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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纠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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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咸熙安顿好了林玲,第一件事便是去接回艾伦,带这对像是久别重逢后激动万分的母子回到公寓。

徐安柏搂着艾伦,艾伦也搂着徐安柏,两个人一路上咬耳朵说悄悄话,时不时便一起仰头笑起来,看得杜咸熙都心生嫉妒。

趁着徐安柏洗澡的关卡,杜咸熙问艾伦,“爸爸和妈咪不在的这些天,你到底想不想我们?”

艾伦眨巴眨巴桂圆似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用力地点点头,“想!”

“那你更想妈咪还是更想爸爸?”

“想妈咪!”

“……”杜咸熙蹙了蹙眉,“那你到底想不想爸爸呢?”

“不想。”

杜咸熙被话噎住,期待着以利诱以玩具诱或是以好话诱,只是小家伙软硬不吃刀枪不入,从头到尾复读机似的重复着“不想爸爸”。

徐安柏穿着干净的睡衣从浴室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洁白的毛巾揩着湿漉漉的头发。

艾伦踏着滚轮一般窜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的两条腿,将一脸口水满是宠爱地擦到妈咪身上,“妈咪,我最想你了。”

徐安柏瞅着杜咸熙偷笑,仿佛无声在挑衅。

杜咸熙过来抱起艾伦,威胁着,“你这个小家伙到底要不要想爸爸?”说着将他抛到半空,又在他落下来的时候稳稳接在怀里。

笑声无数。

徐安柏则去倒了一杯热水,又找出一颗感冒药,放在雪白的纸巾上。

对这两个玩疯了的男士说:“先去洗澡,水正给你们放着,好好泡一泡,待会儿爸爸还要来吃一颗药。”

杜咸熙将艾伦揉在怀里,气息未定地说:“洗澡好不好,你给爸爸搓背?”

艾伦很乖巧地说好,又看了看徐安柏,“妈咪也一起来好吗?”

徐安柏怀疑杜咸熙是不是求之不得,因而连笑容都显得那样得意洋洋。

只是宅电大作,她不得不先去接听,却没有想到会是隋木打来的。

徐安柏挂了电话,身子半倚着这桌角,冲杜咸熙说:“是他,约我出去,好像有什么事要说。”

杜咸熙碍于艾伦,脸色并未大变,“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徐安柏说:“如果你让我别去,我就不去,但我心里希望你不要这样。”

杜咸熙想说你自己愿意去见那男人回忆那些不堪的往事,我就是阻止了你又能怎么样?

还能让你不去自己犯贱?

只是话在舌头上滚了两滚,到底是没有说。

单单点头,说:“你去。”

徐安柏和隋木坐在咖啡厅内,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

她在此之前回过一趟申河,真是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昔日里风光无限的高新企业,也不过是一夜之间变成了破败的垃圾场。

离职潮早已刮到第二轮,真正想去守住一个破产在即的公司,也不过是一两高层头疼的问题。

接过大棒的胡净阁自然火焰烧得最旺,那股道貌岸然的功夫也日益见长,看到徐安柏是不惊也不喜,伪装出来的关切最为动人。

“我一直在找你。”胡净阁的开场白,“怎么一声不吭就出了院,我几乎要报警追踪失踪人口。”

徐安柏也虚与委蛇,“只是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说在北川有人见到过那个男人,因为一时情急就自己跑了出去。”

胡净阁吸收进每一个字眼,那张正直的脸上堆起些许无奈,“你还是这么恨他。”

“人总不会喜欢上一个推自己骨肉进火坑的父亲吧?”徐安柏笑起来,“还不止一次。”

她坐至咖啡馆中仍旧发呆,一遍遍回顾刚刚的表情,那种恨得牙痒痒的怒色到底演得好不好,而说谎时的眼神又有没有躲闪。

隋木说她是走火入魔,连喝咖啡也一样表情生动。

他问:“你出来的话,杜咸熙就没有阻拦?”

