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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魂穿乱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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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认为她跟他之间还会有什么交杂。

废话说得够多了,明皓直奔主题,“我今天来,有件事想求你。”

“哦?我没听错吧?你十七王子求我?”她眼神半闭地望向他,嘴角带着隐约的笑。

“放下过去的恩怨吧。我看在以前的份上,希望你帮帮明哥。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他露出无助的神色。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帮不了他的。”

“你可以的。”

“他自己想死,你又何必拦他,反而让他骂你狗咬死耗子——多管闲事。”她双唇轻咬着烟。

“我知道你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了,皇上不会听我的,但他可能会听你的。”

君无戏言

烟灰太长了,钱心仪取下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眼眸微抬:“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他是因为你才做这种傻事的,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她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那是旁人看不见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害怕,她怕他会死。

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他凄然一笑:“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来了,我真是傻,像你这种人,不会在乎任何人,任何事。打扰了,绛雪郡主。”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天空依然湛蓝,云依然是那么白。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了祈华园。

房里,钱心仪蜷缩在床上,抱住头,全身颤动,枕上传来压抑的痛哭。

……

“皇上。”

“心仪,怎么来了?”看到心仪的到来,唐玄厚走上前去迎接她。

看到他,钱心仪心里的酸楚全冒了上来,双膝一软,往地上一跪,哀声呼起:“皇上。”

唐玄厚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急忙扶她:“心仪,你这是怎么了?”

才几天没见,她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她可是一向很懂得爱惜自己的啊。

“皇上,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先起来再说。”唐玄厚瞧她这样子,心都痛了。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这是效仿古人的软性要胁法。

“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啊?”

在他的记忆中,钱心仪是一个非常淡泊的人,从未见过她为任何人、任何事紧张过。

“皇上,求你不要让十七王子去大泽国,他不能去。”

唐玄厚的脸僵了一下,冷硬地道:“这件事朕不能答应你,君无戏言,岂可朝令夕改?”

扯了扯嘴角,钱心仪祈求地抬眸望着他,“可他是你的儿子啊。”

“朕知道他是我儿子,可这是他自己的要求。心仪,朕明白你的心情,可信已发出,要更改的话,很可能会引起战争的。”

“你根本就是自私,你只喜欢四王子,你不喜欢十七王子,所以他死不死,你根本不会关心。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儿子,你要这么偏心?”钱心仪不顾身份礼仪,大喊大叫起来。

这样的无礼,若是换着别人,有多少个头都不够斩。

“这已经定局,你无须多言。朕看你的脸色不大好,回去休息吧。”唐玄厚转过身去,冷冷地说。

“皇上,我求求你……”钱心仪跪着走到他身前,抱住他的腿哀求。

“太迟了。心仪,只要你想要,朕的王子们任你选。”

“可那不是他!”钱心仪娇吼。

“那你应该去求他,而不是来求朕。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唐玄厚大怒,拂袖而去。

钱心仪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地上,脑海里不停地重复响起他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她若真的心疼他,何必当初?

为什么要等到要失去时,才会明白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给哥笑一个

嘴里尝到了流下来的眼泪,是苦的。

……

这天,整个京都热闹得像过年似的。

既然把自己关在房里,外面热闹的锣鼓声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哪家娶亲,也不是皇城里有什么喜事,今天,是十七王子出使大泽国的日子,皇上派出长长的乐队为他送行。

如此轰轰烈烈地送他,是怕世人不知道他有多么疼他这个儿子吗?

钱心仪抱着被子,紧抿着唇瓣,小脸苍白,静静地坐在床的一角,两腿曲着,眼睛闭得紧紧的。

很久没有出现的钱心依奔进来,兴奋地大喊道:“心仪姐,你怎么待在房里,外面好热闹,我们出去看热闹。”

钱心仪没抬头,没理会,就像没听见她的话。

“走吧,我们出去看看,别整天闷在家里。”钱心依喋喋不休地说着,就去拉她。

“我不去,你自己去。”钱心仪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去嘛……”钱心依突然发现不对劲,心仪姐的手热得发烫,她以为自己错觉,又摸摸心仪姐的额头,热得烫手。

“心仪姐,你的身体很烫,你是不是不舒服?你是不是病了?”钱心仪紧张地叫起来。

“我没事,你别管我。”钱心仪闷着声音低吼。

“可是你的身体真的很烫,你需要一个大夫。”

“我不要你管,出去!”钱心仪大吼。

钱心依被她吓着了,不敢再去动她,却又担心她,只能婆婆妈妈地说:“我帮你叫个大夫吧,你这样子……”

钱心仪突然跳下床,将钱心依往门外推,将她推出门,重重地关上门,已没有力气,倚在门后,身体软软地沿着门滑落地上,神情倦怠,呼吸微弱凌乱。

钱心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心仪姐今天神情这么怪?

