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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绵绵雨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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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变化,仍旧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不过还好有他在,以至于气氛没那么尴尬。
出了机场,一行四人坐上了那辆早已候在马路边上的林肯。
它及其平稳的行驶在北海道海岸线上,两旁极具生命力的绿色旷野车内的人没有看到,车里的气氛极其热闹却又诡异的安静,只听栖川一直在幻想着接下来的路线要先往那里走,松本雅姬调侃他已经是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的小孩子心态,却不由跟着他一起探讨以来,谈及共同的目的地时会询问他的意见,他只皱着眉随意的敷衍着,却不忘看看一直安静的缩在角落里的身影,看她一直轻嗑着眼皮随着车体的晃动而一点一点的小脑袋,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虽然那样的弧度几乎微不可闻,但还是被一直注视着他的松本雅姬全收尽眼底,循着他的视线看着那个角落里的身影,她知道自己是在嫉妒了。
回到富良野的别墅已是中午,看着满园的薰衣草她有些怅然,想着它的话语或许是那么欣然浪漫,可她却再也等不到自己的爱情了。
“哟!难得榊也在这里买了栋别墅!不是说北海道不适合投资的吗?难道是要送人的?”看着相依的两人栖川的眼里满是暧昧。仿佛忘记了昨日东京的庄园里自己所看到的一幕以及与松本雅姬的对话。
栖川的话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与她一起来北海道时,她说喜欢这里的田园风光,喜欢这里的满园的薰衣草,所以将这栋房子买了下来,只是她不知道,原本想等到她的生日时再送给她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松本果然选了个浪漫的男人呢!”没听到他说话,栖川看着松本雅姬的眼愈发的暧昧了些。而松本雅姬只含笑不语,但心里却极其清楚这里的别墅绝对不是要送给自己的,因为喜欢薰衣草的人是身前那个叫伊集院树礼的女孩。
吃过午餐,树礼独自钻进之前住过的房间里去了,他们都以为她只是想要休息了,所以并没有阻拦,依然兴致勃勃的研究着地图讨论着要先去小樽还是先去札幌……
直至榊太郎预订的那束百合送到门口,松本雅姬才突然醒悟:怎么忘记了玖栏尤姬(伊集院尤姬,树礼的母亲)的忌日就在树礼生日的前一天。虽然当年飞机失事时并没有找到他们夫妻的尸体,但他还是将他们的墓碑立在了富良野边界的柿山陵墓园里,只因读书时代时他们第一次来北海道,她对伊集院学长说喜欢这里的田园风光被他听了去。
抱着那束百合,榊太郎敲开了她的房门。
“叔叔要出去吗?”她站在门口,淡然谦恭的问候着,脸上的苍白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只是今天的日子实在不能让他妥协。
“走吧!树礼一起!”
“嗯!”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还是跟了上去。
走到楼下,看到松本雅姬正站在门口,栖川还做在沙发上研究着旅游的路线,直到他们走出门口,他才突然惊醒,急步追了出去:“喂!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这就走了?”
“你也想去吗?把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先换了吧!”看着身后跟来的人,松本雅姬淡淡的提醒,脸上的笑容此时已经换上了淡淡的哀愁。
“啊?要去什么地方那么庄重啊?”
“你当真以为是来旅游的?”看着径直往车库里走去的两人,松本雅姬的语气里有些赌气的成分。
“你开始不也这么以为的吗?”栖川嘟囔着抓起身旁的旅行包,没多久换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衬衫走了出来。在朋友的面前,他们完全没有往日商场里的霸气决绝。
午后的阳光穿透树荫照射在随着山体蜿蜒的油柏路路上,由远而近的两辆跑车相继停了下来,站在柿山陵园的山脚下,栖川顿时明白了过来,看着抱着花束走在前面的男子,再看看身边的女子,不禁觉得好笑,感叹着原来还有人可以薄情到如此地步。
树礼看着这满山的墓碑,心里突然有些什么即将要冲破的感觉,极力压抑着眩晕的身体,怔怔的出神,不再向前一步。“为什么要来这里?”失神间这样的问题脱口而出。
“因为这里埋葬着树礼最重要的人!”走到她身前的松本雅姬听到了她的低喃,心下不禁有些心疼起来:“走吧!上去看看被你遗忘了的亲人!”
