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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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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竖着耳朵听,里头先是一片静寂,跟着却有“屑索”之声,忙悄悄向内望去。果然见那端木措附耳于皇帝面前,更频频点头,想来是因为皇帝声音轻,端木措只有这样才能听清。想到即可就能拿到传国宝印,皇后面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还有个不明不白的遗诏,那这端木措还能不能抓?她心里一急,便想起拓跋宗庆那老家伙已经半日没有见到了,却不知道又躲到了哪里去。

“回娘娘的话,老臣已然得知宝印下落。”

“在哪里?“皇后亟不可待地问道。

“在金麟殿!”

“太好了,来人……”皇后立刻就想命人去取。

“娘娘且慢!”端木措急忙阻止:“皇上关照老臣,那放置宝印的地方别有机关,而解开机关的法子却是封在当年皇上留给老臣的诏书之上,若要取出宝印,须先取得诏书。”

这话倒是正中皇后下怀,“那就请老王爷立刻去取诏书吧。”

“娘娘,诏书是埋在老臣家的园子里,要不老臣先回府……”

皇后张了张嘴,刚要答允,身后衣襟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竟是拓跋宗庆,“娘娘且慢,端木王爷岁数大了,回府去取诏书的话,这一来一往也过于劳累,不如就请端木王爷在宫里歇歇,另外派个人去端木王府取来便是。”

“拓跋王爷说的有理,”皇后欣然同意,“还是请端木王爷在宫里等吧。”

端木措勃然大怒,他已看出皇后与拓跋宗庆不怀好意,便想出那个法子借机离宫,谁知拓跋宗庆奸猾无比,竟直言要将他留在宫中,可如今他只身一人,只能忍气吞声道:“取诏书需将老臣的印信示于老臣长子,只有他一人知道诏书在哪里。”他早与长子约定,若见到印信,便知他有危险,凭印信调动人马救援。

皇后闻言却是喜笑颜开,点头道:“老王爷速速拿出印信,本宫好派人去府上通知小王爷拿诏书。”

端木措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枚白玉老虎,肋生双翼,正是禁军兵符。他双手将兵符递予皇后时,见她喜形于色,不由心头暗自冷笑,只盼她立刻将此兵符亮相于端木王府,不消一刻功夫,一万禁军就会疾驰皇宫救援。

“来呀,速去端木王府传召,命小王爷取得诏书,立刻送回皇宫。”

端木措眼巴巴的瞧着一名侍卫接过兵符扬长而去,跟着又瞥见拓跋宗庆面上一抹狡黠地笑,心头的不安不由得越来越重了。

光阴如沙漏,无声无息的流淌着,端木措口中品着上好地贡茶却是心急如焚。他见皇后虽略有焦急之色却始终笑意盈盈,便知她早已胸有成竹。而那老贼拓跋宗庆尤为可恨,早就知道他将女儿许给四皇子耶律璋,所谓奇货可居,眼下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都是为了女婿!可叹这百来年地基业,当真要托付到这妇人与那黄口稚子地手里么?

殿外一阵急促的跑动,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跪奏道:“皇……皇后娘娘,急报,帝都禁军忽然聚集在了五羊门外,说是要入宫。”

“什么!”

殿内三人同时站了起来,端木措自然是巴望着能将那些禁军放进宫来,而皇后亦是面露喜色,她虽狐疑禁军为何到的如此之快,且宝印尚未取得,不好开罪端木措,但见拓跋宗庆朝她微微颔首,想来他是有了成算,何况兵符是在她的人手里,横竖不用担心,便点头道:“开五羊门,放禁军入宫,叫达理带了兵符和诏书来见本宫。”

小太监领命匆匆去了,三人更是坐立不安,只是人人面上带笑,这场景实在是好生诡异。

“三殿下到!”

“什么!”皇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来做什么,谁放他进来的?”

端木措亦是呆住,就见门口传来一个低柔婉转的声音,“皇后娘娘,不是您命儿臣率禁军入宫的么?”

