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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上,朕在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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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裴三小姐?还是说,此前的十几年,这位旁人眼里懦弱无能的三小姐只是在扮猪吃老虎?
“你觉得我来做什么?”他凤眸微眯,声音慵懒温柔,极为勾人,身体虽没有碰到她,可是也跟整个贴上去差不多了。
“上次没把我除掉,这次想一雪前耻?”她一哂。
自己的魅力在这个女人面前一再失效,他按捺住怒气,大喇喇往旁边一坐,把玩起一只杯子,挑眉看了眼只穿着寝衣的女人一眼。
“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元国的皇后,不是想动就能动的。而且,你这么有趣的人,我怎么舍得?”
言下之意,上次可以放心除掉她,因为她还不是元国的皇后,或者说,除掉她,她就做不成这个皇后。
心里迅速转过好几个年头,她看着男人,粲然一笑:“那你就是来和我偷*情的?”
楚飞阑心中一惊,面色立刻温柔下来:“这么说,你愿意与我欢好?”
“当然不。”裴容卿咯咯的笑起来,笑声让对面的男人心里发痒,“本宫已为人妻,自然要守妇道。”
“元怀瑾甚至还没碰过你。”他用露骨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如果我没有弄错,你现在应该还是处子之身……”
“啪”的一声,裴容卿将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拍,眉宇间戾气顿现,“你是来挑拨本宫和皇上的关系的?”
楚飞阑觉得好笑,漫不经心道:“是又如何?我只是不明白,元怀瑾这么对你,你何必还对他死心塌地?随便换一个女人都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有利。”
“我也不明白,尊驾武艺高强,本可成为世人称颂的大侠,为何偏要做这样登堂入室采花浪荡之事?”
他冷冷一笑:“我为何要为别人而活?我习得一身武艺,自然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
裴容卿摇头叹息:“你看,你的思想觉悟明显不够高,我与你的价值观不同,所以,你对我说也是鸡同鸭讲。”
男人收敛了一脸的轻佻,紧紧的看着她,目光淡然却极有压迫感,仿佛是在评判她的话的真实性。裴容卿则始终含着几缕浅笑,平静的回望着他。
☆、事发
突兀的笑声打破了让人压抑的静谧,男人笑得妖娆:“没想到裴家三小姐也有一身铮铮傲骨。。
裴容卿坦然的受下了他的夸奖:“自然,我裴家的女儿,没有胆小怯懦自私自利之辈!”
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伸手在她的下颌一拂。
“就这么放过你,实在不甘心,不过……”他低喃着,话说到一半又顿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站起来如入无人之境般走了出去。
裴容卿忍不住再次叹气,这个男人身手好是一回事,可是她的未央宫却这么轻易就让人出入,防卫方面的确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可是她亦清楚,只要这个男人愿意,再多的侍卫也不是他的对手。
听他话中的意思,他这一次到访,似乎依然是奉了谁的命令,对方希望他用他的魅力策动她,却又不许他勉强她做什么事。
裴容卿沉吟着,最终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元怀瑾纵然不可靠,楚飞阑又何尝是良善之辈?不过是各自谋划罢了,且看谁的手段更高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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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第二日晨起,含烟伺候她洗漱时,面有忧色的说:“娘娘,今日一早,不知怎的,合宫都知道太后娘娘身体不好的事了。”
裴容卿一惊:“谁传出去的?”
“奴婢传了一些小宫女,她们也说不清楚是从哪里传来的,奴婢瞧着,那人既然能在一个晚上把消息散布到整个后宫,那必然是好几个地方传出来的。”含烟想了想说。
这件事,无论是她还是太后都瞒的很紧,问题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那人把这个消息传遍后宫,目的又是什么?
如今皇帝不理事,太后是整个元国的支柱,一旦太后倒下,短时间内若没有人主持大局,元国肯定会乱上一阵,如果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或趁火打劫,元国必然会大伤元气。
她立刻想到了楚飞阑,若说动机,自然是燕国和齐国嫌疑最大!而且时间也刚刚好,他昨晚一来,今天消息就传了出去!
