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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更可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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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梦痕自认一直是个挺喜欢学些东西的人,再加上独自在家的日子也是无聊,本以为学学也没什么,但经曾天佑的提醒,才知这古代的师徒哪里是能和现代的相比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此话在古代还是很有依据的。答应做了他的徒弟,无异于结了很大的情分欠了很大的人情,那可不是一包名贵的药所能比拟的。
曾梦痕可不想和个莫名其妙的人结下什么太大的情分,日后做事也可能会碍手碍脚,因此收徒之事自然一拖再拖。
而此时,那个收拾干净了其实也挺耐看的宋丹青开门出来,便只见到因被曾天佑踩过而微微摇曳的树枝。
“毒发了啊。”那人看着那根树枝,了然道,便回屋去提了药箱,也向那简陋的小医馆走去。
开玩笑,这种地方的郎中,不对,他都不配被叫做郎中,最多算是一抓药的。那种人怎么可能解得了那种毒?
早说过他会医的,这俩人怎么就不信呢?发了病直接来找他不就行了吗?如今跑出去,累得他也得跟着,多此一举。
天下第一神医就在他们面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将下巴扬了扬,男人仍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世人渺小,哪个能入得了我的眼?
*
医馆的门被砰得撞开,险些将门给撞坏。冷不防被从梦中惊醒的郎中直接咆哮了出来,却见来人怀中抱着个女子,一眼就能看到连脖子都给烧红了。
医者父母心,那郎中忙批了件衣服走上前去,要来人将那女子放到床铺上,便仔细查看起来。
全身高热,莫不是夜里着了凉?着凉怎么会严重到这份上……这是怎么了?
不怪这郎中医术不精,只是这村子里总共也就那么点儿人,又家家都得勤劳肯干才能活下去,这身体底子自然也好。偶尔有点儿病,也无非就是简单一个处方就能倒腾过去的小病,他哪儿见过什么大病?
在加上这简陋的小地方世外桃源一般,外界的医术典籍什么的基本都无法流入这里,这让这郎中的医术更加浮云。
眼见着郎中的额角开始冒汗,曾天佑的拳头也越握越紧,直到看着那郎中摇了摇头。
“你治不好?”男人开口,呼的上前紧紧捏住那郎中的手腕,强硬道:“你快去治好她!”
“怎么这么激动啊……诶哟你逼他也没用,我早说过他也算是个郎中么,最多会抓点儿药。”明显带着得意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曾天佑转身,就见着宋丹青倚在门边,脸上夹杂着的是得意与讥讽。
宋丹青要收曾梦痕为徒,想教的就是医术。
曾天佑闻言,顿了顿,开口:“你能治?”
宋丹青挑了挑眉,径直走上前去:“你当我是谁?”说着,自顾自地将药箱放到桌上开了,抽出针来就要治。曾天佑却还是不放心,伸手拦他,他却理也不理,只自言自语道:“哎呀果然是这么回事啊说起来还真是我的错山野乡村根本不懂医的糟老头子也敢治这个么……”一旁被称“不懂医术”的只是有点显老的中年男子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曾天佑有些明白他是怎么把某个请他去家中洗洗的女人气哭的了。
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自说自话旁若无人从来都是极品自大狂特有的资质。
然而,事关心上人的性命,曾天佑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眼见着对方就要下针了,他忙想着将对方用蛮力提走,却又忽然意识到……提走他也没用,根本就没人能治。
这郎中显然无能为力,而这里又离县城太远。莫说远,就是近他们也不能回去,丞相大概还在不知以什么理由地通缉他们呢吧。
况且,就算能回去也不行,从这里回最近的可能有医馆的地方,少说也要十多天。
想着,曾天佑又注意起他的药箱,草编的箱子,外表很是简陋。宋丹青住在他们家之前,为防意外,他仔细地搜过他的身,这药箱里面自然也是被认真检查过的。只是,那套针具……他检查时也见过,放在箱子里看起来平淡无奇,没想到被拿出用来施针的此时竟隐隐泛着凉光,不似凡品。
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曾天佑忽然决定信他了。
宋丹青的治疗其实也没有持续很久,他的速度很快,像是极专业的样子,针扎得也不多。不多时,他就已经悠闲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茶了。
“好了?”曾天佑握着床上女子的手问他,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值得欣喜的是,女子的体温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开始下降了。
宋丹青却也不理他——以自我为中心实在是他这种自恋自大狂的天性——而是旁若无人地数落起那个看得目瞪口呆的郎中。
“就这本事也敢出来行医?”
