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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圆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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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以四抵二十,岂不是太亏?”
嗬,小旧竟然已经计算过家中有二十个佣人,这个数字还是让言欢诧异了,调养师、私人医生、家教三名、自己竟然用了五名佣人,在穿不暖吃不饱的都会实在是奢侈到罪恶。
“勒先生从不在背后论人是非,他是真正正人君子。”
勒拾旧不高兴,“那我不是君子了?”
“你还小,不过我也不赞成佣人们说的话,泰兰德昨日穿红色西装套装去街角,自以为很漂亮,岂不知把自己显的更黑。”任何时候,她总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甚至愿意为他做一次非君子。
“张梦琪昨日又改了名字叫张问兰,活活把自己叫老了十岁。”
“还有苏琴整日打算脱离勒家自己做一门小生意,又舍不得勒家高薪,蹉跎了五年,至今一事无成。”
两人每人一句,竟把家中所有佣人说了一个遍,然后抱在一起捧腹大笑,勒拾旧见她因为大笑面色红润起来,才稍微放心。
刚做完手术那一年,虽然勒拾旧还小,但隐约能够明白佣人们口中的闲话,总害怕她会忽然消失一般,除非去学校,总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小小孩童,已懂得占有。




、第四章


第二日去学校,老师同学齐齐恭喜言欢复学,有大胆男同学前来邀约:“中午一起喝奶茶可好?”
言欢并未多想,“医生嘱咐我不可喝奶茶,对身体不好。”
“那喝碳酸饮料?”来人至今不懂她到底是什么病。
言欢依旧摇头,“我中午有人陪。”
“那晚上呢?”
“家教甚严,怕是不妥。”
男同学讪讪道:“我叫李彼得,周末我会亲自去府上拜会。”已经俨然将言欢当做大家之女,如书中描写的黛玉,常年卧病在床,养在深闺且教养一流。
周末他果真出现在勒家大门外,与佣人交涉许久,不得要领。
言欢站在阳台上看看,只做不识,门口却出现一个小身影,是勒拾旧。
见了李彼得便恶言相向,“穷鬼,你找欢欢何事?”
李彼得面色难堪,“我是他同学,你又是谁?”
“我是她男朋友。”勒拾旧说的理直气壮。
李彼得毫无身份的笑了起来,“那我便是男友二号。”
勒拾旧并不恼,“你身无长物,又不思上进,功课一塌糊涂,油麻地家世,待到改日你飞黄腾达再来说这句话岂不更好?”
一句话将李彼得说的脸色涨红,竟然朝他点点头,“多谢指教。”
勒拾旧毫无声息的送客:“改日再会。”
言欢出现在他身后,“小旧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跟你学的。”
言欢笑,扯着他的手往里走,“我可从未教过你刻薄。”
“我只是实话实说。”
“改日他飞黄腾达再上门,如何是好?”
“羞辱一番,赶走。”
两人大笑。
此时言欢只觉他长大了,并没有过多想法,但是下面这件事让她不得不多想,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勒拾旧这个七岁小童。
言家父亲终于在阔别七年之后的雨夜闻讯而来,老实巴交的坐在勒家客厅与勒家明谈判,“欢欢本是我心头挚爱,送与勒家这么多年,自然是希望得到报酬的。”
勒家明已经十七,中分头,如勒亲贤一般白衬衫卡其裤,五官俊秀,如香港电影里的奶油小生,性格却一点不如电影人可爱,他本就不爱搭理言欢,甚至看到勒拾旧都是恹恹的,权当两人是透明人,言欢对他也是敬而远之,并嘱咐勒拾旧不要招惹勒家明。
此刻他只是懒懒的看着言品瘟:“那勒家把女儿还给你可好?”
言品瘟抖了一抖,“我本意并非如此。”
“哦?”
