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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朵朵为谁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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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朝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齐唯杉瞥了她一眼:“夏朝颜。”朝颜转头,茫然地:“嗯?”齐唯杉抿了抿嘴:“问个问题?”朝颜没精打采地:“嗯。”
仿佛又回到高三那年,那个小小的空间,齐唯杉那时候在想,夏朝颜到底有什么好?可是现在,他只是淡淡地:“跟罗憩树吵架了?”他虽然不喜张扬,但心细如发触觉敏锐,对罗家心急火燎办理儿子转学的事一早略有耳闻。
朝颜咬了咬唇,没有吭声。
齐唯杉突然间有点烦闷,把车停到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旁,旋开车窗,摸出一支烟点上,抽了几口之后,突然下车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扔给朝颜一个东西之后这才重又开口,有点不耐烦地:“回去记得搽上。”
朝颜摸着那管药膏,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下来了,齐唯杉看着她,也不问为什么,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流泪。
朝颜朵朵为谁开?
又为谁败?
开着的,都是别人的花。
纵使衰败,也都是别人的哀伤。
第一次在他车上,她皱眉,发脾气。
第二次在他车上,她流泪,伤心。
他心里其实有着薄薄的怒。
凭什么他见到的都是这样萎靡凋谢的她?凭什么他从来都看不到她发自内心绽开的笑?
可是,一看到她眼底浓浓的雾气,他竟然一时怔忪。
喧哗中的孤独,感情里的缝隙。
从头到尾,那两个字,叫做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抽出纸巾递给她,皱眉:“好了?”朝颜抬头,感激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也有着和常人一样的慈悲和宽容。她有点不安地:“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还是放松了,失态了。其实他们接触并不算多,其实齐唯杉并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可是,她突然发现,他,也许就像罗憩树的那句简短评价:“老齐只是不擅表达。”
又或者,只是不愿,或是不屑。
当时她不吭声,或许还有着几分不赞同,可是现在,她的心里,竟然淡淡的温暖。那份笔记,比朝颜她们上课吃力记下来的详尽全面太多。
每道例题,每个概念,每行每字,清晰,潇洒,干净整洁。黄蓉蓉惊呼:“这得多强的人才能把笔记记成这样啊?”对齐唯杉的慷慨割爱是死心塌地的感激涕零。
朝颜看着他,好半天之后:“谢谢。”齐唯杉不置可否瞥了她一眼,半晌之后,他挑了挑眉,发动车子:“走吧,不早了。”到了朝颜家的巷口,齐唯杉就停下了车,侧身看她:“能走吗?”朝颜感激他的细心和周到:“可以,谢谢你。”
她慢慢向前走去。
齐唯杉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前方,只是停顿片刻,便又重发动车子,掉转头而去。
朝颜向前走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不可避免地要路过罗憩树的家。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窗口,曾经有淡蓝色的窗帘,曾经有橙黄色的灯光,曾经有一张年轻的恶狠狠的脸从窗口伸出来,赤裸裸地威胁她:“朝颜,等我!不然明天的晚会我让程海鸣他们统统缺席!”
曾经……
曾经……
朝颜蹲下来,捂住了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松开手掌,就听到头顶一个轻轻的声音:“朝颜,你是在等我吗?”
朝颜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的耐克旅行包,她的头慢慢向上抬,就看到一双脚,穿着的是她买给他的鞋,灰尘仆仆还有几个大黑印子,再往上,身上衣服皱巴巴脏兮兮,她终于站了起来,她的面前,一只手臂的距离,有着一张满头大汗的年轻的脸,疲倦,然而眼神明亮。
他的形象实在太糟得不能再糟了,浑身上下还充斥着浓浓的汗腥味。
但是,在这一刻,绝对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
她鼻子一酸,纵身向前,紧紧抱住他。
她不知道,不远处,有一辆车去而复返。齐唯杉到底有点不放心她。
远远地,他看到那两个拥在一起的身影。
他嘴角牵了一牵,心底微微一笑,是他多虑了。
他快速调转车而去。
没几天,黄睿静跑来跟朝颜借东西:“朝颜,把你那条裙子借我用一下。”朝颜奇怪:“哪件?”黄睿静家里人都是警察,职业习惯熏陶,她从来都是一头短发,英姿飒爽,当然,也从不穿裙子。
黄睿静虚头巴脑地在朝颜寝室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终于确定没有人:“那件,粉红的!”