徐安柏似笑非笑,“有什么关系?重点是我坐在了你面前,还能活着问你到底有没有做到要放开我,慢慢忘掉我了。”

她玩笑开得很冷,隋木还是笑了,“你别重复我的话行不行?换我认真问你,这几天去了哪儿,手机不通,只好硬着头皮去拨宅电,也是直到刚刚才接。”

徐安柏说:“我被人绑架了。”

“你别开玩笑了行不行?”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

隋木这才相信。

大吃一惊里问她有没有受伤,转而注意到她带着薄手套的手,手腕上还留着青紫的几道痕迹。

徐安柏说:“没事,甚至还有收获,至少知道杜咸熙对我也不是那样无情。”

“杜咸熙去救的你?”隋木更加意外,然而很快清醒过来,说:“可他不是什么慈善家,你怎么知道他做这件事不是有意为之?徐安柏,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已经不记得他带给你的那些痛苦了?他那种人是不可能会有感情的。”

徐安柏也很清醒,淡淡笑道:“你当年也那么爱木宛平,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还不是毫无抵抗地爱上徐安柏,尽管开始的目的或许只是和杜咸熙争一争长短,可人非草木,最终还是无可自拔地栽倒下去。

隋木无法反驳,只有沉默,半晌,向她说:“郗兮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徐安柏当然不会意外,“我早就知道。”

“可我不一定能给她什么幸福,最近连我自己都是焦头烂额。”

他的无能为力,徐安柏也都知道。

隋氏不是赔不起信达的那笔贷款,只是股东们已经开始质疑隋木的领导能力。

一次运作失败可以当成是年轻的代价,可接二连三的犯错就不是责怪几句那么简单。

隋家的家长也是个不小的阻碍,豪门难入,郗兮再红,也不过是个明星罢了。

徐安柏唯有安慰,“或许她想要的幸福只是你能好好对她吧。”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杜氏旗下的购物广场。

徐安柏想了又想,决定去那家店里挑几件衣服作舒缓心情的调和剂。

只是没有想到进入的第一眼,会看到镜子前面被众人围绕、打扮一新的林玲。

换上昂贵礼服的她完全变了一副模样,那个山里头清秀的女子如今也成了一个高贵典雅的女王。

时尚这种东西,不是你奴役它,便是它奴役你。

金钱或是爱情,也是一样的道理。

还是那个店长第一个认出她来,慢慢走过来向她微微欠一欠身,笑道:“徐小姐怎么有空来了,到这头来挑这一季的新款吧,都是刚刚到的新货。”

已经开始让她自己挑选了。

用那些应付过郗兮的货色。

或许她也知道了徐安柏的失宠,那个在镜子面前笑容灿烂的女人,崭新的手包里必定放着杜咸熙送给她的银行卡。

好像她当年那样。

徐安柏礼貌地谢绝,从这家店出来。

她还不想和林玲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

只是没有料到会遇见被一群粉丝包围的郗兮。

她裹着及踝长裙,又是黑超礼帽,不被认出来才怪。

徐安柏是被殃及的池鱼,被这群疯狂的追星族夹在中间。

拥挤中,不知是谁出手推了一把郗兮,她整个人往前一倾,像是手里跌倒的多米诺骨牌,就这么砰地摔倒在地。

疼痛自小腹传来的时候,她本能地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刚一抬头,却看到徐安柏一脸煞白地望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昨儿晚上忘了感谢“我是乖桑桑”筒子给喵投的第一个地雷了,灰常感谢,还要感谢留言的孩纸们,你们都辛苦啦。PS:留言的孩纸们尽量超过25字(打一堆标点,我也送哒),这样我可以赠送积分来看文,不然系统无法赠送,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三十六章

徐安柏提着晚餐重回病房。

隋木已经马不停蹄地赶来;此刻坐在郗兮的床头;双手捂着脑袋;看上去非常沮丧。

郗兮流产;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接近晕厥。

血染了一地,连同出租车的后座亦是鲜红一片。

徐安柏受惊不小,硬是掐着自己的虎口方才坚持了下来。

交费的时候手仍旧颤抖;医生喊了她好几声;她才讷讷反应上来,问;“她到底怎么样啦,”