“若是能得经济补偿最好。”言品瘟丝毫不怕言欢可能在暗处听着,也对,女儿本就不愿见她,面都不肯露,两人早已撕破脸。
勒家明冷哼一声,“要女儿有,要钱没有。”说着作势唤来佣人,“请言小姐下来见父亲。”
言欢在拐角处看着,明明听到了勒家明的话,却不为所动,她已和言品瘟脱离关系,自然不肯跟他走的,很多年她都没有过不知所措的感觉,碰到这样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害怕,奈何勒亲贤并不在家,犹如大树倒塌一般,她心中无底。
佣人面带得意踩着楼梯蹬蹬跑上来,“言小姐,大少爷请你下去。”
言欢站着不动。
佣人似是终于得了落井下石的机会,连眼睛里都放着精光,“言小姐,请。”
言欢低头看着地面,脸上并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佣人要再开口,勒拾旧冲出她身边,“走吧。”
佣人愕然,不敢再问,再看言欢,依旧低着头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勒拾旧正身坐在言品瘟对面,主从尊卑,一目了然,“你要多少?”
言品瘟看看勒家明,再看看勒拾旧,“我要同大少爷讲。”
“那你将一无所有。”勒拾旧点名要害。
言品瘟很快说出一个数字,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勒家明嗤笑一声,“狮子大开口,你打算给他?”是看着勒拾旧问的。
勒拾旧同言品瘟讲条件:“拿了钱,你自我们的生活中消失,我即刻签支票给你。”
言品瘟似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讲,但是为了他手中的支票他只得点头,“按理说,我也不该再来。”
“你如何保证?”勒拾旧说完这句话,便听勒家明冷笑一声,站起身上楼,不再管这等闲事。
言品瘟目光一刻不离桌上的空白支票本,“血缘便是保证。”这几乎已经是起誓。
勒拾旧答:“我希望一个父亲的良知是可靠的。”说完利索的签了支票,当然写的是勒亲贤的名字。
勒家开明,连七岁小儿都可签独立支票,真正民主。
言品瘟拿了支票细细的查看,末了才满意的笑起来,“谢谢小少爷。”
“不必,只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勒拾旧收了笔,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仿佛要看出他的元神来。
言品瘟诺诺点头称是,人在屋檐下,只矮三分头,即便他面对的只是一个孩子,一张支票已碾碎他的自尊。
言品瘟离开之后勒拾旧即刻上楼去找言欢,谁知她进屋将自己锁了起来,勒拾旧‘啪啪’拍她的门,语气里带着兴奋:“你爹地已经离开了,你旦出来无妨。”
言欢不应。
勒拾旧抓了佣人:“她可在里面?”
“已进去许久。”佣人答。
勒拾旧点点头,得这样一个父亲,想必言欢也是难堪的,他不再打扰,让佣人着手收拾了客房住进去。
言欢将报纸盖在脸上,整个人沉浸在黑暗里,想起方才勒家明同她说的话。
“言小姐,”连他的声音都是讽刺的,“你拿拾旧当什么?”
“自然是当弟弟。”
“可我看他对你可不那么简单。”
言欢羞恼,“他才七岁,而且是非人才谈论是非事。”
勒家明‘呵呵’一笑,瞥眼看楼下勒拾旧和言品瘟,“他对你有非同一般的占有欲,你还没发觉?”说完轻嗤一声转头,“我倒期待有一天他变成你丈夫。”
言欢觉得自己受了羞辱一般,重重将房门关上,然后开始思索这七年,勒拾旧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她身边,特别是近年来,他对她的照顾越发细微,有一次她看到他在厨房帮忙称量食材,那是她的份例,她有专属配餐师,油盐酱醋样样称量仔细,手中时时拿着一本《心脏病人怎么吃》或《心脏病人喝什么》。
许久,她笑了起来,他才七岁,自己又怎能因为勒家明一句话间隙了勒拾旧,真是不该。
但是她也并未放松警惕,打算第二日便在饭桌上提出给勒拾旧单独做一间房间。
勒亲贤自然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小旧七岁便有如此气场,真正难得,日后生意交给你们三个,我大可放心环游世界。”
言欢早已明白自己的职责,诺诺称“是”。
“爹地该学美国人,培养孩子的兴趣,不然都方方正正,世界还有什么妙趣可言?”他是指自己数次提及要学习音乐并以此为前途这件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抱怨了。
“我老的时候可不希望你在我耳边拉琴,而且你说的都是中层人士,无力为孩子铺路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难道你要与他们为伍?”
