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浮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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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单纯为了负责任的话，不用。”
“其实，近来我想了很多，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以前我总是觉得自己还小，感情的事情不着急，是自己的早晚都跑不了，不是自己的追也追不来，我就一直那么得过且过着……直到秋灵和语堂他们两个结婚，我才彻底醒悟了。我经历过的几个女孩儿之中，若烟是纯粹的感情，我完全是沉浸在通话世界里，把自己想象成王子，她是公主，然后王子和公主是肯定要在一起，这是不容置疑的，可结果发现我只是个过客。白云，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帮助了我，可以说没有她我可能到现在仍是个城市中的打工仔，有时候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除了感情之外，在潜意识里，跟天梦集团还有些联系吧，但是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在我的心目中分量最重的，其实是秋灵，一直都是，从来都没有变过，虽然我们曾经……可能只是误会，而且她现在已经结婚了，但我最最在乎的一直都是她，只是一直以来我不肯承认罢了。可能是以前电视剧看多了吧，总把爱情理想化，后来可能是疲倦了，我就觉得爱情其实就和生意一样，这一家不成再找下家，总有一家会成交的，也许一开始双方都不认识，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什么都好了。直到这次见到你，我才发现原来幸福一直都在身边，只是我没有感觉到而已，突然间我觉得好累，以后的路我没有勇气一个人走下去，你陪我一起走，好吗？无论风雨坎坷，我们都并肩走过，永不离其，即使将来我们街头行乞，也把要来的东西一起分享，好吗？”
路雪萍没说话，慢慢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抱紧他……



、学历就是浮云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邱子默接到了公司总部的通知：鉴于近段邱子默在公司久攻不下的农村市场的出色表现，总部邀请他去面试，竞聘公司总部的营销副经理。来邀请他的人并不陌生，是他在武汉做服务的时候见过的，他叫高山，是杜月林老板的贴身秘书。这下清楚了，原来邱子默之前所销售的产品都是杜氏集团的一个小分公司生产的。所以说，虽然只是个副经理，但薪金、福利等各方面绝对是很多普通公司的总裁、经理们梦寐以求的。
就在他们准备起身的时候，路雪萍得知舅舅出事儿了。“自从上次我和他闹翻以来，我们还没联系过，虽然……但他也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除了我估计他也没什么亲近的了，尤其在这个时候，我得过去看看，就不陪你了，加油！”
“嗯，好的，那就不陪你去了，我等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联系。”
在公司总部这边，已经过层层选拔，从应聘的三千多人中选出了四个，邱子默可以喝这四个人一起参加最后的总决赛，也就是说，再从他们五个人中选出一个做副经理，竞争是相当的残酷。当然这次选拔中，总分能在三千多人中占到前十名的人，可以优先选择公司的一些低层职位。
另外的四个选手中，一个是经济学博士，一个是市场营销硕士，还有一个海归硕士不知道是学什么专业的，另外一个也是本科生，想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此次决赛由杜老板亲自掌控，杜老板一直说，公司的好多事儿自己都不会做，只不过自己找对了相应的人去做相应的事儿，他唯一会的，也就只剩下找人了，所以他一定要亲自把关。
杜老板和高山刘水两位秘书商量着决赛的题目，刘水的意思是：给高山和五位选手每人一把扇子，谁能用合法的手段最先把自己的扇子卖给刘水，然后用卖扇子的钱买到高山的扇子，就算是最后的胜出者。刘水说：“多少钱我都不买。”
高山也接着说：“多少钱我都不卖。”
杜老板考虑了一会儿说：“这个，似乎有些刁难人的味道啊，况且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老板的意思是还用以前的那些老办法？”
“那倒不是，我是在想，雨涵这病看了那么多医生、专家、咨询师，也吃了那么多名贵的中药，用了那么多心理疗法，可就是不见效。一种病，如果最好的医生都治不好，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绝症，要么，根本就不是
病。”
“老板接着说。”