朝颜明白了,她当初跟罗憩树一起去挑的,他非说好看:“就像一朵小小的牵牛花。”不贵,她也喜欢,便买了。罗憩树得意:“瞧你,虚荣上了吧,其实更像狗尾巴花!”虽然嘴上这样损她,但还是执意抢着去付了钱。
她有点踌躇:“哦——”黄睿静瞅着她:“哦什么哦,男朋友送的,舍不得啊?”朝颜有点脸红,从衣橱里拿出来给递给了她。
女卫悦己者容,可以理解。
黄睿静不客气地直接塞到了带来的背包里:“谢了啊,过两天还给你。”抬头瞅她,“宋泠泠最近跟你有联系吗?”朝颜点头:“有。”无非是打打电话聊聊天,顺带抱怨抱怨,她还是当年那个脾气火爆吃不得亏的娇娇女。
朝颜有时候想,如果人一直走不出过去,好像也是一件很痛苦很无奈的事。
但是,她垂眼,或许是还需要更多时间。
黄睿静想了想:“那你知道程海鸣最近生病了刚出院吗?”朝颜惊讶:“是吗?为什么?”黄睿静又瞅了她一眼:“一种说法是他拿了最高奖学金庆祝的时候喝酒喝多了,另一种说法是他被宋泠泠甩了。”
朝颜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回不过神来。
黄睿静看着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夏朝颜啊夏朝颜,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才找个籍口来看看你,没想到到现在你居然还有闲心去管别人。
她琢磨着,男生是不是多少都有点审美偏差?不然,她身边的优等品怎么会一个接一个看上夏朝颜这样的闷葫芦?
她叹了一口气,索性也不闪闪避避的了:“罗憩树转学了啊?”朝颜“嗯”了一声。黄睿静按捺不住:“嗯什么嗯啊?他去香港,万一以后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怎么办?黄睿静心底涩涩的。眼前这个女孩子其实很独立性格很强悍,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看到蒙在她身上的阴影。淡淡的,却总也挥之不去。
或许,大熊的想法未尝不是一个有益尝试吧!
朝颜抬头,浅浅一笑:“他不会。”
那天晚上,罗憩树紧紧搂着她:“朝颜,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他的手臂几乎要嵌进她的身体,“等我。”
相信我。
朝颜抬头看他,明明是笑着的,眼泪却一滴滴落了下来,直到一个唇辗转而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继续辗转,反反覆覆。
她继续浅浅一笑,眼神清亮,重复了一句:“他不会。”
五分钟之后,黄睿静下楼,第一句话就噎住了耐心地蹲在楼下伸长脖子等消息的大熊:“没戏。”她瞅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别费心了,齐唯杉不会感激你的。”
第14章 第十四章 竹枝词
世事终究,无限萧索
错,错,错
大四那年,夏朝颜的生活轨迹,因为一件小事稍稍拐了个弯儿。
黄蓉蓉实在是吉星高照,一直保持挂两门的辉煌纪录,终于,拿到学位之前的最后一门课开考了。跨国公司财务。题目不算难,但黄蓉蓉毕竟还是之前掉以轻心了,朝颜坐在她后面一排,明明不算很热的天气,就看到她背后濡湿一片。
她心里有点恻然,但无计可施。
离考试结束只有大概一刻钟了,黄蓉蓉还是只做了三道题目,由于紧张,她的眼前已经开始一点一点模糊。突然,斜后方轻轻扔来一个团成一个小球的纸条。黄蓉蓉先是疑惑,两手颤抖,只是片刻,她的手便开始摸向已经搁下了很长时间的笔,刚写了一行字,沈湘燕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报告老师,有人作弊。”她指了指前面,“我看到夏朝颜扔纸条给黄蓉蓉。”
左手,就算验笔迹也肯定验不出来。
十分钟后。
齐唯杉将沈湘燕一直拖到屋顶的天台上:“沈湘燕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湘燕抱起双臂,冷冷地满不在乎地:“你说我想干什么?”