勒家明岂肯接受这等理由,“你对这个世界有偏见。”
“我并不反对你作为课余爱好。”勒亲贤抛出底线。
自然又是一场不愉快的谈话,勒家明吃到一半起身离开。
勒亲贤并未因为他的离开有任何反应,言欢有许多习惯是从他身上雪来的,比如处变不惊,比如专制,也比如沉稳以及优雅。
“昨天的事情应该等我回来处理,不过小旧处理的很好。”勒亲贤丝毫不吝惜夸奖自己的小儿子。
“小旧聪明,改日定能成大器。”
勒拾旧丝毫不居功,“他改日还会上门,现在夸我为时尚早。”
“你怎知他还会上门?”勒亲贤来了兴致,放下筷子与勒拾旧细细的说。
“他眼睛里有写。”勒拾旧如是说。
“那他何时会上门?”
“半年。”
事实证明勒拾旧是对是,言父每过半年便要来一次,俨然已把勒家当做自己后花园,每次都是勒拾旧出面摆平,勒家无人评说此事。
“为何这样讲?”
“子女要读书,商场里物价又翻倍,夫妻两个都不事生产,若是又抽又赌的话又要另作他说。”
勒亲贤骇笑,“小孩子哪里来这么多理论?”
言欢接过去,“他已经不是小孩子,处理事情比大人还好。”
勒亲贤略微想了想,“是。”
言欢放下刀叉,“既然已经是大人,该有自己的房间,让佣人收拾一间客房我搬出去可好?”
勒拾旧歪头问她,“我有哪里得罪你?”
言欢不解,“为何这么问?”
“不然为何忽然要我搬出去?”
“你长大了,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这个解释不够有力,况且勒拾旧不过七岁而已。
勒拾旧反驳,“是你想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
言欢无奈,“我们都需要。”
“你要丢下我。”勒拾旧已有些无理取闹。
“我永远不会丢下你,只是我们要分开住。”
勒亲贤打断两人的对峙,站起身拍了拍勒拾旧的头,“小子,你的确长大了,懂得替自己争取权益了,今晚你便搬出来,佣人会为你准备好房间。”
勒拾旧不再争辩,仿佛生气了,直到晚餐结束都没有同言欢讲话,直接回了佣人准备好的卧室,关门声静悄悄的,任何时候都不忘教养。
言欢并不放在心上,总觉他是小孩子,改日哄哄便好。
谁知勒拾旧自此对她态度全然改变,上学下学,吃饭看书,全然当她是透明人,言欢主动同他讲话,他亦是爱理不爱。
勒亲贤看在眼里,只当小孩子闹别扭,吃饭时还不忘规劝二位,只勒家明的眼神戏谑一些。




、第五章

这日已经是第十三日,言欢笃定勒拾旧这辈子都不愿意原谅自己了,倒霉事十有□,偏偏此时来了初潮,一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内衣裤洗了数次,只等天明出去买卫生棉。
终于等到黎明第一道曙光,又不愿被佣人看见嘲笑,只得隔着门请佣人帮自己请假,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才打开房门,然后便见勒拾旧站在门口。
“今日不用去学校?”他主动同自己讲话,说明这场冷战算是到尽头了吧。
勒拾旧上下打量她,“你怎么了?”
原来是担心自己,言欢放松了口吻,“你应当去学校。”
勒拾旧面无表情走进她房间,然后惊叫一声,跳回来上下打量言欢,“哪里受伤?”