“这么大年纪老眼不花么?”
“啧啧,真是愚笨,看你那副样子……”
……此处省略三千字……
这三千字过后,那郎中也总算缓过神来了。只能说,哪个领域的人见到比自己强太多的都会多少有些失常,而这失常表现加上这郎中的些许“医痴”表现出来,就成了难得的执着……
“大师请指点一二!”……之类的。
只是,他的拜师诚意还没有下完,那宋丹青的注意力就已经就已经无可挽回地离开了他,转向了一旁被无视很久的曾天佑。
“我说,还不想让那丫头拜我为师?我可是很厉害的。”眉目中的狂妄混杂着小孩子似的得意洋洋,毫无掩饰。
“这得看她的意思。”曾天佑却是不为所动,仍时不时探曾梦痕额头的温度。
“哼,你当她这病是怎么回事?我的判断不可能有错,她这定是过去被灌过了什么毒,对脑子有大损伤的,会致人痴傻……哼,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这毒不起效了,但我可是很快就会查出来的!我可是天下第一神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曾天佑打断了:“灌?”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宋丹青的措辞,“你怎么知道她是被灌的药?”
宋丹青一个卡壳,却是在瞬间回答了:“当然知道了,哪个傻子可能会自愿服毒?”
曾天佑垂了垂眼睫,疑虑消了,担忧却又占了上风,他有些不耐地道:“所以,她究竟为什么会犯病,因为余毒未消?”
“不是‘余毒未消’,是压根儿就没消过。”宋丹青挑了挑眉,又补充道:“所以我才不知道为什么那痴傻的毒为什么不起效了,可不是我没用才会不知道的啊!你听见没我可是很厉害的!”
曾天佑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只关心一件事:“那么,那毒怎么才能清?”顺便一记手刀让一旁已经喋喋不休老泪纵横却也还是没有吸引住宋丹青哪怕一星半点注意力的可怜郎中……休息了一下。
“清了也没用,她的脑子已经被毁了,就是我师父在世也不可能治好。”宋丹青的这句话让曾天佑的心猛地悬起。
最终达成的协定,是在曾梦痕醒来之后,二人合力说服她拜师。毕竟,日后,她身边真的需要一个良医好好调理,而她若想不一辈子都依赖什么医生,就得自己也学医了。
至于宋丹青为什么一定要收徒,起初他只说“缘分”之类,曾天佑用了各种方法死磕才磕出一句“愧疚”来,再问,他却怎么都不愿多说了。
曾天佑只觉心中隐隐有什么一闪而逝,却也大概就因为这“一闪而逝”还有“他若真想害人也得找个高明点儿的手段吧,死乞白赖要收徒算是什么法子?”这样的想法,终于同意了。
*
是夜,床上的女子犹自昏迷,好在高热已退。她的身旁,男人一直紧紧《奇》握着她的手,正试图给她《书》喂进点儿水。而另一《网》旁,会医的青年男子正悠闲地整理他简陋的药箱,唇角弧度微微露出的自嘲转瞬即逝。
此时的三人,都不知京城将要发生的变动吧。
对世人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他们……他和她而言,却是……
25
25、那个人是公主 。。。
事关她的性命,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
“上廉,下廉……唔,三焦俞?中枢……”曾梦痕指着宋丹青的身子,仔细回忆着这里是那个穴位那里有个什么怪名。
“错了!是脊中。”
“瞎说!明明是中枢!”
