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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级危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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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真有效果。可是每一针扎下去,都带来一阵近乎颤栗的快感。
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之夏从容不迫地把盒子放回原位,拢了拢头发出去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之夏?”
“是你,丛恕?”之夏意外极了。
“快出来玩。莲花路的小吃太多了,你来晚了我就不等你了。”
之夏消化了一会才问:“你在G城?”
丛恕哈哈大笑:“是。刚到的,才把东西放到旅馆就给你电话了。”
“你,你怎么不通知我?”
丛恕只是笑,然后催她:“我饿死了,快点。”
之夏飞奔进屋里换了裙子,又洗了把脸,擦了一点点粉底和口红,抓起钱包下楼。
丛恕穿着花衬衫花短裤大拖鞋,整个人的打扮好像印尼华侨,皮肤又黑,不断有人带着好奇好笑地眼光打量他,等看清楚他的五官都露出惊异的表情,还忍不住一再回头地看。
之夏走过去,故意板着脸:“说好了你请客。”
“嗯,自然。”
她笑了:“快走,我也没吃晚饭呢。”
这是著名的小吃一条街,晚饭时候人最多,摩肩接踵。之夏和丛恕胳膊和胳膊无可避免的一再相碰。他的皮肤滚烫,好像从心底喷出岩浆一样,之夏觉得自己后颈细细的新发都立了起来。
之夏被走得快的人撞了一下,丛恕伸手一捞,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带她找地方坐好。松开手的刹那,他突然低头看她,神情里有一闪而过的迷惑,随即就变成了一种庄重磊落的姿态。
他们点了满满一桌小吃,还叫人开了几瓶啤酒。之夏很快饱了就用筷子拨花生,丛恕吃得满头大汗都顾不上跟她说话。
之夏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一直看,她转过头,看见陈得愿正慌忙转开眼睛。
真是狭路相逢啊。之夏瞥见他身边的女孩,皮肤雪白,身材丰满,在夏天的夜晚如一颗水蜜桃。
之夏嘴角挂起奇异的微笑。陈得愿吓了一跳,以为那是一种暗示,忙拉了女朋友走过去,喊了一声姐。
丛恕满嘴塞着东西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一会才忙把东西咽下去,拉开自己身边的凳子说:“坐,坐,坐。你好,我是你姐姐的同学,我叫丛恕。”
之夏也不表示反对,等陈得愿坐下来给自己介绍,原来那个女孩是本市大学的大二学生,家境优渥,做家教也是为了体验生活。
之夏冷眼看陈得愿,客观来说,他眉清目秀,有几分漫画美少年的样子,难怪女孩肯跟他在一起。
只是在场有个丛恕,虽然吃得一脸油光,还是把陈得愿映得黯淡不堪,连他的家教姐姐都不住跟丛恕说话。
之夏起身去厕所,陈得愿从后面跟上来,嘴里含糊了几声算是把她叫住。之夏转过头,陈得愿说:“那个,我昨天……”
之夏见他憋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淡淡地说:“你的事我不想管。”
陈得愿放下心,欢天喜地地走了。等之夏去厕所回来,他们俩果然告辞了。丛恕也吃饱了,招手叫结帐。
之夏带丛恕在湖边大道散步。凉风习习,柳枝轻摇,远处传来老年人唱戏的声音,有锣有鼓,十分热闹、
“你跟你弟弟关系不太好?”丛恕突然问。
之夏并没当回事儿,随便地说:“知道吗,刚才是他生平第一次叫我姐姐。”
丛恕略低头,她漆黑的发顶有个小小的旋,随着走动的节奏在他眼前一晃一晃。丛容在他面前走也是这个样子。
“怎么回事儿呢?”
