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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爱的情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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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不是……”她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祝嘉译,又看看老板娘,竟有些词穷。
“啊,”老板娘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似地,“难道说,两位不是一起来的?”
“……”她眨了眨眼睛,最终点了点头。
老板娘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样子,立刻又换上一副如沐春风的笑脸,说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因为三年前你们是一起来的,所以我……啊,不说这些了,靠窗还有位子,请跟我来。”
蒋谣站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出去。
然而老板娘简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地,伸出穿着白袜和木屐的脚,很不客气地挡在了她面前:“今天晚上客人不多,你就留下来帮衬一下吧,最多我算你八折。”
说完,老板娘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可是……”蒋谣环视四周,整个店堂里根本就是快要坐满客人了啊!
然而她一抬头,却发现祝嘉译的视线已经从菜单移到了她的脸上,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又从他眼里读到了嘲笑般的神情。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家伙面前真是窝囊得可以。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她的自尊心又开始起作用了,她决定不要再表现得那么畏畏缩缩——尽管在心底她始终怀着一种愧疚,但她不应该就此在他面前变成另外一个人!
想到这里,蒋谣打定了主意,心里反而变得豁达。她向他走去,隔着一个桌子,在窗边坐了下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和对面店家门口的霓虹灯透过模糊的玻璃窗映入她的眼帘,显得有些朦胧。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离这个世界很远,这种距离感……常常让她觉得安心。
“给你菜单。”老板娘的眼里有一种淡淡的微笑,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高兴抑或是……想看好戏的表情。
蒋谣接过来,一页页地翻开,视线在上面移动着,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在她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老板娘往祝嘉译那里走去,殷勤又不失礼节地问他想吃些什么。他们交谈了几句,甚至于,蒋谣觉得他们谈话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点单应该花的时间。忽然,她似乎看到他笑了起来。她心生诧异,下意识地抬起头去看他——
他果然在笑,而且是……她过去曾经非常熟悉的那种笑容,那种温暖人心的笑容!
祝嘉译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一般,转过头来看着她,她连忙移开视线,继续假装认真地看着她手里的菜单。
蒋谣握着菜单,既好气又好笑。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像一个少女那样,患得患失?她曾经那么为所欲为,她曾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然而现在……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然后,她听到老板娘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怎么样,想好了吗?”
蒋谣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合上菜单,抬起头来看着她:“可以点菜单以外的东西吗?”
老板娘诧异地看着她,先是拿着圆珠笔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接着,这位穿着浅紫色和服的妇人竟哈哈大笑起来。
“?”不得不说,蒋谣实在被这位老板娘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然而老板娘只是自顾自地笑着,然后在手中的订单上写着什么,写完之后,她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句“稍等一下,马上就送来”,便转身离开了。
等等……
蒋谣眨了眨眼睛,她还没说要吃什么啊!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祝嘉译正隔着一张桌子看着她——或者准确地说,是三张桌子。他坐在靠墙的座位,她则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方向。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是四把椅子和三张桌子而已。
她也看着他,或者说,她根本无法、也不想回避他的视线。其实,她渴望能看着他,看看他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变得比以前深邃,也更……复杂。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大男孩,他的眼里有很多东西,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蒋谣忽然热泪盈眶,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想起三年前的种种,她想起这双眼睛原本是明亮的,每当她看着它们,她看到的是他的溺爱、他的无奈、他的愤怒、或是他的困惑——这一切都是他的心——当然,她还看到了她自己。
然而现在,她凝视着它们,看到的是他的冷漠——那是一种犹如猎豹遇到敌人般的冷漠。
一对老夫妇走了过来,坐在两人之间的那张桌子旁,他们的凝视就此被打断。蒋谣看着老太太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还有老先生眼尾深深的皱纹,不禁唏嘘地叹了口气。
就在她还在发愣的时候,老板娘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祝嘉译面前,说了些什么。从她这个角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穿过老夫妇之间的缝隙,她感到自己似乎隐约看到他瞥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瞥,忽然有一种……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错觉。
她皱了皱眉,发现老板娘也紧接着瞥了她一眼,然后两人又说了几句之后,老板娘便向她走过来。
“不好意思,”老板娘的口吻永远是那么殷勤又不卑不亢,“现在因为是高峰时期的关系,门口正有两位客人等着……”
说到这里,她侧了侧身子,蒋谣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门口站着一对老夫妇,看上去,比她面前这一桌的年纪更大,两人的头发几乎已经全都白了,然而却打扮得非常得体,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他们站在门口,尽管时不时有冷风透过布帘的缝隙吹过来,两人却像年轻人那样挺直了已有些弯曲的脊梁,轻声又热烈地交谈着。
“山村夫妇是我们这里的老街坊了,今天是他们结婚六十周年纪念,”老板娘低声说,“但是昨晚那场大雪把他们家里的水管冻住了,所以山村太太今天晚上没法做饭,两人只能到外面的餐馆来吃饭庆祝。”
“……”
“所以,”老板娘继续说,“想问你,能不能接受拼桌?”
