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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上,朕在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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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是今晚要留在这里,不由的一阵狂喜,他将她牢牢的揽在怀里,就像那三年里一千多个夜晚一样,柔声道:“好。”
过了很久,厉擎天以为她已熟睡,谁知她忽然抬头看着他:“韩岑,如果是你,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像元怀瑾那样?
他定定的看着她,良久,轻声道:“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我也许会比他还要疯狂,如果你像我爱你那样的爱我。”
她忽然沉默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永远也无法验证他说的是真是假,也许,真的会有这样的男子,哪怕他坐拥天下,哪怕他是一个帝王。
可即使如此,元怀瑾还是因为一个替身的出现而违背了一直以来的做法,这对先皇后来说,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背叛呢?唇角弯了弯,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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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染霜的入宫不出意外的在宫里掀起了轩然**,尤其是对后宫的妃嫔来说,一年多来平静的如死水般的生活被打破,当裴容卿悄悄回到未央宫睡个回笼觉起来后,方得知除了贤妃和舞妃,后宫的十几位妃嫔极为整齐的来给她请安了。
昨晚太累,今天又是难得的休沐日,裴容卿可不想浪费时间在应付这些琐事上,遂吩咐含烟将月贵人的情况告诉诸人,其实只要交代清楚月贵人和先皇后长的非常相似这一点就足以将她们打发了。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后妃们都很清楚,既然涉及先皇后,那么一切都没有了转寰之地,也就是说,她们只能忍受着月染霜占去皇帝的所有关注和宠爱。
实在是不甘心!如果是先皇后也就罢了,如今只是一个替身也敢如此嚣张!这是后妃们普遍的心声。
而此时裴容卿却在殿内摆弄一副厉擎天送给她的宝贝。
敛翠好奇的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小方块,问道:“娘娘,这是什么?”
“这叫麻将。”裴容卿高深莫测一笑,她没想到韩岑竟然把这玩意弄了出来,虽然前世他们两人都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但多少都知道一些。
见敛翠看着有趣,裴容卿干脆把规则教给她,想了想,吩咐她将这一副送到琉璃厂,让琉璃厂照着做二十副送到后宫去。
“告诉她们,这是本宫赏给她们的玩意儿,你顺便把规则也教给她们。”后宫的女子大多无聊,元怀瑾宠幸月染霜一事估计会给她们很大的刺激,不如给她们找点消遣,说不定麻将的魅力足够大,能够让她们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虽然不知裴容卿打是什么主意,但敛翠还是高高兴兴的去办了,几天以后,后妃们人人得到了一副,在学会了玩法,试探着玩玩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宫到处是搓麻声。这是后话。
午后酣畅淋漓的一觉让裴容卿把这几天的亏损都补了回来,醒来之后却见含烟吞吞吐吐的说,月贵人来给她请安了。
裴容卿挑眉,这女人不是被元怀瑾掬在了挽月斋么?她来给自己请安,元怀瑾也不阻止?
笑话,早上她没有见后妃们,难道下午还会单独见她一个人不成?所以她漫不经心的挥手:“告诉她本宫还在午休,不见。”
含烟犹豫道:“可是,这样皇上会不会……”
“这是她自找的,本宫可没要求她来请安,告诉她,本宫体恤她体弱,以后都不必来请安了。”裴容卿不耐道。
已经知道齐国把这个女人送来的目的,裴容卿就不怕了,反正如今有韩岑在,齐国离间大元和燕国结盟的阴谋不可能成功,那么,这个女人充其量就是对元怀瑾产生点影响力,可是,如今的元怀瑾在朝中还有多少威信呢?如果他真的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元的利益,那些原本还对他心怀期待的老臣会更加失望吧,就更不会任他胡来。
假如月染霜欲对元怀瑾不利?那太好了,正好名正言顺的换个皇帝!想到这里,裴容卿不由的冷笑,如果月染霜真的有这份能耐,她倒要感谢她。
未央宫外,虽然被宫女恭敬的请回去,但月染霜还是怯怯的望着宫门的方向,对宫女的劝阻不理不睬,一副不等到裴容卿不罢休的架势。
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站在宫门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裴容卿故意惩罚她呢!没过多久,月染霜就扶着额头,摇摇欲坠的模样,含烟此时算是看出她的目的了!她冷着脸,吩咐人把座椅,酒水全部摆在她面前,旁边还有一顶软轿,想休息或者离开随时都可以,还等?那就是你自找的!