之夏抬起脸,眼神清亮:“也没啥。因为我不是男孩儿呗。”
丛恕听说过这样的事,却没真见发生过。他沉默一会才笑笑说:“那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还是说说明天去哪里吧。我打算在这里呆三天。”
之夏一路跟他说着话,穿着高跟鞋走得久了,脚开始痛,一瘸一拐的。丛恕把自己的拖鞋踢给她:“我赤脚走,没事儿。”
他的鞋大,之夏踢踢踏踏地踩在里面像划船。他看了忍不住去踩后面露出来多余的部分,之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气得反身揍他。丛恕嘻嘻哈哈地跑开,却太得意,一脚踢到花坛,龇牙咧嘴地抽气。
之夏叉腰看了一会,幸灾乐祸地说了句活该,过去挨着他坐下,用胳膊肘顶顶他:“好些没?”
他揉着脚斜眼:“你踢一脚试试。”
月亮已经升得高了。之夏双手撑在后面,仰头看着。
“这么晚了,你家里一定着急了,我送你回去吧。”丛恕还在用他家丛容所受的待遇来套之夏。
之夏笑笑,站了起来。
他坚持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掏出钥匙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没有谁为她留哪怕一盏灯。
她小声地跟他说:“我进去了,拜拜,明天我去找你。”然后蹑手蹑脚地往里窜。
门在他面前轻轻合上。他愣愣地站了好一会才下去。
第二天他们去了附近一个著名景点游览。那是没改造过的旧城区,以石头房子著称。时光在那一块一块厚实的石头上留下斑驳痕迹。街道窄窄的弯来弯去,人不多。不知哪里在做棉花糖,香甜的味道若隐若现。
走几个弯还有小河潺潺流过,从前人家在里面洗米洗衣撑船。现在没有人洗了,船也只有给旅客的观光船,船身窄而长,如鱼儿一般灵活的穿行。
他们坐在拱桥栏杆上歇脚。放眼望去,小河曲折蜿蜒,映着两边人家的房子,水影晃动。
“之夏,咱们以后做朋友吧,就是那种特好特铁的朋友。”丛恕慢悠悠地说。
之夏挑眉。
朋友是个什么概念?她从来没有过朋友。哪怕是辛唯周宛,在她心里的定位也不过是亲近的,处得来的人罢了。
这大概会是种新奇的体验。她说:“好啊。没问题。”
丛恕咧开大嘴笑了。他今天不知怎的穿了件鲜绿色的T恤。之夏看见他这个样子,立刻想起那个被当作邮筒往嘴里塞信的笑话来,指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丛恕用脚去踢她,两个人闹了一会。
丛恕说:“所以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可以告诉我。”
他是认真的。
之夏被这一认知吓到了,下意识地用手去捂嘴。指尖上似乎有股类似塑胶味的奇怪味道,让她有点恶心。
她趴在旁边的栏柱上咽了几口口水,突然想,难道她手上沾了避孕套的味道一直没洗掉?
她再也忍不住,跑到旁边的垃圾桶前呕吐了起来。
(十二)
丛恕走的那个早上,他们在火车站旁的咖啡厅坐着。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窗子下面的芭蕉叶被屋檐上落下的雨滴打得啪啪作响。
“我先去陆桥家玩,再过两天还要出去旅行,到时候寄明信片给你。”丛恕说。
“去哪儿?”
“新疆。”
“呀,你可真能玩儿,一个人去?”
丛恕沉默了一会:“不,还有个朋友。”
之夏见他明显不愿意说是谁,也没有追问。
她其实很想他能再多留两天给自己过生日,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重要的是,他来看过自己,什么日子又有什么打紧?之夏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可是真到要分手的时候,又发现自己其实很在乎日子,很在乎细节。
又或者,她真正在乎的,是能否过一个正常十九岁女孩都会有的生活:生日那天有人陪自己庆祝。
过去的十八个生日,有几次被家里彻底忘记,有几次学校同学会送张卡片,还有几次蒋明月会临时想起来给她下碗长寿面。只有小叔叔从来不忘记,会送来礼物,可惜他一直没有机会亲自陪她。
她重重地叹口气。丛恕逗她:“小老太婆,又不开心啦?”
“小年轻,谁像你整天嘻嘻哈哈没有烦恼?”