冷冷一笑,她沉声吩咐:“摆架,本宫要去慈宁宫。”
她相信,这一次,太后一定有很多话要和她说。
☆、硬闯挽月斋
然而等她到了慈宁宫才发现,事情远比她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偏殿里,苏姑姑忧心忡忡:“不瞒娘娘,太后这一次的病来势汹汹,前两日只是疲惫,但是从昨日开始便昏昏沉沉,连说话都费力,近日更是彻底昏迷了过去,几位太医还在为太后治疗,只说太后内火攻心,惊险的很!”
裴容卿紧紧握住苏姑姑的手,满脸焦急:“我本以为母后只是精神短了些,谁料竟然这么严重了,是我不孝……”
“娘娘不要自责,是太后嘱咐奴婢不要告诉您,太后也是怕您担心,奴婢和太后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苏姑姑难得红了眼睛。
“母后的身子向来强健,怎的会突然……”裴容卿喃喃道。。
“自一年前皇上住进挽月斋后,太后的身体便一直是这样,时好时坏,太医多次说让太后不要忧心,可皇上这样,太后怎能放宽心。”苏姑姑叹了口气,忽然郑重道,“娘娘,太后现在这样,只能靠娘娘你来主持大局了!”
裴容卿张了张嘴,脸色变了变,咬牙道:“姑姑,本宫去请皇上!”
“娘娘,你……”
“本宫要去挽月斋!母后是皇上的生母,太后病重,皇上难道不该榻前尽孝吗?”她掷地有声,按住苏姑姑的手,“姑姑,这里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料母后!本宫定然把皇上请来,有皇上在,母后也能安心了!”
说罢,她不顾众人的阻拦,径直往挽月斋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亭台水榭,飞檐楼阁,的确是个极为舒适的所在。
身边没有带一个服侍的人,她只身走上拱桥,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模样的人拦住。
“娘娘,这里是挽月斋,没有皇上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他的神色恭敬,阻拦之意却很明显。
这人看着是个练家子,裴容卿不欲和他废话,冷冷道:“去告诉皇上,本宫要见他!”
“皇上在兰汀阁,这个时候,任何人都见不到皇上,也没法帮娘娘传话,还请娘娘谅解。”他丝毫不肯退让。
兰汀阁?元怀瑾似乎提过,当他在兰汀阁的时候,不许人打扰他。
眨了眨眼睛,裴容卿忽然扬声道:“麒麟!”
黑衣黑发的男子很快出现在她的身后:“娘娘。”
“和这位师傅切磋切磋吧!”她笑意盎然,退后两步,由着两人缠斗在一起。
眯起眼睛打量着唐麒麟,她果然没料错,从她走出慈宁宫,他就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
在两人打斗正酣的时候,她寻到一个机会迅速上了桥,走到桥的那一边,她又看到愁眉苦脸的小路子。
“娘娘,皇上在兰汀阁,您在这水榭里坐一会,等皇上出来了,什么都好说,您可别……哎呦喂娘娘,您别为难奴才!”小路子跪在裴容卿的脚边,一个劲的磕头,让她气闷不已。
☆、所谓分忧
“皇嫂?”打破僵局的竟然是元司灏,他手端一杯清茶,从水榭那里走了过来,见状挑眉,“小路子,你怎的一副要寻死的模样?皇嫂这么宽厚的人,难不成还会为难你不成?”
裴容卿冷笑着看他:“王爷好雅兴!太后病重,您却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那老妖婆又来这招?还有完没完?”元司灏一脸不耐,“一年前皇兄刚刚住进挽月斋,她也是三天两头的病重,说实话,当初她要是对先皇后好一点,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状况……”
“闭嘴!”裴容卿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王爷,你身为皇家人,上不知君父,下不知百姓,纵容皇上胡闹,真是枉为人臣!”