齐唯杉看着她,终于维持不住平日里的淡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栽赃。
陷害。
若无其事。
他难以置信地蹙眉,难以置信地质问,“你跟夏朝颜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
是啊,沈湘燕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嘲讽的笑。
为什么?
为什么那张还算得上是清丽文雅的脸,偏偏能勾起她无限的愤恨跟住在心底的邪恶?
为什么?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齐唯杉回头,就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龙卷风一般直直冲了过来。
齐唯杉一时没反应过来,更加没拦住,也就一两秒之间,就听到啪啪两声响亮无比,尖利地刺破了半空中的静寂。
意外接踵而至,齐唯杉蹙眉,脸色不禁又变了:“夏朝颜你干什么?!!”
朝颜只是狠狠看了他一眼,便又立刻转向沈湘燕,冷冷地:“第一个巴掌,是替谭菱打的,因为你始乱终弃以伤害他人为乐!第二个巴掌,”她顿了一下,“我就算背个处分也没什么,可是黄蓉蓉,她一心想拿个财务的双学位回去,你毁了她!!”
谁能想到那样一个女孩子,背后会有那样一段故事?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继承了许闻芹冷血特质的朝颜几乎不能相信。
她一直遵诺不提,但不代表会忘记。
夏朝颜盯着沈湘燕,昂起头等着她的反击。没想到,沈湘燕竟然不吭声,也不看她,而是一直盯着身旁的齐唯杉。朝颜心中冷笑了一声,也转过头来看向齐唯杉。
她如同一只好勇斗狠的刺猬,将全身的刺重重竖起,无限尖刻:“你最好看住你这个女朋友,不要让她动不动就乱跑出来咬人!”
她转身就走。刚迈出一步,她的手臂便被重重拉住。
他第一次碰到她的身体,凉凉的,几乎没有什么可感触到的温度,心头漾起来的那一小簇摇曳的小火苗却突突地往上直蹿。
几乎是立刻,他用力甩开了她,甩得朝颜差点一个趔趄。
朝颜站定,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旋即回转过头跑开了。黄蓉蓉还在下面傻坐着。她得快点走。
齐唯杉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掠过一阵复杂的神色,他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不远的右前方。沈湘燕盯着齐唯杉,半晌之后幽幽地:“她有男朋友的。”
齐唯杉倏地回身看她,一瞬不瞬,很长很长时间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沈湘燕,你真让我失望。”
沈湘燕看着他,还是幽幽地:“我有什么不好?”她顿了一下,“是,高中的时候,我就是喜欢抢别人的男朋友,越漂亮的女孩子,越登对的小情侣,我就越是要抢!”她垂头,“可是,谭菱那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尤飞他主动来找我,我没理他。”
“他有严重的忧郁症。”
所以才会自杀。
她仰脸看他:“齐唯杉,我们才是同一类人。”精刮,计较,自私,不肯付出。
齐唯杉看着她:“不,”他缓缓地,“我们不是。”
就算以前是,以后也不会。
沈湘燕看着他的身影向前走去,在他身后叫:“为什么?”
为什么??
她的泪水流了出来。
那天晚上,沈浩然留下她,告诉了她这样一个秘密。
那天晚上,齐唯杉离开她,泄露给她另外一个秘密。
同一天晚上,她受到了难以消弭的双重打击。
齐唯杉的身体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来:“沈湘燕,那是我的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垂眸。
不知,又如何?