想用这种方式逼娘娘就范,你还太嫩了些!含烟守在宫门口,冷冷的盯着不远处的女子。
☆、虚假温柔
手里的茶盏都续了三次水了,不远处的女子还是坚持着,含烟冷眼瞧着,没想到她看起来娇弱,体力倒不错,虽然一直在晃,但到底没真倒下。
第三杯水就快要喝完了,含烟招来个小宫女让她继续看着,自己则打算进内殿去伺候裴容卿用晚膳,这时,不远处忽然出现的身影让她睁大了眼睛。
含烟进宫虽久,但见过元怀瑾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率先跪下行礼,合宫的人也跟着跪下。
元怀瑾却径直走到月染霜面前,轻斥的语气中含着几分心疼:“不是让你不要来了?怎么不听话呢?”
月染霜勉强一笑,正好让元怀瑾看到她苍白的脸和盈盈欲坠的几滴泪:“臣妾身为后宫嫔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应该的,娘娘不愿见臣妾,定是因为臣妾有什么事做错了,臣妾就在这里给皇后娘娘请罪,臣妾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几句话说的,既能表现她的知礼,又恰到好处的表明了自己的委屈。
元怀瑾却轻轻蹙眉:“朕说过,你只需待在挽月斋陪着朕就好,其他的事都不必上心,难道你不信朕?”
她脸色一白,忙摇头:“臣妾当然相信皇上,可是,臣妾不愿被皇后娘娘这样误会……”说着她咬唇道,“定是昨夜在长华宫臣妾见到娘娘时没有给娘娘请安的缘故,是臣妾的错。”
含烟沉声开口:“月贵人,奴婢已经说了很多回了,我们娘娘在休息,奴婢们不敢打扰,何况,娘娘早说过免了月贵人的晨昏定省。”
她神色惶急:“皇后娘娘这样说,定是怪我了!”
“染霜。”元怀瑾微微蹙眉,眼里的温情变得淡薄了不少,“朕已经亲自来接你了,你若不和朕回去,岂不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看来在你眼里,讨好皇后比伺候朕更重要。”
她大惊,身体颤抖着,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体贴臣妾,臣妾很感激,可……”
“既然如此,就和朕回去,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元怀瑾欲拉她起来。
月染霜依然犹疑着看向宫门口,含烟头也不抬,心中却在冷笑。
身为替身,却没有身为替身的自知之明,皇上固然宠爱她,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分的清楚的,她不是先皇后,这个女人以为皇上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只让她待在挽月斋,说明皇上只是把她当成**而已,连一般的妃嫔也算不上,充其量也只是个玩具,月染霜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元怀瑾此时已经失去了耐性,声音既沉又冷:“染霜,你若再固执下去,便连挽月斋也不用回了,只在这里跪着!”
月染霜眼里立刻蓄满了泪水,握住他的手勉强笑道:“是臣妾不懂事,让皇上为难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来了,只陪着皇上。”
这时,一顶轿子刚好在门口停下,里面的丽人掀开帘子下轿,竟是舞妃!她见到元怀瑾和月染霜,显然也惊讶了一下,她很快镇定下来,恭敬的行了个礼,但元怀瑾根本看也不看她,只是含笑将月染霜揽在怀里。
含烟立刻上前微笑道:“奴婢见过舞妃娘娘。”
“本宫闲来无事想和皇后娘娘说说话,不知皇后娘娘可方便?”东方舞含笑道。
含烟忙点头:“自然是方便的,娘娘刚起不久,正要用晚膳呢,有舞妃娘娘相陪,我们娘娘定会高兴的。”
一旁正欲离开的月染霜闻言身体一颤,不由的回头看了谈笑甚欢的两人一眼,眼神里含着无尽的幽怨,但元怀瑾似乎对此一无所觉,只是挽着她的手,声音温柔,含着无限欢欣:“瑂儿,今晚有你最爱的桃花酥,高兴吗?”