门口一人,身着坠地紫袍,脸上一对紫眸勾魂摄魄,花瓣一般的唇角更勾出抹邪魅的微笑。

耶律瑾素手拂去颊边散发,倏地翻转过来,那枚白玉虎符赫然出现在他掌心。就见他款款行来,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尽的优美动人,“无论如何,多谢三位相助。”人》,且看穿越版韦小宝如何对决女皇版康熙帝!029692。aspx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皇兄!”龙承烈大步流星步入中军帐,脸色是少有的凝重,“我刚听说……”他见子墨面沉如水,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微微一笑,便抚掌道:“我真是昏聩了,皇兄有着全天下最快捷的耳目,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嗯,没想到耶律瑾好快的手脚!”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居然直接逼宫,看来他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我觉得他这么做可是大大的不上算!”龙承烈绞着眉头,纳闷道:“就算耶律瑾拿下了帝都又能怎样,这样明着逼宫,一定会使民心尽失。铁鹰国并不是只有三大家族的,他们皇后的母族纳仁氏早就蠢蠢欲动,耶律瑾等于是将借口送给敌人!到时候纳仁氏振臂一呼,就算他不放在眼里,那不也是给自己添乱吗?为何不按照原定计划,一边候着那老皇帝驾崩后改遗诏,一边借咱们的手替他灭了纳仁氏呢?”

当初子墨与耶律瑾在银月湖畔达成协议,先以龙启磊被误杀之事暂且收兵,在北疆营造出和平假象,这样耶律瑾便有理由折返帝都。而等大陈西北暴乱之事了结后,由子墨派兵突然袭击铁鹰南部的纳仁氏,则耶律瑾借刀杀人去除了心腹大患,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帝都坐等老皇帝驾崩,也不会落下任何口舌、授人以柄。

对于子墨来说,这个协议的好处更不待言,银月湖畔方圆五百里重新归入大陈版图,使得子墨在民间、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而最重要的是,他对耶律瑾直接言明了自己与朱颜的关系,迫得耶律瑾不得不以保护和照顾地名义出现在朱颜身边。而不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一种。

这是一个难得对双方都有利的协议,而显然耶律瑾并不打算继续遵守下去了。他甚至已经不在乎自己地名声了,更不在乎铁鹰内乱烽烟再起!

都是为了朱颜!

龙承烈侧首想了一想。忽的笑道:“其实耶律瑾这么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我们来说。。。铁鹰国内部反正是越乱越好,纳仁氏真要作反地话,我不妨再给他添上一把火,那些弩族人和纳仁氏早有勾结,嘿嘿……”

子墨瞳仁倏张倏合。龙承烈讲的这些他又何尝不明白。但耶律瑾分明是冲着朱颜来的,不借陈朝的兵,就不会欠子墨的情,他便可正大光明地来争夺朱颜!而一个身为帝王的男人肯为女人作出这样大的牺牲,便是再冷淡的女子也会被打动吧?

朱颜……朱颜……,她与龙启磊已经被妥善的安置起来,倒不是为了防耶律瑾,却是为了防殷佑然。且不论朱颜是否是他最在意的人,只要龙启磊还活着的事被发现。那便又是一阵天翻地覆。这世上知道龙启磊存在的人,除了朱颜、他自己与萧见离,也就只有耶律瑾了。耶律瑾急急忙忙的在逼宫成功地第二天就昭告天下。他究竟是想做什么!除了朱颜,只怕他计划里还有个龙启磊!

“子炎。弩族与纳仁氏的事。要想办法尽快的挑起来,不能让他这么快就坐稳了王庭!”子墨冷声道:“必要地时候。我们甚至可以暗中支持纳仁氏,总之,一定要打乱耶律瑾的布局!”

