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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语琉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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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布语看着熟睡的人儿，脑海中戚非那双眼睛紧紧缠着自己。
那双眼睛，似乎溢满了忧伤。
“到底，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才刚转身没多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看着正紧闭双眼的墨惜璃，心里很着急的想知道原因，却还是静静的看着她睡着。
戚非屋内，屏风将他与众人隔开，郎中与他的学徒在屋内为他治伤。
一盆盆血色的水换去，屋内极静，静的人连喘息都轻轻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亮与太阳换班，将它银色的月光洒满山庄。
屋内烛火点亮，屏风内的人依旧忙碌着，他的情况，没有一点消息，是生是死，大家都紧张的静待着。
第二十章 不再静待
破晓，大夫与他的学徒走出屏风，一夜未合眼的众人将目光聚在大夫身上。
“现在算是脱险了，幸好匕首刺偏了，不然回天无力。”大夫松了一口气，说着。
“谢谢大夫，谢谢！”姑布枫重重的握着大夫的手，“去，带大夫领诊金。”
大夫随下人出去，众人可算松了口气。
看去屏风后的戚非，如平日一般，静静的，像是没事一样，而胸口那血红的印记，却反驳了一切以为。
还好没事——墨古铭一夜的猜测，墨惜璃手上的血，他在想，会不会是惜儿做的。
可是，他想不通为何惜儿会刺杀戚非，但却担心真的和惜儿有关。
于是，那一夜，内心最忐忑的，是他！
而在别屋的墨惜璃，也醒了。
“惜儿。”姑布语笑着叫她。
墨惜璃躺在床上，一睁眼就见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幸福。
姑布语看着刚醒的墨惜璃，犹豫了下，还是问了，“惜儿，昨天的事……你还记得么？”
墨惜璃坐起身，昨天的事？
眼前一片血红，戚非的眼睛，那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不！我不会杀了他的，我不会杀了戚叔叔的！”她捂着脑袋，闭上眼，不想看到眼前所见的幻象。
姑布语一把将小人儿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着她，“惜儿，没事的，没事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将匕首刺进他的胸膛，我也不想的，可是当我知道时，匕首已经刺进去了……”墨惜璃慌神的说着。
从她出了房门，到刺杀他，她脑袋里还能回忆出来一些，可是那时自己为何一点知觉都没有。
“没事的，语哥哥知道，我们惜儿最善良了，当然不会刺杀戚叔叔。”姑布语继续安抚着她。
他才不会相信惜儿会做出这种事，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
墨惜璃在他怀中静了一会，心里一直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那，他有没有事？”渐渐镇定的她，这才想起他的伤。
“不知道，这一夜我也没离开房间，他那边的情况也不清楚。”姑布语凝眉，很担心。
“那我们去看看吧，去看看。”墨惜璃看着他担心的神色，明明还是开开心心的，现在却是这样。
姑布语点头，扶她起来，一同前去戚非的房间。
短短数十步路，墨惜璃心里祈祷着，希望他能没事。
虽然与戚非交集不多，但是是爹爹与姑布伯伯的好友，又救过语哥哥，与语哥哥关系也很好，还是自己的长辈，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伤心的。
而自己，也会一辈子内疚痛苦。
