。

我拼命辩解,和鲁肃一起说尽了好话。最后周瑜听说了这事,亲自从鄱阳赶回来,和孙权说了很久的话,孙权才开始重用甘宁,并根据他的提议开始准备重兵进攻黄祖。

如我所料,周瑜很快就和甘宁成了莫逆之交。后来甘宁不止一次向我提起,他从巴郡到荆州,从荆州到江夏,再从江夏到这里,才终于遇到点燃他心里那点火焰的两个人,吕蒙和周瑜。不同的是,吕蒙给他的是朋友式的感激,而周瑜让他感觉到的,却是折衷的倾慕。

在建安十三年春,还发生了一件小事。那天吴夫人再次劝说孙尚香考虑婚嫁之事,孙尚香说:“我要嫁甘宁。”

答案引起了孙府上下的恐慌。结果自然是不可能。即使孙权再纵容她,也不允许她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多岁,地位并不相配,而又已经有妻室的狂傲冷漠的男子。

而她,哭过几回,闹过几回,也以绝食相要挟过几天,最终还是屈服了。屈服之后她很快就忘记了此事,依旧每天带剑出游呼啸八方。而吴地鼻青脸肿的受害者和面色惶恐的美少年,仍在层出不穷。所以我很怀疑,她说要嫁甘宁,到底是出自真心的喜欢,还是只不过是想要挣脱她身上那条无形绳索的一次试探性的反抗。

但无论如何,建安十三年的冬天,还是带着它华丽的步子一步步逼近了。在那个时空上演的,是一出叫做“赤壁之战”的大戏。

第四章 箭在弦上

建安十三年,多事之秋。

刘表死了。鲁肃尚在凭吊路上,他儿子刘琮已带着整个荆州投降了挥军南下的曹操。江东就像曹操嘴边的一块肥肉,仿佛一张口就能尽数吞下。

“孤近承帝命,奉词伐罪。旄麾南指,刘琮束手;荆襄之民,望风归顺。今统雄兵百万,上将千员,欲与将军会猎于江夏,共伐刘备,同分土地,永结盟好。幸勿观望,速赐回音。”

停兵在柴桑的孙权看着曹操送来的赍文,脸色有些发白。

身旁的谋士看着他,只是不说话,那个时候,即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

孙权脚步虚浮地扶着堂案走了几步,看看悬在堂上的剑,狠狠叹了口气。

他说:“孤以为,平了黄祖,再伐刘表,便天下可定。可如今,岂非,岂非……天意?”

终于还是张昭第一个接了话:“既是天意,不如纳降,为万安之策。”

众人便纷纷附和着。

我看着鲁肃,他也看着我,并不说话。周围的劝降声潮水一样涌动着,包围着我们。

这时突然有一人冲了进来,是还来不及脱下兵甲的黄盖,他须发抖动着,年老的手颤抖着,他厉声说:“破虏、讨逆将军十几年来浴血奋战,以至有今日尺寸之土,是何原因,竟要不战而降,拱手让人?”

马上就有人呵斥道,黄盖你太不象话了,竟然拿着武器就冲进来了。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然后营房里乱成一团。

“不要吵了。”孙权有些虚弱地开口说。人们便静下来,纷纷看着他。

“你们先出去,孤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和鲁肃随着离开的人潮走出门,不约而同地停下步子。我看着他,而他也面有忧色地看着我。

“子敬难道不想劝将军放手一战吗?”我这样问他。

他竟叹了口气,诚实的眼中并没有自信。他缓缓地说:“我是认为不该降,只是,我的声音太微弱了……”

我不禁无语。记得演义中,鲁肃是一直坚定自信地叫孙权不要降曹的。看来演义终究只是演义。

“倘若公瑾在便好了。”他看着天,轻轻地说。

“可有送信给他?”我问。

“前天送出去的。如果快的话,三五日内应该会到了。如果——路上不出什么岔子的话。”他轻轻说。

暮色像一张大网,包围住了我们。我突然觉得压抑,我都会感到压抑,那他们呢?

不安和彷徨在迅速地蔓延。

孙权闭门了三天,拒绝见任何人。而营中各种各样的谣言也在不胫而走。甚至有士兵偷偷开始收拾行囊,准备逃回去或者是做好被俘虏的准备。

战与降的两派意见都在激烈地争斗着。然而即使是主战的将军们,内心也未尝不是惶恐的。

吕蒙来见过我一次,他拍着桌子大喊,要把主降那帮人一个一个都杀了。

我说:“也不必如此嫉恨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出于对江东的一片赤诚。”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相信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在主降的谋士中,多少人日后登堂拜相,成为东吴的栋梁之臣。张昭、顾雍、张纮、步骘,他们难道都真的那么怕死吗?他们只是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一点希望都没有。

吕蒙说:“姐姐不必为他们说话。大丈夫处世,应当懂得什么叫坦荡。如果输了,也不过是命一条。可他们这样把江东拱手让人,跟他们嘲笑的刘琮又有什么区别?”