他们或许有办法，有时候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他就是会成为事实，也许是奇迹，但雨涵这孩子的情况，也只能靠奇迹了。他们要是能把雨涵的心结给扭过来，消费者的心理肯定不在话下了。
“老板英明！老板威武！”
“哈哈，威武个屁呀，就这么定了。这会儿也没别人，就别叫老板了，来，咱们弟兄三个玩儿一会儿。”
……
杜月林的女儿——杜雨涵，在华忠秀食府里邱子默也是见过的，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最忧郁、最有气质的女孩儿，只是这么长时间了，她所谓的病还没好。
决赛开始了，每个人一天的时间，分别给杜雨涵小姐用心理疗法，不能用药，并采集这一天中杜小姐的笑容，每人配有一个隐形相机，最后，带有杜小姐的笑容的照片的数量将是评分的重要参考。五个人的顺序抽签决定，邱子默是四号，比赛的全过程都有远程监控和便衣严密跟踪，绝对确保杜小姐的安全和比赛的公平。
很快就到了第四天，轮到邱子默上场了，他上大学的时候听过一场关于催眠术的讲座，当时那个教授讲述的内容是用催眠术治疗癔症，杜小姐这是不是癔症他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或许可以的，那么多高端的人都没办法，常规的办法应该不行。
他也真的就这么实施了，在一个相对密闭的房间里，他先在杜小姐面前吹嘘自己有特异功能，自己多么无所不能，人家听了没有他不知道，杜雨涵一直都是那种面无表情的表情，什么话也不说。然后他念他提前准备好的口诀：“杜小姐，你很累，你需要休息，你已经困了，你要睡觉……”他就的音调没有起伏，从头到尾就那一个节奏，很慢、很轻但很连续。他清楚地记得那位老师就是用这种办法把一个孩子的癔哑治好的。佛洛依德曾经专心研究过催眠术，后来也有无数学者探讨过，自然有其深奥的一面，但催眠术的第一步是要求被催眠者接受催眠者的暗示。
半个小时过去了，杜雨涵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个小时又过去了……
杜雨涵突然笑了：“你在干什么？怎么比我还无聊？”她居然笑了，这一笑宣告了催眠术的失败，当他准备按下隐形相机快门的时候，那笑容已经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到了，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由于邱子默提前没有预料到杜雨涵这会儿会笑，也没有做准备，所
以把那个珍贵的笑容也弄丢了。
没办法，只好进行下一个方案了。“杜小姐，咱们出去走走好吗？”她点了点头。杜老板也给女儿交代过，要尽量配合这几个人，他们都是神人一般的人物，所以她也都勉强答应了。
路上邱子默讲着笑话中的笑话，经典语录中的经典，还配合着肢体语言，并准备好相机以便随时派上用场。这些笑话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他自己听了好多遍再由自己讲出来都觉得好笑，可人家杜雨涵听了就是没感觉。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小姑娘叫住了他们：“哥哥姐姐，打扰一下，请问中心医院怎么走？我姑姑在那里住院，我想去看她。”小女孩儿的眼睛里写满了乞求和无助。
邱子默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然后看着杜雨涵，她自然是知道的。
“你从前方右边的那个站牌处做６８路公交车就行了。”
“谢谢你，好姐姐，你就像天使，嘻嘻＼（＾ｏ＾）／～”
杜雨涵也回应他：“不客气。”同时她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已经在相机里留下了永恒。
走了不远，他们又遇见一对衣衫褴褛的老夫妇，老太太是个盲人，老爷爷一直手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个破旧的水瓢，瓢里面是一些零星的钞票，杜雨涵看到他们，那一直冷漠的眼神里也闪现出一丝怜悯，她问邱子默：“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穷苦的残疾人，没有钱解决温饱问题，出来乞讨的，但也有可能是装穷骗钱的。”
“那咱们给他们些吧。”
邱子默拿出一张五十的钞票放进他们的瓢里，杜雨涵也把随身携带的现金全部放了进去，由于胆怯，她的手有些颤抖，但看得出她也很兴奋。
那老头就要给他们跪下，被他们两个拦住了，老头感动得老泪纵横：“两位真是好人哪！菩萨心肠，老天保佑，很多人都说我们是骗子，还拿着钞票在我老伴儿眼前晃晃，看看是不是真的瞎了，但晃过之后还是把钱拿走，谢谢你们，歇歇……”
邱子默也不说话，杜雨涵忙说：“不用谢不用谢，都是应该的，”然后转身对邱子默说，“你叫邱什么？把你的钱也全给他们吧？”
邱子默刚把钱包拿出来，她就一把抢过去，塞进老夫妇的手里，邱子默赶紧夺过来，把里面的各种证件拿
出来，把钱还回去。
“对不起啊，我忘了里面还有证，嘿嘿。”
“没关系啊，你就不怕他们是骗子？”
“只要被骗的人是心甘情愿的，那就不叫骗子，我愿意，怎么地吧？”
“只是我们身上好像一分钱都没有了，中午饿肚子是小事儿，下午恐怕还要步行走回去呢。”