她在还在生病呢。

用力拍门,钱心依大喊道:“心仪姐,你怎么了?你开开门好吗?”

拍了许久,都没有应门,她带着担心,依依不舍地离开。

……

豪华的马车,几名盛装打扮过的随从,从宫里一直延伸到宫外的仗乐队,欢送队,唐宝明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享受这种排场。

他的父皇,还有那些妃娘,还有他的兄弟姐妹,一个都不见人,而他,也不想见那些人,落得清闲。

在起行前,明皓匆匆赶到。

本来,他是没有打算来送他的。因为他始终没法接受明哥的决定,但,他又无法改变明哥的决定。

“好弟弟,你终于来了。”唐宝明临走前能见上他一眼,欣喜毕露。

两人紧紧拥抱,明皓热泪盈眶,他本来不想这样的,可他忍不住。

唐宝明拍拍他的肩,笑道:“明皓,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明哥……”一开口,声音都岔了。

唐宝明捏着他的脸蛋,笑道:“明皓,给哥笑一个。”

明皓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却,眼泪也同时掉了下来。

这时,一旁的太监元修提醒道:“十七王子,该起程了。”

铁一样的女人

唐宝明点点头,对明皓微微一笑:“明皓,回去吧,哥一定会平安回来。”

“一定要平安回来!”明皓眼里泪光盈盈。

唐宝明与他挥挥手,再看一眼这个皇宫,毫不留恋,转身踏上马车。

“起程。”

“十七王子,等一等!”一个声音在马车后大喊。

唐明皓回头看,一个太监匆匆奔来,气喘吁吁地来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包东西,“这是四爷给你的东西,四爷说不来送你,是怕太伤感。”

唐明皓接过东西,点点头。挥手,马车向皇城外出发。

从今以后,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没有悲伤,没有不舍,说不出心中有什么感觉。

其实,在什么地方,对他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马车向着茫茫大路而去,而他的心,也是一片茫然。

……

阳光迷离而绚烂,天晴朗教人怨恨。

明皓喝得脸红脖子粗,手里提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走入了祈华园。

咣咣咣……

他重重砸门,醉醺醺地大叫:“开门啊,钱心仪,开门!”

钱心仪就倚着门半躺着,他每拍一下门,她的身体就颤抖一下。

“开门开门!”

钱心仪努力扶着门爬起身,拔动门栅,缓缓打开门。

明皓推门而入,坐在一张椅子上,瞧了站在门口的钱心仪上眼,又大喝起来。

钱心仪靠在门上,皱眉道:“你到我这里来发什么酒疯?”

“不行吗?别总是恃靓行凶,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全天下的男人都得任你摆布。”明皓说话是吐字不清,醉意十足。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比别人靓,更没有要任何男人为我做任何事。”她觉得头好痛,眼前的东西似乎都飘起来了。

明皓冷哼道:“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你不必亲自动手,就已经能杀死那么多男人了。”

“要怪就怪男人好色,下贱!”

“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这话,就你没有。因为你比男人更好色下贱。”他摸到酒壶,又继续喝起来。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你母亲不要你,你父皇不理你,除了玩女人你还会什么?这些年如果不是占士给你扛着,你能这么潇洒吗?”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在她最痛的时候,她想到的人是占士。

明皓收了声,直到把酒壶里的酒喝光了,他掷醉酒壶,怒吼道:“我早就说过你是祸水,你还我明哥。”

他冲过去,抓住钱心仪的双肩拼命摇晃。

钱心仪只觉得天旋地转,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倒入他怀里。

明皓抱住昏迷的她,慌张地拍着她的脸大叫起来:“钱心仪,你别装死,快点站起来,钱心仪……”

在他心里,钱心仪是一个铁一样的女人,铁一样的女人,怎么会倒下?

……

钱心仪再睁开眼睛时,首先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然后,她就瞧见了坐在床边的钱心依。

钱心依见她醒来,大喜过望,轻唤道:“心仪姐,你醒了?”

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嗯。”轻应一声,感觉到喉咙干涩,头还微微痛着。

“太医说你吸入了太多的香草,以后得戒。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在床上休息两天就能康复。”钱心依欣喜地传递着太医的话。

“明皓?”

“你说明皓表哥?他走了。是他让陈太医来为你诊病的。”

“他没事吧?”唐宝明走了,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没事,还一直叮嘱我要好好看着你。”

钱心仪点点头,侧过脸去,目光游移不定。

她总是这样忧郁的眼神,旁人都不知道她的脑里到底在想什么。

大概是从小没有人关心,令她那么忧郁,心灵孤独寂寞。

钱心依自认比她好运一点,至少,她还有娘亲的关心,而心仪姐,从小孤独地成长,所以她需要更多更多的爱和关怀。

“心仪姐,你想吃点什么?”