“是,皇兄!”龙承烈脸上现出一抹得意地笑,“弩族里有我地人,可以尽快安排与纳仁氏的接头!呵呵,皇兄真厉害,让他们两败俱伤吧!”他说完,见子墨只管沉吟不语,便也告辞离去。

颜儿啊,不让你跟在身边是为了你地安全着想,可视线一旦够不着你,却更是日日吊胆提心。想起朱颜,子墨嘴角不由漾出一抹淡笑,活了这些年,从未这般牵挂过什么人,更不懂何谓“想念”、何谓“吃醋”!现在一一品尝起来,才发觉原来其中滋味无穷。

此时此刻的朱颜,正在房里静静的临帖,甘州之战后,她便开始抄写《心经》,几乎一日也未曾断过,如今已积下了厚厚一摞。子墨将她与龙启磊安排在距离京城五十余里的一处小镇上,李叔李婶子也一并带了来。他二人倒是随遇而安,虽觉得朱颜身份古怪之极,但主人不说,便也不问,只管干活领工钱便是。

自从在金台与子墨见面,两人的心似乎更贴近了些,想起那日在酒楼被子墨抱于膝上低低的小心哄着,饶是两人关系密切已久,仍禁不住脸颊微红。而耶律瑾被她当场气走,虽是意料之中,可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妥。

另外一桩心事便是龙启磊了,离京日近,这孩子益发的沉默寡言,只是玩命的看书习字,除了向朱颜询问一些不懂之处外,竟很少再说其他的话。找不到武师教头,他便自己温习以前学过的那些拳脚功夫,经过了些风雨的龙启磊与当日宫中那个一味怯弱的大皇子已是判若两人。朱颜见他眉宇间越来越多的男子汉气概,虽有所安慰,可也难免心中恻然。

对于这孩子的归属,子墨早有安排,可朱颜总觉得要听他自己的意思。从金台到此的路上,朱颜已经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给龙启磊细细的讲了一遍,然而他除了点头之外再没有更多的反应。只是有几次熟睡时还是被朱颜看见他眼角隐有泪痕。当初将龙启磊掳走,其罪全在耶律瑾,可被自己的亲人下令灭口,心里的伤痛无论如何也是抹不去的。

“夫人又在想心事了?”李婶子早已习惯朱颜常爱走神的毛病,不由笑道:“不如去躺一会儿吧,我看您是不是累了。”

朱颜赧然一笑,“不是累,是我又走神了!按说抄写这《心经》是该凝神静气的,可惜我静不了心,没的亵渎了佛祖。”

她放下手中狼毫,刚想去看看隔壁的龙启磊,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正是李叔从集上买了东西回来,“这里虽说就在京城边上,可我看还比不上金台,喏,夫人要的素心笺和松香墨全都没有,说是要上京城买去,肉菜倒是便宜的很!”

李婶子埋怨道:“叫你办点事情总是办不好,你就不能多跑几家!”

“没关系的!”朱颜笑道:“这里是小地方,估计读书识字的人都不多,想要他们有素心笺和松香墨卖也不太可能,倒是我没想到了!无妨,我手边还有一些的。”

李叔见主人没有怪责,不由咧嘴笑道:“东西没买成,倒是听了不少故事!果然是天子脚下,人人消息都那么灵通。”

“你哪里又听来的村话,不要在这里瞎说!”李婶子怕李叔说话口没遮拦,忙忙的阻止。

朱颜却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都有些什么故事?我身上困的很,不如听些故事好解乏。”

“都传的沸沸扬扬了!”李叔眉飞色舞,却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道:“咱们在金台不是听说了睿王爷大婚么?刚才我在镇上,听人说呀,其实咱们皇上看中了新王妃,还在大婚之夜硬是派了人将新郎官召进宫中……”

“快点打住,这皇上的事情可不敢瞎说。”李婶子大惊失色。

“然后呢?”朱颜挥手示意李婶子不妨事。

李叔得意的一笑,又道:“京里有话传出来,说是咱们皇上都气的咳血啦!却也没有办法,算起来睿王妃可是皇上的嫂子啊!”

“皇上咳血了?”朱颜皱眉。

“镇上那人说他有亲戚在太医家当差的,说是太医们天天心惊胆颤,就怕有个好歹……”他缩了缩脖子没敢说,“反正,都是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干活呢!”