“放心吧，中午我请客，说着她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冲着手机吼道‘爸，给我送点儿钱过来，我在……’”
好样的！他居然，居然像个正常人了！主动说话，主动要钱，主动请客，还主动笑了！邱子默心中大喜，并拍下一个又有一个灿烂的笑容。
“喂，到底怎么称呼你呀？邱……什么？”
“子默，孔子的子……”
“墨子的墨？”她居然都会抢答了！
“是沉默的默。”
“你在是公司做什么的？我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原来帮助别人是这么快乐！”
邱子默一一回答者……
中午的确是她请的客，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停地说着说那，仿佛要把这些年来少说的话全部弥补出来。下午的时候杜雨涵说：“咱们走着回去吧？我都好几年没正儿八经地走过路了呢。”
“好啊，走脚下的路，让路更加平坦！但不许说累哦？”
“谁怕谁？谁先说累谁请客。”
……
他们两个很晚才回到家，杜老板就不着急？是的，因为女儿打电话要钱的时候他也是喜出望外，她终于肯自己要钱花了！然后他也加入了远程监控，雨涵哪，你终于有个正常人的样子了，你妈妈也该在天上安心了！
杜雨涵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快呢？原因可能有很多，但又一点那就是她找到了生活的快乐，帮助别人那种快乐，再上升一个高度就是她找到了生活的意义，爱的力量，就是这么伟大！
这邱子默也太幸运了，恰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遇见了那些人，错！这不是幸运，那些人本来就是邱子默提前安排的，自然会在恰好的时间、恰好的地点出现，而且说出恰好的话。
结果已经很明确了，其实在杜雨涵请客吃饭的时候就从邱子默那里知道了自己原来是一个比赛的工具，后来她也知道了那些需要帮助的
人是邱子默特意安排的，杜雨涵自己也是相当的感激。
邱子默得到杜老板丰厚的额外酬谢，同时正式成为了杜氏集团的一名副经理。路雪萍回来的，带着坏消息回来了，警察在她舅舅的车里发现了一百多克白粉，他舅舅说自己是被陷害的，路雪萍也相信舅舅不会干那种事儿，但证据确凿，不容争辩。一百多克白粉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邱子默也没办法，只能陪雪萍到她舅舅那里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在路上他对雪萍说：“现在咱们有钱了，可以买房，买车，然后我们做什么？”
“你说。”
“嘿嘿，我想再办一个证，我一个人办不成，需要你帮忙。”
“什么证？”
“先不告诉你，总之九块钱就可以搞定了。”
……
可是，邱子默走了以后，杜雨涵的病似乎又有了复发的迹象，虽然症状跟以前不一样，也没那么严重，但杜老板还是坐不住了。
“高山，你去查一查带邱子默走的那个女孩儿。”
“是。”
高山很快就查出了杜老板想知道的一切，杜月林看过之后感叹了一句：“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在一个秘密的房间里，路雪萍单独见到了杜月林，只有他们两个。
“杜老板，您说能帮我舅舅度过这一劫，我没听错吧？”
“没错，我有这个能力。”杜月林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凝重。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只是不知道交换条件是什么？”
“唉！你很聪明，只可惜……人生就是这样啊，在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就不得不放弃另一些东西。”
“杜老板就直说吧。”
“好吧，我想你也知道你舅舅这是死路一条，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安排他去澳大利亚，作为一个合法居民，他可以在那里安度晚年。条件就是——你也去，说得再明白一点，你要从邱子默的世界里永远消失，我知道这么做我很混蛋，可是我也没办法，我们家需要他。在澳大利亚我有很多朋友，他们会安排你们在那里的一切，保证你们过上层人的生活。如果愿意的话，今晚就必须走，再晚了我就没办法了。你有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作为长辈，我奉劝你一句：恋人，分了以后就不再是
恋人；但亲人，永远都是亲人，想分都分不开。”
路雪萍掉下了眼泪，在命运面前她很不服气，但却低下了头。她和她舅舅去了澳大利亚，临走给邱子默通了最后一个电话：“子默，对不起！我曾经以为你是个有本事的男人，谁知道你不是，连我舅舅都救不了，将来怎么救我？不过还好，我已经遇上了一个更有本事的人，我和他，还有舅舅就要飞向他的国家了，跟你道个别，保重！我会在异国他乡默默地祝福你的。”
然后挂断，关机，把手机卡扔进了垃圾桶里，装了一瓶祖国的黄土，坐上飞机，开始了一段不得已的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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