“我没烦恼?”丛恕几乎怪叫起来,“我只是很善于把伤口默默隐藏在心里,你们看不出来罢了。”他夸张地一手按着胸口。
“你可真是我们剧团的男主角。”之夏白他一眼。
丛恕做了个鬼脸。
之夏打量他,盯得他浑身发毛:“怎么了,我头上长角了?”
“不是,觉得你明明是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学生,偏偏要装叛逆。”
丛恕大笑:“我需要装吗?”用力敲敲桌子恐吓她,“陈之夏,你已经答应我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特铁的那种。如果你那天发现我的真面目,可不许逃跑。”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他就上火车了。火车长长鸣笛,轰隆隆缓缓驶出去。之夏站在月台上,丛恕在窗户后冲她挥手。她突然紧着上前追了几步,丛恕没有再笑了,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给她看,正是她一直用来砸他那个小绒球。
她破涕为笑。
这是第一次,她送一个人离开。
从来没有人来,又怎么会有人走?
从来没有得到,又怎么会失去?
火车终于远去,之夏失神地站了很久,才往外走去。
回到家她一眼就看到门口的女式凉鞋,陈得愿的门紧紧关着。她从冰箱里取了饮料回屋,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悉悉簌簌,隐约有个人哈的大笑出声,还有桌椅在地上挪动的声音。她厌恶得直皱眉。
同样是男孩子,怎么就有人那么干净光明,有人那么猥琐不堪?
她拿了皮包又走出去,在外面的冷饮店坐到晚上才回去。
生日那天,她还在睡觉就有人摁门铃。陈得愿也在睡觉,想是不耐烦,用力敲了敲墙壁,示意她去开门。
她穿得少,手忙脚乱的套了裙子出去,快递的男孩差点都要走了。
“陈之夏吗?你的包裹。”
之夏一眼看到箱子上写的字,那是陈卓的笔迹。
阳光哗的洒进来,她眉开眼笑地签收。
拆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个很大的Hello Kitty,之夏噗哧笑了。还有一个小盒子,注明是陈卓和方严严一起选的。
之夏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套漂亮的水晶首饰,耳环,项链,和手链。
那一颗颗水晶珠子折射出彩色光芒。之夏屏住呼吸,用手指抚摸了又抚摸。
她是大姑娘了,陈卓在这么告诉她。这次的礼物异常隆重。
她把耳环项链手链统统戴上在镜子前一看,穿着睡衣的女孩那么邋遢,一张脸却被映得晶莹皎洁。
她快乐地洗澡刷牙,一直哼着歌,对出来上厕所的陈得愿不满的目光视而不见。
她数数自己的钱,家里给得不少,她也不爱花钱。一年下来剩了不少。所以她戴着新项链出门到电子城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机,立刻给陈卓和方严严都发了短信道谢。
下午回到家,陈得愿说:“有好几个电话来找你。”
“啊?”之夏停下脚步。
“一个男的,好像姓简。”
之夏嘴角浮起微笑:“嗯,知道了。”
她快步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脸,毕竟大热天在外面走了一整天难受得很。
她抬头注视镜子里的自己,脸红扑扑的,眼睛也格外的亮。
慢着,她猛地一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摸上了脖颈。
那条项链不见了。
沸腾的血液刹那间降到冰点。她觉得自己脚都软了,手也在发抖,忙打开门冲出去。
是在公共汽车上掉的?她明明在下车的时候摸过项链的。
那么只能是从车站到家的路了。她记得自己在一家冰果屋停留过,人还挺多,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挤掉了。
她飞奔到那里,一把抓住服务生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条水晶项链?”服务生摇头,见她急成那个样子,还跟着她把所有桌椅下面都找了几圈,什么都没有。
她又回到路上,一步一步的慢慢看,包括路两边的花坛和草地里。见到遛狗的人还询问。
人们开始陆续下班,好多父母接了孩子欢声笑语地回来。之夏低着头,徒劳而绝望地把所有路走了一次又一次。
天终于黑了。路灯亮起来,之夏坐在路边花坛边,失神地看着车灯一次次从前面闪过,人们一次次从面前经过,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无声无息。