钱心仪摇摇头,她现在根本没胃口。

钱心依又道:“可太医说你要吃东西才好得快的,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先得养好身体。”

她浅浅一笑,“我听你的就是了。”

她的座右铭可是:这个世界不会没有了谁就不行的。任何男人对她来说,都只是天边的一片浮云,走了一片,一定还有下一片。

……

一叶扁舟,随着微风泛在绿水之上。

钱心仪一袭月白衣裳,盘腿坐在扁舟上,时而把纤细的手伸入湖中,泼起水玩,时而伏在船头上,看着湖水漂流,划动出美丽的绿色波纹。

虽然不是豪华游轮,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由自主地,脑海里出现一条人影,依稀记得,他们曾经一起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迷乱中想象,她深深地垂下头去。

这段日子,她改变了很多,也戒了很多,戒烟戒酒,戒嗔戒噪,做着一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

扁舟泛过湖面,留下一道道波纹,一波来,一波往,就像那不愿消退的忘忆,不愿痊愈的疤痕,一遍遍顽强地泛起。

她趴在船头,静静地注视着那阳光照耀下那耀目的波光,她哼起了一段歌:“……旧的影子,旧的声音,但新的痛悲,来追逼我,来冲击我,无法退或避……”

几分忧怨,几分寂寥,凄清而淡幽的声音,如同一抹淡淡的云彩,荡漾在心灵深处,氤氲飘渺,如纱轻绕,忧郁的旋律轻泻流淌。

“心仪姐,心仪姐!”

湖边,钱心依瞧见了她,拢指合在嘴边,大喊她,打断了她的歌喉和回忆。

钱心仪将船撑往岸边,还没到岸,钱心依已经跳上小舟,用竹篙往湖心划去。

钱心仪闭上双眸,聆听着四周的鸟语虫鸣。

钱心依突然停了下来,抓住钱心仪的衣服,焦急地道:“心仪姐,你一定要救我啊。”

“什么事?”钱心仪细细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

“娘亲要把我嫁给安落山做填房。”心依急急跺脚,一脸又气又能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填房?意思就是说那个安落山的妻子死了?”

“是啊。”一个非常无力的声音回答。

“那不是很好吗?人到青中年,最幸福的三件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能被心依她那个势利娘亲看上的人,这三个条件必定都是具备了。

“我不嫁。”心依苦起那张温玉般细致的脸,娇嚷起来。

“女人反正都要嫁人的嘛,要不,让心仪姐帮帮眼,看看那位安公子。”钱心仪用手肘撞了一下旁边的她,带着戏谑的笑容。

“心仪姐,那算什么安公子,我们都可以叫他安伯伯了,他年纪跟咱爹差不多。”心依恼怒了,苍白的脸庞因怒气而泛红。

“那你就拒绝,争取婚姻自由。”

“婚期已经定了,就在这个月二十八。”钱心依茫然地将手伸到湖水里去。

钱心仪坐起身,双腿放进水里,踢起水花四溅,扬声道:“既然连婚期都定了,我还能帮你什么?”

说着,脚踢得更用力,水花也溅得更高。

心依拉着她的衣袖,带着祈求的目光道:“心仪姐,你是我们家最聪明,而且最富有正义感的人,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

“怎么帮?我请个杀手把他干掉?”生活太闷了,于是,她需要弄一些刺激的东西来改善一下她目前的生活。

她觉得生活不能老做同一件事,否则,那跟死了躺在棺材有什么区别?

“杀人?”钱心依瞠圆眼睛,“太狠了吧。”

“那你自杀好了。”

“自杀?可我还没活够,不想死。”

她摇头,叹气,眼睛轻闭,似是而非。

钱心依急了,摇着她的右臂,焦急地问:“想了这么久,想到办法没有?”

“你急什么,还有十天呢。”钱心仪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轻描淡写地说。

“现在有事的不是你,你当然不急。”钱心依恨恨地打掉她的手,隐忍许久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落下,钱心依气得用力伸手抹去,却止不住不断落下的眼泪。

“别哭……你别哭啊。”她最看不得别人的眼泪。

但这一说,却令钱心依哭得更大声了。

钱心仪这下真的急了,眼珠转了几圈,突然灵光一闪,“我有办法了。”

钱心依立刻止住了哭声,问:“什么办法?”

她神秘一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

钱心依感觉自己真的疯掉了,才会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

是的,她真的疯了,才会听从钱心仪所说逃婚,离开那个她生长的家。

第一次离开京都,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走过一座山,后面是另一座山,绵绵不绝。

穿着男装,骑着骏马,穿梭在林荫小道上,真是有说不出开朗,想引亢高歌一番。

“心仪姐,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大,你知道吗,我还没有离开过京都。”心依放下所有的烦恼,全身心地投入于大自然中。

“如果你没有遇上我,那一这一辈子真的白活了。”钱心仪嘴角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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