“脊中在这儿!中枢和脊中差这么远也能记错?真是废物。”
“什么啊,明明很近……就是记错又怎么样嘛,‘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这么说你女儿的?”
“我要有你这么废物的女儿,记几个穴位记了半个月了还没熟,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了!”
“哪有半个月才七八天好不好你当我智商三千背下国家图书馆无压力了是不是啊有木有记不住记不住就是记不住老娘我撂挑子不干了!”被叫了七八天的废物,曾梦痕终于没断句地咆哮了。
“怎么记不住,来来我拿针给你挨着穴位扎上看你还能不能记得住?”宋丹青恶狠狠地掀桌了。
“不行!”还没等曾梦痕反驳呢,一旁斟着茶水的曾天佑就不干了,“一针都不许扎她的。”
“不扎她扎你啊?”宋丹青没好气地撂下一句,干脆撂挑子不干了,开始抱着胳膊用心数落起曾梦痕的不是来,“真是个野丫头,不知道尊师重道脑子比猪都不如长得也不好看……”
曾天佑皱了皱眉头,却也深知此人自说自话不顾旁人的功底,只好扭过头去不理他,拦住了正反驳着“什么尊师重道你这样的师父谁稀罕一点耐心都没……”的曾梦痕,低声问道:“真的很难记吗?”
“当然了!”曾梦痕也就撇开了宋丹青,嘴一扁就向曾天佑倒起苦水来,“才七八天啊人全身有多少穴道嘛!记得我头都痛了!”
曾天佑一听便心疼了,也不管真假就伸手给她揉脑袋,被揉的那个也受得心安理得。
“你莫要吼她。”心疼自家姑娘的男人抬了头,拦起活儿来,“只是认穴的话,我教就好了。”
“快教快教赶快教去吧!”宋丹青一溜烟没影儿了……
曾梦痕眨眨眼,有些愣神,而后掀桌而起:“混蛋!老娘哪里笨了你是在避洪水猛兽么!”
*
“我不扎……”
“用铜人认穴是难些,也不够准,扎我怎么也会准些。”
“可是你疼啊。”曾梦痕皱皱眉,“好啦好啦大不了我再认真一点很认真很认真地记行了吧?其实我真的没摸鱼,别逼我了……”
“我不是在用这个逼你。”男人垂睫,“刀子也常挨了,还怕几根针么?”说着,伸手解起衣服来。
曾梦痕会拦着他扎自己的针,可是她会拦他脱衣服么?
笑眯眯地看着小麦色的皮肤露出来,曾梦痕反射性手痒,忍不住忽的上前拍了两下紧窄的臀,满意地看着男人身子一僵。
曾天佑不易察觉地微微叹了口气,伸出胳膊将女子揽进怀中,笨拙地低声劝着:“先学完,学完了再玩。”语气相较于平时勉强算得上温柔。这个认知让曾梦痕的心情很是愉悦,“天佑,我觉得你最近话多了不少……嗯,语气也丰富了很多!”
曾天佑下意识地就要随着她的话题走,却又猛地意识到他不能这样做,赶忙回来,坚持着:“梦痕,先学好。”
“……我知道了。”
曾梦痕以为认穴的进度会变慢的,毕竟……一男一女,特别还是他们这样的关系,男方赤着身子给她做道具……
结果会怎样大家都懂的。
他们已经成亲了啊……
可是,一山更有一山高,谁来告诉她平日里憨厚木讷的忠犬君是什么时候学的坏……“背不清楚今天的任务身子就不给你摸”是怎么回事啊呜呜没有忠犬君的肌肉做抱枕让她怎么睡得着?伤愈被批准可以do it才几天,她还想……咳咳……
认命地戳着结实的肌肉,曾梦痕随着自己食指的游动一个个背着:“会宗,天门,我知道那里是曲池!”