就在她脑子里还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老板娘又补充道:“我刚才已经问过坐在靠墙角落里的那位先生了……”
她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位先生。
“他说,他不愿意换座位,”说到这里,老板娘顿了顿,然后以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蒋谣,“但是,他不介意拼桌。所以如果你也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请你移步坐到那个座位上去呢?”
蒋谣看着面前笑容可掬的老板娘,她那双充满魅力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难以一下子就看清楚的东西。蒋谣一直以为那是“精明”,可是现在看起来,也许远不止是“精明”这么简单。
她侧过头去看了看门口的那对老夫妇,两人脸上都是红光满面,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垂下眼睛,拿起放在背后的皮包和外套,低声说:“我不介意。”
十(下)
如果能重来诚实的去对待
彼此都没疑猜就没有理由分开
如果能重来回忆当作尘埃
心不曾被伤害就能无瑕疵地爱
但是重来却不能保证爱的成功或失败
要重来多少次后才会明白
……
有那么一瞬;蒋谣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说,那根本就是她脑海里的幻音。然而她抬起头;发现坐在她对面的祝嘉译也是一脸诧异又尴尬的样子,她这才发现,这不是她的幻觉;在这间北海道海边名城的小餐馆里;此时此刻的确正在播放一首中文歌。音乐其实非常得轻,仅作为一种背景音乐;蒋谣环视四周,发现所有的客人们都在热络地聊着天,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此刻从墙角的四个喇叭里传来的是什么。
蒋谣不由地又垂着眼睛,她猜想祝嘉译也多半是一样;两人默默地坐着,尽管此时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然而那种距离感,却好像比刚才更强烈。
“不好意思,”老板娘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两位点的餐来了。”
蒋谣愕然地看着老板娘往桌上放了两碗一模一样的大排面:“我没有点……”
老板娘笑容可掬:“因为整个店里只有两位提出要求说,能不能点菜单上没有的东西,现在是高峰时期,我们的厨师没有那么多时间特别为每一位客人准备。所以我想,既然两位是旧识,又是这位先生先点的,那我就擅自做主,请师父做两份一样的餐点。”
“……”
“另外,”老板娘又说,“为了感谢两位对我们店里的体谅,晚餐消费可以打个对折,不知道你们还满意吗?”
这个时候,蒋谣觉得自己不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好像都不太对劲。然而老板娘也没有给他们任何回答的机会,只是又微微一笑,便拿着托盘走开了。
祝嘉译一言不发地伸手从筷筒里取了一副筷子,掰开,然后低下头沉默地吃起来。
蒋谣看着他那头黑色的短发,一时之间,竟怔怔地,愣住了。
祝嘉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要是不想吃的话就出去,别盯着我,让我也吃不下去。”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对深色的瞳孔里透着让人害怕的无情。
蒋谣终于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地伸出手,取了筷子,然后也低头吃起了面条。
一时之间,在这座沿海小城不起眼的小餐馆里,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只听到吮吸面条所发出的细碎的声音,这声音很响,至少,在蒋谣听来,已经盖过了喇叭里传来的歌声。
吃着吃着,祝嘉译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那种一贯的冷硬的口吻说:“你干什么?”
蒋谣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垂着眼睛吃面。
祝嘉译一把抓住了她握着筷子的手,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猎豹捕捉猎物。
蒋谣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然而他的力道很大,大到她握不住筷子,大到手中的面条滑落到了碗里。
“哭什么?”他的口吻依旧没有任何感情。但他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不自在。
蒋谣的眼前早就变得模糊一片,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也没有伸手去擦。她只是麻木地抿了抿嘴,一直看着眼前的这碗大排面,不去看他。
“跟我一起吃饭这么难受的话你干脆就走啊,”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尾音却有些烦躁,“不要在我面前流这种‘鳄鱼的眼泪’,我看着觉得很讨厌。”
被他抓着的手腕有些发麻,但蒋谣只是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说不出话来,还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祝嘉译见她一言不发,像是真的有些发怒,他鼻孔微张,皱起眉头,:“说话!”