“最重要的人吗??被遗忘的亲人吗?”除了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两句话,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木讷的转身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只是每走一步心里的疼痛越加深了一份,之前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手心里渗着冰冷的汗水,看着那个伟岸的背影,开始变得模糊虚幻,脑海了快速的闪过一些细碎的片段,让她头痛欲裂,再次抬头时看到他正转过身看着自己,突然觉得那双黑宝石般的眸子此刻竟与梦境里的男人那么的相像。然后她的世界就此陷入一片黑暗。

断线

坐在田埂上的她被满园的薰衣草映衬出虚幻的身影,灼热的阳光照耀在她那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小脸渗着细碎的汗珠却不见任何的红润,仍旧苍白得令人疼惜。她抬着头睁大了那双晕染着悲伤的气息的眸子盯着天空的那抹刺眼的骄阳,那样强烈的光线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能够看到,只知道她笑了,不像平日里那样的恬淡优雅,也没有最近的哀伤幽怨,那样的笑颜泛着暖暖的光,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情,像是陶醉在末日里的幸福那般的绝美绚烂。却让她身后不远处的人像是毒瘾了一般无尽的沉溺于绝望里。
昏迷了将近半个月的人错过了太多。错过了当医生告诉他,说她只是因为惊吓过度才导致昏迷,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肯醒来时,他失控的拽着松本雅姬的肩膀质问她到底对她说了什么;错过了迹部在她生日的那个夜晚,点着蜡烛独自过了一个没有主人翁的生日宴会;错过了在她生日的第二天,亚久津一路从东京杀到北海道,像个勇猛的骑士一样闯进这栋他认为是恶魔的城堡里,与那些保镖极力的搏斗只想要救回他的公主,直至倒下的那一瞬间仍不忘喊着伊集院树礼这个名字;错过了他一夜一夜的守在她的床前无数次的谴责自己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同时又责怪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心里留下属于她的印记之后不愿醒来。
可如今安然静默的坐在那里的人,却让他反而感觉她更遥远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遥不可及。只因昨夜她醒来的一幕,她睁着暗淡的眸子质问着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时,让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到底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忆起昨夜:寂静的别墅里除了两人的呼吸甚至还能听到庄园外的虫鸣,闷热的感觉让他心里发堵,伸手探了探一直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儿,感觉到她正渗着细碎的汗珠,无奈的起身把空调调低一些,转身时看她轻颤了一下浓密而卷翘的睫毛,睁开了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紫眸,顺着视线盯着天花板出神。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宛如一具被抽取了灵魂只剩下躯壳的尸体。但只是那样也足够把他高兴坏了,至少她已经醒了,至少她还是听到了自己的祈求不是吗?只是等他坐在床沿,想要靠近她时,竟不知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伸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压倒在床的另一边,自己翻身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树礼!”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一时惊愕不已,伸手制止她。
听到他的声音,树礼睁着那双暗淡无神的双眼看着他,却没有从他小腹上下来的意思,看着他的眼里多了些恳求。全然不觉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
“树礼怎么了?”看着那双恳切的眸子,他有些惊慌。
“求你了!”那样卑微无助的乞求,听在他的心里却揪心般的疼痛,虽然不知道她的乞求是为了什么,却只轻叹口气,放开了刚刚还钳制着她的双手。
感觉到身下的人没有在反抗,她急切的将他那原本就有些凌乱的衬衫解开,伸手探进了他心口的位置慌乱的寻找着什么,冰凉的触感使他的身体略微的紧绷了一下,再没别的举动,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但仍旧坐在他的小腹上,看着眼前这张刻骨铭心的俊脸,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触感是不是消失了,将手抽回来,顿了顿之后毫不犹豫的将那件原本只掉了连个扣子的衬衫撕开……
冰冷的空气突然灌入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迎上那双暗淡的紫眸,他放弃了理智上的排斥,只因身体的反应让他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渴望。轻叹着哪怕随时都会坠入那如法救赎的深渊,我也不会让你独自前往。
可身上的人却不动了,只因看到他那平滑得没有一丝伤痕的胸口。“你……是他对吗?”许久,她惶恐的问出就连自己都知道答案却不肯相信的问题。干涩而沙哑的声音刺破他的耳膜,恼怒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双希翼的眸子泛着幽淡的光,刺痛了他的眼,许久他起身离去。
“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他!”在他即将夺门而出之时,她不死心的再次开口,想着他只要说是,她就会选择相信。
“我是你的叔叔!”不是你爱的那个人。不能怪他的果断决绝,因为他讨厌被人当做替身的感觉。
看着他决绝的推门而去,她瘫坐在床上看着落地窗上倒影着自己的身影,笑出了眼泪:是啊!墨澜都已经不是墨澜了,king又怎么可能还是king?