停了一下他又轻轻地说:“如果这次我战死了,姐姐会为我哭的吧。后世的人们,也会认我为英雄的吧。”

我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然后我说:“你是不是也不认为我们会赢?”

他看着我,想笑又笑不出,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五天过去了,周瑜依然没有回来。

彷徨俘虏了江东的每一个人。即使是我,也不可避免地感染了这种彷徨。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倘若史书错了呢?倘若他真的没回来呢?

第六天傍晚,我在房内压抑得要发慌,便决定去街上走走。那时柴桑城里已开始出现动乱,吕蒙担心我,便派了几个小兵跟着我。

往常还算繁华的柴桑这时变得异常萧索。空荡的街上看不到人。好不容易走了许久,才看见从驿馆处走出来一行人。而当中的青年,穿着浅青色的衫子,高瘦的身躯如同风中的松,而一双细长的眼睛分外有神。他很面熟,我肯定见过他的样子。而他是,他是——

“那不是唐国强吗?”我脱口而出。

声音在萧索的街上显得特别响亮。他听见了我的声音,便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而身旁的小兵红了脸,有些尴尬地对我说:

“那是诸葛亮先生。”

我恍然大悟,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起来。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如果还能回去那个时代,我一定要亲手写封表扬信寄给央视。

而诸葛亮站在那里看着我,身边的人向他耳语了几句。然后他微笑着向我走来。

“亮见过夫人。”

我有些尴尬地说:“方才失礼了。”

“夫人不曾见过亮,认错了也是很平常的事。”他善解人意地笑着。

我说:“诸葛先生今天刚到的?”

他说:“昨晚便到了,想拜会将军,却一直不得见。将军可是抱恙在身?”

他带着温和的表情看着我,细长的眼中却有一种凌厉的精光。他是个随时随地都要把人心看透的人。

我的心轻轻抖了抖。

“将军很好,只是事务繁忙。我会提醒将军尽快接见先生的。”我扬起眉,语藏锋芒,“不知皇叔可好?”

他轻微地怔了怔,然后依旧是平静地笑道:“皇叔率军在夏口,随时等待与将军会军。”

“说是会军,其实不过是想将江东卷入战火以求自保罢。”我冷笑着说。

他依旧波澜不惊地说道:“皇叔并没有对这里寄予厚望。如果孙权将军要降,皇叔也能够独匡汉室。”

我挑起眉看着他,他脸上没有任何能给人吃透的表情。这个男子,不是能被刻薄和非难所动摇的。他要来抢我们的东西,我们明知道这一点,可是只能任他抢。我在心里轻叹道。

“我们正准备降的,所以请诸葛先生不必费心了。”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张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

“看来皇叔并没有高估江东将士。”他脸上便多了种嘲讽的表情。

是激将法,一定是激将法。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千次,却还是忍不住生气起来。

我们可以战,可以降,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但为何——为何要人小看了我们,认为江东无人?

“张昭老贼,你身受吴侯重恩,如今却卖身求荣,你有何面目去见吴侯于地下?”

一个声音急吼吼地响起来了,是黄盖。

“将军请各位至议事厅议事!也请诸葛先生一起去。”又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来,是传令的小兵。

我看诸葛亮,而他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这一切。

“这个光景,亮去——恐怕不大方便罢?”他淡淡地说,“还是另找个机会再见将军。”

或许大家都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因此都不说话。他转身告辞,而我急急拉住了他,说:

“有什么不方便。诸葛先生去便是了。”

我不容他说话,便拉着他走。我在心里对他说,我们不会崩溃,我们要让你知道江东并非无人。

然而议事厅的光景却并没有朝我所希望的方向进行。

文武将相吵成一团。黄盖拍着桌子说要挖了张昭的眼睛,而张昭声嘶力竭痛哭流涕地说,此战非降不可。

孙权脸色苍白地坐了一会,索性挥袖进去了。鲁肃四处劝架,可劝了这个那个又吼起来了,他一时忙乱得不知去拉哪个好。

乱了,全乱了。

诸葛亮却始终安然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脸上有一种冷冷的笑。

我第一次觉得失败,连我的声音也是湮没在众人的声音中转眼不见了。最后我发现自己很多余。在诸葛亮带着嘲讽笑意的目光之下,我无地自容。

我开始准备悄悄溜走。这个时候,我听见了我这辈子所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之一——

“瑜来迟了。”

是他。他站在议事厅门口,一身白衣沉静得如同月下的河面,旅途劳顿所带来的乱发丝毫没有影响他脸上的神采。他的声音并不大啊,可是只这一句便停止了堂上所有的喧嚣。所有人都停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包括诸葛亮那始终波澜不惊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惊讶。也许他在想,江东竟还有这等人物。是的,他一定是在这样想。

他缓缓走进来,他缓缓走至堂前,他微微地笑,他甚至用手很随意地拢了下微乱的发,他说:“诸公为何不去备战,在这里做什么?”