“……”
“不说就到外面去哭,不要在我面前哭!”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吼她。
邻桌的夫妇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惊讶地看着他们,然而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祝嘉译那张有些泛白的脸,却看不到蒋谣的表情。
他猛地一甩手,她的手背撞在墙壁上,发出了“咚”的一声。手背很疼,但蒋谣此时像是浑身已经麻木了,没有一点知觉。直到这个时候,她才伸出左手胡乱抹了抹脸颊。正当祝嘉译以为她打定了主意不发一言的时候,她却哑着嗓子,说:
“你明知道不是的……”
“?”他看着她,双眼不自觉地半阖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在这一瞬间,多年来所有的辛苦与委屈全部涌上了蒋谣的心头。她一直以为,在经历了不可避免的“阵痛”之后,她已经学会了豁达,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将一切负面情绪化解成淡如温水的理解与等待。就像蒋医生说的,人生永远充满了希望……
可是,当他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口吻对她说出那番话,她忽然有些受不了。就好像是,习惯了长久的压抑之后,她忽然也想要释放自己,忽然没办法再承受任何委屈。
“你明知道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坐在一起吃饭……”她抬起眼睛,看着他,“相反的;这一刻对我来说;来之不易。”
“……”
“我曾经伤害过你,我很难受,这不是假的,我相信你应该看得出来……”她轻轻地蹙起眉头,“我抛开你,但是我也没有过得很高兴。我抛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会继续难受下去,我不能为了让自己高兴就随随便便把你留在身边——我曾经那么做过,我也看到过你的痛苦。以前我会选择视而不见,但是当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你的时候,我就不能了……我不能再那么伤害你。”
“……”祝嘉译也蹙着眉头,眉心是几道深深的折痕。
“你想象不到我这几年的经历,就像我也同样不会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她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苦笑,不过那更像是一种释然,“我发现的时候,王智伟已经到了晚期,他每天吃很多药,但是根本没办法抑制癌细胞的扩散。我想他已经知道有段时候了,所以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说到这里,蒋谣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段日子,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是我还是鼓励他不要放弃希望。本来医生说他只能活半年,但是最后他活了一年半……治疗的过程很辛苦,,他常常难受地一天吃不下东西,我没办法真切地体会他的感受,但我知道,他很痛苦,可能不亚于……你跟我。”
祝嘉译听到她这么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垂下眼睛,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她把话说完。
“我那个时候,也不好受。我心里很忐忑,甚至有点迷惘。一方面,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切好起来,另一方面,你走了以后,我……”她侧过头去,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好像并不怎么管用,“他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但我还是不断地安慰他、鼓励他,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坐下来好好地谈。谈过去,谈未来。这个时候,他对我来说不是丈夫、不是我曾爱过的人,也不是深深伤害过我的人……他什么也不是,他就是一个……我没办法舍弃的人。我必须要留在他身边。”
“……”
蒋谣的手背还在隐隐作痛,这种痛感好像越来越强烈,这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鼓起勇气把心底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也许你会问我,到底爱的是谁?甚至王智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他也看着她,眼里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空洞。好像他早就不关心这个问题——他对此毫不在意!
祝嘉译的眼神让蒋谣不禁想要退缩,可是她想到,他们之间,就是因为曾经有那么多的欺骗,有那么多的不坦诚,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而现在,既然命运安排她又坐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她不过是对他说几句真心话而已——
“祝嘉译,我告诉你……我爱的是你。那张明信片上写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看着她,嘴角仍有一丝嘲讽般的微笑,可他眼中还有一样东西,就像是迅速聚拢的暴风雪一般。
“王智伟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在病床上……”她看着那双眼睛,却觉得自己始终记得的,是它们原来的样子,“我说,我早就不爱他了,可是我愿意陪在他旁边,陪他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不是说我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而是我的角色。我是一个妻子,尽管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都忘了要怎么去扮演这个角色,去承担我的责任……但是,在这种时候,多一个人来安慰他,总比多一个人放弃他要好。”
“……角色?”祝嘉译忽然说,那口吻更像是在冷笑,“你是说,你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当一个好妻子?”
她看着他,一脸悲伤和难受,可她没办法反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说得对!
长久的沉默之后,蒋谣下意识地抚了抚那仍旧刺痛着的手背,缓缓道:
“结婚,也是一种义气。”
“?”
“就是一种,‘陪你走下去’的义气……”她揉了揉眼睛,露出一抹苦笑,“尽管王智伟曾经背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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