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慕青的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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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肚子饿。

整个大阶梯教室片刻沉默。

随即是如霹雳闪电般迅速的音程带着诡异的变调席卷了教室里钢琴的整片音域，　　重重叠影的手指像是机器一般没有发生过一次错误，没有一次略微的滑音，每个音符敲击得圆润饱满，掷地有声，

不知不觉中，木青渐渐张大了嘴，她一直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现在算是真正的看到高人了！

长音程在势若破竹的冲刺中很快结束了，自创音程一停，赛格侧脸的嘴角勾起一道不羁的弧线，

“迪诺先生，既然都请了我上来，何不再请一位我们的新同学呢？”

并不低沉的声音里是年轻人骄傲的张扬，迪诺先生依然沉静地看着赛格，

当赛格提出要求新生来演示，木青就知道这大概是在针对自己和白沉，而之前那个饿肚子的动作估计也是她理解错了，不然少年怎么会一脸抽搐的样子。

白沉有些担心地转过头，他自己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不知道木青是怎么样，虽然每一次练琴木青都不会让他失望，何况这几天也把停顿过的手指重新练热了，可和赛格这样的速度狂人比……

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肯定。

此时全班已经有稀稀疏疏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白沉虽然一脸沉静，可还是开口对木青说道：“木青，你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

“迪诺先生，我希望能听到那位新来的女生的演示，真的很好奇我们班的第一位黄种人女生，会有怎样精彩的表现。”

直直地对上赛格的目光，停顿片刻又收回，木青朝身边的白沉安慰一笑，“我速度比不上他，大概，只能靠天马行空了。”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木青缓缓地走到台上。

“赛格？相比钢琴家，你的台词更能让我联想到话多的老龄主持人。”

甜甜的声音并不响，却因为阶梯教室的安静而回荡在上空，有些坐在教室里的少年少女一下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而赛格整张脸早就涨红了起来。

“你　——！”

“嘘——”

皱了皱眉，木青将食指放在唇边，“赛格，或许你该保持安静。”

说完，木青微笑着向迪诺先生示意，然后坐到了琴凳上，琴键还保持着之前高频率弹奏的温润，她轻轻拂过琴键，一个音，思绪万转。

　4040。音符里的灵魂

不可能和赛格拼速度，她比不上；

也不可能和赛格比力度，这双木倾的手还没到那样的稳度。

所以只能投机用脑袋里的创意了啊。

木青将散落在脸颊边的散发撩到耳朵后边，左手开始缓慢地三拍动作，ABB的格式是圆舞曲的基本伴奏形态，根据着迪诺先生要求的主调所衍生出的变奏圆舞通过一只手简单而普通地演绎了出来。

五秒，十秒，十五秒。

单调的旋律不出一个音阶的左手练习，气氛尴尬了起来。

原本在赛格挑衅下，对木青坦然处之建立起来的期待感瞬时直落，这个少女是在开玩笑嘛？以费列大师候选弟子的身份进入格林学院，竟然是这种初等水平？

良好的礼仪让偌大的教室里，始终没有议论纷纷，但众人眼神里隐隐约约都淡漠了起来，他们是音乐上的强者，所以自身的自尊让他们对这个少女在不卑不亢的态度下，却是这种低级水平，感到非常的不满，就好似明明没有实力，却对优秀的赛格不屑一顾，更让人难以接受，以及厌恶。

迪诺大师始终站在一边，脸含微笑，好似赛格演奏出来的与现在木青演奏出来的毫无两样，或许他也在期待着，可谁知道呢。

赛格有自己的傲气，所以才想知道新来的两位中国少年是怎样的水平，如今的木青让他太失望了。

“这位小姐，或许你该选择回国了。”

不笑亦是上翘的嘴角微微弧度更甚，木青似乎并不知道众人眼神的变化也没听到赛格的不认同，只是左手的单调旋律速度渐渐变快。

白沉一直没有担心，纵使有几丝丝的目光也带着狐疑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对木青的信任一如既往，这个和他一起斗琴的少女有几分重量，或许没有人比身临其境的他更清楚。