终于，到了门前，她站在门口，紧张的吸了口气，随姑布语一同进去。
进屋，众人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姑布语看到戚非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还散发着那种脱俗的气息，而从大家的神情上看，他已经脱险了。
“惜儿，醒了。”苏璃过来握着自家闺女的手。
“恩，娘亲，惜儿没事了。”她目光黯然，勉强挤出一抹苦笑。
苏璃看着她的女儿憔悴了些，心疼，没想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儿，要经历这些事情。
不过，或许，也是好事。
她不语，心里叹息着，自我安慰着。
“惜儿，这。”墨古铭想要问她事情的经过，却被姑布语打断。
“墨伯伯，这件事一会语儿跟您和爹爹谈谈，惜儿刚起，担心戚叔叔，想过来看看。”
墨古铭将未说的话吞了下去，点头答应。
他扶着墨惜璃走向床边。却感觉，怀中的肩膀颤抖着。
戚叔叔，对不起，惜儿不是故意的，戚叔叔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好不好。——墨惜璃看着戚非，心里说着。
戚非……不要怪惜儿好么？她一定是被西陵玥利用了，用了什么办法，刺杀你并不是她的本意，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希望你快些好起来！——姑布语将默默哭着的墨惜璃往怀里紧紧的搂了搂，凝眸，心里杂乱。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看着静躺着的人。
白衣映衬着苍白的脸，即使没有血色，他依旧那么完美，美得不真实。
而他，也是被他的那种完美所吸引，又将那种仰慕当做爱情，来反驳自己对墨惜璃的感情。
想着，他看了眼怀中的人儿，心是饱满的。
“好了，语哥哥要和爹爹墨伯伯商量些事情，惜儿同娘亲婉儿姨回房吃些东西好么？”姑布语拍拍她的肩膀，温柔的说着。
她抬头对上他满是温柔的双眼，点头。
夏婉儿与苏璃抚着墨惜璃回屋，凌研与凌莹跟在身后，还有山庄中的两大护法。
姑布语看着几人走远，带上门。
三人坐在茶桌前，面容严肃。
“惜儿说，戚叔叔是她杀的，但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肯定是西陵玥做的！”姑布语握紧拳头，目光极其冰冷。
他们就知道，惜儿这么容易就回来，定是她有什么阴谋。
姑布枫低垂着眼睛，恨意与内疚交错，这件事情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大，要不要告诉他们？
“我看，我们不能再这么等着了，这样只会让她一次次的得逞，却不肯露面。”姑布语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想了一个晚上。
“恩，看她的样子，根本没打算露面，这样等着确实不行。”墨古铭颔首。
“她的手下易容功夫很厉害，若是没有戚非，恐怕我们不好认出来，而且那些蛊虫，控制人的手法，也很多，又在暗处，我们的处境很不好。”姑布语说着。
“既然她的手下潜伏在山庄，惜儿又失踪了一段时间，想必她离这里不远，我们可以仔细观察下周围，还有将山庄所有人都聚集起来，检查一番。”墨古铭提议。
“恩……惜儿她，应该也会清楚一些，她失踪那段时间，是和西陵玥在一起的。”姑布语顿了顿，“可以让她描述一些看看。”
姑布语不想再刺激她了，可是现在事关紧要，在这样下去，恐怕情况会变得更糟。
“恩，那语儿去问问惜儿，我和你爹爹检查山庄的人，安排下。”墨古铭道。
“恩。”姑布语应声，看了看不语的爹爹，手抬起半空，又握拳放下，离开屋子。
走在熟悉的长廊上，看着殷红的梅花，他深呼吸，想将一切烦恼都随着呼吸而释放。
倏然，一阵异于梅花的香味传入鼻间，吸入心肺。
他转头看过去，却见是山庄的一个婢女，她在对上他的双眼时，慌乱的低下头。
“公子。”
“恩。”姑布语走过去，清新的香味，是刚才那个香味。“味道很好闻。”
婢女顿了顿，“谢谢公子。”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挺眼熟的。”姑布语看着她，问。