“king!不要结婚好吗?”树礼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环住他的腰身,打断了他的思绪。虽然记得昨夜他说的他只是自己的叔叔,虽然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伤口,虽然记得他已经有了那个深爱着的未婚妻,而那个女子就是一直安静温婉的陪伴在他身边的松本雅姬,但她还是不肯放弃,带着两世的记忆,乞求着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她等了我4年!”那个久违的称呼让他感觉分外刺耳,强忍着心里的不甘,淡漠的开口说着违心的话。
“是吗?”我等了你两世,可你却忘记我了。
许久,她放开环住他的双手,转身离开,寂寥落寞的背影让他莫名的心慌。
后来她走了,在榊太郎发了疯一样满世界找她时,她正在中国一个临海的城市里,看着那个曾经埋葬着那个人如今却栽满满园玫瑰的地方,哭得像个孩子。
……
再见到她时已经是夏末。小岛智子见到她时,她正颓废的走在东京的街道上,想起那日她说亚久津是她的朋友时,自己赌气的离开了,原本以为她会生自己的气不愿搭理自己,却不想她蹲在街道上哭了厉害,就在她惊慌的上前想要安慰她时,她却突然的抱住了自己。
后来她们回到了她在东京自己买的公寓。可她却没日没夜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翻译着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虽然想过要开口劝阻她,但却被她的那一句:“我想活着!”给打断了。
直至开学,就在他们都认为她会就此消失时,却见她重新站在了校门口,仍旧一成不变的男生校服、黑色的棒球帽,还是那般的淡漠懒散,像是完全没有变化一般。只有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小岛智子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或许之前失去记忆的她是淡漠安静的,可如今的她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的让人更加难以捉摸。
“哼!女人!整整一个暑假不见,死哪里去了?”看着那个懒散的走进教室的身影,迹部有些意外,但眼里的欣喜更甚,北海道的事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天生的骄傲不容许他退缩。
“旅游去了!”虽然承载着这具身体的记忆,但她却没有被它左右,还是那样淡漠的口气。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没叫上本大爷!”
“想去的时候没看到你!”
“……”迹部沉默了!看着她还是像之前那样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不由轻叹就算自己会在那里也不一定入得了她的眼。
“伊集院桑!”看到那个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的身影,还有迹部的震惊都让小岛智子隐约的猜到了些什么,有些担心她的情绪。
“别吵智子!我好困!”迷蒙中打断她的话,她确实很困了,连续那么多个晚上没睡,一直对着电脑翻译着那么多的文字,不困才怪。只是她却不敢在那样安静的房子里睡去,因为随时都会被那个人的模样侵蚀着自己的脑海。所以只能在这样喧闹的地方补眠,至少醒来之后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树礼!”榊太郎站在她的身旁,看着那个比之前更加纤细的身影,声音里的颤抖不言而喻,他有些后悔当初说的那句话了。
“是!监督有什么事吗?”听到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声音,她站起身勾着脑袋不想看到他的脸,天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精力去抑制随时都会掉下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听得她陌生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他失控的不在理会教室里异样的目光,揪着她的肩膀声声的质问着。
“树礼已经成年了!约定也在那时结束了不是吗?”被他拽着有些疼痛,让她清醒的记得那日薰衣草花田下他说的那句话:“这些年麻烦叔叔的照顾了,欠下的钱树礼会尽快还回去的!”
呵呵!是吗?要还回这些年所用的钱???苍然卓绝的解释,让他瞬间沧桑了不少,看着那双死寂如灰的眸子,失声哼笑起来,许久转身走了出去。
闹剧过后,一切都终归平静,她全然不在意众人诧异的目光,堂而皇之的睡了过去,只是趴在桌子上的人都将泪水渗进了衣袖里。
“喂!吃饭去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下课铃响时,迹部将手上的书籍丢到了一直趴在桌子上的软体动物身上。
“唔!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树礼坐直身子,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伸手揉了揉被书砸中的后脑勺“你干嘛丢我!”略恼的模样像是完全不被之前的事情所干扰。
“不丢你能醒吗?”
“……”树礼无语了,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似是想到什么,转身对一直站在课桌旁的小岛智子说:“走吧!你不饿啊?”
“哦!”智子应声跟上,只是走在她的身后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之前她与榊太郎的对话,突然感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
餐厅里,原本只有网球部才能够坐的位置上,此刻却多了两个人的身影,引来了众人的疑惑,但是惧于迹部的王者威仪都暗自揣测着却不敢窃窃私语。可餐桌的另一边忍足却如焦如距的审视着对面的两人,不过与其说审视着她们两人到不如说审视着树礼更为确切,只是胆小的小岛智子却偷偷缩到了她的背后。
“不想吃饭就滚开!要不然就闭上你那双关西狼的眼!”循着智子的视线,她看到了忍足那双魅惑的眼。
“哎呀!哎呀!消失了将近两个月的人脾气还是那么怪啊!”忍足还是那么的玩世不恭,狡猾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想死吗!”
“想死吗?侑士!”
“噗!”原本正因为树礼和小岛智子的突然加入而感到局促的众人,在听到树礼和迹部的异口同声之后,要不就噎得半死,要不就将嘴里的东西全都喷了出来,总之就是狼狈不堪就是了。
“哼!真是不华丽呢!是吧kabaji!”
“us!”
“没关系!反正的已经吃饱了!”树礼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巴,起身走了出去。完全错过了迹部的抓狂还有忍足笑得抽筋的俊脸。
看着树礼一直高傲的挺直的背干,迹部不禁在想:是藏得太深了吗?

执着 放弃

扣……扣……
听到敲门的声音,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岛智子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门口,打开门时看到那个懒散的倚在门框边上的人影,也不觉得半点惊讶,毕竟除了自己之外,也就只有他能够跟她说得上话了,不过看到他身后的众人未免有些诧异,毕竟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的自己竟不知道她何时跟网球部的众人关系那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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