元司灏脸色一白,压抑着怒气对小路子说:“你滚开,本王有话和皇后说!”
小路子战战兢兢的退下,他哼了一声,一脸嘲讽的看向裴容卿:“不知君父?皇嫂,你身为皇后却不知为皇兄分忧,还好意思来指责本王?”
裴容卿忍不住笑了:“为皇上分忧?王爷就是这么为皇上分的?”她的目光在他手里的茶杯上转了一圈,讽刺之意极浓,“皇上推掉所有的朝政住进挽月斋,王爷就时不时来挽月斋喝杯茶?王爷果然为皇上分忧不少!”
元司灏怒气冲冲的把杯子砸在地上:“你竟然敢教训本王?要不是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女人,先皇后怎么会死,皇兄怎么会因为伤心过度无心政事?”
裴容卿冷然的看着他,带着护甲的小拇指扣进了手心。
见她忽然不说话了,元司灏不禁皱眉:“你怎么了?”
“不知好歹?”裴容卿淡淡一笑,“王爷的意思是,因为皇上钟爱先皇后,这后宫所有的女子就得安安分分的,要给先皇后让路,要心甘情愿的被先皇后踩在脚下,要尽可能的成全她们,不能打扰他们恩爱,不能妒不能恨,哪怕这故事里的男主角同样也是她们的丈夫、她们一生的依靠?”
“可是那也不能……不能……”元司灏怔在了那里,看着她的目光却渐渐变得奇异。
“五弟。”平淡温润的嗓音忽然响起,元司灏神色一变,立刻恭敬的看向来人:“皇兄。”
裴容卿平静的看向声音来源处,声音几乎不含丝毫感情。
“皇上,母后病重,您可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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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就很合适
元怀瑾眉心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母后病重,自然是去找太医,皇后来找朕有何用?”
虽然早知道皇帝是这个德行,但是亲眼看到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裴容卿还是觉得心寒齿冷。*。
“母后为了政事操劳,才会病倒,而这本该是皇上您的责任。”裴容卿不疾不徐道,“皇上身为人君,就该有人君的样子,臣妾在家中曾听爹爹说皇上您雄才大略,臣妾也仰慕陛下很久,却没想到陛下是这样禁不起打击的人,因为没能力保住自己心爱的人,便自甘堕落!”
“人君?”他的嘴角凝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身为人君,却连立自己最爱的女人为后的权力都没有,朕又何必为了旁人劳心劳力?朕亲政五年,最终得到的是什么?当初为了朕亲政一事,朕已经和母后不愉,如今还政于母后,不是让母后遂了心愿了么?皇后也该高兴才是!”他说着,话中的讽刺意味更浓。。
裴容卿一笑:“皇上,臣妾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天真。您既然享受着天下至尊的荣耀,自然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代价,只享受这个位子带给您的权力,却不想负责任,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作为皇帝,有自己的无奈,那普通人的力所不能及之事岂不是更多?而且,百姓供养着您,可不是让您倾天下之财力去怀念一个女人的,您要是励精图治,造福百姓,那也罢了,可惜您怠政这么久。如果您觉得这个位子坐的实在好没意思,那怎的不干脆让出这帝位?臣妾想,乐意替您分忧的人应当有很多吧?譬如安王,他虽然不正经了一点,但应该不至于像皇上您这么荒唐。”
她这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说到最后一句,她含笑望着眼前的男人,语气真挚无比。
元怀瑾神色未变,元司灏已经冷汗涔涔的跪了下来,一脸惊慌:“皇兄,臣弟对皇兄绝无二心!还请皇兄明鉴!”