果然，在左手的速度和节奏感同时到达另一种味道的时间，木青的右手动了。

圆滑的长音阶是比赛格更为优美的变调，流动的音符排列组合后是可以拼凑出巴洛克时期的浪漫风情，练琴的人常常有种弊病，那就是在练习长音阶手掌转辗不灵，导致出现跳音和中断，可木青的右手却似乎出现了流水线，一点都不会有停顿感，这也要多亏于在获得这副身　　体后，没日没夜地分段练习让左右手的灵活度保持着一个峰点。

圆舞曲风，左手简单到极致，右手却技术高超，创意不可比拟，旋律优雅复古。

原本都垂了下去的眼睛渐渐抬了起来，炙热，欣赏，惊奇的神采闪烁在钢琴天才们的眼中，或许这个中国少女的手指还没有力度到十分的干脆，可却正是这种微弱的粘稠感让曲子更是圆滑迷蒙。

而且……谁都没有想过利用老师说的音程的主调来创作圆舞曲，这个少女，不简单。

认同简简单单就产生。

站立在一侧的赛格抖了抖嘴角，还是沉寂了下来，随之而起的是神色中的好战，甚至眼里竟然带了火热的笑意，他喜欢有本事的人。

他看得出这个少女手上的基本功还不够扎实，在教室的大多数人之下，不过这种技巧和创意却是这个教室所缺少的，只要等少女成长起来，或许是很有意思的对手！

整个钢琴教室安静地徜徉在优美的圆舞曲中，而到了攀越高峰的终点时候，整个曲调陡然一转。

不少迷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没错，木青之所以在最开始练习左手那么久不仅仅是为了强调主旋律，还是为了热身。因为在之后，左手的动作可绝非现在的右手可比。

学琴的人除非是左撇子，不然相对难掌握左手的力度和速度。

如今在木青的掌控下竟然左手在一瞬间变调，而且……并非流畅的音符而是跳音！

赛格眼里的火花更亮了！他的目光从木青的左手转移少女的眼睛，每一个音都能顺利并完全正确地落下，这靠的不仅是对钢琴的熟悉程度还有本身的天赋，这样快速的跳跃还是第一次吧，却能够一音不落，一刻不滑……

何况对钢琴的熟悉情况到这样的程度，除非十年的功底，不然真的很难做到，那种闭上眼立马就可以知道那个音符在哪个琴键，并且怎样可以顺利地摸到琴键不带一丝偏差，精准度与速度都能让人瞠目结舌……

实在是很厉害！

不愧是被选中的弟子，所有人暗自感叹，他们都眼拙了，这个少女哪是吃素的！

木青感受着左手变调的跳跃，整个身体都有些后倾，只有这样才能大范围自由地让左手舞蹈在琴键上，并且不会擦到其他音符导致杂音，这是她很早就自动摸索出来属于她自己的技巧，

或许很多被逼着学钢琴的孩子都不会知道，这样与钢琴零距离接触的过程并不是他们被钢琴同化，无论是技巧也好气质也罢，这应该是钢琴的主人用自身的技巧让钢琴听任自身调配的过程，也就是掌控钢琴的过程。

她从小对音乐的天赋就在于对音乐，对钢琴，她能够用自己的理解来演绎手指运动中溢出音符的灵魂，完完全全是木青的思想与感觉。

迪诺先生在木青的右手再次以柔情蜜意的方式覆上琴键的一刹那，心里一跳，他知道为什么费列大师会选择这个少女了，除了脑袋中的创意，想必就是掩藏在音符里少女的灵魂，充满个性，充满心情，充满少女自己的味道，没有人可以模仿。

这就是木青钢琴吸引人的地方，

是独一无二的。

曲毕。

木青缓缓将手放下，然后直起身微微鞠躬，这是演奏完的必要礼仪，之前赛格并未鞠躬想必是因为与这里同学都是熟识，可就算没有等过完全的古典音乐舞台大雅之堂，她还是有自己的坚持。