“回公子，奴婢最近都是在打理墨小姐起居。”婢女低头回答着。
“哦，好了，退下吧。”姑布语说完，便往墨惜璃房间走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个身体单薄的小婢女，凝望着他，那双墨色的眼眸中，有着几分冰冷，也有着几分别样色彩。
墨惜璃的庭院，两位护法在门前看守着。
屋内，有凌研凌莹保护着，算是安全许多了。
“语儿来了。”夏婉儿拉过儿子的手。
“恩，娘亲，语儿要和惜儿说些话，您和苏阿姨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语儿了，你们一宿没睡了。”姑布语道。
“那好，惜儿就交给语儿了~”夏婉儿拍拍他的手，看了看惜儿，露出难得的笑容。
姑布语看的心酸，现在大家的笑容，越来越少。好不容易快乐两天，却又回去了。
一众人走后，整个庭院，屋子，只留下他们两人。
“惜儿，语哥哥想问你个事。”姑布语拉过墨惜璃的手，坐下。
“恩，语哥哥问吧，只要惜儿知道，都会告诉语哥哥的。”墨惜璃抿嘴微笑。
“你被西陵玥抓走后，记得那里是什么样么？有没有什么线索？”姑布语担心的看着她，问。
那里，她被抓去了，只在那间房间呆着，没有出去过。
“惜儿记得，那个屋子都是紫色的，西陵玥也是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屋子里还飘着一种很特别的香味。”墨惜璃回忆着。“其他的，惜儿就不知道了。”
特别的香味？西陵玥身上确实总是带着香味，她那里的香味每样都是危险的。
他还记得，他的满月酒宴，就是那阵阵芳香，让所有人都沉睡，没有一点意识，不能做出任何反抗。
难道，惜儿刺杀戚非，也和香味有关？！
“惜儿，你记不记得你刺杀戚非前，有没有闻到什么不一样的香味？！”他如梦清醒般，焦急的询问着墨惜璃。
不一样的香味？墨惜璃侧头回想。
“记得，好像婢女来换过香，说是香快没了，给我换了个别的，说是有凝神作用，闻起来很特别。”墨惜璃道。
果然！她们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有！
墨惜璃瞪大双目，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
“惜儿可记得那婢女的容貌？”姑布语问道，这次，一定要把她们揪出来！
墨惜璃面露难色，“她一直低着头，惜儿并没有看清是什么样子……”
第二十一章 转机
若是惜儿记得她的容貌，他们便可以来个出其不意，来让她现行。
可随着姑布枫和墨古铭在山庄的检查，这个间隙的时间过了，没能找出来，那么对方会更加防备。
再找出来，便更难了。
墨惜璃见姑布语失落的样子，觉得自己很没用，被人利用了就算了，还帮不了大家的忙。
“语哥哥，对不起……”她握着他的大手，垂着眼。
姑布语从思绪中回来，看她的样子，一定又乱想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这也不能怪你。”他抚着她的秀发，看着她浓密而纤长的睫毛。
他的话，总是会让她心里暖暖的。
一阵风吹过，将纱帘带起。
姑布语牵起墨惜璃的手，走到院子，被梅花包围，花香沁人心脾。
“丫头，有我在，别想太多。”姑布语紧紧的握了握掌中的小手，温柔的说着。
墨惜璃点点头，幸福的偎依在他肩膀上，看着殷红的梅花。
伴随着梅花香味时，又传来了一阵清香。
姑布语凝眉，转头看去，并无人影。
“咦，这味道，好熟悉。”墨惜璃闻着夹杂在梅花香中的淡淡清香。
“当然熟悉，这不是伺候你的婢女身上的么。”姑布语呼噜呼噜她的头发，笑着这个迷糊虫，整日闻着这味道，都闻不出来。
“是么？”墨惜璃凝眉仔细想，她好像不记得平日伺候她的婢女身上有这种味道。
“是啊，我来时还遇到了。”姑布语摇头笑笑这个迷糊虫，她还在想。
墨惜璃使劲的想着，闻到这个味道最近的时间是……昨天！
“语哥哥！她就是那个婢女！”墨惜璃记得，在她走过来时，就闻到了这个味道。
“是她？！”姑布语惊讶，随后，墨色的眸子转动了下，露出浅浅的笑容。
日落。
姑布语与墨惜璃坐在桌前，看着婢女们一个个的将饭菜端过来，却迟迟不见那个身上带着清香的婢女。
“伺候墨小姐的婢女就你们这些？”姑布语叫住一个婢女。
“回公子，还有小竽，她再给墨小姐烧洗澡水。”婢女回。