窗口里的白大褂翻个白眼,“我又不是主治医生,我只管收费。”

昏头转向,看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直至郗兮出了手术室,静静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医生告诉徐安柏,“孩子是没有了,大人身体还可以。”

徐安柏耳中“嗡”的一声,几难相信,抓着医生的手肘激动地说:“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你也不要告诉我,至少要等孩子爸爸过来再说!你们什么医院,怎么好好一个人进来,弄成这副样子了!”

话说得颠三倒四,逻辑不通,医生都替徐安柏着急,“你没事吧,小姐?”

怎么好像她比流产的那位还要紧张?

徐安柏满头大汗,推门走进病房,恰好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眼角淌泪的郗兮。

她默默给隋木发短信,却光遣词造句就头疼不已。

郗兮始终一言不发,徐安柏坐在她的身边,不知该不该用曾经的同病相怜来做安慰。

可仔细去想,也不尽相同,当年她是狠心埋葬,而如今的郗兮却是一场意外。

相对无言,所幸隋木来得很快。

只是三方相见的那一秒,郗兮突然情绪崩溃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哭喊道:“隋木,是徐安柏,是徐安柏推了我!”

以至于现如今提着晚餐的徐安柏都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离开,好像她没再回来过一样。

隋木却像是听到了她的脚步,猛然立起上身往外看,捕捉她衣衫一角的时候,立刻从病房里往外走。

红着眼,锁紧眉,来势汹汹的模样几乎让人胆寒。

徐安柏直往后退,辩解着,“隋木,我真的没有推她!”

手腕忽然被他抓住,他力气大了不止一个层次,用力一拽就将她拉得东倒西歪。

一直走至这一层过道的尽头,楼梯间里,隋木将她压在墙壁,额头紧紧贴上她的肩膀。

在徐安柏尖叫的前一秒,他说:“你就让我靠一会儿,徐安柏,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徐安柏死死咬着下唇,不动,身体却无法控制的僵硬。

就一会儿。

她心里默数。

隋木遵守诺言,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变。

“我还没想好怎样接受这个孩子,就发现他已经离我而去了。”隋木说。

徐安柏却无言以对。

目光盯着头顶暗淡的白色顶灯,狭窄的通道,红色的水栓,破碎的玻璃,踏出脚印的大理石地面。

密闭的空间让她不适,时间过得很慢。

有人按动了把手。

“呲”,年久未用的锈死声。

门霍的打开。

徐安柏在余光里看到一身正装,光彩照人的杜咸熙。

隋木在之面前格外落魄下来。

他站直了身子,将埋在徐安柏肩里的头慢慢抬起,看到杜咸熙的时候冷冷一笑。

杜咸熙偏偏见不得这番挑衅,因而用阴冷的声音说:“瞧你,丧家之犬。”

依旧笑着,云淡风轻,可那抹骇人的视线却让人怀疑,是不是在下一秒,他即要置人于死地。

隋木两手插‘进口袋,歪着头,还是那样痞气的态度,“我变成现在这样,你一定在后头出了不少力吧。”

杜咸熙只是去牵了徐安柏的手,要拉她走出这个牢笼。

隋木却按住他的手,说:“我可是听说你在医院遇见郗兮之前,目的地是住院部第十一楼的某间房间。”

徐安柏紧绷的神经突然被用力一弹,木楚山的病房正好是在十一楼!