朱颜听了,只愣愣的呆坐了半响,半天才反应过来,命李叔李婶子不可再谈论此事。自己却禁不住一再要去想,他……现在怎样了?修炼千年又如何,世人常说造化弄人,天道循环,究竟是神造天道,还是天道弄神?如果世间没有了你,我还要成什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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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别如斯,落尽犁花月又西

将龙启磊托付给了李婶子看顾,朱颜一身青衣素服,命李叔雇了一辆马车往京城而去。

她这一举动竟将惊涛阁”的人给激了出来。子墨原本是安排了人保护朱颜和龙启磊的,平时不得露面,可朱颜突然要进京,实在是吓人一跳。然而他们虽对朱颜的安全不放心,可毕竟不同于耶律瑾安排的鹰击奴,更何况人人知道朱颜对“冷殇”的重要性,怎敢对她指手画脚。朱颜不许他们一路跟着,且言明龙启磊的安全更重要百倍,那“惊涛阁”的小首领无奈之下,只得派了两人暗地里尾随着,一边又火速派人通知身在西北的子墨。

马车颠簸,照这个速度到京城只怕已是傍晚。朱颜静静的坐在车中,忽的想起当日离开南阳,亦是沿着这条官道一路进了京城,不过三年的功夫,心境已是截然不同。想起那会儿心思虽也孤寂,可对于未来总还是有些雀跃的,然而造化弄人,还未来得及踏入云端,便已被狠狠的掷入了深渊。

子墨带她离开的时候,眼泪流在心里,仇恨却是积攒了一路。于是毫不犹豫的回头,去做所有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又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另一个人而不自知。或许当日耶律瑾将她掳走反而是帮了她,现在回头想来,在那座皇宫里的日日夜夜,竟叫她不寒而栗。

才不过三载春秋,故人大都安在,可回想起往事的桩桩件件,她除了叹气,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这次进京或许是她从未发生过的任性在作祟。可若不去做,只怕会寝食难安。即便子墨知道了会怪责于她,她也认了。

“夫人。前面就是京城了!”李叔坐在马车门外的档子上,自从他听说要随朱颜进京便期待不已。。。这会儿京城在望,连说话的声音都激动地微微发颤。

“嗯,先找个客栈住下吧,”朱颜闭目回忆着京城街景,脑中呈现的每一幅画面都清晰的让她心惊。“在和平里有一家仙客来,我们先去那里吧。”

“好嘞!”李叔到了天子脚下,也开始卷起舌头说起官话来。

朱颜掀起窗帘一角,京城之繁华一如往昔,时近中秋,本该是家家庆团圆地时节,然而行人皆步履匆匆,绝不似往年般喜庆喧哗。

山雨欲来风满楼,身在皇都的人只怕感觉最为明显。朱颜心中一叹。见和平里已然不远,便取过帷帽戴上,她这幅皮相。从来只会是祸根。

要了两间上房,朱颜命李叔多给了车钱。那车夫得了银子竟不立即回程。却将马车寄了,自己高高兴兴地找酒馆喝酒去了。看他满足的样子,朱颜不由生出丝艳羡来。

人若懂得自得其乐,那日子便会好过许多吧?可惜她从来都只会自寻烦恼。

李叔再也坐不住,求了朱颜便一个人出去逛了。房里冷清,朱颜见窗外清风明月,倒也生出些游兴,横竖这次来京城已是任性而为,不妨肆意到底,反正有夜色掩盖,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和平里往东走大约五十步便是东大街,朱颜缓缓走着,见有几个小儿追逐嬉戏,不由驻足观看。鼻端忽有一股浓烈的香味飘过,抬头一看,上书“祥开泰”三个大字,不由嫣然一笑,想起当初自己男扮女装,伴着殷震霆与白锋寒那两个小鬼来吃涮羊肉,那吃相极其可观,记得她嫌膻味儿重,并不敢多吃,后来便看到了微服出行的龙承霄……

“小心!”身后有人尖叫!

朱颜倏的回头,就见一辆马车朝她这里横冲直撞过来,而在她身前还坐着个瑟瑟发抖地小女孩!想来是跑到这里绊了一跤。朱颜蹲下身子抱住那小女孩,才发现这孩子十分的重,迟疑之下便已然来不及躲闪,惊呼声卡在喉头却怎么也叫不出来,眼见的那马头到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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