“对了。今日还有三十个要背。”
“呜呜都快天黑了背不下来啦!今天就放过我嘛反正只有三十个,你都两天就没让我碰你,我都没睡好……”可怜兮兮地扁嘴,曾梦痕撒娇道。
“不行,得背好了。”平素她一撒娇就变得没原则的曾天佑最近却是格外认真。
曾梦痕咬起手指头来。
昨天,她眼瞅着背不下来就玩起苦情戏,摆出副背不下来不睡觉的姿态来磨时间,就等着他心疼抱自己去睡觉……
谁知道,他是心疼了抱她睡觉去,但无论如何不要她多碰他一下,连她威胁“不碰不睡觉”都没用。
实际上,她也的确履行诺言……了一半。不怪她,她是想硬撑着不睡的,只是中途不知不觉就睡了。
好在,今天的时间,大概还是可以在睡觉的点儿之前背完的吧。
曾梦痕扁扁嘴,伸腿蹬了曾天佑几脚,这才委委屈屈地戳肌肉认穴。
呜呜妈妈连我家忠犬君都不疼我啦!
……看来,遇到曾天佑之后,曾梦痕的心理年龄起码年轻了二十岁……年轻是福,我是认真的……么……
*
夜。京城。
“皇上,您慢些。”清秀的年轻男子快步跟上前面被他称为“皇上”的中年男人,以被压得极低的声音问道:“今儿个,您要去哪家?”
“勾栏院罢了,哪家不一样?”那皇帝的言辞之间却很有几分讽刺的意思,反问那年轻的男子:“徐安,你说去哪儿好?”
“皇上既是不在意,那便就近挑家吧,如何?”
“如你所言吧。”话说着,他们便在一处“感情陪护所”面前停住了脚。
正站在门口的老鸨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二人,暗道大财主来了,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二人跟前,满面堆笑:“诶哟二位爷哟!这真是有日子没……”
“这地方都是些见熟了的老脸。”那皇帝却看也不屑多看正献媚的中年女人一眼,开门见山道:“可有什么新角儿?”
“这……”那老鸨脸上显然一片为难之色,“爷,这您昨儿个就问过了……这,哪有这么快进新货的?”眼见着财主们闻言,转身就要走,那老鸨急了,这可是两个一掷千金的角色啊,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
“爷,爷哟,等等!”快步赶上前去,老鸨谄媚着:“新脸倒也不是没有啊!前些日子给送来个小丫头,眉清目秀细皮嫩肉儿的哟,十六七岁,本事也好……就是……就是是个哑巴。不敢怠慢了爷,可长得着实不错,爷看……”
“那就她吧。”离这儿最近的青楼还得走上百八十步,那男人也不挑嘴,便点了头。
“好嘞!还不快去叫哑巴过来,瞧着爷兴致好了兴许能赏她个花名呢!”
眼见着老鸨不过叫了一声,那哑丫头却几乎是瞬间就到了位,粉面桃花含羞带怯的,又很知礼数,一眼就能看出过去也是大户人家的丫头。这点让皇帝很满意,打发了身后的徐安,便随着那姑娘上楼了去。
那徐安见着没了事,就心安理得地坐下喝起茶来,顺便打赏了身边女子不少钱财——他似乎对这些风尘女子很是怜惜——但是,却在见着这些女人不动声色地给同伴暗使绊子只为多拿些赏钱时,他又皱了皱眉,停止了掏钱的动作。
一点稳重大方的样子都没有,同是曾沦落风尘的,这些女人哪里能和他的宁儿相提并论?
心中失望,就懒得再看身旁那些确认了再无赏钱便三三两两失望散去的女人。徐安正想着好好欣赏这院里的琴音,却不料楼上忽然一声怒吼!
条件反射似的瞬间站起身来冲到楼上:“主子,怎么?”他满心担忧,尽是怕那普天之下最重要的人遇了刺。开玩笑,此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定是要被诛九族的,那宁儿岂不是也要受他这个混蛋哥哥的拖累被……
想到这儿,他一时也顾不得主奴之礼,猛地撞开门,飞快地审视屋里情况,却不料门内人又是一声怒吼:“出去!”,顺便还动作迅速地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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