言欢面色赤红,“没有受伤。”
“哪里来的血?”不待言欢反应过来他便要往楼下冲。
言欢拉住他,“女孩子的事,你不必管。”
勒拾旧怔愣许久,脸色缓缓涨红,“可是例假?”在小学部便听国中部的师兄谈论女孩子,隐约有裤子上的血迹,隐蔽处理的卫生棉,系在腰间的外套,真相闪闪躲躲,在太阳底下终究逃不掉。
许久之后言欢都不能想象当时只有七岁的勒拾旧是如何在没有佣人的陪同下独自走进商店为她挑选这种女性用品,这也成了她对他最初的美好记忆。
当勒拾旧拿着鼓鼓的黑包进来的时候,言欢已无暇顾及他的情绪,只拿了东西便匆匆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勒拾旧早已不见踪影。
之后连续五年时间,她的私人用物全部被他一手包揽,也因为这件事情,勒拾旧与她重修旧好,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开头,言欢就没有主动叫停的权利,因为勒拾旧虽小,却极其敏感,她的任何异样他都能立刻察觉。
不过五年间并无其他事情发生,勒家明的话渐渐被言欢忘到了脑后,与勒拾旧的关系反而愈加亲密。
勒亲贤安排她的功课越来越多,她除了兼顾身体之外,还要学习生意上的事情,偶尔同勒亲贤参加一些会议以及舞会,总会有人这样问:“这便是勒家的言小姐?生的真是美丽。”
话语里的暧昧暂且不提,只勒家的言小姐这五个字便让人生厌,姓言的住在勒家,到底算是哪回事?有时又觉这样也好,最起码言小姐是属于勒家的,谁也不敢低看一眼。
闲暇之余,她最大的爱好便是画画,勒亲贤请了顶级的画师来教,对方看过她的阵仗之后只连连摆手,“教不得教不得。”
眉笔数百只,口红过千管,脸粉腮红加起来能收拾三四只箱子,真真是大阵仗。
她最喜欢周末的午后,勒拾旧做模特,坐在她的窗台上一动不动,只怔怔的望着她的方向,她将眉笔削尖了画他的轮廓,连他身后的铜钱草都画的清清楚楚,他的这双眼睛言欢画了整整五年,惟妙惟肖,每周两幅,装订起来整整七八本厚册子,连勒亲贤见了都说有毅力。
有一次勒家明见了,嗤笑一声,“又不是死人,天天画黑白画也不嫌晦气。”
勒拾旧反驳他,“嘴唇明明是红的。”
“红的发紫?”勒家明纯粹是来找茬。
勒拾旧觉得无趣,不再同他辩驳,口红在纸上停留时间过久,稍稍有些发紫,但是并不影响美观,言欢的笔力很深,勒家明之所以时时来找茬,不过是为了他曾求言欢为他画一幅肖像言欢以笔力不够拒绝了。
言欢的原话是这样的,“既然驳了他的面子,总不能再阻止他发牢骚。”
勒拾旧问,“为何不干脆应了他?他小器,会在其他事情上报复回来。”
言欢却笑而不语,许多年后勒拾旧才明白,聪明如言欢,画画如此好,竟然只会画勒拾旧而已。
真是奇迹。
与此同时,五年的时间,将言欢改变了许多,好不易养出来的婴儿肥消失不见,瓜子脸越发小,眼睛也越发明亮,乌黑如海藻一般的头发披在身后,勒亲贤请裁缝特意为她定制衣服,件件都是收腰连衣裙,一眼望去,哪里还是女孩,分明早已是个小女人,脸粉和腮红遮住她原本苍白的面颊,让她出落的更加美丽动人。
很多年勒拾旧都觉得,若是那双明亮的黑眼睛里能够带一些笑意的话,那会更好。
言欢十八岁生日,勒亲贤亲自为她举办舞会,请了同龄人来跳舞,昭告天下勒家的言小姐比两位少爷还受宠,甚至连两位少爷都没有得到过如此厚待。管家在门口收礼物收到手软。
勒家明与言欢的同学都被请了来,言欢一身白色修身连衣裙,头发烫成了时兴的波浪大卷,用最鲜艳的口红颜色,女同学们纷纷被吓了一跳,窃窃私语,“头发太大胆,这样的波浪不多见,但不显老气。”
“衣服剪裁漂亮,不知出自于哪家?”
“香港的英式做派,哪家小姐敢把嘴巴涂的那样红?”
勒拾旧紧紧跟在言欢身边,也是修身得体的西装,同言欢一样手拿高脚杯,内装饮料,俨然是一个小绅士,他张的个子高,只低言欢一头,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大许多。
第一支舞勒拾旧请父亲将言欢留给自己,勒亲贤做事向来讲究,什么样的舞蹈要配什么样的曲子,一定要清楚明白。
探戈源自于西班牙,便一定要放《Poema》或者《La cumpaesita》。
勒拾旧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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