因为这件事,虽然后来证据不足大事化小,夏朝颜跟黄蓉蓉还是各自背了一个警告处分,而且,很违反常例地,被学校领导大会屡次予以通报。
夏朝颜丢掉了保送本校研究生的资格,黄蓉蓉丢掉了期盼了四年的第二学位,沈湘燕丢掉了跟齐唯杉之间这么多年来的深厚友谊。
这件事上,没有一个赢家。
满盘皆输。
但朝颜并不是很在意。
奇怪的是,黄蓉蓉也并没有她所料的那么在意。她后来才知道,齐唯杉早已私下里找到了黄蓉蓉,询问她有没有意向毕业后继续留在华梁公司:“那张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用了心。”
待遇优渥,意外之喜,所以,黄蓉蓉很是歉然地:“朝颜,对不起,害你为我被处分。”朝颜看着她,微微一笑:“你毕业后能留在苏州,我替你高兴。”黄蓉蓉垂下头去:“我希望有能力三五年之后把我妈接过来。”
朝颜轻轻抱了一下她:“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黄蓉蓉挣脱开她:“你呢?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朝颜没有回应她,只是浅浅一笑,那个笑容温如春风让人炫目:“下个月,罗憩树就回来了。”
八月里,大热的天。
老高老高的台阶前,朝颜跟罗憩树面面相觑着。
罗憩树脸皮那么厚都开始不好意思:“那个,朝颜你先进去。”朝颜站住了,嘟嘴:“算了,那就回去吧。”他以为啊,她也发着怵呢!这对谁都是头一回!
那怎么行?罗憩树瞪了她一眼,“我巴巴赶回来,你现在叫我回去?你脑子进水了吧夏朝颜?”这就是鸿门宴也得进!罗憩树硬着头皮,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进去。
一进门,办事员老太太瞄了瞄他们一眼,敷衍地:“今天不办。”罗憩树眉毛一竖,看着满坑满谷坐着的人,一脸的不相信:“为什么不办?”
老太太又瞟了他一眼,大热的天,没什么耐性地:“不办就是不办。”
罗憩树怒。香港去了一年,见惯了人民公仆的谦逊客气,法制观念空前高涨。不过,到底他还牢牢记得今天是个好日子,以为是限额问题,所以只得耐着性子:“没关系,我们排队等在他们后面行不行?”老太太瞧瞧他,一副大男孩的模样,还稚气未脱呢,不见得有自家孙子大吧,实在掌不住笑了起来:“傻小子急忽忽的干什么,没看到今天这儿正办着离婚哪!”她瞄了两人一眼,“一辈子的事呵,回去想清楚,实在要来,明天再说吧!”
两人石化。
出得门来,因为吃了次出乎意料的瘪,朝颜埋怨:“你也不事先问问清楚!”
罗憩树戳她脑门:“朝颜你个傻瓜!”他又不是大罗神仙,这种事怎么会想得到?
怪不得满坑满谷的人脸上都是如丧考妣。
他坐飞机刚回来,过两天还得赶回去把那边事情完全结束掉,回到苏州,全心全意迎接自己的网络公司开业。他跟大学同学高欢合伙,名字他早就想好了,憩欢颜,好记,上口,有意义。高欢是很务实的人,取笑他一番之后,这种务虚的事就随便他折腾。他任总经理,高欢任副总经理,朝颜那是当仁不让的财务。他不止一次雄心勃勃地向朝颜描绘未来的美好蓝图:“说不定我们就是下一个阿里巴巴呢!”朝颜难得没有嘲他,微笑着看他一脸的神采飞扬。
当初温芬不声不响给罗憩树办好了转学手续,好,他相当配合,不声不响跟着一路去了香港。之后的两天,宿舍同学打电话告诉温芬,罗憩树有一门课缺考,需要家长出一份证明。
三天之后,他风尘仆仆出现在心急如焚的罗石两口子面前:“爸妈,这一次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但是,”他看着温芬,一字一句地,“从此以后,请不要代替我做任何决定。”
“这是最后一次。不然,就当你们没有我这个儿子!”
他直直地走了过去,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温芬站在外面直淌眼泪。他向来爱干净,衣服从不穿隔天的,可是,他现在身上的那件,简直像透了大冬天的腌咸菜。她是真的有点后悔自己的独断专行了。在这里语言不通,电视看不惯,饮食不喜欢,就连素来让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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