黄盖第一个跳起来,他说:“护军将军的意思是要战了?”

周瑜很惊讶地看着他,说:“别人来攻,我们当然要迎战。”

语气坚定得像是在回答一加一等于二。

然后张昭也跳起来,痛陈了一大段曹操实力和我军实力的对比分析,然后痛哭流涕地断言此战没有胜算,不如早降。

周瑜笑笑说:“当然能赢。”

“公瑾以何为据?”孙权的声音响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出来,站在周瑜身后,疑惑地看着他。

周瑜转过身,然后缓缓说出了那一段被历史学家引用了不知多少次的话:

“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将军擒操,宜在今日。”

我看着孙权的目光由疑惑变成惊讶,由惊讶变成激动,最后变得狂热。他跳起来,他抚周瑜的肩,他拔下佩剑砍断案角,并说:“诸官将有再言降操者,与此案同!”

“可是护军将军——”还有哪个不懂事的扯了嗓子想说话。

“不要再叫他护军将军,”孙权微笑着迎了那人的目光,“从此刻起,他是大都督了。”

北风起时,在前往赤壁的船头,周瑜走到我身边。

“在想什么呢?”他这样问我。

“我在想,是什么造就了你的自信。”

他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说:“你忘了啊?”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眼睛。

“六年前在吴,你让我说一个想要击败的目标,你承诺能实现我的愿望。那个时候,我说的可是曹操。”

我也笑起来,我说如果我只是随便说说,只是骗你呢。

“那我也会赢。我必须赢。”他目视前方,坚定地说道。

我便不再说话,只是随了他的目光一同望向前方。

阳光在江面揉进了一把碎金子,而浪滔点点上一直连到天边的战船,一只只随着江水急速前行,如同离弦的箭。

第五章 白夜

当建安十三年的冬天来临时,整个江东,只有两个人坚定地认为我们能赢。

一个是周瑜,一个是我。

包括孙权,尽管他狂热,尽管他最终听了周瑜的意见,但是我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

周瑜请兵三万,他便只给他三万。谁都知道,孙权有所保留。

保留这些兵力是为什么呢?是为了支援,是为了战败后自保,还是为了……?

我不敢多想,一想深了,我便不寒而栗。

可周瑜不以为意,他近乎狂热地投入到战备中。

我很怀疑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精力,在一天的任何时候都能看见他在中军帐附近安排大小事务,一天的任何时候他都是清醒而神采奕奕的。他笑着面对被他安排的将军,他笑着冷静地在江边布上阵营,他甚至笑着承受了一切包括程普在内的非难与刻薄。他把整支军队打造得如同一架最精密准确的机器。

群英会的时候,我没有参加。但事后听那些小兵以近乎崇拜的口气说起,那一晚的都督言笑自若,举手投足神采飞扬。

一日他邀我前去巡军,舟人划着小船,而他在船头摆了琴且弹且唱。风吹起他的红色披风,严寒给他的双颊染上了一丝晕红。船上的的将士和沿江的百姓都跑了出来,以一种惊为天人的目光看着他。而那一刻我终于明白,那些书本上种种关于周瑜的猜测,都是不准确的。这场战争和尊严无关,和生死无关,甚至和所谓承诺都无关,这场战争只是为他铺就的舞台,他游戏着,燃烧着他的生命。

尽管江北面的连成一片望不到边的战船仍然像一片厚重的乌云随时威慑着人们的心,尽管各种猜疑和彷徨仍在暗自滋生,然而该来的战争,仍在一步步逼近。

一天晚上走近周瑜的营房,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压低了的说话声。我犹豫地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

“门口是谁?”里面的人这样问道,却是黄盖的声音。

然后见周瑜撩开了帐帘走了出来。

我说:“不知二位将军在商议事情,多有叨扰。”然后转身欲走。

然而周瑜却说:“影夫人也进来听听吧。此事有趣得紧。”

我进去,坐下,然后又听见黄盖说:“盖受孙氏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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