这是对刚刚完成的音乐的尊重，以及对堂下寂静无声听其演奏的感谢。

坐在教室里的众人仍是没有反应，白沉扬了扬眉，鼓起掌来，与此同时，迪诺先生与赛格也相继鼓起掌来。

两人的带领让全班同学也渐渐鼓掌。

纵然不是满堂彩的程度，可木青知道她已经证明了自己，如果身侧那个鼓掌用力的少年的的确确是这个班级的佼佼者的话。

　4141。初见端倪

“你很厉害，我认可你成为我的对手。”

赛格埋下表情里过分的张扬，却反而更像个蓄势待发的豹子，从这个少年的旋律里木青听得出火一般的狂野与热情，虽然与她截然不同，却让　　她不自觉就把耳朵拉长了起来，并非自我埋汰，但是光凭技巧和手法，赛格肯定更胜一筹。

木青握住赛格伸出来骨骼分明的纤长手掌，兀自凸起的骨节隐隐让人想起的是耳边之前迅疾的变奏，充满爆发力的一双手。

“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样在我成为费列大师的唯一接班人后，还能知道曾经引起我兴趣的对手。”

木青挑眉。

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充满激情的钢琴手也是和她与白沉一样，费列大师选中的弟子，被称为浪漫诗人的费列会有像野兽似的弟子，如果让赛格演绎大师出名的肖邦曲目，木青的脑海里微微咋舌，想象不出，野兽嗅蔷薇？

或许赛格也有多面，足够让人期待。

“木青，也可以叫我Ava。”

赛格斜眼一笑，“那么和你同来的那位少年也很厉害吗？”

木青的目光随之转移，白沉坐在靠后的位置手肘撑在桌子上，脑袋随意地搁在勾起的手背上，灰色毛衣白色围巾覆在少年并不宽阔的骨架上自然有一种纤弱少年，翩翩公子的美感。

尤其是晨光错落过梧桐落下来，白沉少年朝着自己一笑几乎像个天使，单纯又干净。

“他厉害不厉害，你该自己去测试的。”木青朝着白沉的方向示意了一个微笑，她不会随随便便为白沉下定义，过高会让白沉有压力，而过低则实在看轻了这个现在看来与她旗鼓相当的少年。

赛格微微一愣，正想说些什么。

“很高兴两位同学能够称为朋友，不过，是否可以将课堂让给我了呢？”迪诺先生适时地从课堂的角落里站了出来，因年龄而自然发白的鬓角上架了一副上世纪感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慈祥而温柔，让台上两位直直站着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

两人歉意地说了一声，很快回了座位。

木青回到白沉身旁的位置，少年微微侧头，“你在和赛格说些什么，为什么朝这里看了很久？”

“或许他对你有意思。”

语不惊人死不休，木青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而且，他刚才问的都关于你哦~”夸大其词的罪孽木青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可赛格即使回到座位还是朝着这个方向大意地笑，实在容易让人想起对一见钟情的定义吧？

白沉皱眉，不再问话。

木青叹气，这种不再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在面对尴尬的时候再聪明不过的做法了。

有了这样一场不平凡的斗琴后，理论课也并没有剩余很多时间，接下来的课原本是作小班化打算，但由于接近年末有一场全校的汇报演出，而钢琴班要出三名人选，所以九十个人都在各自地练琴，也多亏了格林学院财大气粗才会有那么多练琴房供学生使用，而且每个房间设施齐全，钢琴的质量也是都很棒。

因为白沉也需要练习的缘故木青与他分开了，和其他在这里的学生目的不同，木青并不是非常期待成为费列大师的唯一弟子，她需要的就是在古典音乐里提取喜欢的段落然后将它构建成一首古典元素很棒的流行歌曲，所以她需要很多琴谱。