桃花酥,她何尝喜欢过桃花酥呢?牵了牵嘴角,她收起那份不甘,笑的甜美而娇怯:“当然,臣妾多谢皇上。”
即便是虚假的温柔,也足以让人沉溺了。
看着月染霜离开,含烟忙进去通报裴容卿。
裴容卿完全不知道月染霜在外面站了快一个时辰了,更不知道元怀瑾把人带走了,这样的小事,含烟自己既然处理好了,怎么可能还会报告给裴容卿让她添堵?
得知东方舞来了,裴容卿挑眉一笑:“请她进来吧。”
她对东方舞的印象一直很好,昨晚一事更让她看到,东方舞恐怕是这个宫里看的最清楚的一个人。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眼前的女子规规矩矩的敛衽请安,无可指摘,裴容卿只是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坐下。
“你一向最懂得明哲保身,既然知道早上本宫没有见嫔妃,怎么笃定本宫一定会见你?”裴容卿似笑非笑。
她抿嘴笑的矜持:“臣妾只是碰碰运气罢了,娘娘肯见臣妾,是臣妾的福气。”
此时宫女已经将晚膳摆上,裴容卿搅着燕窝,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你和贤妃是同一年进宫的?”
“臣妾和贤妃姐姐都是皇上初初登基的时候一同册封的,因臣妾为人蠢笨,不大和贤妃娘娘争宠,她还会给臣妾几分薄面。”
“不争宠么?即使先皇后还在的时候也不曾争过?”裴容卿盯着她。
她直视着裴容卿,声音平静:“先皇后还在的时候,皇上的宠爱大部分都是在先皇后身上的,为了做做样子,偶尔也会宠幸旁的妃子,但也极为有限,所以,着实没有什么可争的,臣妾家世还算可以,即使不受宠,宫里也不会怠慢,争宠的心思就更淡了。”
“你的确看得开。”裴容卿低笑,忽然话锋一转,“你今日来找本宫,是想闲聊些什么?”
☆、一个真相
“皇后娘娘是臣妾至今见过的最睿智的女子,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比起来也差得远了。她真心实意叹道,“因为皇后娘娘的出现,臣妾才觉得这个宫里有了几分人气。”
“你这话说的有趣。”裴容卿一哂,“仿佛这宫里除了本宫都是死人似的。”
东方舞微笑:“皇上住进了挽月斋后,宫里的女子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整日浑浑噩噩,什么希望也没了,可不是死人?就连皇上,因为先皇后的死,也像天塌了一般。但是皇后娘娘您不一样,您的率性和洒脱,远不是臣妾们能比的。”
率性?洒脱?裴容卿觉得很新奇:“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本宫在这宫里,自然还是有所图的。”
“娘娘图的只是一个开心随性罢了,这宫里能给您的实在有限。”她笃定笑道。
裴容卿眯起眼睛看着她:“那又如何?”
“臣妾不希望娘娘被宫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琐事绊住了脚步,那实在太委屈娘娘了,那些个腌臜事,自有人去做,其实并不需娘娘亲自动手。”
裴容卿不动声色的微笑:“本宫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在劝本宫放手,或者说放权。”
“臣妾不敢,娘娘既然身在这深宫,要自保,肯定需要一些手段,只是这宫里的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东方舞低下头喝了一口水,忽然抬头粲然一笑,“几年前,臣妾还未进宫的时候,臣妾的爹爹曾经告诉过臣妾,他打算把臣妾许配给安王,只是后来太后下旨让世家女子进宫,臣妾被太后看中留下,这便在宫里蹉跎至今。”
裴容卿终于有了点兴趣:“安王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安王曾经跟爹爹隐晦的提起,爹爹也不会忽然起这样的念头,只是后来,太后召臣妾入宫,安王却不曾有过任何作为,臣妾那会儿——说句让娘娘笑话的话——多少有点灰心丧气,毕竟臣妾曾经把安王当做此生的良人,谁知他竟然如此薄情。臣妾很久也想不明白,若安王不曾倾心过臣妾,怎么会跟爹爹提起呢?毕竟臣妾当时在闺阁中并不算出名,家世才情比臣妾好的也大有人在。那时实在太傻。”她不由的摇头苦笑。
元司灏么?过几天便是他娶裴梦语的日子了,东方舞在这个时候提起当年的事,难道和元司灏的婚事有关?裴容卿眨了眨眼睛:“那么,你后来想通了?”