隋木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倒要看看你的报应何时会来。”

隋木不是傻瓜,如果杜咸熙对徐安柏是真的有一点点动心,那他必然要为她满腔的疑惑烦恼。

他要将问题抛给杜咸熙,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得意模样。

可他没有想过,徐安柏是宁愿将这疑惑烂死在肚子里,也不会去问杜咸熙。

好比郗兮和他的关系到底如何。

接电话的女人是谁。

他到底要对林玲怎么样……

若是她想问,这一晚上的时光都要耗尽。

还是守好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何必要给自己添堵。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杜咸熙问徐安柏,“你和隋木说话都说到那地方去了,我晚来一步是不是还要找个地方躺着,幸亏这儿是医院,处处都有床。”

徐安柏说:“很可惜你来得太早,没办法让你验证这些了。”

态度很简单,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多啰嗦。

杜咸熙却用手去揽她的肩膀,细碎的头发已经长至与肩齐平,他用食指缠绕,目光炯炯地望向她的眼。

“徐安柏,你脾气见长嘛。”

徐安柏冲他挥一挥手里的餐盒,“我把这个拿去给他们俩。”

继而很自然地推开杜咸熙的胳膊,别过这张略带奇异嘲讽的脸,只留下一个匆匆而过的背影。

杜咸熙在背后喊住她,“你就不想知道我和木楚山谈了些什么?”

徐安柏没有停下脚步,“我连他的死活都不关心。”

杜咸熙微微眯起眼,以食指擦了擦鼻尖,“或许是为了你呢。”

徐安柏这才脚步一顿,侧过身子,以眼尾的余光去睨他。

“无论经过是什么,结局是一定的,他已经卷着所有的钱逃跑了。现在我被人威胁,遭过人绑架,在风口浪尖中挣扎,如果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我的话,是该让我说一句谢谢呢还是再见?”

杜咸熙没再多说什么。

她叹口气,说:“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可杜咸熙没有等她。

他开车去接林玲。

按响门铃的时候,她匆忙来开,穿着很普通的家居服。

杜咸熙说:“穿件外套,带你去兜风。”

林玲无比雀跃,收拾妥当,乖巧地跟在杜咸熙身边。

杜咸熙于她可不再是那个敲响门时浑身脏兮兮的臭男人,穿西服打领带,过着好像电视剧里那样光鲜亮丽的生活。

每一个支根末节都让她感到新奇。

杜咸熙有多大了,是做什么的,住在这城市的哪一个角落,是不是有过女朋友,他和徐安柏的关系到底如何……越问,问题越多。

杜咸熙不解答,只是含笑眯眼,将问题一一吃进却不吐出来。

电梯前,林玲终于大胆挽上他的胳膊,他仍旧脸色不变,她便将之理解为可以。

谁知电梯门打开的一瞬,胡净阁就站在里头。

他只看一眼对面二人的情况,便将一切都明了了。

电梯倏忽变得狭窄。

林玲隔在两个男人中央,完全不知道此刻空气里传递着怎样的电波。

到达一楼的时候,杜咸熙方才开口,“这么晚出去,总不会是看什么人吧。”

胡净阁也装不下去陌生人,笑着道:“杜总,新公寓买在我这一楼,也不会只是为了和我来个偶遇吧。”

坐到车上林玲仍在询问,“刚刚你们俩说的是什么意思?”

杜咸熙说:“只是给他提个醒,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

杜咸熙倒是故弄玄虚起来,“被人知道的秘密就算不上是秘密了。”

车一路开出很远,终于在郊区的一家极有格调的会所前停下。

杜咸熙说这儿的夜宵做得很好,要林玲进去随意点一些。

他自己借口要去洗手间离开了一会儿,却是掐准了时间在这会所的VIP厅遇到了赵行长。

他仍旧是带着那个高个子的女伴,遇见的时候微微一怔,随即用一种同道中人的笑容来迎杜咸熙。

杜咸熙却要和他分清界限,双手环在胸前,隔着一米长的距离,用一种极其慵懒的姿态望向他。

“到底胡净阁愿意分你多少股份,才能买动你去对付徐安柏的?”

 第三十七章

杜咸熙说;“到底胡净阁愿意分你多少股份;才能买动你去对付徐安柏的,”

赵行长吃了一惊,圆瞪着两眼直勾勾地盯向杜咸熙,心想这准女婿到底什么意思;是怀里果然揣了真家伙呢,还是不过虚张声势,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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