尽管兄弟俩感情一直很好,尽管皇兄一直很信任他,可是君心难测,如果皇兄因此而怀疑自己有不轨之心,他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元怀瑾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抬手:“没事,你皇嫂与你说笑呢。”
确定他没有因此而有所怀疑,元司灏这才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看了身边神色淡然的女人一眼,目光莫测。
“皇上以为臣妾是在说笑吗?”裴容卿笑容甜美,“臣妾觉得这样很好呢,反正您现在不理政事,做不做这个皇帝都一样。”
元怀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皇后只是担心朝堂上没有摄政,朕看皇后就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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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元怀瑾童鞋,你的脸皮要不要那么厚!!
☆、她在试探
眼前的男人姿态高洁而凛然,语气平淡至极,冰冷如深潭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她。
裴容卿回以一笑:“皇上说真的?”
“自然。”他双手负在身后,“皇后想怎么做都行,只是,莫要再来打扰朕。”
她微微低下头,睫毛轻颤着,良久抬头轻轻一笑:“皇上既然这么说了,臣妾自然却之不恭。”
“皇后还有什么问题?”他略略抬眼,语气疏离,略带几分不耐。
裴容卿恭恭敬敬的屈膝行了一个大礼:“臣妾多有打扰,还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放心,臣妾会照顾好母后,也会替皇上守着大元的。”
说完,她微微侧首,笑容恰到好处的真诚甜美,换来男人一个意味深长的凝视。
“皇后费心。”
“皇上辛苦。”她轻笑着回击,轻盈一福后转身离开挽月斋,眼底的笑容几分了然几分讽刺。
见裴容卿走远,元司灏忍不住皱眉道:“皇兄,你真的任这个女人干政?她和太后两人联手,只怕要不了多久,这天下就真的是她们裴家的了!”
元怀瑾忽然笑了,他淡淡的看了元司灏一眼,唇角微勾:“你这位皇嫂,当真是个有趣的人物。”
“什么?”元司灏不解。
“你以为她只是单纯来向朕讨这个旨意的么?”元怀瑾拢一拢袖子,“她在试探。从始至终,她就不相信朕真的不理政事,不相信朕会彻底放权。”
元司灏愕然。
“如果朕表现出丝毫的愤怒或者犹豫,就等于坐实了她的猜想,如果朕真的无所谓,那么就会交权予她。”元怀瑾笑了笑,轻轻摇头,“其实何必,她亦算是个好女子,只是可惜……”
元司灏这下是真的糊涂了,“那皇兄你是真的对太后失望了还是……”
哧的一笑,元怀瑾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你认为呢?”
说罢,转身回头兰汀阁,只留下元司灏愣愣的站在原处。
喏,你们想看的就要来了。女主要干政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嘛~~太后病了就是契机,问皇帝也是装样子给百官看的,不然还很难办呢,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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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梓孺
慈宁宫内,裴容卿看着太后衰败的面容和消瘦下去的双颊,长久默然不语。苏姑姑送走了太医,看着床边那道沉默纤细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再怎么聪**黠,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可是如今所有的担子都在她一人身上,她如何背负的起。
“苏姑姑。”裴容卿为太后掖了掖被角,安静的开口,“裴大人每天什么时候进宫?”
苏姑姑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垂眸道:“回娘娘的话,每日未时三刻,裴大人都会来慈宁宫谒见太后。”
“今日裴大人若来,便让他来未央宫里找本宫吧。裴容卿微微一笑,抚了一抚发髻上的流苏,“皇上亲自开口让本宫摄政,本宫可不能让皇上失望。”她的眼底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苏姑姑惊了一瞬,很快镇定了下来:“奴婢明白,以后全仰仗娘娘了。”
“还请姑姑好好照顾母后,本宫明日再来。”
“奴婢恭送娘娘。”苏姑姑目送着她远去,最终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回到未央宫时已近午时,敛翠立刻去准备午饭,裴容卿靠在榻上小憩,含烟为她打着扇子,同时说着前朝的情况。
“娘娘,据奴婢所知,如今朝中大臣几乎都唯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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