并未到中午，图书馆里的人寥寥无几。

很快找到钢琴区，琴谱和理论分开整整齐齐放了近十个正反的大书架，木青的手指划过侧面的书目，幸好英语底子能够应付，不然看这些书目不就要石化了。

抽出陌生的几本练习曲和奏鸣曲，略微翻过，估摸着这样的曲子既能练手又有附和流行的抑扬顿挫。

将厚实的书抱在怀里，木青准备去借书台的时候意外也看到了有人在这里翻阅，依她来看这种时候不选择琴房而是图书馆，实在是有些奇怪。

感受到了目光，法蓝从音符里抬起头来，是早上在教室里大放异彩的少女，演绎方式的创意实在有够令人刮目相看。

给人感觉很好。

法蓝的目光从少女的脸上移到怀里抱着的书籍上，然后慢慢走近。

“契朗浪漫钢琴集”“福格明朗协奏练习曲”……

“这些钢琴集可是很冷门呢……”法蓝扫过几眼有些掩过心底的一些惊讶，面上不动声色但多少眼里的欣喜还是让疑惑的木青捕捉到了，

“我是Ava，木青。”

“我是法蓝。”

自我介绍后两人陷入了莫名的沉默，法蓝在眼神示问后，小心地从木青的怀里取出琴谱细细地看，长时间通过读谱一眼就看出音符组合后的效果然后脑袋中自然以音乐的方式回荡出来，在章章大略翻过木青选择的琴谱后，法蓝心底的欣喜更甚，这些琴谱的曲子大多没有专业的训练性，如果要选择演奏曲目那应该选择一些名家的名作，而非别有特色的钢琴家的作品，起起伏伏的段落很适合穿插在流行曲目里，

如果不出所料，那么前些天在琴房里听到的流行歌曲的音乐就是出自这个少女之手。

于是法蓝小心翼翼地试探，“Ava，你是写流行歌曲的吗？”

木青点点头，她感觉奇怪，这似乎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何必把声音陡然压低以及略微不安，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法蓝笑了，

“那么，加油！”

金发少女将木青的书还给了她，然后抱着自己的书转身离开了，木青更加感觉奇怪，为什么要加油？看着那人的离开，姣好的身姿以及夺目顺直的金发让法蓝看上去就像一个冷艳的公主。

或许学艺术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吧？

就像之前的赛格，以及现在的……是叫法蓝对吧？

将抱着书的手臂环紧，木青回过头就会忘了这些其实无关紧要的事情，至于以后的发展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何况没必要。

一天天过去，木青与白沉的学琴生涯总算步上了正轨。

除了不断接受更为正统的训练外，两人还意外交到了谈得来的朋友，这两人就是木青最先觉得奇怪，却也最先接受的两个人，赛格与法蓝。

　4242。飞洋过海的你

冬日的伦敦下起雪来，雾霾的一片还带着湿气，木青将大脑袋往毛绒围巾里钻了钻，捂着脸哈了口气。

转眼就快到圣诞，学院把汇报演出放在圣诞节的前一天也算是为了庆祝这一年一度的节日，从宿舍走出来，大街上节日的气氛已经很浓，木青一个人形影单只地到处逛着，大衣盖在小小的人影上显得有些孤单。

白沉昨晚就说要陪木青到处走一走，趁节日多买些东西也算是庆祝，可木青婉言拒绝了，白沉最近练习曲子有多忙她不是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赛格听了白沉的演奏，然后提点了什么，使汇报演出的曲目白沉答应了赛格合奏的请求，有高要求热情似火的赛格，白沉不得不放弃了比较闲逸的日子争分夺秒地练习手指强度。

她自己对此没什么高要求和高志向，怎么能拖累白沉呢？音乐世家的使命，自身对古典音乐的热爱，白沉的路终归和她不一样。

颜色剔透的彩灯挂在了街边的树上，电话亭的檐角盛开着雪，来来往往的金发棕发都手提着许多袋子，满脸笑颜。

木青走走停停，突然看到了一个装饰优雅的茶铺。

木门里夹着彩绘玻璃，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