她回到家,陈晋在看报纸,蒋明月在收拾桌上的碗筷:“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们吃过了,你要是饿冰箱里有剩菜。”
之夏默默地摇头。
她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引起陈晋的注意,他问女儿:“出什么事儿了?得愿说你慌慌张张地就跑下楼去了。”
她本来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丝软弱,可是这么一句温和的话一下击穿了她。她哽咽着说:“小叔叔送我的生日礼物,项链,被我弄丢了。”
陈晋愣了,过了好久才看了蒋明月一眼,彼此都十分尴尬。
“什么样的项链?这里有一千块,你明天拿着自己再去买一条一样的。”陈晋忙着掏钱。
“别哭了。”蒋明月递过纸巾,“我去给你下一碗面条,你爱吃的,鸡蛋西红柿面。蛋糕,蛋糕现在是来不及买了,明天再去给你买,成吗?”她说话的口气里有种讨好的意味。
之夏接过纸巾:“我吃过了,还很饱,谢谢妈妈,不用麻烦了。”
她回到屋里,灯也没开,衣服也没换,就躺在床上。也许她该庆幸她没有把耳环和手链也一起戴出去。
可是,那再不是完整的一套。而陈之夏最痛恨残缺的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得愿来敲门:“你的电话。”
她拉开门,陈得愿把无绳电话递给她。她缩回屋里,轻轻地喂了一声。
“是我,简行一。”
“嗯,我知道是你。”
“刚才接电话的是你弟弟?”
“是啊。”
“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我只是有点中暑。”
“你好像一直身体都不太好。”
“不是,是每次不好的时候都让你看到了。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
“学生会里能查到学生的花名册啊。”他轻轻地笑。
“找我有事?”
“没什么特别的,就想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她喉头一下哽住。窗帘后露出半枚冷冷的月亮,屋子里的家具都铺了一层霜似的。
她恍惚中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忘记了自己在跟人说话。
“喂,喂。”简行一有点着急,“你还好吗?”
“我很好,就是有点累。谢谢你还给我电话,我很开心。”想了想,又强调了一下,“真的。”
“那你休息吧。我们开学再见了。”
“再见。”
空调在头顶嗡嗡地响。之夏揉了揉太阳穴,把耳环和手链收好。又去厕所冲了个凉,回来抱着那个hello kitty。她本来不喜欢这种小女生的玩意儿,现在也觉得很可亲。
手边就是抽屉。她盯了一会,把hello kitty放一边拉开抽屉,里面有个上了锁的盒子。
她用钥匙打开。盒子里装了很多小东西,有耳环,有丝巾,有手镯,有手表,最下面是一支笔。
她取出放在手上。钢笔在月光下呈现漂亮的深蓝色光芒,笔身上刻着金色的小字。
那是一个“简”字。
之夏用拇指和中指灵巧地转动这只笔,面无表情。
(十三)
暑假结束,回到剧团的时候陆桥宣布,他在假期里跟简行一通过电话,取得一致意见,做了几个大的修改,需要加紧重新排练,准备九月底演出。
陆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嘶哑,头发乱糟糟,胡子也没刮,更像一个颓废的文艺青年。大家都知道他失恋,也不好劝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事。
周宛却私下跟丛恕之夏和辛唯说:“这个家伙,不听我的劝,上学期挂了两门。找了几次任课老师都没用,唉。”她痛心疾首。
之夏有点紧张,问丛恕说:“不及格会有什么后果?”
丛恕闷闷地答:“达到几门不及格,就会被劝退吧。”
之夏心里一凉。她倒不是多舍不得陆桥,而是怕这个剧团就这么散了。
“其实陆桥一直都过得不爽。”丛恕趴在窗台上看着远方。
之夏想起之前有一次对话,立刻问:“是不是跟他爸爸关系不好?”
“他爸揍他,揍得很凶。”
之夏不以为然,有人揍也说明关心,就怕根本没人搭理你。
但是之夏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他们一伙出去喝酒,陆桥喝多了开始说话,非拉着之夏的手去摸他的头顶:“这里有个凹,摸到没?我爸急了,抄起一个啤酒瓶就砸到我脑袋上。从那以后我就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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