“宫里的日子寂寞又无聊,臣妾只好想这些事。”她苦笑一声,“当时臣妾一直想,凭安王的亲王身份,若提前和太后提一提这个事,太后没道理不成全他。可是后来臣妾明白了,正因为安王这样的身份,他才不能提,一旦他有了自己的主张,太后必然会怀疑他,他的婚事只能由太后下这个恩典。”
裴容卿点了点:“太后虽然抚养他长大,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儿子。”
“可即使是如此,还是说明安王心里没有臣妾,对他而言,臣妾并不是非娶不可,所以他不会为了臣妾去担这样的风险。”她轻轻一叹,“想的深入了,就不由的怀疑当年他主动跟爹爹提起亲事,又不上臣妾家里提亲的原因,只怕他心里一直存着让爹爹先开口的意思,这样便跟太后有交待,还能得到爹爹这样的助力。如此,臣妾才算真正死心了,也对他彻底心冷。”
“舞妃的故事果然让人唏嘘。”想起元司灏那副永远唯元怀瑾马首是瞻的模样,她不由的讽刺一笑,“这样的情景,只怕曾经在很多女子身上发生过。”
“让娘娘笑话了,臣妾今日来,当然不是让娘娘听臣妾这么无趣的故事。”她又是一笑,“只是,臣妾听闻娘娘的二姐即将嫁给安王为正妃,而且很碰巧的一点是,娘娘的二姐也是在闺中就对安王殿下芳心暗许。”
裴容卿脸色一沉,目光灼灼:“你的意思是……”
“臣妾那时虽然是无知的女子,但也不至于对一个不曾见过的人上心。事实上,那一年的上元节,臣妾也曾巧遇安王殿下,所以后来爹爹跟臣妾说,臣妾可能嫁给安王的时候,臣妾才会那么高兴。”
听她说到这里,裴容卿终于明白了,脸上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长:“你怀疑这一切都是元司灏策划好的?”
“臣妾不敢这么揣测,只是事关娘娘的二姐,臣妾这才饶舌一二。”她微微一笑,“臣妾当年在上元节见到的安王殿下,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清雅男子,否则也不会对他一见倾心,只是后来在宫里见到安王和皇上的相处,才发现臣妾当时错的有多离谱。”
“今日你说的一切若是属实,那么安王殿下还真是可怕。”裴容卿不由的冷笑,“想必他也精心计划了很多年,可是他当初负了你,便被你看穿了,可见人还是不要做亏心事比较好。”
“娘娘的二姐嫁与安王之事已成定局,只是,娘娘虽然是裴家人,想要和安王以及安王妃保持距离也不是什么难事。娘娘定不会希望卷进这些是非中。”她恳切的望着她。
裴容卿看了她许久,终于一笑:“本宫明白了,多谢你。”
“臣妾愧不敢当。”她站了起来,“今日臣妾的目的已达到,便该告辞了。”说罢恭敬的行礼。
“难为你跑这一趟,本宫知道凭你的性子这有多难。”裴容卿含笑看向她,“只是,既然已经来了,就多坐一会,本宫还有些事情想问你。”
她疑惑道:“娘娘还想知道什么?”
“一个真相。”裴容卿直视她的眼睛,“当年先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去了翡阳宫
昀昭宫最大的特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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