“哦，退下吧。”
果然，饭毕，为墨惜璃准备洗澡水的婢女中，她出现了！
墨惜璃闻到那个味道，便让她想起了她被利用的事情，气愤的想抽出腰间的鞭子好解解气。
但她不想破坏语哥哥的计划，一直忍着。
“其他人都退下，你留下。”姑布语道。
婢女纷纷退下，小竽站在那里低着头，这个样子让姑布语突然想起了菲儿。
不过，假扮菲儿的人应该和眼前的是一个人！他手一摆，门响一声，紧紧的关上。
“不知公子让奴婢留下有何吩咐？”婢女听到声响，轻声问。
“我们，能‘吩咐’你么？”姑布语起身，走向她戏谑的说着。
“公子这是这话说得，奴婢是山庄的下人，公子当然能吩咐奴婢。”她顿了顿，接着他的话说。
“是么？”此时姑布语已经走到她身前。
“是。”她往后退了退，答。
姑布语上前，钳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你不觉得，这感觉很熟悉么？”
婢女对上他突然变得阴鸷的眼睛，“奴婢不知公子说什么。”
“不知？好，那我就让你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他袖中出来一把匕首，是那把刺在戚非身上的匕首。
“你的易容很厉害，竟然都看不出来破绽，不过这刀子一割，你说你那一层皮……”冰冷的匕首触在娇嫩的肌肤上，来回滑动。
婢女眼眸转了转，身体向一旁转动，脱离钳住她下巴的手。
“这么想看我的真面目？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婢女像是变脸一样，衣袖从脸上一扫过，就换了一张脸。
“是你？！”墨惜璃看着那张面容，她是西陵玥的手下绝情。
“墨小姐记性还不错，还记得我。”绝情找了个椅子坐下，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
“哼，你的身份暴露了，看你和那个老妖怪还能高兴到什么时候。”墨惜璃气愤。
却见对方只是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你是想活命，还是说出西陵玥的下落。”姑布语目光阴鸷，寒气逼人。
而对方，竟也目光冰冷的对上他的，两双寒眸相互对望，屋子中顿时冰了一大半截。
“你认为，你能要了我的命么？”对方挑衅。
“足矣。”姑布语冷哼一口气。
“是么？那先看你过不过得了这一关。”绝情袖中拿出一个小香囊，放在掌心笑着看着他。
姑布语不明，却也不敢松懈。
空气中漂浮起一股浓郁的香味，和她身上的淡香很像，却多了份魅惑的感觉。
他感觉不对劲，想告诉墨惜璃闭气，却还是被她捷足先登。
“替我杀了他！”她话落，墨惜璃便冲了过来。
墨惜璃一鞭一鞭的打向他，他却不能做任何回击。
“怎么样？每日她的饭菜里，我都会为她加一份特殊的香料，来维持她之前闻到的‘母香’”绝情得意的说着。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千万别点她的任何穴位，不然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正想那么做，她在一旁‘好心’的提醒。
这可怎么办，戚非不再，他们都不懂这些，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到惜儿又能让她停下来！——姑布语焦急。
两人打斗声很大，再这么下去姑布枫他们来了，她可不好应对。绝情想了想，掠身过去墨惜璃身旁，手掐住她的脖子，在她耳旁说了什么，墨惜璃便乖乖的站在那里任她掐着。
“让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她手下一重，墨惜璃脸都已经憋得通红。
“你别乱来，我让你走，别伤害她！”姑布语担心的看着满天通红的惜儿，目光却是呆滞的。
他打开门，她手还掐着她的咽喉，慢慢的往屋外走。
忽然一阵风过去，一切反转。
“戚非！”姑布语震惊之际，喊了他的名字。
此刻的局势，绝情被点了哑穴，定定的立在那里，墨惜璃脸色回复过来，呆滞的立在那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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